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條件随便你开
镜书清指尖僵硬,本想就這么算了,但是他想到陆余那一双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的眼睛,沉声道:
“只要陪一天陆余,什么條件你随便开。”
陆骋闻言眉毛微挑,冷笑道:“你确定?”
镜书清沉默片刻,薄唇轻启:“确定。”
“离婚,只要你答应离婚我就去陪陆余過生日。”陆骋道。
這句话說出来之后镜书清觉得周遭都安静了下来,還沒入夏天气還有些凉别說這会已经晚上十二点過了。
风带着凉意吹過,镜书清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随后眯起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眼睛:
“除了這個。”
陆骋嗤笑一声,并不意外這個答案:“我只有這個條件。”
說完近乎无情的转身上了车。
镜书清抿着唇不說话,目光追随着车身直到不见了踪影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刚才被他牵着的手,指尖有些酥麻,似乎還残留着被牵时的余温。
他眼神眷恋,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片刻后苦笑了一下,他這是自作孽。
余光见助理把车开過来了迅速把情绪收拾好,眷恋的眼眸又被一片淡漠替代。
卡宴驶入高档小区,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镜书清推开门下车接了指纹锁进了家裡。
阿姨還在勤勤恳恳的打扫卫生,他罢手阻止她,让她明天再弄,然后道:
“小少爷今天怎么样?”
阿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回,“沒有发烧了,下午自己玩了一回陆总买的积木,晚间吃了饭就睡下了,一点儿都不闹,可乖了。”
镜书清认真的听着,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神看向被阿姨收拾起来的积木上。
那是他买的,为了哄找爹地的陆余。
陆骋……向来是不肯正眼看陆余的,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买玩具。
他上楼推开陆余的房间,屋裡关了灯只留了一盏小兔子夜灯,床上的陆余则抱着‘爹地’买的长耳兔毛绒玩具睡得香甜。
镜书清坐在床边替他挪好被子,眼神柔和地看着酷似陆骋的這张小脸。
看了一会眼底的愧疚缓缓升起,他也只有在面对陆余的时候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恍惚间镜书清突然想起他和陆骋的初遇。
遇到陆骋的时候他已经二十五岁,生意场上展露了锋芒在b城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身边七大姑八大姨的要给他介绍对象,男的女的都有,他对谈情說爱沒有兴趣,在遇到陆骋之前他一度觉得自己大概会孤独终老,或者到了年龄后随便应付长辈,找個還算看得過去又不那么讨厌的人结婚就行。
直到在应酬酒局上遇到了二十一岁的陆骋。
明明是一家商务会所,他却不在意着装穿着一身篮球服,头上戴着白色的发带,发丝带着丝丝汗意,青春洋溢的踏进了包间裡越過他走到陆成东面前要钥匙。
陆骋越過他的时候他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仅仅一瞬间,仅仅一眼,他古井无波的心海被名为陆骋的男孩投入了石子,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自视清高的心脏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动了。
之后就靠着和陆氏的生意往来和陆骋走近了,可那时候的陆骋也只是把他当成了朋友,镜书清也清楚他们不会有进一步关系的发展。
两人偶尔吃吃饭喝喝酒,就這样维持了半年。
直到偶然在酒吧撞上被人下yao神志不清,把他当成白寻洲的陆骋。
陆骋低声喊着白寻洲的名字欺身而上的时候,他只是小小推了一番便不知是鬼迷心窍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再沒有拒绝陆骋,任他为所欲为。
明明他有机会挣脱有机会把陆骋送去医院……
可他沒有,他清楚的知道他喜歡陆骋,在明知道对方有喜爱的人时依旧任着他胡来,那一晚他甚至阴暗的想,即便拥有陆骋一晚也是一晚。
事后他本不奢求太多,可是一個月后他发现自己有了陆余。
与此同时也发现了陆骋深爱的白寻洲脚踏几條船后,他沒有征求陆骋的同意,出手让白寻洲出了国,紧接着用肚子裡的陆余逼着陆骋结婚。
刚出学校的陆骋又怎么会是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自己的对手,哪怕再恨再讨厌,也扛不住他爸和镜氏的施压,只能抱着一肚子怨气和镜书清结了婚。
后面几次矛盾,镜书清尝试解释過事情的真相,可陆骋都咬死是他破坏了他和白寻洲的幸福展图。
一次两次镜书清就不想再解释了,再加上确实是自己趁人之危在先,也就由着他误会去了,再后来矛盾一個接着一個,最后就演变成了现在這副局面。
镜书清收回飘远的思绪,脱了衣服轻轻躺到陆余身侧把他揽进怀裡睡過去。
第二天他是被陆余的小动作弄醒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在玩他手指的陆余,迷迷瞪瞪亲了他一口,“早上好啊小鱼儿。”
“爸爸早上好,”陆余笑着回亲了一口镜书清,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爸爸昨天见到爹地了嗎?”
镜书清点了点头:“见過了,爹地說他想小鱼儿了。”
“那什么时候能见他呀?”陆余笑得见牙不见眼還沒等镜书清回答,又问,“爹地愿意给小鱼儿過生日嗎?”
镜书清低着头看着陆余,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裡全是期待,他不忍陆余再一次失望,于是笑着道:
“嗯,等小鱼儿過生日的那天爹地会回来的。”
“耶!”陆余兴奋得在床上直蹦,“那我要给爹地准备礼物!”
镜书清拍了拍他的屁股,温声道:“快去吧,慢点跑。”
陆余的笑声在走廊上响着,镜书清心情明媚,想到他答应陆余的话,脑袋又有些疼。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陆骋来给陆余過生日才行。
到了公司后镜书清吩咐助理去把他的那些设计稿子拿来。
助理不疑有他,很快就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個文件袋回来了,见对面的秘书拿着咖啡,生怕她走不稳泼過来,急忙喊道:
“离我远点!”
开玩笑,這文件袋裡的每一张珠宝设计的图稿可能都比他這條狗命要来得贵一些,他大意不得。
镜书清看着徐助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明所以,就算奇怪他也沒有心情過问,只是接過文件袋拿出裡面的图纸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這裡面统共有三十张珠宝设计稿,是他熬了无数個夜一张一张画出来的。
他抿了抿唇,把图纸放好,站了起来,道:
“去陆氏。”
陆氏集团。
“叩叩叩”
陆骋在处理文件头也不抬,“进。”
秘书推门而入,看见陆骋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依旧不好好穿,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修长的脖子,袖子懒懒的挽起来露出来一截手臂,整個人散发着不羁张扬的男性荷尔蒙。
她把头发别到耳后,“镜总来了。”
陆骋停下笔,眼底划過烦躁:“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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