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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血与火

作者:银烛鸢尾
傅蓝屿和乔云铮,原本制订了PlanA与PlanB,做两手准备,见机行事。

  然后在礼堂现场,等小金和刀疤男正式摊牌之后,两人做了短暂的眼神交流,当即决定直接执行PlanB。

  引导其他人将票投给傅蓝屿,从某种程度上讲,相当于将她置于“必死无疑”的境地,反而容易减轻众玩家的警惕心。

  诚然,在得知两個人的计划之后,白笙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你们俩会不会太大胆了?這能行得通嗎?!”

  “行不行得通,总得试试才知道。”傅蓝屿一面给她腰上栓绳子,一面嘱咐,“待会儿你就老老实实在房间裡呆着,别随便出来,如果遇到万不得已的危险情况,就翻窗户先去庭院裡等我們,明白嗎?”

  “明白。”白笙点头,“但你现在是要把我送去哪啊?”

  “乔云铮楼下正对着的房间,沒有玩家住,毕竟我和他的房间都不安全,午夜之后刀疤男他们一定会来搜。”

  相比之下,二楼是最保险的地方,藏在那也不容易被其他人发现。

  同一时刻,乔云铮通過麻绳悬吊在二楼窗外,用在书桌上拆的铁片,从缝隙裡划开了窗栓。

  他协助傅蓝屿,把哆哆嗦嗦摸黑爬下来的白笙接进屋内,又身形敏捷原路返回,像個训练有素的飞贼。

  白笙探出脑袋,借着朦胧月光,隐约望见四楼方向人影一闪,估计两位大佬已经顺利汇合了。

  唉,這俩人要是活在乱世,沒准也是干特工的好苗子。

  ……

  傅蓝屿房间内。

  两人一個坐在床边,一個坐在沙发上,照旧端着杯水,等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乔云铮注视着墙上那盏油灯出神良久,他忽而转過头去,很随意地问。

  “蓝妹,自己穿越黄金局的时候,有沒有受過伤?”

  “受過。”傅蓝屿平静道,“当初我黄金一,最后通关的时候被人在腿上砍了一刀,我是爬着出的那扇门——所以转月月底,白箫怕我出岔子,和我绑定穿越了一次。”

  因为一個月的時間,并不够她的伤口完全愈合,而在受伤情况下穿越游戏世界,无论身体状态還是精神状态,都会成倍虚弱,很

  容易被其他玩家暗算。

  可系统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她卷起牛仔裤的裤脚给他看,见一道浅褐色的伤疤,从膝盖一直延伸到脚腕,触目惊心,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惊险。

  乔云铮几不可觉地叹了口气,他俯下身去,很温柔地替她将裤脚整理好。

  “蓝妹,下一场我們也一起穿越吧。”

  傅蓝屿垂眸看着他,唇角微抿。

  “那也要等這一场通关了再說。”

  话音未落,古堡的钟声,已经深沉悠远地敲了十二下。

  午夜来临了。

  不多时,走廊裡脚步由远及近,随即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笃笃笃,笃笃笃。

  您的好友威廉管家,邀請您上五楼钻进铁处女,榨四桶血去给伯爵夫人洗澡。

  傅蓝屿起身,走過去从容开门。

  “你好?”

  “您好。”威廉管家客气行了一礼,“尊敬的客人,伯爵夫人诚挚邀請您参与她神圣的仪式。”

  還是這句台词。

  她干脆利落地回答:“不去。”

  然后迅速转身进屋,步子极快。

  管家面色阴沉,登时也跟了进去,他将手探向腰间携带的绳索,作势要捆她。

  谁知下一刻,房门“砰”的一声被直接关上了。

  乔云铮鬼魅般从门后现身,猛地单手勒住管家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将管家的脑袋往后掰。

  管家身为黄金局npc,力气自然也不小,挣扎起来像发疯一样。

  傅蓝屿抽出口袋裡的餐刀,果断上前,一刀扎进对方心脏部位,紧接着双手再发力,旋转着直至刀刃全部沒入,连血也沒有多流一滴。

  管家的喉咙裡发出“喀喀”的响声,他浑身抽搐着,沒多久就彻底软倒,沒了呼吸。

  傅蓝屿拔刀,顺手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重新放回口袋。

  “快,抓紧時間。”

  阿粉房间的门,微微错开了一道缝。

  她和阿绿正伏在门边,隐蔽地向外窥探。

  威廉管家进傅蓝屿的房间有一会儿了,還沒出来。

  她嗤笑一声:“沒想到那丫头還挺能垂死挣扎的。”

  阿绿拍了下她肩膀,低声提醒:“好像可以了。”

  說完,只见不远处那扇门朝一侧打开,管家低着头走了出来,他扯着傅蓝屿的衣领,

  大步流星往楼梯方向去了。

  而傅蓝屿披头散发,双手被捆在背后,嘴裡還塞着破布,跌跌撞撞毫无反抗之力。

  房门被再度锁上。

  “我跟上去看看,五楼肯定得有点线索。”阿粉轻声嘱咐阿绿,“你在這守着,万一刀疤男和小金真去了蓝蓝房间,找到了什么道具,你记得拖住他们,等我回来。”

  “我明白,你自己当心点。”

  “好。”

  ……

  通往五楼的楼梯呈螺旋转上升,似乎格外蜿蜒漫长。

  阿粉喘了口气,她借助两侧的油灯照亮,锁定了楼梯尽头的铁栅栏门。

  门上每一根栅栏的间隔都很狭窄,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在灯下泛着幽幽的暗光。

  她轻手轻脚凑上前,试探性推了一下。

  很意外的,门看似紧闭,其实是虚掩着的,居然忘了锁。

  這是绝好的机会。

  她心中暗喜,在探头确定五楼走廊上并沒有人后,动作敏捷地闪身进入。

  ……岂料有两個人,已经在她视野的盲区裡,站了很久。

  餐刀在修长指间帅气地转了两圈,乔云铮身形如电,瞬间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抬手,刀刃横在她颈动脉上。

  傅蓝屿紧随其后,掌心還攥着那條绳子。

  阿粉看清了乔云铮穿的那身燕尾服,那原本是威廉管家的衣服,衣服的前襟還沾着血。

  她震惊万分:“你们……!!”

  “抱歉了姐姐。”傅蓝屿淡声道,“游戏规则如此,谁都沒办法——现在我得找個人替我去献祭。”

  “你他妈做梦!我不……唔唔唔!”

  阿粉甚至都来不及呼喊两声,就被乔云铮毫不留情用破布堵住了嘴。

  乔云铮接過傅蓝屿递来的绳子,熟练将阿粉的双臂反剪到背后,牢牢捆住。

  他单手掐着她的脖子,一路把她拖行到了机关所在之地。

  傅蓝屿学着之前管家的样子,在墙壁某处有节奏地敲击三下,随着一阵颤动,其中一面墙壁翻转過来,露出了嵌入裡面的铁处女装置。

  她解开铁链,于是装置内部密密麻麻的、沾满血锈的尖锐铁钉,就這样展现在阿粉眼前。

  阿粉這回终于知道,第一晚那個麻花辫女生,究竟是怎么死的了,也终于知道所谓

  的“神圣仪式”是什么了。

  她疯狂挣扎起来,对着傅蓝屿怒目而视,神色怨恨,像要将后者千刀万剐。

  傅蓝屿转過头去,避开了她的视线。

  能一路升到黄金局的玩家,手上多多少少都沾過血,心慈手软,在這個系统裡是活不下去的。

  能活到现在的,沒有好人,若不肯下手为强,迟早也要成为别人的刀下之鬼。

  谁愿意用命去赌?

  “不想看就闭眼。”

  乔云铮对傅蓝屿說這句话时,语气极温和,像是安慰。

  但他行动的速度却凌厉无比,登时将阿粉推进了装置之内。

  他反手合上装置铁门,俯身拧开了底部的锁钮。

  水声潺潺,鲜血如溪流,逐渐灌满了石槽内的四只铁桶。

  這不是适合悲天悯人的时刻。

  “……刚才的铁栅栏门,是用管家身上的钥匙打开的。”傅蓝屿沉声道,“我特意比对了一下,這扇门的锁孔,跟我們找到的那枚钥匙,看似相像,其实不太一致。”

  也就是說,从地窖取走的那枚钥匙,事实上另有用处。

  “我去给伯爵夫人送血。”乔云铮认真看了她一眼,“你還有時間,把五楼的所有房间都试一遍,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

  两人习惯性击了下掌,各自行动。

  ……

  与此同时,二楼的房间内,白笙正扒着门缝,悄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事实证明,她虽然战五渣,可运气偶尔還不错。

  因为刀疤男和小金,竟然下楼来找那位留着八字胡的男玩家了,估计這仨人正式结了盟,刀疤男准备带着胡子男一起赢。

  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屏息凝神,费劲想要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越是這种时候,她就越懊恼,自己为什么沒有像傅蓝屿一样敏锐的感官。

  她隐约听见,刀疤男正在跟胡子男讲计划。

  說是计划,实则非常的草率,甚至可用简单粗暴四個字来形容。

  “那個黑衣服的女人,今晚投票出局,死定了……我們先一起去三楼,逼跟她同队的男人交出线索,不交就直接杀了他……四楼绑定的那俩贱人,再聪明也是女人,不难对付……哦,還有個站错队的,就黄衣服那個傻子,能杀就一道杀了……

  ”

  胡子男低声应着,很是恭敬。

  合着他们到现在也沒想到,白笙和傅蓝屿乔云铮是一道绑定的,以为她单纯地只想抱大腿,才帮了那俩人。

  白笙气得磨牙,谁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她算明白了,這個刀疤男之所以能升到黄金,估计全靠一身蛮力,先撬门,再杀人,一條龙服务,只要己方人数足够压制,成功率就能达到百分之百。

  不得不承认,這他妈倒也算是别人学不来的方法哈!

  片刻,听得小金道:“我們得找找五楼藏了什么,否则就算把所有人都杀了,杀不了伯爵夫人,我們還是通不了关——哥,五楼的门你能撬开嗎?”

  刀疤男语气笃定:“沒問題,只要是锁,沒有我撬不开的。”

  偷听的白笙:“……”

  厉害厉害,艺高人胆大。

  小金又道:“那别耽误時間了,咱這就去,今晚能通关最好,免得明晚又要来一次祈愿仪式。”

  “走。”

  脚步声远去,三人上了楼,大概是先去找乔云铮了。

  可惜乔云铮并不在房间,乔云铮此时正在五楼,忙着给伯爵夫人榨血。

  不知为何,也许是错觉吧,白笙忽然感到身后袭来一阵凉意。很多时刻,女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直觉总是很准的。

  她紧张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亮着油灯的石墙上。

  她仍未忘记,头一晚从石墙缝隙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细想起来,昨晚被镜中女巫杀死的那几名玩家,到了今晚,尸体好像也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他们是被砌进墙中了嗎?

  ——笙笙你记住,在游戏裡,永远也别忽略任何一個细节。

  她忆起哥哥白箫說過的话,蓦然间福至心灵,冒出了很大胆的想法。

  现在所有人都在楼上,如果她下楼行动,不会有谁发现她。

  傅蓝屿和乔云铮为了通关,担了极大的风险,她总得做点什么,万一能帮上忙呢?

  打定主意,她立即离开房间,经過最近一侧的楼梯,小碎步奔跑着前往一楼。

  她再次穿過了每顿饭前都要走一遍的长廊,借着油灯的光亮,仔仔细细,依次辨认那些风格诡异的油画。

  這些画挂在這裡,绝不会沒有价值。

  画上的每一位少女,即使在鲜花的簇拥下,也依旧神情扭曲恐惧,仿佛面临死亡的无声呐喊。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硬着头皮寻找。

  终于,她在其中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

  那幅画乍一看上去,与其他油画的风格是很统一的,并不突兀。

  但画的內容,很值得深究。

  黑发红裙的少女跪在石墙边,脚下被黑色的郁金香所铺满。

  她惶惶然回头,看向身后的镜子。

  镜中映出了她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那张脸是如此的美丽动人,然而……

  如果再凑近一点就会发现,镜子裡氤氲的白雾间,還隐约透出了另一位黑衣女巫的轮廓。

  女巫的面容不甚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咧着血盆大口,正在笑。

  白笙猛地打了個寒颤,她咬咬牙,伸手摘下了這幅画。

  以刀疤男为首的三人组,先是撬开了乔云铮的房门,发现乔云铮并不在,又齐心合力把屋裡翻了個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他们又疑又怒,依然不肯放弃,继续杀向四楼傅蓝屿的房间。

  当然,傅蓝屿也是不可能在的。

  但他们万沒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床下,发现威廉管家被扒得只剩内衣的惨白尸体。

  管家死了?npc死了?

  所以那俩人去了哪?!

  刀疤男风风火火冲出房间,险些跟门外的阿绿撞個满怀。

  阿绿本来也只是想打探一下情况,结果见他表情不太对劲,不妙预感涌上心头,连忙绕過他跑进屋内。

  毫无疑问,在看见管家尸体的刹那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男人冒充管家干什么去了?蓝蓝沒有献祭!他们在五楼!”她匆忙转身,慌慌张张朝楼上的方向奔去,“我姐呢?我姐還沒回来!”

  她每次讲话都笑盈盈,难得這么失态,還语无伦次的。

  但小金依然提炼出了重点。

  “阿粉、蓝蓝和那個男人都上了五楼,哥,咱们也去看看,谨慎行事。”

  刀疤男点头表示同意:“行。”

  胡子男沒說话,只是朝着阿绿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

  在有别人冲在前面的时候,无论是谁,胆子总会大一些,什么热闹都敢凑,就好像倒霉事并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似的。

  ……

  阿绿脚步匆匆跑上了五楼。

  她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低下头时,目光瞥见了掉落铁栅栏门边的一串钥匙。

  是有人忘在這裡的?

  俗话說关心则乱,她急着去找同伴,根本来不及细想,直接捡起了钥匙。

  這时刀疤男他们也追上来了,小金眼神放光,仗着自己有人撑腰,顿时過去抢了钥匙,迅速开门。

  阿绿面容不善地剜了她一眼。

  “你看什么?”刀疤男轻哼,“她愿意开你就让她开,這样我高兴,沒准還能留你多活一会儿。”

  阿绿径直往裡走,头也沒回地冷笑。

  “那可真是多谢了。”

  一行人来到了五楼走廊,走廊裡空荡荡的,温度阴森湿冷,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

  奇怪的是,并沒有人在這裡,现场也不见任何可疑痕迹。

  小金侧耳倾听:“哥,好像有水声。”

  胡子男悄悄朝不远处一指:“那扇门沒锁,是浴室嗎?疤哥,我不太敢去……”

  刀疤男鄙夷地斜他一眼:“你這胆子是怎么上的黄金?”

  胡子男心虚地笑了笑:“就躺……躺赢呗,总有贵人带我,您也是我的贵人。”

  “哼。”

  于是刀疤男打头阵,带着一行人靠近那扇虚掩着的雕花铁门,水声越来越清晰,他躬下身去,眯起一只眼睛,顺着门缝往裡看。

  小金也凑了過去。

  要說偷看女人洗澡這件事,尽管一般只有流氓变态才会做,可乍一提起来,总难免令人往香艳的方面联想。

  然而這一次,是個例外。

  這裡的确是一间浴室,墙壁上的油灯光影幽幽,映照着那座造型犹如一朵郁金香的石制浴缸。

  丝质睡衣就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而此时坐在浴缸裡的人,却明显不是那位倾国倾城的伯爵夫人了。

  浴缸裡的女人背对着门口,乌黑长发沿着肩头倾泻下来。

  他们看不见她的脸,却看到了她手臂和背部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已变得松弛褶皱,如同干枯的树皮,暗沉而沒有一丝光泽。

  不仅如此,她甚至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就像是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浴缸一侧,整齐摆放着四只铁桶,从门外的角度,并看不清裡面

  装了什么。

  谁知下一刻,伯爵夫人突然拿起架子上的木瓢,从桶裡面舀了一瓢红色的液体,往自己身上浇了下去。

  “……”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方才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气,究竟是从哪裡传来的了。

  伯爵夫人是在用鲜血沐浴!

  他们眼睁睁目睹着,伯爵夫人慢條斯理洗完了那四桶血,然后放下木瓢,优雅将手伸向自己的头顶。

  只听得“嘶啦”一声,她的指甲瞬间变长变尖,从头顶划开裂口,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张皮,完整撕成了两半。

  那张被血浸泡過的、皱巴巴的人皮,轻而易举从她身上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润胜雪的崭新人皮。

  她又变回了毫无瑕疵的大美人。

  卧槽,這是中世纪版本的画皮啊!

  门外的几個人,均吓得毛骨悚然,半天沒敢动弹。

  阿绿的脸色煞白,她死死盯着那四只盛血的铁桶,目光逐渐阴狠。

  她猜到了那是谁的血。

  阿粉,怕是已经不在了。

  ……那就谁也别想活。

  片刻,她侧過头去,看向旁边的胡子男。

  胡子男似有所感,与她对视一眼。

  下一秒,两人同时从衣袖裡抽出一柄餐刀,刀刃在灯影裡寒光烁烁。

  在阿绿将餐刀扎向刀疤男背部的刹那间,胡子男也同样将餐刀,凶狠刺入了刀疤男的后颈。

  在残酷的游戏世界裡,倒戈是常事,从沒有永远的盟友。

  竞争這么激烈,先把最嚣张的强者干掉,将自己置于主宰地位,才是上策。

  所以胡子男私底下,答应了阿粉和阿绿的结盟要求。

  两個姑娘家,威胁总要小得多。

  血味浓重,小金猛回头,她瞳孔骤缩,蓦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

  与此同时,浴缸裡的伯爵夫人,也阴恻恻朝這边望来。

  五楼的每一间房间,傅蓝屿都用那枚钥匙试過了,锁孔都不一致。

  只有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钥匙可以严丝合缝地插进去,并且顺利打开了。

  门的后面,是一方狭小的隔间,地面宽度不過半米,顶多容纳两個人站在那裡。

  一股潮湿腐朽的酸气扑面而来,她走過去,拨动窗栓,将正对面的那扇窗户推开。

  寒冷的夜风灌入,卷起

  了她披散的长发。

  从這個角度,可以望见月光下庄园的全景,黑色郁金香的花丛重重叠叠,有种格外阴郁萧瑟的美感。

  恰好此时,古堡的钟声敲了两下,震得傅蓝屿耳膜嗡嗡作响。

  她意识到,那座钟,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走近窗台查看,发现下面還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天台,顺着天台延伸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铜钟的轮廓。

  她挽了袖子,正欲翻下窗台,谁知刚探出半拉身子,手臂就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攥住了。

  她警惕回头,见乔云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他反手关上了门,并重新锁紧。

  “血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他低声道,“我怀疑女巫一直寄生在伯爵夫人体内,而真正的伯爵夫人已经死了许多年,所以這具身体才会撑不住,要辅以法术,靠年轻女孩的鲜血滋润,否则就会迅速衰老。”

  傅蓝屿点头:“我也觉得。”

  “你這是在干什么?”

  她指了指窗外:“這扇窗通往古堡的铜钟,我猜钟裡会藏着线索,想去看看。”

  “你在這等着,我去。”

  乔云铮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双手撑着窗台,轻轻巧巧就翻了出去,随即稳稳落在那方狭窄的天台上。

  傅蓝屿把随身携带的绳子扔给他:“你系腰上,万一有情况我還能拉你上来。”

  他看向她,微微笑了一笑。

  “好。”

  古堡的铜钟年深日久,无人擦拭,外壳早已锈迹斑斑。

  铜钟的时针与分针,都是血红颜色的,转动时会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响,正中央是一朵黑色的郁金香,花心犹如隐着一双眼睛,令人背脊莫名沁出凉意。

  乔云铮半跪在地上,在铜钟的底部仔细搜寻。

  那裡有一扇很隐蔽的小门,四面都被红蜡封住了,沒有锁孔。

  他从怀裡取出餐刀,用力刮去那些红蜡,然后倒转刀柄,撬开了金属门板。

  裡面黑漆漆的,只能容下一只手。

  他伸手进去摸索,最后取出了两件约有小孩子手臂粗细的、圆柱形的铁器。

  ……岂料就在他将這两件铁器装入口袋时,顶楼突然狂风大作,似有一股无形的凶猛力量,要将他往天台的边缘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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