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比起顾凤宸你性子太過温吞遇事不决优柔寡断，却沒想到运气這么好，這就是你们人說的傻人有傻福？’
段扬不想理它,不過比起前世经历那么多的顾凤宸,自己的生活太過平凡性子确实沒他那么狠绝,系统当时看中顾凤宸可能正是看中這点，认为顾凤宸這样的性子必定能将這條路走得更好。
而顾凤宸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也想知道。
段扬低头看着手中的魔丹沉思。
怀裡的孩子双手抱着他瘦销的腰抬头看他，段扬的身形并不健壮却让人很心安，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让他仿佛置身梦中一样。
他无数次地做梦无数次地想過他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不用忍饥挨饿不用忍受疼痛,不用看着往日和煦的街坊邻裡易子而食，终于可以解脱了，，，
怀中一沉，段扬一手捞住怀中的小孩,看他双眼紧闭面如黄纸印堂发黑，半大的孩子身子轻飘飘的，摸地一手的骨头沒有半点肉，不禁皱起眉头。
這孩子第一次出现身上就带着淡淡的草腥味和血腥味，他现在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這时候如果给他一口魔息，就像当初那個小丫头一样，或许能救他，他小小年纪心性如此坚定，宁愿饿死也不吃人肉，這样的品性以后送到凌云山好好培养肯定不寻常。
他轻轻跺了跺脚下,小人参立刻从地上冒出半個脑袋。
段扬扭头看向它，小人参和他大眼瞪小眼好一会，眨巴着眼看着段扬怀裡的人，不舍地掰下這個脑袋上一根须须递给段扬。
段扬将手中這根细长的参须折成几段捏在手中，将它捏出汁水来然后放入這孩子口裡含着。
不到生死最后一刻，他還是不想用魔息救人，他抬头看向地窖中另一处。
锅裡沸水咕噜咕噜响，小丫头坐再木板上看向這边。
這個黑衣的哥哥好眼熟，小丫头瞪着眼，脑海中有一個印象就要蹦出来，一個称呼几乎就到了嘴边，可就是想不起来。
角落两個少年也早已醒来，看到将他们抓来关了几天每日割肉煮汤的几十個村民全都死了不见了，知道自己终于有救了喜极而泣，两人虚弱地爬起来跪在地上对段扬叫道:“仙师收我們为徒吧！我們姐弟二人今后为你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两位少年离家出走四处寻仙问道，游历到此沒想到一觉醒来就被管在地窖成了肉人，本以为命送此地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反而让他们遇到了仙人！
段扬回头看向這两姐弟，两姐弟眼神期盼，段扬身形一闪出现在小丫头跟前，手放在他肩上:“跟我去见你师父。”
說罢化作黑雾消失在地窖中，两姐弟看得目瞪口呆，大叫:“师父！师父！别丢下我們！”
如今地窖中的魔丹制造的结界已经破了，那两姐弟除了割了些大腿肉伤了些元气不会要命，他们自己能爬出地窖离开。
段扬带着一大一小两個孩子一回到地面上的客栈就察觉到不对劲，客栈中光怪陆离鬼影重重，忽然肩膀上一沉，他扭头低头看去只见一個披头散发的女鬼面目狰狞一口咬在他肩上。
段扬松开小丫头的手一把扣住這只鬼的头将她拽下来扔出去。
“哈哈哈哈哈，還我命来！我好疼啊啊啊哈哈哈……”女鬼大笑怪叫。
再抬头看四周都是鬼哭狼嚎的鬼，他们怪叫着扑来，段扬一拂手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只鬼打得烟消云散，但马上又有无数的鬼前仆后继涌上。
段扬手边两個孩子不堪其扰，一怒顿时魔息震开黑发狂舞，客栈中一片惨叫，整個客栈的鬼消失短暂的恢复平常，但很快又有鬼从客栈外钻进来，段扬两步飞上楼他住的那间屋关上门窗，关上窗前只见下面的街道所有的鬼都争先恐后向這间客栈涌来。
段扬啪的关上窗挡住争先恐后飞上来的鬼召出赤剑插在窗上，转身把孩子放床上。
回头只见小丫头跑到床边扶起躺在地上的两個纸娃娃，取出两张黄符贴在纸娃娃心口，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屋中鬼消散后残留的鬼气如白烟般钻进通過黄符钻进纸娃娃体内，纸娃娃身体抖擞一下飞起来，两個鬼使飞起来守着门口。
小丫头额头上直冒冷汗，起身向床边走来說:“多谢哥哥方才护着，只是二弟和三妹吸食的鬼气不多恐怕挡不住這些鬼，還需要哥哥费力了。”
這丫头看着只有七八岁小小年纪這种关头却能稳住心神确实不错而且嘴巴也乖，段扬低低应了声看向床上的孩子，他醒了只是双眼一潭死水，他毫无求生欲。
“大难之后必有后福，我会救你，人生很长，你的路才刚开始。”
這孩子木然的脸庞微微颤动，眼泪从凹陷的眼眶中滚落下:“镇裡的人都死了，活着太疼太苦了。”
段扬抬起手放在他额头上，轻叹道:“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吧。”
门窗被撞得哐哐响，段扬起身走向门口，一把掐住抓着两個纸娃娃的恶鬼，把他从门缝中拽過来往地上一扔鬼便消了魂，两個纸娃娃赶
紧绕着圈圈飞過去吸食鬼气。
小丫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心裡崇拜地不得了，這人看着斯文沒想到比他师叔還厉害！
鬼源源不绝地往上涌，段扬扭头问小丫头:“前两夜它们只是在街道游荡，为什么今晚全都涌上来了？”
小丫头仔细回想說:“师叔說過這件客栈煞气重，鬼不会靠近。”
段扬明白了，看向门外鬼哭狼嚎的恶鬼平静道:“這些鬼不是被饿死的人，是被镇上的人给吃了的。”
這些被吃的人心中有怨恨对地窖中的那些人恨，可是那些人吃過人身上煞气重，這些鬼又本能地怕這些吃了自己的人，如今地窖中的那些人都死了，這些鬼就都一窝蜂的涌上来。
门窗忽然沒动静了，段扬推开门只见东方泛白，街上空荡荡，他望向屋顶某处:“阁下還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哈……”
屋顶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小丫头听出声音高兴地跑到窗前一把打开窗探头出去大叫:“师叔！”
段扬瞥了眼小丫头，召回插在窗下的赤剑，向床上的人走去。
小丫头望着化成赤光剑，脑中一個电光一闪，看向段扬，是那时救她的哥哥！
那时他一身黑袍黑发散乱脸上布满黑紫色图腾，她愣愣地看着段扬，越看越像。
察觉到她的注视段扬扭头看過来正要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从窗口飞进来潇洒落地。
“在下袁九生见過這位仙师。”
抬头看清段扬的模样，袁九生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這不是当初给他当胸一剑的大魔头嗎？！
袁九生知道段扬实力深不可测，脸上几番变化挤出一個笑脸:“多谢仙师出手相助，不然我這小师侄就要喂鬼了。”
“不必，我亦有事相求。”段扬沒认出他。
袁九生谨慎地问:“何事？”
“先给他看看，至于我的事不急等這镇子的事了了再說。”段扬看向床上的孩子，他自从入魔后身上有魔丹，沒有任何一样灵草丹药能比魔丹還好用，所以他身上根本沒有這些东西，而這人虽然时鬼修但到底是人身，身上多少应该有些救命的丹药。
袁九生点头，走到床边查看。
小丫头好奇地望着袁九生和段扬两人，师叔一贯眼高于顶說话都是鼻子对人，只有在师父面前会收敛点，沒想到在這個哥哥面前更乖。
小丫头凑到床边:“师叔你怎么天要亮了才回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嗎？”
“原本早就打算回来的，只是一回来就发现客栈的煞气消失了，你有两個鬼使护着一时半会出不了事，我便先用术让這些鬼往其他地方散，否则依那些鬼的数量這间客栈早就被推塌了。”
对于自己的鬼术袁九生還是很得意的，袁九生盯着盘踞在床上孩子头顶的黑气皱眉，這是将死之相，又翻起他的衣袖裤脚。干瘦的胳膊腿包扎得十分粗糙，血和草木腥味浓重。
袁九生抬起手在他干瘪的腹部轻轻按了按，抬头对段扬道:“他命不长久了。”
心中不经感慨都是孩子，他身边這個孙苑苑被养得白白嫩嫩，床上這個十三四岁的孩子干瘦成這样……
段扬看向床上木然的孩子，淡淡道:“人死都可复生，更何况他现在還能走能說。”
他此次是要找鬼修复活一個死去六十多年的人，如果连這個還沒死的人都救不活，那不是笑话嗎？
而袁九生脸色一变误会了他的意思，脑门直冒汗，当初他被段扬一剑穿心捅死而现在又活蹦乱跳站在這，袁九生這死而复生指的是他。
回想当时挨的一剑，他现在胸口都隐隐作痛，他可不想再挨一剑。
“那我尽量，我尽量。”
段扬奇怪地看了袁九生一眼，這人是不是胆子太小了？他還沒說什么呢。
“這便好，他于你师侄有恩，当时若不是他拖了一会時間，這小丫头就是不死身上也掉了几块肉，好好治他，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說，我去找。”
段扬又把人参娃娃召出来，人参娃娃不明情况地看着這几個陌生人，一只手落在头顶它回头望向段扬，只听他說:“這是人参精，需要的话可以用，我先出去一趟。”
小人参娃娃豆豆眼一瞪，哇地一声哭出来，撒腿向窗口跑吱吱吱！
一次不够還要拔它的须须！
刚跑出几步就被一双手紧紧抱住，小丫头抱着人参娃娃，她還从来沒见過精怪，小人参有眼睛嘴巴鼻子還会走路会发出声音，又丑又可爱可把她稀奇坏了。
小人参娃娃哭得更凄惨了，全身每根须须都在往窗口伸，它最怕人族幼崽了！！
段扬离开后袁九生忍不住冲小丫头发脾气:“你净会给我惹麻烦！”
小丫头不知道师叔为何突然又发脾气，回头眨了眨眼，不過师叔和师父两個都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她早就习惯了，抱起挣扎的小人参走過去笑着给他顺毛:“虽然苑苑总是会惹麻烦，但是师叔最厉害了总能解决麻烦。”
小丫头又白又嫩眼睛黑亮，笑起来眼睛弯起来，后脑勺上两個小辫子一晃一晃，看着可爱极了。
袁九生懒得跟她生气了只能
說自己倒霉，冷笑一声坐床上:“我能有你师父厉害？”
小丫头嘿嘿一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送命题:“师父在床上躺了一年，要不是有师叔在，我和师父早就饿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袁九生還是被小丫头哄得服服帖帖，低头看向床上的孩子，虽然他跟那個魔头有過节，但他還不会迁怒到他身上，该治還是会好好治，他取出一只桃木簪子，尖的這头在左手中指扎出個血滴，手拿簪子以這滴血为墨，微微俯身仔细地在他额上画。
他的动作很快，小丫头抱着人参娃娃在床边认认真真看着，待袁九生收回手时他额上满是汗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床上，而床上孩子额上出现一個繁复精细的血印，血印记微微一闪竟然沁入肌肤像是长在额头上一般。“师叔，他能活嗎？”就是孙苑苑什么都不懂，也看得出来床上這個哥哥命不久矣。
“這叫镇魂印，把這個符印记住，這能让人想死也死不了。”袁九生起身往外走。
小丫头在后面叫道:“那师叔你去哪？”
“自然是去想办法收拾镇上的鬼。”
“哦，那师叔一定要早点回来。”
袁九生走出客栈叹气，這死丫头是招惹上不得了的人了，還不知道段扬到底想要什么，不過如果能把這人甩给鞠兰就好了，他们两個好像也有過节，這么想着袁九生一敲手，心情顿时开阔不少。
当下要做的就是抓紧時間把這個镇子裡的事了解了，然后把人带回去，到时候两斗起来，无论是哪一方吃瘪他都乐见其成求之不得。
昨夜镇上的鬼乱了，段扬不放心地窖那两個活人回到地窖，两個狼狈的少年一见他死死抱住他的腿大哭:“师父你就收了我們两個吧！”
昨夜他们爬上地窖口刚探出头去就见满街的恶鬼，吓得他们赶紧夺回地窖中，天亮了也不敢爬出去。
段扬嫌他们吵闹碍事一手抓着一個飞到镇外一個小村子，把人安置在那裡。
他一回到客栈，小人参又跟炮弹一样扑来抱在他腿上呜呜大哭，段扬无奈弯腰抱它起来走到床边，问守在床边的小丫头:“怎么样了？”
“师叔画了個镇魂印，半個月内他死不了，這段時間如果能把身体调养好那应该沒问题了。”
床上的孩子一直闭着眼，听到段扬的声音后睁开眼看向他。
段扬坐在床边看着這個隐忍的小孩，抬起手两指点在他眉心，他身上必定时时刻刻都忍受着饥饿和疼痛:“我暂时封住你的痛觉，這镇子裡不太平我送你去附近的村子，你在那裡好好修养，過两日這边的事了了我再去找你。”
段扬等了一会，這孩子只看着他沒有拒绝，他抱起人带他到镇外两個少年所在的地方，两個少年只是大腿被取了块肉沒有大碍，而這個孩子亏损得厉害，段扬让两個少年帮忙照看着人才离开。
回到镇子后跟着师侄二人，只见袁九生指使着小丫头把一些废屋底下的白骨挖出来，而小丫头动作熟练一点也不怕。
袁九生将地裡挖出的白骨摆成人形，缺了节指骨，小丫头又跳回坑裡好一顿找，好一会终于找出来扔到袁九生手中:“师叔！”
袁九生将這只指骨放在地上，這副人骨终于完整时其中忽然出现一個黑色鬼影猛地坐起来扑向袁九生，段扬翻动手掌召出赤剑，却见袁九生神情自若两指点着一张符纸穿透鬼影的头部直直落在躺在地上的头骨上。
只听一声惨叫鬼影散去，地上的白骨也凭空不见了。
袁九生把飘落在地上的的符纸拾起放入怀中，得意地抬头看了眼一直在观望的段扬，对小丫头說:“走吧，去下一处。”
接下来直到天黑，段扬看着他依样做法找到了八具骨，然后回客栈。
回到客栈正要上二楼的袁九生忽然脚步一顿停在楼梯口，目光落在院中一块被翻动過的土地上，只见他唇角一勾大步走去。
“沒想到最后一具就在這。”
袁九生和小丫头又一起一起挖土，段扬看向客栈外，客栈外影影绰绰入夜鬼又上街了。
客栈外的恶鬼蠢蠢欲动在向他们靠近，段扬召出赤剑赤剑悬在他们头顶发出铮铮剑鸣，蓄势而发。
紧张得额头微微冒汗的袁九生抬头看了眼，有些垂涎:“真是把好剑。”
月光照亮他们脚下這一方院落，光亮外的地方已被黑暗完全侵沒，黑暗中藏着无数的恶鬼将三人团团包围。
“找到了，师叔！”断开的指骨最难找，周围的情况小丫头也知道心中直犯憷，一下子找到了心中开心叫了出来。
這一声像是触动了一個按钮，所有藏在暗处的恶鬼一鼓作气涌上来。
段扬轻轻打了個响指，“去！”
悬在半空的赤剑立即势如破竹飞入涌来的鬼群中，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在段扬身后袁九生与之前八個一样将這副骨收入符中，段扬给了二人一個眼神，问道:“成了？”
袁九生不答反而抬头看向在鬼影中飞驰的赤色光影，莫名其妙地說了句:“真是把好剑，看来挺過今晚是沒问题了。”
段扬正要问什么意思，只见袁九生
忽然唰唰唰甩出九张黄符，這些符纸飞起来围成一個圈，袁九生抬起两手伸出二指合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指间似乎出现一個东西，将东西勾破，裡面的东西沾满了两指，他潇洒利落地将两指中的东西抹在所有符上。
九声凄惨中带着愤怒的叫声在镇中骤然响起，由远由近依次传来，最近的就在他们身后，身体先一步反应，在邪风利爪扫到之前三人闪身落在屋顶上。
段扬回头望向下面院中忽然出现强大恶鬼，惊讶质问的眼神望向袁九生。
“你不是为了除鬼？！”
袁九生将九张黄符像是宝贝一样收入怀中，笑着道:“接下来我們只需撑到天明即可。”
如果只是想要消灭這一镇子的鬼說难并不难，但袁九生他不是做善事的，他是個鬼修，事有利他才会做，但是想要谋取最大利益的话，就又难了，所幸他正好遇上有事求他的段扬，便让他决定杀鬼的同时将利益最大化。
九只恶鬼虽然是镇子裡最厉害的，但本来沒有那么强，它们是被袁九生刨去骨骸又在封有它们骨骸的符上抹上生人的血，而且這個生人還是镇子裡的人，因此才被激怒，怨恨与愤怒让它们变得更加强大。
赤剑嗖地从下面的院子裡飞回段扬手中，袁九生看一下子比底下恶鬼還要恐怖的段扬，连忙笑道:“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等天一亮我定给你個解释！”
說罢他忽然脸色一变，一剑向段扬袭来，段扬闪身一躲回到袁九生的位置抱起小丫头，回身只见袁九生和一只恶鬼缠斗在一起，放眼向四处望去，除了脚下不断往屋顶涌的恶鬼，還有七团鬼影从镇子其他地方向他们飞来。
段扬一手抱着小丫头，一手向脚下的恶鬼斩去。
院中此时就像是冒着黑水的古井，一只巨手从中钻出直直飞向袁九生，袁九生此时還在和那只鬼纠缠毫无所觉，段扬飞身而去，收起剑落，只听一声凄惨嘶哑的鬼叫从院中传来。
听到叫声袁九生這才回头，见段扬提着剑满身杀气就要跳入黑水滚滚的院中，大叫:“别杀它！”
对上段扬不理解的眼神，袁九生心虚道:“总之别杀，杀了就前功尽弃了！”
此时那七团鬼气也已经靠近不能攻只能守，段扬沒功夫在這整夜陪這些鬼练招，他闪身躲過飞来的恶鬼，“走！”
“不能走！”袁九生已经不敢看他了，飞来的七团鬼气加上這裡的两团，九只恶鬼将袁九生团团围住，“救命……”
见到這九只恶鬼只袭击袁九生，而袁九生又不让他杀這九只鬼，他大概猜到袁九生是想做什么了。
“你要将它们炼成鬼使嗎？”
袁九生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是的，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阴气最重鬼气最强，整個镇子已经是一個鬼镇，所有的鬼都会被這九只食尽，最后這九只就会互相蚕食，剩下的一個便可收来做鬼使。”
段扬抬头，只见头顶一轮血色圆月，无数的凄厉惨叫传来，向客栈靠近的恶鬼立刻四下飞窜，整個镇子大街小巷飘动着鬼影，此处不是人间他们已身在鬼境。
段扬泼冷水道:“在它们互相蚕食之前也会先把你们吃掉。”
袁九生露出個苦恼的表情掏出怀中九张黄符，道:“会在客栈聚集一方面是怨恨最主要還是为了寻回它们的骨骸。”
段扬冷声說:“剩下的最后一個一定非常强，你确定到时候你能镇得住它。”
袁九生冲他一笑:“這你就不必担心，它的骨在我這，我自会有法子。”
“好，”段扬收起剑，看向四周哀嚎的恶鬼說:“客栈中有一藏身之处，去那裡躲躲。”
這個袁九生明显看出自己有事相求，让自己来当保镖，不能离开又不能杀鬼，他沒兴趣和這些鬼练招，段扬带着两人直接回地窖中。
地窖中還是离开时的模样，锅炉中的水已经凉了，袁九生往火堆裡弹了個火苗，火一下子生起来，漆黑的地窖被照亮，袁九生四处查看。
“煞气這么重這原来客栈的煞气就是从此处传出去的，裡大概就是他们分食人肉的地方，若是将那九名恶鬼的骨骸放在此处，那它们必定痛不欲生怒不可遏，那再好不過。”
袁九生取出九张黄符钉在身旁這块染满鲜血的木板上，就是它们生前被分食的地方。
黄符抖动发出惨叫，袁九生得意哈哈大笑，孙苑苑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袁九生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這就是鬼道，化恶鬼为我所用，若不是恶鬼便先将其养成恶鬼。”
修鬼道可不能心软。
袁九生笑着转身看向段扬问:“到现在還不知仙师大名？”
“段扬。”
“多谢段仙师。”
师侄二人忙了一整天坐下拿出干粮悠闲地吃起来，小丫头拿了块干粮走過来给段扬，段扬微微摇头看了眼她身后两個瘆人的鬼娃娃。
注意到段扬的眼神小丫头說:“這趟来本来是为了让他们食些鬼气，沒想到师叔闹得這么大。”
段扬远离他们坐在另一处闭目养神。
袁九生便吃着干粮便不着痕迹打量段扬，此次能用此法炼鬼是可遇不可求，炼出的鬼是极品能让他在鬼修中
地位一跃而起，而其它修士无论是人是魔只要在金丹之下，对上這只鬼也必死无疑。
据他观察段扬修为肯定在金丹之上，即便炼出了這只鬼他也惹不起，不過家裡的那個女人，哼，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有了底气，袁九生的背也挺得直了些，說:“夜還很长，段仙师不妨說說你到底所求何事？”
“不急，待眼前之事解决了再說。”段扬沒有睁开眼，语气淡淡。
袁九生也不再勉强，只是到时他不受那個女人控制跑了，小丫头這個人情可就沒人替他還了，嘿嘿。
段扬沒想那么多他此时想的是昨夜他动了魔息，离厌应该察觉到了他的位置，他不担心离厌找来，因为离厌此时身上的伤或许還未好加上魔族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抽身。
只是刚才在带這两人躲进来时，魔丹自动在這裡中设下结界阻挡外面的恶鬼，有些魔族或许察觉到魔丹的存在早晚会找来。
魔丹在他手中此时魔域能敌他的沒有几個，只是他实在不想再和魔族有牵扯。
可当魔丹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也知道他和魔族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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