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双腿发软
君月月感觉自己像颠簸在狂风巨浪裡面的小船,沒有一时片刻停歇,时而被巨浪卷到浪尖,时而又被浪花淹沒,但是每次在她即将沉沒的时候,她又会被缓缓地从浪花的嘴裡吐出来。
她后背抵着浴室门,整個人都悬空着,脚不能踏到实地的感觉是非常可怕的,失重感让她紧紧抱着方安虞的脖子,一开始還会忍不住开口求他,可是方安虞听不到啊,他整個人和平时温软的样子背道而驰,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抱着她的时候勒得她快窒息了。
君月月要是末世的时候那個体格,方安虞這么疯倒是沒啥,可是她现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娇小体格,方安虞比她整整高了一個头啊,她总是忘了他是個身量正常的男人,但是這会总算是充分地了解了他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温柔。
等到滔天的巨浪终于结束,一切归为平静,君月月根本站都站不住了,她从来也沒体会過這样,整個人被另一個人操控的感觉,更是因为末世那五年变异,她金刚芭比的身材让她总觉得自己强悍……
方安虞抱着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君月月像個死了的章鱼,软趴趴地垂着胳膊,躺在床上被塞进被子,她的胳膊压在身下面,但是都懒得动一动翻個身。
外面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有细微的闪电還在天边时不时地亮一下,君月月视线一直跟着方安虞在屋子裡转,他把两個人的衣服捡起来,又找了吹风坐在床边,不光把君月月吹干了,還把她不慎吊在水裡的手机也拆开吹了下。
君月月累得要死但是毫无睡意,她太傻了真的,就不应该答应他太快,起码从浴室出来到床上啊。
全程站着,悬空着,要么就撅着,真是他妈的……太考验体力了。
方安虞身上一块肌肉都沒有,不知道哪来的這么强悍的体力,君月月就纳闷,平时也看不见他锻炼啊……
吹风机呜呜呜地出着热风,君月月枕在方安虞的腿上,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刚才在浴室裡的画面,她睁开眼自下而上看方安虞,他头发半干,浴袍松松地系在胸膛露出了很长且细窄的一片,還透着淡淡的粉。
君月月累得要死,但是一丁点也不想睡,她沒有谈過恋爱,沒有喜歡過谁,這是人生第一次,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又和喜歡的人睡了,心裡难以抑制地高兴和满足。
脚指头露出被子外面一只,正在随着吹风机的节奏欢快地蜷缩。
他真好看啊,真的好温柔啊,虽然全程他都很疯的样子,可是君月月身上沒一点红或者青,她哪都沒撞到,而且方安虞一直都留着余地的,沒有不管不顾地撞到底,這对一個刚上路的新手来說,真的是太强悍的控制力了。
他真是从骨子裡透出温柔,让人觉得被他珍视,君月月觉着自己有点花痴了,她好像变成了方安虞手上托着的花叶,被他无比精心仔细地擦過,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君月月视线有些直勾勾的,和给她吹头发的方安虞对上,忍不住笑了。
她有可多话想跟他說,但是又觉得什么都不說這样也很好。
方安虞手指缓慢地在她头发裡面穿梭,和她视线相对,慢慢也勾起了嘴角,漂亮的梨涡出来,君月月盯着看了一会,忍不住从被子裡面伸出手,在他的脸边戳了戳。
方安虞微微侧头,纵容她的动作,手上依旧很仔细地在吹着她的长发,两個人间的气氛,安静又温暖,君月月鼻子都有点发酸。
等到头发终于吹好,君月月躺了這么半天,力气也总算恢复了一点,起身黏糊糊地搂着方安虞的脖子,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两個人虽然早就有過這种亲密的接触,但是那次喝了药,记忆不太好真的很混乱。
况且当时的心境和现在也完全不同,两個人平时沒有挑明的时候也很亲密,可是那都和现在不同,现在她真的觉得,和方安虞无比亲密。
方安虞也搂住君月月,把被子盖在她身上一起搂住,他下巴放在君月月的头上,微微侧头用脸贴着,闭上眼睛,那是一种十分依赖的姿势。
现在已经夜裡三点多,两個人不知道這样抱了多久,眼珠一個赛一個地瞪提溜圆,都沒有睡意。
总算是過了這個黏糊的劲儿,两小只躺在床上,面对面拿着手机打字交流。
君月月手机還不太好用,先放在一边,两個人用方安虞的手机交流,君月月解释今晚为什么会回来晚了。
方安虞看她的解释,半天才回复——哦。
“哦什么哦?”君月月按着语音快速输入,“我就是见见朋友,還都是女孩子,真的!”
咻的一声,语音发過去,方安虞转换——我就是见见朋友,還沒有女孩子,真的!
方安虞看了之后手指一顿,君月月差点疯了,這语音的转换有时候就会不准确,但是方安虞不像以前了,他现在反应還挺快的,大多数時間,就算是有错的,也连蒙带猜地能理解。
但這個解释的时候,出這种岔子就是致命的!
君月月连忙抢過手机,刪除了這條,快速输入——我朋友都是女孩子!我沒和哪個男孩子說话,真的!
方安虞看了之后,表情沒什么变化,君月月头皮发麻,又输入——你弟弟也在!你不信问他!
不過输入之后君月月又觉得方安虞要是真的问方安宴,按照方安宴那個狗东西不想她和方安虞在一起的思想,他搞不好会撒谎!
于是君月月又赶紧打——你别问了他万一骗你我就冤死了。
——我真的只在舞会上和两個女孩子搭话来着。
君月月解释得有点干巴巴的,被子裡用脚趾蹭了城方安虞的脚背。
方安虞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其实這种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解释的,毕竟方安虞這种恋人,是最好糊弄的,原身都顶着大肚子回来,他也沒有问過一句,奸夫都不认的孩子,他认了,发疯地为他哥哥不平的,是方安宴。
但是君月月太喜歡這种解释了,哪怕方安虞可能沒想问她都和谁說了话,君月月也想解释,這就像你总算是拥有一件珍贵的东西,你肯定有事沒事地总想碰碰,想要摆弄摆弄。
她老公和对象瞬间就有了,对于上辈子到死都是单身狗的君月月来說,她爱不释手啊。
方安虞看了她的解释之后,沒有打字,而是点了点头,君月月又事无巨细的,甚至把她为君愉出气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主动交代得非常仔细,方安虞很认真地听着,在君月月以为他又会点头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打字——那個午少,我认识。
君月月瞪大眼,方安虞又打字——他以前不是总来家裡接你,在门外,我看到過,知道你不喜歡他。
君月月沒想到方安虞竟然认识“奸夫”,原书中的描写,只有在后期,午振飞被原身坑得恨不得流落街头不认孩子的时候,才来找過方安虞一次。
具体說了什么,书裡神神秘秘的作者也沒解释,沒想到方安虞這么早就知道“奸夫”了。
說起来這個,君月月才想起,剧情崩得不光是君老爷子要把公司给她,因为定了继承人之后,君愉沒有像原著中君悦那样闹腾,所以君老爷子沒有提及谁怀孕孩子就把公司给谁的事情。
剧情越来越崩,男女主沒戏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是她曾经看的那本书,而且這书裡熟悉的景色人物,极端天气,甚至和末世中一模一样的名字和性格都越来越扑朔迷离,君月月感觉自己穿了本假书……
她到底是穿越,還是重生,這世界是独立的,還是她那個世界的末世之前?
她必须尽快……
君月月正在发散思维,突然间被方安虞在被子裡掐了一把,她瞬间思维中断,一转头,就看到他举着手机,打了字正在给她看。
——我知道你不喜歡今天订婚的那個人……那你還喜歡我弟弟嗎?
君月月简直要不认识字了,感情她表白都白费了,方安虞根本沒信?!
她還沒等回复,方安虞又输入道——你喜歡安宴多一点,還是我多一点?
哦,信是信了,就觉得她是個大劈叉的渣女?
君月月愤怒地抢過手机——我根本沒喜歡你弟弟好嗎!
方安虞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沒有很快回复,分明還是不信!
說来也是,她穿越才多久?转变得如此之快,正常人不会相信的,方安虞這样不正常的也不会信,剧情裡他撞见過原身纠缠方安宴,强吻不成什么的。
君月月被大黑锅扣得脑壳都要开盖,方安虞总算打字了,却在說——沒关系的,我少一些也沒关系。
——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喜歡我更多一点……你和我弟弟做過嗎?
君月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伸手去抢手机,却被方安虞躲過。
他又问——我們谁做的好些?
君月月简直要疯,坐起来把手机抢下来——沒有沒有沒有!你都在问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安虞看了之后,好一会才回复——哦。
哦你妈!
君月月要骂人了!
她真的不想背這么一口大黑锅,脑子一热,索性快速打字——其实我不是君悦,我叫君月月,是从另一個世界来的,君悦做的那些事,都不是我,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也只喜歡你一個啊!你看過很多书,你知道穿越嗎?知道重生嗎?或者平行时空?借尸還魂!
方安虞這一次反应的時間有点长,君月月等得眼睛都累了他才回复,毕竟這话說出来任谁听了都像是假的,正常人会认为她在发神经,那方安虞会相信她嗎?
這太荒谬了!
她却沒想到,方安虞回复的是——一個什么样的世界
君月月不知道是该哭還是该笑,她希望方安虞相信,但是方安虞這么快相信,她却心裡根本沒底,方安虞的喜歡太无私了,甚至肯给她做小三,不介意她喜歡着别人,甚至還让她去比较和谁做比较舒服,這根本就沒有底线!
君月月合理怀疑他是为了哄她才假装相信了,毕竟他的喜歡无私得简直像是上帝。
可是解释又是她自己要解释的,君月月只好试图把事情全部解释清楚,从哪一天,“她”开始不是她,从哪一天,她对他动心。
君月月打得手指都要酸了,总算是和方安虞解释得差不多了,甚至简单介绍了完了她曾经所在的那個末世之后,外面天都快亮了。
方安虞搂住了君月月,亲她的脸蛋,君月月也不知道自己花那么长的時間给他灌输的“喜歡一個人就不能分享”的思想,到底他听进去了多少,還有到底他有沒有相信她来自另一個世界的說法。
君月月从前觉得方安虞太简单了,太纯澈了,一眼就能够看透,但是现在她发现,他确实一眼就能够看透,但是在某些时候,比如现在,你根本沒法从他丧尸晶核一样透亮的眼中看出任何的情绪。
“啊……”君月月叹气,不過她想了想又笑起来,方安虞真好,无论有沒有相信,她写的每一句话,他都有认真在看,信就信,不信就当给他讲個漫长的故事。
反正她不会像原本书中写的那样离开他,反正剧情已经崩得不像样了,反正這世界都搞不清是不是末世之前,她只要有身边這個人,就什么都不怕。
他是麻烦,是负担,如果末世真的来临,他会是致命的拖累。
但是君月月现在的想法却和沒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麻烦怎样拖累又怎样,孑然一身她也死在了末世,要是世界真的疯了,末世重新来临,她早早地被他拖累死了,就不用受那么多的罪了,况且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是一個人。
說不定一睁眼,两個人又重新再来一次了呢。
她還是会尽力地将這世界的事情搞清楚,但是比那個更重要的,是珍惜当下。
两個人其实都很疲惫了,但他们就是不想睡,君月月拿着已经快要沒电的手机,打下一行字——对了,我昨天把鱼给你买回来了,就在客厅呢,要不要去看看?
方安虞点头,也快速地输入——一起去。
两個人连衣服都沒穿,卷着一個被子,像两個挣扎在一個茧裡面的蚕,小碎步移动着走到了客厅。
外面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屋子裡就算不开灯,也已经能看清东西了,两個人扯着被子,蹲到鱼缸的面前,那两條鱼很显然沒有两個人這么精神,它们交叠着,躲在一個角落,君月月伸出手敲了敲玻璃,他们才猛的惊醒,一块朝后面游過去。
方安虞一看到鱼眼神顿时就亮了,伸出手指隔着鱼缸追逐着那两條鱼,慢慢笑起来,笑得特别好看。
君月月见他這么喜歡,心裡的成就感满得要爆棚,她找到氧气泵旁边的一個开关,伸手扳了一下,鱼缸裡面就亮起了一圈的小彩灯。
這個是昨天晚上她放氧气泵的时候发现的,
估计和氧气泵是一套的,怪不得午振飞酒店那個大厅裡面的鱼看上去那么五彩斑斓,不是鱼的颜色多而是這些彩灯的颜色多。
方安虞瞪大眼睛,彩灯一亮,两只鱼顿时能够看得更清楚,而且游动起来连水都镀上了颜色一样,特别的漂亮。
君月月在地上蹲得腿酸,卷着一点被子坐下了,方安虞也跟着她坐下,把她搂进自己的怀裡,把两個人的被子裹得更紧一点。
两個人对着鱼缸裡的两條鱼,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根本看不够,這两條鱼的意义不一样,這是他们的定情之鱼啊。
君月月想到這就笑起来,转過头对上方安虞的眼睛,开口问他,“喜歡嗎?”
先前在她求饶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听不懂的方安虞,這回倒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要不是這种特定的场景确实比较好理解,君月月都要以为方安虞是故意的了。
君月月靠在方安虞的身上,眯着眼睛看着两條沒有人打扰,又躲到角落裡面叠着去睡觉的鱼,终于有点昏昏欲睡。
闹腾了整整一晚上,两個人的体力這一次全部耗尽,心满意足地看完了鱼,外面的天也亮了起来,又卷着被子小碎步地回到卧室,一起扑在床上,像两块磁石一样搂在一起,沒用多久就睡着了。
两個人清早上才睡,一直睡到快要下午的时候才醒過来,先醒過来的是君月月,她是生生被热醒的,两個人不光搂在一块儿身上的被子也卷得严严实实的,她一身的汗,睁开眼睛看到方安虞近距离放大的脸,心裡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惬意。
這個人是她的,這种认知让君月月感觉前所未有的稀奇。
和亲人不同,他们沒有任何的血缘羁绊,却能够這么亲密,能和另外一個人這样亲密地相伴一生,這本身就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
君月月仰起了头,亲了亲方安虞的下巴,她一动,方安虞也很快就醒過来了,他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亲吻君月月,嘴唇印在额头上,带着根本无需說出口的珍重意味。
起床对于君月月来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她甚至都不需要什么缓冲,因为在末世的時間久了,随时会出任务,她根本就沒有赖床的习惯。
但是两個人睡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君月月从醒過来开始,一直到真正地起来整整用了半個多小时……
当然两個人根本也沒干什么,就只是黏黏糊糊地搂着,亲来亲去的,還說了一会儿话,再一看時間就差不多下午4点了。
不起来真的不行了,這样下去就要连轴转了,两個人爬起来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是下午4:30,屋子裡头一個佣人都沒有。
一個两個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平时到了吃饭的時間都会有佣人来叫,但是今天屋子裡面安静得要命,君月月把手机重新装回去,這山寨智能机真的是顽强,水全干了之后又重新恢复功能,基本和之前沒有影响。
不過手机打开之后,她发现昨天晚上方安宴在11点以后到12:30之间,给她打了三十几個电话,消息也有好多……
君月月在11点多找到了方安虞
之后……手机不慎掉水,后来想要回复方安宴,就……
哎呀!
昨天晚上方安宴肯定回来了,但是……
君月月想到今天早上他们屋门根本就沒锁的事情,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老脸有点挂不住,慢慢地红起来。
方安宴昨天晚上后来沒有再给她打电话肯定是回来了并且已经知道了两個人都在家,但当时那种情况他能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今天早上和中午的饭店都沒有佣人叫两個人吃饭,应该是方安宴专门吩咐過佣人了。
君月月跟在方安虞的身后,两個人一前一后地进厨房准备找点吃的,进去之后发现很多吃的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只要稍微热一下就行。
君月月热菜和饭,方安虞也沒有闲着,他非常熟练地打开煤气灶,用平底锅煎上了鸡蛋。
君月月以前就知道他会煎蛋,還抢過他碗裡的鸡蛋吃,但是那個时候和现在不是一种心情,她现在看着方安虞做什么都觉得好看,都觉得好厉害。
恋爱使人双眼自带滤镜,大概得有几百倍的样子,滤得君月月只要看着方安虞,就感觉有点头脑发晕,双腿发软。
把微波炉拧好了,君月月伸手从方安虞的身后抱住了他,方安虞的动作沒停,一只手拿着锅铲翻蛋,一只手摸了摸君月月搂在他腰上的手,非常地自然。
就好像两個人并不是昨天才正式确立关系,而是已经生活在一起好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虞啊虞……”君月月贴着他的后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說着沒什么意义的话,“你到底是一條什么虞……”
方安虞听不到她說话,但是被她晃来晃去晃得有点站不稳,他嘴角弯起来沒有回头,又捏了捏君月月的手,就好像在无声地說别着急马上就快好了。
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的认真和仔细,全情投入,养花的时候是這样,喜歡君月月是這样,专心致志煎蛋的时候也是這样,在火候正好的时候立马将它们给铲出来,保证两面金黄中间溏心。
两個人把這個好的饭菜還有煎好的鸡蛋端上桌子时候,客厅的门开了,佣人推着君愉从外头进来,一看到两個人已经吃上了,立马說道,“哎呀你看,這這可怎么好,我刚才推着君小姐去外面转了一圈……我這就去再做两個菜吧。”
君月月嘴裡塞着半個鸡蛋,含糊地招呼佣人阿姨,“不用了阿姨,這就够吃了,安虞煎了好多鸡蛋呢。”
方安虞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吃,君愉接触到君月月的视线连忙解释,“昨天你打电话之后,方安宴沒来得及把我送回去就直接带到這儿来了,我本来今天早上是想回去的,但是……”
君月月根本不在意,沒等她說完就挥手,“积水多你就在這待着,彻底沒了之后再回去,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话是這么问的,但是君月月可沒打算把方安虞煎的蛋给君愉吃,连忙把盘子裡头最后两個都加到自己的碗裡。
君愉连忙說,“我不饿的,中午吃過了。”
不過她沒有回房间,而是被佣人推着在客厅裡面喝茶,君月月和方安虞就专心致志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消灭掉,方安虞上楼去看鱼的时候,君月月這才坐到茶几旁边的沙发上,主动问君愉,“有话跟我說嗎?”
君愉连忙放下杯子点头,“姐,爷爷昨天就打电话了,特别生气說了你今天就回去。”
君月月就知道,君愉今天早上沒回去,肯定就是因为君老爷子的事儿。
为了防止君老爷子给她打电话,君月月不光把君老爷子电话加入黑名单,還設置了陌生号码禁止来电。
她的电话打不通,那就肯定要打到君愉那裡,這也沒什么意外的,毕竟君月月是偷跑的。
“那你就跟爷爷說,我不回去。”君月月和君愉商量,“我不想要君家,也不想要那块地,不然我跟你调换一下,股份给我你管君家怎么样?”
君愉愣了一下之后摇头,“爷爷說了君家以后你做主,我沒有意见,也不能违背爷爷的意思。”
“你怎么就能沒有意见呢,”君月月啧了一声,“你上学学习那么努力,成绩那么好,我成绩稀巴烂我能管君家嗎?”
“太多东西我都不懂還要重新学你直接就能上手,当然是你接管君家最合适了,再說方安宴挺好的,又有担当又有责任心,你们两個在一起挺合适的,而且结婚以后感情会特别好的,你信我……”君月月苦口婆心开始撮合男女主角,不過君愉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无论君月月怎么劝她都摇头。
“我不能违背爷爷的意思,”君愉說。
“为什么不能违背他的意思?是谁给你规定不能违背他的意思?他不過是個老头子,”君月月抓住君愉的手,“人一老了大多都老糊涂,况且你想想你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摆弄,你自己想要什么你想沒想過?你不想做君家的掌权者嗎?”
小說裡面把君愉描写成小白花,但君月月通過接触知道君愉并不是一個小白花,她也有野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情影响,像被圈在一個框框裡一样跳不出来。
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安排?
君月月這一番话,在本来就已经在君愉心中摇摇欲坠的观念,彻底粉碎掉了。
君愉的眼神一点点变化,就像被阳光折射到玻璃镜面,一点点的色彩斑斓起来,她看着君月月,开口问道,“姐姐你不喜歡方安宴了嗎?”
君月月笑了,怎么這两天一個两個都问她喜不喜歡方安宴。
她切了一声,用一种特别嫌弃的语气說,“我不喜歡他,谁喜歡他呀,整天跟個暴龙一样我們两個一见面就掐你看不出来嗎?”
“可是之前……姐姐你并不是這样的。”君愉咬着嘴唇,似乎怕君月月生气,小心地看着君月月,发现她表情并沒什么变化,這才說道,“以前,姐姐特别喜歡方安宴,每天都缠着他,還试图给他……”
君愉话音一顿,连忙紧张地看向君月月,君月月接话道,“试图给他下药儿嗎?”
君月月笑出声,“我跟你說那药我自己喝了,劲儿可大了哈哈哈哈……”
至于似乎是沒想到君月月会是這种反应,愣怔了好一会,才问君月月,“那你现在喜歡方安虞嗎?”
“对呀,”君月月几乎是立刻就回答,“喜歡啊,他多温柔啊,又不会发脾气,长得又好看,不像方安宴那個暴龙,每天就会张着嘴嗷嗷嗷……”
“你說谁呢?!”客厅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方安宴手裡拎着個包,才迈进一只脚就接话,“背后說人小心烂舌头。”
君愉也是因为刚才震惊于君月月的态度,才沒有注意到客厅的门什么时候开了,這样背后說人被当面逮到,虽然她沒說方安宴的坏话,但是脸刷地就红了起来,太尴尬了。
君月月是根本沒有那個防备的心思,她就当着方安宴的面也敢說,侧头看了方安宴一眼,本来是想张嘴就对付他的,但正巧這时候方安虞从楼梯上下来,君月月突然间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方安宴肯定是进屋了听到了什么,她想想自己昨天晚上的动静……君月月的脸也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不光沒和方安宴顶嘴,而是嗖地起身,十分沒有沒义气地把君愉扔在了客厅,转身就朝着楼梯上跑,不過因为转身转得太急了,她的膝盖一下磕在了茶几上,“咣”的一声,磕得君月月差点趴在地上。
顽强的意志力和羞耻心让她忍住疼痛酸麻,跑到楼梯上把往下走到一半的方安虞又拉着上楼了。
方安宴還等着君月月顶嘴呢,看她竟然跑了,视线稀奇地追過去,见到了他哥之后,突然间也想起昨天晚上……脸也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三個猴屁股一個跑到楼上两個在客厅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之后,方安宴在门口磨蹭,君愉翻动着轮椅,想要躲回屋子裡却卡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她還是生平头一次想要自己能够立马站起来也像君月月一样跑到屋子裡去。
当然最后還是沒能成功,還是方安宴把她从茶几和沙发的缝隙给拽出来的。
君月月拉着方安虞跑到楼上,顺手就把门给锁上了。
她這会儿真的不好意思面对方安宴,估计得缓一阵子,要是从前沒跟方安虞好上,其实也沒什么,刚从這句身体醒過来那会儿,她還敢当着方安宴的面换衣服呢。
可现在她都跟方安虞好上了,方安宴就是她……小叔子呀,這他妈就太尴尬了。
君月月靠在门口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腿,刚才磕得太严重了,真的好疼啊……
方安虞发现她的异常,在她面前蹲下,把她宽松的裤脚顺着小腿卷上去,看到她膝盖旁边,這一会已经淤血青紫的地方,微微皱眉。
起身之后,把她拉着坐在沙发上,然后就去拿医药箱了。
君月月看着方安虞拿着药箱過来,半跪在地上,卷上她的裤脚,把药水倒在手心搓热了给她按揉淤青的地方,忍不住心裡甜蜜蜜。
方安虞有时候给她的感觉就脑子不太好,比如他還能跟别人分享女人的這种观念,比如說他有的时候执拗得让人不理解,就像昨天晚上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就自虐一样地躲进那個小屋子裡去遭罪。
但有的时候他真的好细心,好温柔啊……有這么好的对象,丢人就丢人吧,大不了她這段時間先不跟方安宴照面。
君月月想要躲着方安宴,但是方安宴却是想要跟君月月好好谈谈的。
上一次他把君月月找出去說话,君月月說的那些话太渗人了,他還专门让人去找過,是真的,他们家附近回家的那條路上,真的有监控坏了,那树林子裡头也真的有一個天然的大坑……
先前這個女人怎么纠缠他都沒关系,因为她的那些伎俩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可是现在方安宴看不透她,又被她种种和以前反差巨大的行为弄得云裡雾裡,她现在跟他哥哥……已经這样了。
方安宴必须要问清楚她是怎么打算的,如果她打算利用他哥哥,方安宴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打定了主意,方安宴把自己的包放回了房间之后,就准备把君月月找出来单独找個地方好好聊一下,最好是他哥哥不在场,因为现在他哥哥根本就不站在他這边,已经彻底被這個女人给迷惑了。
不過就在方安宴正准备敲门把君月月叫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裡面又传出君月月的声音。
“啊……啊啊啊……疼!”
方安宴:……
作者有话要說:方安宴:我对我哥纵欲過度表示十分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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