chatper 57
她忽然觉得有什么关键,被自己忽略過去了。
“应该不是同一拨。”她直觉地回答。
严昱泽笑笑,“想到問題所在了?举办长生宴的人,是掌握长生秘密的人,林嘉說的方士,沒有這個手段,不然也不会差点断了传承,弄得现在還本事远远不及以前。所以這两方绝对不是一起的。”
阮棠看着他翘起的嘴角,吁了口气,“也沒什么值得高兴的,背后一拨不够,還有两拨,想想就可怕。”
严昱泽揉揉她的头发,“总比你刚才一副马上要去逃命的样子强吧。”
阮棠刚才被林嘉說的內容吓到,的确是有点慌了,现在对着严昱泽就有点不好意思。格开他的手,发现两人在路边面对面站着,有不少人路過都会看两眼。她赶紧拉一下他的袖子,“走了走了。”
严昱泽過去一直生活在各种灯光镜头和他人的眼光下,所以对周围的视线早就已经修炼的麻木,倒沒有什么特殊感觉。
两人继续往中心河道走,刚才讨论過后,两人都沒怎么說话。
走出一段后,严昱泽忽然开口:“其实现在对我們来說也沒什么選擇余地。”
阮棠:“嗯?”
“无论是举办长生宴的人,還是那些方士,背后到底有什么背景,有多大本事,我們统统不知道,虽然林嘉說方士现在沒那么大本事,但是你看他用丧门钉复仇,就知道激活以后的符力量還是超乎常人想象,无非就是数量少,不能作为经常使用的手段。至于举办长生宴的人,就更神秘了,他手裡握着那些方士最想要的东西。就這样两种人,要是直接要对付我們,可能我們早就凉了。”
阮棠沒吭声,這就是她刚才最害怕的地方。
严昱泽继续說:“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举办长生宴的人并沒有来找我們,方士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這才可能是我們现在的真正的处境。”
阮棠轻声问了一句,“不能现在离开,换個地方住嗎?”
“你是打算放弃现在所有一切,换個城市,還是出国?要是下定决心,倒也是能办到,但是你想過沒有,现在任何信息都是电子登陆,你看網上那些人肉,都是通過一個线索,把整個人的信息全挖出来,住哪裡,亲人是谁,朋友是谁?你觉得换個城市就能躲過有心人的追踪?就算你一個人做好了隐姓埋名的准备,你的家人呢?朋友呢?”
阮棠在刚才问出那個問題时自己就有了答案,严昱泽只是把现实剖析地更加清晰和残酷。
是的,她不能。
她不是孤家寡人,有爸妈有朋友,她无法割舍他们,也不可能逼着他们突然放下现有的生活。
其实摆在她面前的并沒有其他道路,只能维持现状。
阮棠苦笑了一下。
严昱泽侧過脸来看她,挑了一下眉峰說:“也别太沮丧,你运气還算不错。”
阮棠不以为然,“都這样了還不错?”
他戴着個口罩也沒挡住有点拽的口气,“你還有我這個同伙,還不算运气好。你看金钱,人脉,资源我都不缺,有什么事還能知道地方打听,万一真要跑路了不用担心饿死,你运气還不好?”
阮棠无语,挺严肃的气氛被他這么一搅和,她想急都急不起来了。
虽然他說的都是事实,可怎么出自他嘴裡就有种显摆的感觉呢。
“跟你說话呢,发什么呆?”
阮棠說:“是是是,你說的对,我运气不错。”
“所以你也别愁了,有什么事不是還有我在嘛。”严昱泽說。
阮棠看看他,莫名的還真的觉得安心不少。
两人到了民宿,工作室的人都在房裡待着呢,他们知道把人看丢了,不過旁边房间那三個保镖沒走,他们也就留着。
严昱泽带着吃的喝的给大家分了,安排說留两個看着就行,其他人可以回酒店去。
艾伦和刘珉自告奋勇留下,现在工作室处理的都是严昱泽退圈后的善后事宜,在酒店也是干活,民宿住宿也不差,還对着河,晚上挺热闹,他们房间定了三天的,干脆就住這裡。
阮棠悄悄问严昱泽,“還要留人看着?”
严昱泽笑她,“沒经验了吧,和林嘉喝過茶,就觉得不用盯着他了?旁边几個保镖還沒走呢,留两個看着吧,万一還有什么事。”
阮棠斜斜眼瞟他,“這是你总结了過去被人盯的经验?”
严昱泽朝她呲了一下牙,“那是小爷我聪明,知道举一反三,懂不懂,像你似的,大傻妞一個。”
阮棠刚要反驳。
刘珉走過来,看看她又看看严昱泽,“老大,有点事要问你。”
严昱泽走過去,又被他拉到另一個房间,觉得他表现很奇怪,“什么事情要跟做贼一样?”
刘珉挠了一下后脑勺,說:“韩萌联系我了。”
严昱泽分手之后,身边人有默契地沒提這個名字,最近他又有很多事忙着考虑,不知不觉,這個名字像是很久沒有听到。严昱泽微微一怔,“就這個事你搞得那么神秘?”
“有那位在我怎么說。”刘珉朝旁边房间努了努嘴。
严昱泽知道他指的是阮棠,不知怎么的,居然沒有解释。
刘珉說:“韩萌說联系不上你,来问我情况,還說想和你联系一下。”
严昱泽皱了一下眉,“跟她說,既然选了想走的路,就别拖泥带水的了。”
……
這谈入夜特别早,斜塘人民医院的门诊已经关了,只有住院部還有灯光。
内科病房的两個值班护士在议论医院這两天住进来的一位有钱老太太。
“就是那家,斜塘最有钱的金家,你說他们老太太都只剩一口气了,怎么不往大城市送啊?”
“谁知道,都說他们老太太是中邪了,我看還真有点像。”
走廊裡一盏灯频繁地闪了两下,忽然就暗了,护士看了一眼,在值班日志上记了一笔,打算第二天要叫人来修。
病房裡,金老太太的床边守着金海阳和护工。
金海阳這两天被家裡公司裡各种状况搞得精神疲惫,坐在椅子上眼皮有点重,往下耷拉。
护工出去倒热水。
原本昏睡的金老太太突然睁开眼,笔直坐起来。
金海阳瞌睡很浅,感觉到床上动静马上醒来,看见金老太太坐着,先是惊喜了一下,“妈,你舒服点了?”
等他仔细一看。
金老太太瞪着眼,除了瞳孔,眼白上爬满红血丝,死死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又透着阴毒。
金海阳顿时吓出一身汗,到底是自己的妈,他以为這是民间說的那种魇着了,拍她的肩膀,连着唤妈。
金老太太扭過头来,对着他咧嘴一笑,牙齿碰击发出格格嗒嗒的声音,每一声都像落在金海阳的心上。他头皮发麻,整個人被吓地往后退,赶紧对着门外喊,“出事了。”
听见他恐惧的喊声,旁边门一开,金海超和**個保镖跑過来,最后還跟着一個走路慢悠悠,一点不见着急的女人,乔溶月。
金海超金海阳兄弟看着病床上老太太古怪的样子,脸色极为难看。
乔溶月走過去,在金老太太身上拍了拍,沒有任何反应,她转過头来說,“符咒发作了,人应该就在附近。”
金海超骂了一句“畜生”,怒火朝天地命令保镖在医院搜。
急诊室裡,有孩子生病家裡一群大人陪着看病的,也有轿车碰擦助动车,把人送過来检查的,還有几個吊着水,比医院任何地方都热闹。
坐在角落的林嘉抬起头看一眼时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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