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 第153節

作者:未知
桓凌的清白早交待給他了,這一身不爲名利富貴折腰的風骨也是他的,得給他好好守着,卻不可叫別人染指。 宋時欣賞着桓凌帶些錯愕,又充滿歡喜,溫順可愛的神情,摩挲着他的臉頰,含笑說道:“我這都是爲大鄭廉政建設做貢獻,是我地方官應盡的責任,僉憲大人不必太感激我。” 桓凌看着他這翻炫耀的神色,只覺滿心喜歡,恨不得拉下來揉搓一頓,又怕揉着他的臉,他便不能這樣得意的笑了。他忍了又忍,只側過臉在宋時手上蹭了蹭,應道:“我知道了,咱們時官兒一片公忠體國之心,要我做個清廉的好官,我自然不能辜負你的期許。” 再有人來送禮、送信,都由着時官兒駁回便是。 反正他們夫妻一體,那些人看見書信,也不至以爲宋時故意爲難他們,不予傳信,只會當這是他桓凌的決定的。 他這麼痛快乖順地了遂了宋時的心思,宋老爺當家做主的心得到滿足,反過來又自省不該讓他擔心,便將書信中欲教各府制軍糧、扶持他們建廠的打算說了。 雖不曾替他們搭雲梯,教他們接近周王,卻也是給了各府可以完成輸糧重任,以後還能做一項支柱產業,也可算是滿足幾分他們來信之意了。 桓凌聽他說這些,便想到各府都建起經濟園、辦工坊、做工業的情狀,不由得感嘆:“時官兒誠是國家大臣,不以一地一人之利爲利,只想着如何使更多地方富庶,百姓和樂。” 他本是後世的人,眼高自然高遠,不限於小小一個漢中……甚至不限於本朝,如此幫扶外府,也必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本就愛宋時這以天下爲己任的器度,不肯教他學自私了,只誇他做得好。 宋時被他誇慣了,如今在他面前也不怎麼謙虛,只勾起脣角笑了笑,打着官腔說:“雖然這麼做是培養了競爭者,會影響咱們漢中一些糧食加工業發展勢頭,可天底下哪有獨守專利,別人琢磨不出來的?” 以我大天朝百姓的聰明才智,東西賣出去不久人就能仿製,早晚仿出一樣的來,還是要與他們做的東西競爭。與其坐等人仿,不如他現在就將這些機器和生產流程送出去,換得同僚情誼,保證軍中糧草供應充足。 雖然糧食加工業可能有些受挫,但這損失靠賣設備或許還能補回來。往後各府都興起糧食加工工業,他們還能靠賣機器回血,把勞動密集型產業升級成技術密集型產業。 他越想越入神,直到掌心一陣溫熱傳來,纔回過神來,意識到桓凌正咬着他的手心,牙齒輕輕磨蹭。 他好像也掐桓凌的臉掐得有點久了。 宋時訕訕地收回手,彌補地把溫軟的臉頰貼了上去,不一時又側過臉在他頰上重重親了一口:“不怪我爹說你旺……說你我八字相合,在一起必有助益。當初我買了經濟論文,看得頭痛也沒看懂什麼,如今跟你待久了,連這方面也無師自通,都學會調整產業結構了!” 第247章 旺……夫? 桓凌近年來在宋家地位日高,原先以爲都是自己教內侄們唸書的緣故, 如今才知道還有這麼個說法。 他原沒想到這個頭銜能加到自己頭上, 然而既已經頂上了, 感覺……竟還有些光榮。 仔細想想,似乎也不光他能旺宋家, 時官兒好像也挺旺他家的——他要不是跟宋時在一起,也不能年紀輕輕就升任四品樞臣。至於祖父,雖然沒能位及人臣, 但能不受妹妹和馬尚書牽連, 全身而退, 已是桓家的幸運了。 雖然宋時是個唯物主義者,還私下給他講過新世紀的政治理論, 但當今風氣如此, 他自幼受着薰陶, 難免還要受些影響。 既是兩人命數相合, 越是同心合意越有好處,那宋時做的事他就更該支持了。 宋知府平日要坐衙辦公, 他如今不必隨周王巡行九邊, 時間便可由着自己安排。每日到堂上看罷各地送來的公牘, 便可往學校和經濟園走一走, 指點職專生與機械廠老匠人配合安裝、調修機器, 以備着將來往各府做技術指導。 那些寫信送禮、請託宋時幫忙的,多半兒肯接受他的好意,用他們漢中的人才指點自家建糧食加工廠。這些人要提前熟習裝配深加工軍糧的機器, 將來往各府指導,方不會低了他們時官兒的名頭。 諸府向漢中索要人才的帖子果然不久就到,桓凌親自考覈過這些學生、匠人的能力,拈着知府案頭的書信說:“只管回他們。咱們一人給他們一個‘技術小組’,有在漢中學院讀書的處士帶着熟手匠人替他們安裝調試。” 他讀的後世文獻多了,說話時也愛夾些新詞。因平日公務往來用不着這些詞,而在提及他們經濟園、學校等事時,連講的東西都是全新的,再添幾個新造的詞,也不打眼,他跟宋時用起現在代詞彙倒是越來越大膽。 他一面說,宋時就依着他的話往紙上寫,就合小學生跟着老師聽寫課文般毫不置疑,眨眼便寫好一封回書,裝進白奏本紙糊的信封裏。 寫完之後還閉着眼吹他:“這一聲‘處士’便給咱們學生擡了身份。本來我辦職校就爲培養出些高級技工來,能獨力辦個小工坊,或給大商家打工就行,你給他們添上這個‘處士’頭銜,頓時就擡進了讀書人的隊伍裏。” 桓凌拿蠟燭來燒了火漆,替他把信封封上,含笑答道:“你是見過數百年後世道的人,那時候人人都讀書,自不把讀書人看得太高。可擱在別人眼裏,讀不讀書卻是有天壤之別。咱們這漢中學院是有你我這狀元、進士親自教書,許多童生、秀才、舉子在讀,出過進士,進過當朝中官的天下名校。教出來的學生縱不走仕途,也足以與名士交往,叫人敬稱一聲‘處士’的。” 他們教出來的“處士”,只是不甚學四書五經,卻也明天理、懂算法、通青史,還比外頭那些只會讀幾本四書,做兩三行律詩的“處士”高明多了。 一個職專叫他說得如此高大上,宋時聽得徹底心服口服,輕輕給他鼓掌:“這麼一來,咱們學校的學生就不再是工匠,也算是半個士人。有學生的身份撐着,那邊府裏也要尊重他們的意見,少出些外行指導內行的笑話。” 他們選派出去的學生也一定得擔得起重任! 桓凌已選出人才,配好小組,下廠做實操了。他看中的自然都是拔尖兒的人才,實踐方面不必擔心,再往上提升……那每天晚上就再加兩小時晚自習,複習數學、力學理論、機械設計…… 再過些日子就得畢業出去給人打工了,得趁最後這幾天多看書、多做題啊! 現在多學一點,用的時候底氣就足一點,這可是他大學畢業二十多年的經驗之談。 要是他高中數理化學得再好點兒,這些年就能自己教桓凌了。那樣的話,他就坐在講桌後面,連講義都不看,什麼定理、公式張口就來,計算題心算一下就出答案,那是何等瀟灑? 然後桓凌就坐在底下小桌上老老實實地聽課,下課後拉着他的衣角提問,崇拜地看着他,聽他講題…… 罷了,他就一個管理層的命,也別指望着穿越了就能成技術大牛,憑超常的智力和才學征服江山美人了。現在這樣一塊兒看資料,有什麼問題能指着小師兄給他講講也不差。 何況他這裏寫個信,小師兄還主動幫他燒火漆封信,也算是紅袖添香,閨房之樂了。 宋時想得開,長臂一揮,把他師兄摟到懷裏。桓凌也不敢坐實了,就在扶手上虛虛地坐着,稍往他肩上一靠,溫柔解意地說:“你如今還要應付外地來的學生,內外都忙,這些學生的自習我替你盯。無非是多出些貼合實用中常見問題的卷子,我做出標準答案,叫那邊兒的老師盯着,你就不須爲他們費心了。” 這……這師兄…… 這才叫宜室宜家! 家事外事都能一把手操持,可比光會添香研墨的可強得多了! 宋時振衣而起,回身扶着桓凌坐到椅子上,殷勤地斟了杯木樨茶,慰勞他這一身辛苦。怕他空口喫茶無趣,又去取了幾碟點心:正十月初寒天氣,市上多的是乾鮮果子,他們府上也有自家用淨砂子和糖炒的栗子、核桃,還有從夏天留下來的幹南瓜、西瓜子,蒸的山楂糕、蜜汁藕,還有一小碟最新制的膨化機膨的小米酥條。 不經油炸,只加些糖調味,味道酥鬆淳樸,和宋時小時候街頭賣的膨化食品差不多。若切碎了用油炸一炸,灑上更多調料,味道又能再上一層,不靠情懷就足以征服饕客。 自從有了膨化機,府衙內雜糧耗率直線升高,連周王那裏的太監嘗過了都要鬆鬆手,讓王爺、王妃喫一點不夠精細的雜糧。 桓凌張口咬住他遞來的酥條,輕輕一掰,掰下一半兒遞還給他,對着喫得咔咔作響,感覺倒竟年輕了十幾二十歲,頗得幾分童趣。 不光他們做老爺的愛喫,府治外幾座新開的漁塘也試用了膨化機做的膨化魚食。初灑進去的魚食浮在水面上,可以供水體上層的鰱魚啄食,漸漸吸水沉下去,中層的鱅魚、草魚也能喫,最後被水泡沉了落到塘底的,再摻上些壓制的顆粒飼料,還能養活水底的鯽魚、鯉魚。 漢江雖是一片寬闊的江面,到處都捕得到魚,可也有水枯水漲之時,平日江船往來也易驚散魚羣,不及自家養塘魚的穩當。水塘還能借人放牧鴨鵝,少少地收些鴨鵝蛋也是收入。 原先撐船打漁的人家,有的包一片府裏開好的魚塘,或是依着自家原有的土地挖個魚塘。到秋後撈上來整整齊齊一般大小,一樣品種的魚,賣到富戶家裏,城中酒樓,或是直接給罐頭廠做成魚罐頭、魚肉腸,總不愁賣不出去。 這些罐頭產出來,就與膨化麪粉、糖、鹽、香油、香料、乾果壓制成的壓縮餅乾一道送往關外大軍中做乾糧。 軍中上到齊王、監軍楊大人,下到各軍將領及在外探察軍情的探馬,都嚐到了漢中送來的新軍糧。 這餅乾的確物如其名,比烙的餅還幹,但咬下去還算酥鬆,其中摻了油、糖、調料,味道有鹹有甜,還有帶着肉味的,比尋常乾糧可口許多。齊王在京中錦衣玉食,這回雖懷着一腔報國熱血出了關,但爲軍中粗劣飲食也受了不少罪,仗還沒打,先消瘦了沈腰。 倒是楊巡撫從漢中帶來的喫食味道新鮮,還能讓齊王殿下多喫幾口。且楊巡撫這一行不光帶了喫食,更帶了傳說中能撼山破嶽的“飛雷炮”,齊王在京時就爲這神器傾倒,而今親眼得見…… 見了幾車鐵皮油筒,有囫圇的、有沒上蓋的,完整的油筒裏滿盛汽油,還有一個已改造成了路上燒水熱乾糧用的油筒烤爐,與他記憶中威風凜凜的巨炮差得好像有點遠。 齊王一時有些五味雜陳。 但神器不在外表,威力大就行,他自己調整過心態來,強自振奮精神,立刻抓着輔國公、成國公等將領,與剛到不久的楊監軍議起了如何在遇虜時用此神器。 因這神器需要預先掩埋結實才能發力,需派探馬早早探到虜寇行進方向,預先挖戰壕、算角度、埋油筒,探馬要走的更遠。而在外哨探時,帶的乾糧又要少、又要喫着快捷方便,又要頂餓,楊大人帶來的壓縮餅乾和肉罐頭看來便成了最優的佳品。 可這東西原是爲供應將領而備,他這回帶來的也不多…… 楊大人還想着如何勸齊王,齊王卻已自想到此事,主動問他:“楊大人帶來的餅乾正合哨探隨行攜帶,便先濟着探子用。咱們大軍未動,平日只拿它做點心,如今便不喫它,改用普通乾糧也一樣。不過這餅乾確實好,待我修書與皇兄,請他安排人多送些來,往後大軍穿插草原,少不得有用此物之處。” 他雖然一向看不慣周王佔了皇長子的身份,比他受寵,但心底知道兄長是個溫厚至誠的君子,將糧草供應託付於他,定會給顧好,不必有半分擔心。 爲着朝廷大計,爲着蕩平虜寇,齊王委委屈屈地給皇兄寫了個“請”字。 請皇兄安排漢中府多做些餅乾、罐頭這等易飽腹的軍糧,儘速運來大同。他們在關外備戰,探馬先鋒都需此糧,疾送,切切。 他親筆寫的書信,自有健卒千里飛馳,遞到周王手上。 周王如今正將邊關戰事看得比天還大,又是賢弟齊王親筆書信,找他要乾糧,因此不敢耽擱,連忙叫人請舅兄和嫂……宋大人來,隱帶着幾分急迫問二人:“咱們漢中如今可供得出多少餅乾、罐頭?齊王于軍前寫信來索要這些新軍糧,不知咱們供得上否?” 齊王做弟弟的知道這一仗是父皇眼下最惦記的一樁大事,他這個做了十幾年最得寵皇子的長兄自然更清楚。 這種軍糧本來雖只是爲給將領改善口味,行軍時臨時食用,但如今戰事中可能用得上,齊王甚至以爲此物能影響勝負,那他這坐鎮西北的親王就必須即時供上、供足。 周王回憶着漢中一地的庫糧,又算着出征西北的軍士,拇指在指根連掐,如同算命般飛快地加減計算起來。 宋時看着他連心算都喫力的模樣,心底暗生了幾分同情,拱手道:“殿下放心,咱們漢中若是全力運轉起來,一日便可做成二三石餅乾,若只供哨探,立時便能供起來。且這也不光是咱們漢中一府才能供的,前些日子桓大人便已抽調漢中學院處士,令他們領工匠、帶設備,到各府指點生產軍糧事宜——” 如今他們立刻往關外運餅乾,請殿下去信問問大軍以後需日供多少餅乾,再往各府去信,將該運的軍糧換成這餅乾。供糧的任務分攤下去,到各府頭上也就不會太多,免得一府一州承擔不起製作中的開銷。 深加工中所用的面、油、糖、鹽、醬等料就要以待發的軍糧相抵,各府還要再做一份帳,他好向戶部報帳,再爲各府申領工料銀子。 雖然後頭還有許多事要做,但這都比不上能及時供應軍糧要緊。 周王那顆原本有些憂慮的心已自安定下來,起身上前,抓着兩人的手重重搖晃:“虧得兩位大人有前知之明,早早將此事安排下去,若傾一省之力供應西北,還有什麼供應不起的?本王能得兩位舅兄襄助,實是幸事。” …… 這當着太監、侍從呢,周王怎麼這麼不小心,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第248章 齊王一封信寄到漢中,不出數日陝西省就送來了他要的餅乾, 還搭着幾車馬口鐵盒裝的禽、肉、魚罐頭, 純肉的火腿腸, 耐放的醬肉、火腿、肉鬆,以及成筐的鹹蛋、松花之類。 押車來的是周王府侍衛指揮使餘遠, 足顯了周王對此事的看重。 他將長長的單子遞向齊王、楊侍郎與堂上衆將官:“這些是周王殿下從漢中府急徵來的,請殿下和諸位大人先用着。其餘各府也都在趕着做這樣的新軍糧,不出數日亦當陸續送到。我們殿下說, 既是齊王殿下覺得好, 定是於戰事有利, 殿下自要傾全力供應。以後送來的軍糧中,配的餅乾、肉食自會再加多。” 齊王頷首道:“你回去代本王致謝。” 楊侍郎代收了單子, 送往下頭軍需官處覈對, 又向西南深施一禮, 感激地說:“有勞周王殿下費心, 有了這樣輕巧的軍糧,王師哨探還能再放遠數裏, 更易察知虜寇動向了!” 幾位將官則行軍中禮, 請餘指揮回去代他們向周王致意。 餘指揮頷首道:“我們殿下若知道這批軍糧能有如許功用, 定然歡喜。這些是與大軍用的糧食, 下官這裏還爲王爺捎了一封信給齊王殿下, 另有一箱宋三元與桓僉憲新制得的電筒——” 這電筒憑電珠照明,可拿在手中,隨身使用, 極方便輕巧。剛製出來不幾天,還不曾獻到京裏,殿下便吩咐先送往軍前。 望殿下與諸位公侯善加使用,毋負殿周王厚意。 他從懷裏取出周王的親筆書信,雙手奉給齊王身邊的內侍,而後叫隨行的千戶捧上來一個小小的黃花梨官皮箱。 箱門打開,露出三行抽屜,上兩行是一行三個的小抽屜,最下是整條的長抽屜。指揮使一個個抽出來,只見上頭小抽屜裏各藏着兩支兒臂般粗長的白鐵棒,底下那個則裝了滿滿一抽屜比上頭鐵棒細些,有其三分長短的圓筒。 底下那東西只裹了層黃乎乎的殼子,連雕鑲都沒有,並不出奇。但上頭那些鐵棒卻有些特別——棒子一端大出來一圈,頂上鑲着玻璃面,玻璃裏面看得出是個銀閃閃的小碗,當中捧着個玻璃珠。 齊王一眼便認出那玻璃珠就是電珠,眯着眼道:“這是將那手搖發電機改成了個電棒子?” 楊巡撫離開漢中前,卻見識過市面上沒有的直流電套裝,輕輕搖頭:“只怕這電棒裏是空的,那小錫罐便是個電池吧?裏頭包的是玻璃和電池液麼?” 這個就不是餘指揮說得出的了,只道:“這的確是叫電池,桓大人給我們王爺時說,是宋府尊改造過的,不怕摔了流電池液,比原先玻璃瓶的方便。” 楊大人上去拿了個電池細看,又晃了晃,卻沒聽見水聲。有心打開看看裏頭是什麼樣,又覺着這電池珍貴,不值得爲他一時好奇就損壞一個。 連他都不碰電池了,旁人看着這東西的賣相,更沒有細看心思,都去看那些電筒—— 若在京裏,他們自持身份,還要矜持地等着人介紹,如今在軍前,哪裏還有那麼多規矩。最年輕的成國公大步上前拿起了一個鐵筒,在手裏掂了掂,卻是異乎尋常地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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