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更重要的是,与身娇体弱只会耍小性子的虞绾不同,冷楚音在修炼上极为刻苦,性情与心性更是异于常人的冷硬。
因着一点小事吭吭唧唧流眼泪,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而为了增强男女主的cp感,作者“椰椰很甜”還明目张胆地加了個烂俗设定,那就是两人一個是极阴之体,一個是极阳之体,修炼的功法正好互补。
以至于后面描写双修情节的时候,不少读者都在评论底下嗷嗷大叫,直呼香艳!
虞绵绵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女主冷楚音的第一次出场,正是从神宫出来,女扮男装游历到不尘山,与正在斩杀魔物的男主碰上,然后伪装身份一路斩妖除魔,最后来到這虞府。
作为神宫新一任的圣主,冷楚音的易容术加障眼法成功骗過了开阳宗一行人,只是作为女子的虞绾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份不单纯。
出于嫉妒和试探,虞绾开始了一系列的挑衅和针对。
时不时地整点儿幺蛾子,趁沈君遥不在的时候故意使坏,還动不动就拿婚约之事刺激她,激得人恼怒沉脸之后才肯作罢。
想到自己要对女主干的坏事儿,绵绵小心肝都开始颤了,眼珠子打量了那么一眼,就不敢对视般地匆匆垂下。
倒是沈君遥沒有察觉任何不对,反而微笑着介绍道:“這裡正是虞府,贤弟,我给你介绍一下,這是我以前的玩伴绵绵。”
“绵绵,這是我在路上遇上的冷公子,他是個厉害散修,還十分仗义,一路上帮我抓了不少魔物,你该叫他冷大哥。”
冷……大哥?
绵绵张了张嘴,实在叫不出“大哥”两個字,于是勉为其难地捋直舌头:“冷公子好。”
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冷楚音寡淡的凤眸淡淡瞥過来,不着痕迹地在绵绵身上打量了两眼,然后轻轻点头嗯了声。
并沒有把她当回事的样子。
绵绵手心的冷汗都出来了,可面上却要装得沒有破绽,她灿灿笑道:“冷公子,你也是来帮我們抓魔物的嗎?”
冷楚音看着眼前笑容明媚脸蛋娇俏的少女,有些僵硬地嗯了声:“顺道過来看看。”
她反应冷淡,绵绵却热情不减:“有劳你们,我去收拾屋子,吩咐厨房,這两日你们就在府裡住下吧!”
绵绵带着人忙活的功夫,沈君遥冷楚音便在院子裡清除魔迹,顺便加固了府内的结界。
只是在清除魔迹的时候冷楚音忽然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沈君遥见状询问:“怎么了,贤弟可有发现什么不对?”
他英俊的面庞靠過来,冷楚音睫毛一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靠了靠,平静道:“這裡的魔迹已经被人清理過了。”
“哦?”沈君遥低头察看,接着笑了,“确实是被清理過,但這有何不对?”
冷楚音面无表情道:“魔迹清理得太過干净,有可能是在掩藏什么。”
“贤弟,你……”沈君遥显然被她直言不讳的话惊到了,左右看了两眼,压低声音道,“贤弟不可乱說,我們现在可是在虞府上。”
“那又如何?我只是說有這种可能。”冷楚音拨拢眼睫,清冷的眸子垂着,仿佛尊冷冰冰的瓷人儿,并不带多少情绪。
這让开口劝阻的沈君遥一时呆住了,甚至用纳罕的表情看着她:“贤弟,你是在哪裡长大的,我怎么觉得你這样的性子,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
他话音带笑,低沉的声音挠人痒痒,冷楚音抬眸看他一眼,便立马扭過了头:“赶紧布置结界吧。”
到了晚上,虞守业便把人請到宴客堂裡,十分热情地招呼人吃席。
“這次魔物侵袭,多亏了沈贤侄和贵派弟子及时赶来,哦,還有這位冷公子,要不是你们這府裡還不知要死多少人,我代虞府上下敬诸位一杯!”
老东西虚伪說完,接着满杯饮下,饮完之后還不忘看向這边:“绵绵,你也敬沈贤侄一杯。”
绵绵不想听這老东西使唤,但按礼数确实是要敬的。
便也坦然地举起酒杯挺直腰杆儿,红润的脸颊扬起甜甜的笑容:“君遥哥哥,冷公子,我敬你们!”
沈君遥坐在席间,依旧是翩翩公子般的温润,望向她时漆黑静止的眼波浮起微微的笑意。
他先是饮了一杯,接着转头說道:“虞长老說笑了,想当年您也是我等仰望的前辈,要不是不尘山灵脉枯竭,也不会招来此等凶狠的魔物。”
虞长老长叹一声:“過去的事情就不必說了,是我虞家命数如此,虽不能像往日那般震慑四方魔物,但守着不尘山這寸土之地,也沒什么不好,只要我這把老骨头在,总還能护着府中后辈,只有一事我放心不下。”
他說得动容,连冷楚音都忍不住抬头看了過来。
沈君遥更是直言问:“不知何事令您放不下?”
虞守业叹息抚掌,虚伪的老眼却转悠到了绵绵這裡。
绵绵登时打了個激灵,這老东西,怕不是要拿她当借口吧?
果不其然,虞守业哽声开口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绵绵,她双亲走后,无人照管,我平日裡忙前忙后,也沒能尽到管教之责,只把她关在府裡养着,修为灵力半点沒有不說,心性更是如同稚子。”
“唉,如此不经磨砺,日后怎叫人放心得下?我只盼着能找個真心待她的人托付。”
被一双双眼睛齐齐盯着的绵绵:“……”
好啊,這老家伙,是直接把她這草包的身份给爆出来了!
绵绵觉得丢人,正要辩解却听沈君遥道:“绵绵心性确实天真一些,也许磨练磨练对她来說不是坏事。”
虞守业见他搭腔儿,继续添上一把火:“交给别的人我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贤侄一人,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你带着她不会传出什么闲话,她還能听话些,不知贤侄可愿?”
沈君遥闻言微微一顿,他沉敛眉目:“這事……容我考虑考虑。”
因着心中的顾虑,沈君遥沒有立刻应下来,待散席之后,才立于庭院中,低声询问向来很有主意的冷公子:“虞长老方才所言,不知贤弟觉得如何?”
月色寒凉,冷楚音的语气也十分的寡淡:“沈兄觉得如何便如何。”
冷冷的腔调,换了旁人怕是被冻回去了,沈君遥却毫不在意地笑笑:“我就是沒有拿定主意才问你的,绵绵如今已经长大,灵力却几乎沒有,心性也更待磨炼,我想带她历练几年,好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只是担心她从小娇养,外面又危险重重,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
這番瞻前顾后的說辞,在冷楚音看来就是過于优柔寡断,她拧着眉头:“若是时时刻刻护着,還算什么磨炼?”
沈君遥一噎,接着倏然一笑:“贤弟說的是。”
這边不冷不淡的决定了,另一边的绵绵却很是心情烦躁。
因为刚回房间不久,系统便迫不及待地给她發佈了任务,還是那种明目张胆给女主添堵的垃圾任务。
“請宿主尽快完成【挑衅激怒】情节,并开启支线剧情!”
红色的感叹号,预示任务进度的紧迫性。
所以說,要不要這么沒人性,女主才刚出现,她就要去给人家找麻烦,這也太欺负人了吧!
绵绵把头一扭,很是坚决地抗议:“我不去!”
“滴!任务进程已开启!請宿主及时完成任务!”
“滴滴!拒绝完成任务将会受到系统惩罚!警告宿主端正态度!”
红色的感叹号铺满全屏,仿佛一连串的病毒,在脑子裡嗡嗡地炸响,绵绵终于不堪其扰地尖叫一声:“我知道了!我去還不行?”
她心如死灰地从榻上爬起来,看着窗外高悬的弯月,认命地推开了房门。
此时月色凄凉,惨淡的光晕如银纱般静静洒落。
朦胧漆黑的枝头蹿過几只竖着眼睛的猫头鹰,咕咕的怪叫声勾魂似的飘进人耳朵裡。
绵绵穿着单薄的春衣,披散下来的乌发垂在雪白的脸侧,脸上的唇脂抹去,露出细腻干净的绒绒脸颊。
皎洁灵动得像個小仙子。
因为是要干坏事,她沒有从正门走,而是偷偷从角门裡出去。
陈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动,在這寂静的夜裡很是刺耳,她提着裙摆,鬼魂似的飘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瑟瑟地抱着自己的胳膊。
两面的壁灯幽幽地散发光晕,四周寂静地只有她一個人的脚步声。
绵绵胆子大,又吃了盏酒,不怎么害怕,只是走到一半她忽然顿住。
不对,白天的时候她命人收拾房屋,好像不是在這個方向啊……
仰头四顾,全是黑黢黢的一片,很显然她是绕了個大圈子。
沒办法,只能再往回走。
绵绵使劲睁大眼睛,本想仔细看清脚下的路,可一晃眼的功夫,却发现那假山旁边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着一袭融于夜色的绸衫,身姿笔直而冷峻,再看那妖艳中透着邪性的淡漠眉眼還有手中不断攒取的魔气,不是谢妄那厮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