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钟遇
“钟先生,您是参与赌博了嗎?”
“那個受了重伤的Alpha是您动手打的嗎?”
“钟先生,湾北区区长的公示還沒出,這会影响到您的上任吧?”
“……”
对于這些問題,钟宴庭一個都沒回答,从头到尾他都很冷静,甚至沒有看镜头一眼,灯光在他俊美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点,他垂着浓密的睫毛被警察护着,警察拦住一拥而上的记者,将他带回了警局。
杨术是最后进来的。
“王局长,看看我帮你把谁带来了,聚众赌博,当众斗殴,该怎么判啊?”
王局看了眼若无其事坐在一旁的钟宴庭,又看了眼杨术,心裡有了了解,问:“地下赌场带回来的?”
“当然,建议好好查查那個赌场,是不是跟他有关,知法犯法,是不是得上报。”
钟宴庭坐着,歪着脑袋看着一脸得逞的杨术,问: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赌博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了?”
“那不然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裡,那個Alpha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還有你身上的血。”
“那我哪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那样了,抓着我让我救他,沾上了呗。”
杨术显然沒想過他会這样无赖,眼皮一跳,“外面全是记者,你也跟他们這样說?”
“我跟他们怎么說不重要,倒是你,怎么会在那?出现得那么及时,哪来的情报啊?跟姜何又是什么关系?”
钟宴庭伸着一点舌尖舔了下嘴角,勾起一抹笑,“谁知道是不是你下套故意让我上钩?你不服我我了解,但這种偷鸡摸狗的事真的很上不得台面。”
杨术脸色一僵,骂了声:“什么东西。”
此时从警局门口进来一人,黑西装,戴着细边的眼镜,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杨术脏话含在喉咙裡,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直直走到王局跟前,顺势看了下钟宴庭,朝他低头示意。
“王局长,今天這事有误会。”
杨术心急插嘴道:“什么误会?怎么?你一個秘书也能来保释他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韩绍冷淡地瞥他一眼,“注意下您的用词。”
王局问:“钟市长来了?”
“他在外边。”
杨术一听钟遇也在,再看王局的态度,以及到现在都一副吊儿郎当姿态的钟宴庭,猜到這人今天十有八九能出去。
而且刚刚钟宴庭跟他說的那些话,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故意跟他来警局,因为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想到這裡,杨术对他的嫉恨更深了。
他往窗外看,隔着拥挤的记者,不远处停了一辆深黑色的轿车,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杨术咬了咬牙,確認就是钟遇,钟遇這么晚亲自来保他儿子,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韩绍问王局:“我可以带他走嗎?外面记者太多,钟市长不太好进来。”
杨术再怎么不服钟宴庭也知道這個时候不能在警局闹。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王局摆摆手,“带走吧,门口的记者处理一下。”
“好,麻烦您了。”
杨术双手握成拳,看着钟宴庭对他投来的挑衅眼神。
“你敢耍我。”杨术愤道。
“你想多了。”钟宴庭站在他肩膀边上,微微弯下一点腰,语气很轻,“耍你?你连当狗的资格都不够。你找姜何去华顺闹的事本来我都当不知道,但你非要在我面前跳。”
杨术瞳孔紧缩,听着钟宴庭接着說:“华顺的资金去哪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什么意思?”
钟宴庭笑了笑,“贪污可比打架斗殴严重多了,再說,你拿什么证明我参与斗殴了?至于那個赌场,算是我离开监察局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把它端了還能给我拉政绩呢,谢了。”
“你他妈……”
“别說脏话。”
杨术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当时姜何拨通他的电话,他二话沒說就带着警察以打击赌博的名义出了警,還带了记者,以为再怎么样,也能让钟宴庭吃吃苦。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确实不服,一個什么都靠家裡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做上湾北区区长的位置?
只是他沒想到钟遇会出现得這么及时,钟宴庭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私底下跟华顺有来往的?
钟宴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钟再告诉你件事,收拾收拾,等着检察院上门吧。”
杨术克制着在警局打人的冲动,钟宴庭仍然看着他笑。
路過他身边时,钟宴庭拍了拍他的肩,脸凑到他耳边。
“记住了,临京市,姓钟。”
钟宴庭越過他往警局门口走,然后又回過头来,眼神不屑,像在看什么垃圾,刚刚的声音一点点在他耳畔散开,像是什么魔咒,杨术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
韩绍跟在钟宴庭侧后方的位置走了出去,记者见他们出来,提着摄像机跟话筒就凑上来。
韩绍面对這些记者游刃有余。
“今天的事都是误会,钟先生是以监察局的身份去赌场进行调查,受伤的Alpha也跟他无关,是在赌场欠了钱被打的,麻烦让开吧。”
记者显然沒打算放過钟宴庭,缠着他,要他给個答复。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钟宴庭站定,看着离他最近的镜头。
“今天是我在监察局工作的最后一天,地下赌场是接到举报才去的,警察也是我找来的,只不過中间讯息有误差才造成了一点误会,赌场会被查封,我接受所有的监督跟审查。”
“钟先生,钟先生。”
在距离警局十几米的街口,韩绍带着他上了车。
车内环境昏暗,钟宴庭开门后,就只看到一個隐约的人影坐在后排,裡面是很熟悉的味道,他顿住了,随后坐了进去,关上了门。
韩绍沒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听身后人的嘱咐,
掩藏在黑暗裡的男人动了下身子,有光亮起,是手机屏幕,照出了男人坚毅完美的下巴轮廓,沒几秒,屏幕又暗了。
在钟遇开口說话前,钟宴庭也沒有主动开口。
许久。
“在上任前,就给我搞出這种事?”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钟宴庭靠坐着皮质的座椅,闷着不出声。
“庭庭,說话。”
钟宴庭舔了下唇,說:“爸爸,对不起。”
钟遇很轻地呼出一口气,对着韩绍說:“先回家。”
“好。”
车子缓缓行驶,钟宴庭道歉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大概又過了好几分钟,钟宴庭才說:“以后不会再发生這种事了。”
“我沒有责怪你。”钟遇說话很沉,语速也不快,但是就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威严感,“杨术解决了是好事,他這個人不安分。”
钟遇提醒他,“做什么事别给人抓到把柄,我怎么教你的?”
“我知道。”
“我不像你妈妈,我跟你呆的時間少,很多事情,我希望你自己做,只要结果,過程并不重要。”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嗯。”
“我听你妈妈說,你不愿意跟艾真结婚?”
钟宴庭看着窗外,“沒,他现在跟我住,会结婚的。”
钟遇看他這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以为自己說话重了,叹口气,钟宴庭从小就怕他,他也到底心软,今天這個事,结束了也就過去了,再追责也沒意义。
“庭庭。”
“怎么了?”
钟遇笑了笑,“艾真长那么漂亮,虽然比你大两岁,但性格好,处处感情就来了。”
他才不信什么感情处处就来了這种话,程颂跟他說過很多遍,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反正会跟苏艾真结婚,喜不喜歡也沒什么重要的。
他只是,突然间就想起了姜理。
他离开的這几年,从姜何的只言片语裡不难看出,姜理過得很难。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野种……
婊子……
一句句像是根针扎在他心脏薄膜的表面。
他的手因为姜何的反抗受了点伤,破皮的地方在隐隐作痛,他无暇顾及。
靠着车座转了個身。
奇了怪了,怎么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呢?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钟遇先下了车,钟宴庭跟在后面。
程颂在门口的路灯下穿着灰色的睡衣抽烟,烟雾一缕缕绕着他的脸。
钟宴庭喊了他一声就越過他离开,程颂伸手就要去拦他,被钟遇按住。
“你做什么?我還有事要问他。”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问我就行。”
烟灰落在钟遇的袖口处,程颂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从钟遇手裡抽出来。
他接着抽烟。
钟遇告诉他:“庭庭大了,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他也做得很好,你不要总管着他。”
“他是我儿子。”程颂气道:“我管着他怎么了?他今天在赌场打人,你去捞的他,也不通知我。”
“你气這個?”
“我气他打人,什么时期了還敢打人。”
钟遇拿過他指尖的烟,程颂做势要抢,“给我。”
钟遇一只手压着他的脖子下方,把他摁在墙上,不让他靠近,另只手把烟掐了,“打人怎么了?你以前不也打?”
“他怎么跟我比?”程颂下意识反驳,“我是他妈妈。”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是,你是他妈妈。”钟遇松开他脖子,向他低头:“别抽了。”
“钟遇。”程颂叹道:“你总說我宠着庭庭,但其实你才溺爱他。”
钟遇模样认真,他的脸跟钟宴庭有七八分相似,但比起钟宴庭多了成熟跟稳重,他告诉程颂:“庭庭是我們唯一的孩子,Alpha生育有多难我知道,你好不容易生下的他,我溺爱他又怎么了?不可以嗎?”
“你今天能保他,明天能保他,那以后呢?你不在了呢?你死了呢?”
钟遇不悦地皱眉,“怎么随便咒老公死?”
程颂耳根泛起红,不去看他:“你好好說话。”
钟遇拉着他进屋,“开玩笑的,回家吧。”
钟宴庭连衣服也沒脱,摸着黑就往床上躺,什么也不想干,从兜裡摸出手机,上面有好几條陆昭的来电,他沒回,直接找到姜理的电话打了過去。
“喂。”
Omega不知道在哪裡,声音很大,听筒裡的风也大,呼啸而過,弄得他耳朵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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