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64節
燭火滴淚,他整個人雪冷江清,開口。
“公主,難道……微臣的手不行嗎?”
玉察緊張起來,這個人,打磨指甲做什麼。
遊瀾京伸手過來,玉察弓起背,拼命地往被子深處躲,她怕得腳尖不自覺蜷縮,眼圈兒又開始紅了。
“不要過來啊,你離本宮遠些……”
遊瀾京的手指,新雪瑩瑩,修長分明,薄白到隱隱可見藍色的脈絡,曲按在被褥上,指關節,一圈淡紅。
玉察驚慌失措地瞥了一眼,他那隻左手,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甲緣,確實修得漂亮又柔和。
她顫抖着聲音:“你……你再過來,本宮一定對你不客氣。”
遊瀾京神情淡然自若,卻在指尖觸碰到她衣領時,皺眉,他不容拒絕地將少女的衣領撥開,脖頸上,一寸血痂,顯然,是被阿幼真咬破了皮。
他眼神微動,指腹,輕柔地摩挲過血痂,玉察疼得吸氣,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指,明明他的指甲,一點兒也不鋒利,看在玉察眼裏,觸目驚心!
“李遊既然爲阿幼真擔了性命,如此放過他,太便宜,下次,我一定要親手割了他的喉嚨。”
遊瀾京用平和的語氣,說着血腥的話。
“首輔,夜色已晚,我真的很睏乏,該休息了。”
玉察逃避在一角,淚水與臉頰上的血污混合在一塊兒,可憐極了。
他的一隻手繼續遊走,在褻衣下,溫熱地壓過小腹,掌握住少女纖細的腰身,堪堪停住。
遊瀾京低聲問:“公主,你衣裙上的另一塊血跡,是怎麼回事。”
什麼血跡?玉察眼神迷茫,而後,終於想起來,是因爲她的小日子到了,她臉頰一下發燙,遊瀾京鳳眸一瞥,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微臣疏忽了,確實是這個日子。”
在白馬津時,他將她的日子算得準,記在心裏,知道她體弱,一向疼痛難忍,那幾日吩咐了下人,按照他尋來的中藥方子,好好調理姑娘身子,減緩不適。
玉察舒了一口氣,以爲這樣,便能逃過一劫,沒想到,白袍青年起身,揹着燭光。
輕除羅襪,慢解玉帶,玉帶隨手一擲,白袍墜地,墨發流溢,這人身上,一副風月無邊的好光景。
遊瀾京像一座迤邐的小山峯,側躺在玉察身旁,一隻手支起腦袋,靜靜望着嬌怯的少女。
玉察額頭生汗,兩人之間,若即若離,香霧氤氳。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好似浮浪上的一截枯木,僵硬的,拘謹的,一動不動,知道身旁的人,只穿了一件白色裏衣,所以眼神也不敢轉過去,就這麼怔怔地望着帷頂,緊張地嚥了口水。
此刻,她真是萬分慶幸小日子,使得身旁的人,沒有用那剛磨了指甲的手,折辱她。
被褥下,他翻了個身,遊瀾京的手肘撐在她腦袋旁,墨發將外頭的燭光遮住。
西域男子似乎有蠱惑人的妖術,他一雙鳳眸,分明沒有笑意,眼角的微紅,清冷撩人,一眼看進人心底。
玉察急忙用雙手抵住,冷不防,觸到了一點溫熱的皮膚,薄薄的,清瘦卻堅韌有力。
他太擅長用香了,白雪梨花,縈縈繞繞,身如棉柳,手指撫弄在她的耳垂,像絮花吹得人酥酥的。驪娘哪裏知曉,最不通人情的呼榮,會生出這麼一個喜愛勾引人的兒子,他或許西域天河底下纏人的大蟒轉生。
“公主,你爲李公子懇求了三句,那麼,微臣要親你三下。”
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一下子,這團白雪梨花,倏然湊近,挨着她受傷的脖頸,溫熱的脣瓣,舌尖抵開,像一隻貓,在給她舔舐傷口。
被他親過的地方,比糖漬海棠果還酣甜。
她畏懼地推着他:“首輔,我身子不適。”
“微臣知道,微臣不會亂來。”他低低地說。
“公主,放鬆一下,你就當微臣,是個給你解乏的玩物。”
玩物?這時,玉察想起來方纔他痛罵李遊的話,仁義道德,四書五經,就教出了勾引公主的………少女的耳垂,被他捻弄得郝紅一片
他的輕微喘氣,落在玉察的頸窩,皮膚開始戰慄。
“公主,我們……不去陰山了。”他忽然說。
“嗯?”玉察猛地推開他,疑惑不解的眸子,望着他。
被褥下,他擡起頭來,眼底,是天真的雀躍。
不摻雜一絲雜質,最純淨的希冀,一個人身上,對美好日子最初始的盼望。
“去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倆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在北疆的雪山、草原、大湖泊,自由自在地過一輩子,微臣早年間見過很多美景,真想帶公主一起去,我們也可以沿着運河,一路乘船而下。”
他考慮得越周到,越詳細,玉察心底越恐懼,這怎麼可能?這相當於讓玉察拋棄皇弟,拋棄慧娘娘,拋棄前半生的一切,隱姓埋名跟他一輩子在一起。
他倒是逍遙自在,灑脫不羈,可是玉察有太多割捨不下的羈絆,再說,要跟首輔一輩子在一起,她完全不敢想象。
兩天、三天還好,長久以往,她會像水潭中溺水的行人,被他纏得越來越緊,強烈的佔有慾,陰晴不定的情緒,掙脫不開,窒息,沉沒。
最終溺斃,被這條蟒蛇拽入最深的潭底,將最後一絲光明,也吞噬乾淨。
“不行……不行,首輔,你好好聽着,咱們哪兒都不去。”
“你怎麼能想一出是一出呢?得有規矩,得有計劃啊。”
“我得去陰山,我不會跟你去任何地方,你跟我說好了的,慧娘娘還在陰山等着我呢,首輔不能出爾反爾。”
玉察嚇得淚水漣漣,一面搖頭,一面掙扎着想起來。
肩頭,被他冷酷地按回,他的拇指,摩挲着玉察的傷口,盯着她,沉默不語,神情兇猛、凌厲,來勢洶洶,熾烈如火,抵住,竟然一分也不允許她動。
“爲什麼不好呢?公主,你從來久居深宮,又沒去過哪些地方,怎麼知道不好呢?我帶你去喫淮中的雲液紫霜,北疆的胡飯、糝果餅,牧城的一窩絲、太古薰鴿……從南到北,哪裏有意思,我們就去哪裏,痛痛快快地過一輩子。”
爲什麼,遊瀾京總是自以爲將他認爲好的東西,一股腦兒地拋給她呢……
遊瀾京眼底凝結寒霜,先是李遊給他燒了一把火,再是玉察爲李遊淚流滿臉的模樣,還有就是……提到私奔時,她這種眼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抗拒,厭惡。
他忍不住稍稍用了一點力,想將她揉進自己懷裏。
少女脖頸上的傷口,隱隱作疼,竟然,又滲出了血絲。
玉察嚇得魂不附體,恍恍惚惚,眼淚奪眶而出,她的聲音嘶啞,怔怔地呢喃。“首輔,你別逼我,你千萬別逼我。”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心神疲憊了一整日,得不到片刻的放鬆,她從未在這一天之中,見過漫天的血雨,又被李遊手背上,噴薄而出的鮮血,濺了一身一臉。
太可怕了,這根弦,在遊瀾京的話語中,一步步推進,壓迫,眼淚絕望地溢出,他說了要帶她私奔,肯定會不擇手段地做到。
她快被逼到崩潰了。
必須……要阻止……要阻止!
“嚓”地一下,弦被崩斷了。
驀然,這隻纖細的手腕,抽出了一柄壓裙刀,順勢一送,貫進了遊瀾京的腰際。
“啪嗒啪嗒。”
一滴、兩滴鮮血,濺落在被褥,少女雙手緊握着刀柄,蒼白的臉頰,一瞬間失去血色,睜大了眼眸,靜止不動,惶恐地盯着對面的人。
滾燙的血液,順着刀柄,快速蜿蜒在少女的手腕,將她一整隻手,浸得血淋淋,灼燒得人嚇一跳,她鬆開,擡起雙手,滿手,滿手都是血!
玉察絕對無法想到,一天之內,有三個男人的血濺上她的眼眸前。
阿幼真、李遊,再就是……遊瀾京!
這把壓裙刀,曾經使用了兩次,她不得其法,無法傷人分毫,然而第三次,她用順手了。
這柄壓裙刀,完全地沒入了遊瀾京的小腹!
遊瀾京低下頭,眼中,起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慢慢擡起頭,望向玉察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解……還有受傷。
他從震驚中緩過來,一手拿來白袍,另一隻雪白的手掌,覆蓋住創口。
暗紅的血,不斷從指縫間崩流,瀑布一般,凝聚在腳下,形成一塊血窪。
這一刀,太狠,太深,傷到了要害。
玉察跌坐在地,怔忡地望着兩隻血手掌,彷彿自言自語:“我說了,我告訴過你的,你過來,我會對你不客氣。”
遊瀾京步伐不穩,披上白袍,卻在站起來時,牽連到腹部的劇痛,不慎將一架屏風撞倒。
他不是因爲腹部的傷,才這樣心神不定,從前在邊關,他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那個時候可以淡然處之,談笑間刮骨割肉療傷,現在,失魂落魄。
受傷的惡獸,獠牙畢現,他一手扶牆,額頭汗滴不斷墜落,虛弱蒼白下,比之往常,兇狠萬分。
遊瀾京擡起頭,眼角的緋紅,脣瓣最裏面的紅,紅得殺氣騰騰,眼神鋒利,狂氣橫生,七八月酷烈的驕陽。
“首輔……”
玉察終於回過神,她想站起身,朝遊瀾京走過去。
“不要過來。”他低聲喝道,一手擋住。
語氣異常冰冷,他眼底的殺氣之下,是掩飾不住的疑惑和傷心。
“不要過來!”他重複了一遍
遊瀾京甚至沒有問一句爲什麼,那雙鳳眸,曾經算計她,威脅她,現在……又是這樣充滿了哀慟。
他生得高大,武藝精湛,即使受了重傷,也是強橫的一方,能毫不費力地折斷少女的脖子。出現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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