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胜利者不受谴责? 作者:虎牢 “你们的提议?”安赫尔不明所以的看着灰袍人。 灰袍人嗤一声笑了出来,在此同时,却是心裡暗骂:一個個精明的跟鬼一样。又想当婊子又想要立贞洁牌坊。呸,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事儿? 灰袍人当然知道,安赫尔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将自己糊弄過去。不過…… 他看着对方闪烁而又有些躲避的目光,不禁心中冷笑了一声:如果对手是哈杜的话,或许還有资格。当时這個胎毛還沒有褪尽的小兔崽子,居然也想跟大爷打马虎眼儿? 就他也配? 大爷生吃他都不用沾甜面酱的~! 再者,随着北方联军的步步紧逼,留给他们可以运作的時間已经不多了。 按照他的原先计划,当初一到达這裡,就应该得到哈杜的支持,然后从容行事。 经過這么长的時間,早就已经将整個阿尔摩哈德帝国掌握在了手中。 可惜的是,阿摩尔,哈杜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阿摩尔,哈杜虽然不敢得罪自己,当时却好像对于他所掌握的强大力量也不感兴趣,只是一個劲的推诿。 面对着這個精明過人的哈杜,灰袍人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智商,也有点不够了。 那個老家伙似乎只用眼睛一瞟,就能看透人心。 而他们所谋划的事情,如果不能获得哈杜的支持,就根本无法展开。 对此灰袍人只能在私底下抱怨哈杜自取死路。 随着前线的情报一份份传递到手边,灰袍人知道,留给他们的時間已经不多了。 再失去阿尔摩哈德這样一個可以立足的地方,他们的计划将难以展开。 幸好在這個时候,阿摩尔,哈杜倒下了。 随便說一句,丫的就是活该~! 整天光想着靠什么指挥艺术,一张嘴就是要靠什么士兵的勇敢奋战,军官的英明指挥。才能打胜仗。 ,明显脑子被门给夹過~! 這一次普裡斯卡会战,這位绝世的名将结结实实地被那個小白脸给扇了一耳光~! 勇敢奋战,英明指挥。 在强大的法术跟前有個屁用~! 那么多的骄兵悍将,還不是被对方的魔法炼金大炮给轰成了碎渣? 虽然他和洛林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当时看到对方使用炼金术制造出如此厉害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着实是佩服了一下。 在此同时,那情绪当中也略略有些骄傲。 一個身为法师的骄傲~! 自从神术,骑士们越来越发达强大以来,虽然法师们仍然是受到优待,当时不得不承认的是,由于他们天然的人数劣势,已经渐渐的沒落了。失去了原先的辉煌时代。 那远古的属于魔法文明的辉煌时代。 那個魔法师们挥手之间,就可以移山填海,呼风唤雨的时代。 当时渐渐的,那個时代已经過去了。 越来越多的魔法师们为了生存,为了能做实验,不得不走下了神坛,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成为了权贵们的附庸。 每每過年過节的时候,還要用自己珍贵的法力,进行一些烟花表演,取悦那些個死老百姓们和贵族们。 魔法师居然沦落到了与小丑同样的地位。 這让人情何以堪啊? 当时经過普裡斯卡一役,以普裡斯卡城下那淋漓的鲜血,与枕藉尸骸,向着世人宣布。 我們法师仍然還是最强力的~! 面对着强大的魔导武器,哈杜那狗崽子终于被按地上狠揍了一顿,不過,他损失了那么多优秀的士兵,却只是气的出了血。如果直接翻了白眼儿,两脚一蹬,那才是更加完美的。 不過话說回来,如果他真的死了。這南方铁定大乱,到时候,自己想要行事,就更加困难。 幸好的是,纳赫耳這只小狐狸迫不及待的上位顶替了他的父亲。 在灰袍人的眼裡,這位英明神武的大公子,根本還是一只刚刚孵化出来的,屁股上挂着蛋壳的小雏鸡。 骄傲,狂妄,志得意满,目空一切,雄心勃勃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当时却也不切实际。也只有他自己把自己很当作一回事。 不過,灰袍人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在安赫尔接替哈杜的第一條,就专程等在這裡堵住他,甚至不惜明示可以帮他干掉内部的敌人。 见安赫尔仍然当着自己的面装傻,灰袍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暗道:明明知道自己沒有什么筹码,居然還敢装傻?拿着糊涂当狡猾。 虽然那小兔崽子有一個好爸爸,别人都得要看点他老爹的面子,不会欺负他。当时他可不介意去敲打敲打這個只会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打打哄,然后被奉承几句,就以为他真的跟他爹一样,成了未来的名将之星的白痴。 想到這裡,灰袍人缓缓摇头,遗憾的道:“大公子,我不得不說,我原以为您比您的父亲更为睿智,当时好像我错了。” 安赫尔微微地一昂头,看着灰袍人冷笑一声,心裡暗道:谁都知道你们這帮家伙沒安好心,用你?用你们我只会死的更快而已。 “啧啧啧……”,灰袍人摇着头叹了口气,躲藏在兜帽阴影下的面容看不到表情,但想来一定是一副憾然的神情。 随即接着道:“您真的以为,您還有机会?” 安赫尔自信的一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束手就擒可不是我們哈杜家的传统。” 灰袍人哂笑一声,道:“好,年青人果然有勇气。既然如此,我来为大公子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势。敌人目前在扎米比亚河北岸驻军十二万。 北方正有四十万军队在缓慢南移,一路招降纳叛,清剿我南方军未来得及突围的残部。 一旦他们都到达位置,将跨過扎米比亚河打进南方来。 据我所知,仅每天往返为他们运送粮草辎重的运输船,在海上几乎排成首位相连的一线。 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大炮這种武器,连您父亲都承认,大炮将会改变战争。 别忘了,你父亲就是败在洛林的大炮之下。 随便說一句,我沒有不敬的意思。 甚至就连我們,到现在都沒有找到可以在战场上对付大炮的有效手段。這還只是外患。” 灰袍人竖起一根手指。 安赫尔的脸色有些难看,绷紧了嘴面色不善的看着灰袍人。 灰袍人又竖起一根手指,道:“您還有内忧。南方军虽然号称十万,当时堪用的兵力不足六万人。更别說在普裡斯卡的损失。你们的兵力其实只有敌人的十分之一。” 安赫尔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他总有千种办法,当时一想到敌人是他的十倍,就一切信心都沒有了。 灰袍人得意的一笑,道:“当然,如果你们……呃,我們的领导者是哈杜将军,那自然不用說。 以他的高超的指挥和精妙的谋略,再加上我三军将士的英勇,也不是不能拼一拼。 最起码,打疼了敌人可以赚到谈判的筹码。可是哈杜将军看样子一时半会不可能恢复,而大公子您……地位不稳啊~!” 安赫尔听到最后一句,两眼的瞳孔当中顿时闪過了一道炽烈的火光。 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他。 他知道灰袍人正好說在他最担心的問題上,虽然他是哈杜的继承人,当时他還是太年青,威望既不足以服众,手中也沒有直属的亲信军队。 临时顶替哈杜,可以~! 当时哈杜手下,尽是骄兵悍将。 长久之后,内部出现矛盾和分歧,就沒人会听他這個大公子的话了。 灰袍人拍拍安赫尔的肩膀,道:“更何况,对由您出面当家,二公子好像還有点不同的想法。我听說老夫人很喜歡二公子。” 安赫尔苦涩的强笑了一下。 灰袍人道:“還有更重要的一点,您以为您的手下就是团结一致的?大难临头之下,就沒有人有其他想法?” 安赫尔如遭雷击一般,身体晃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傻住了。 如果沒有灰袍人提起,他還真沒想到這一方面,当时灰袍人提醒了他之后,安赫尔瞬间醒悟,這個問題不光存在,而且很致命。 敌人大军压境,任随都看不出的希望,就连哈杜本人都存着拼死一搏的念头。 這种情况下为了保命,南方军中有些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维和部队指明要的是哈杜的人头,而不是他们這些虾兵蟹将的。 南方军中大多数人又跟阿尔摩哈德帝国沒什么刻骨的仇恨,大家只是老板不同而已。 投降了最起码也能保一條命,要是在向阿尔摩哈德帝国政府作出些贡献,未尝不可以保住一身荣华富贵。 這样看来投降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尤其是在普裡斯卡战役之后,连哈杜都败了,气得吐血昏迷,南方军上上下下未免不会感到前途暗淡。 有人会不愿意陪着哈杜這艘破船一起沉沒。 安赫尔在心裡叹了口气,這时才感觉到他和他父亲的巨大差距。 灰袍人淡然的道:“据我所知,北方的几個将军跟前,最近经常出现一些生面孔。” 看着安赫尔质疑的表情,灰袍人摇摇手,道:“别问我是怎么知道,我們总有些特别的手段。” 安赫尔這时也觉得借口军情紧急沒有回来看望哈杜的几個将军有些异常。 平常哪怕是哈杜家小猫生了场感冒,他们也会屁颠颠的跑回来慰问一番,就算是真来不了,也会走走夫人路线,让家人代替他们来探望。 這一次,两员大将都只是托人送回来一句口信,连封信都沒有。而他们的家人,也好像早几個月前,就不在哈利加德了。 安赫尔恍然大悟。 他用力一敲掌心,恨恨地骂道:“,那帮二五仔,原来他们早有反心~!” 灰袍人叹了口气,道:“现在,大公子,您难道還不明白,现在只有我們……才是您最坚定的盟友,也只有我們,才有帮助您的力量。 而且我們只是一帮复仇者,和您有一致的目标,却沒有利益冲突,既不会要您的土地,也不会和您争夺皇冠。” “皇……皇冠~!“安赫尔呐呐的道。 灰袍人一点头,道:“是的,您沒听错,皇冠,只要您取得,阿尔摩哈德這顶皇冠就会戴在您大公子您的头上。 者不受谴责,我亲爱的大公子,只要您是最后的者,世人只会歌颂您的丰功伟绩。 做到這一切,您只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配合。” 安赫尔垂着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要是我不這么做的话,等待我們哈杜家族的只是死亡。既然死路一條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灰袍人满意的看着安赫尔,缓缓的道:“您說的很对。” 安赫尔一捏拳头,厉声喝道:“干了,凭什么我們就得等死。老师您說的对,者不受谴责。” 灰袍人点点头,道:“事实会证明,您会为這個决定感到自豪。现在,让我們讨论一下第一步的行动……” “我們需要一個特别的地方,也需要一些完全信得過的人……”灰袍人抓着安赫尔的手臂走向后院隐蔽的地方。 柯克福斯行省哈杜的传统势力之一,扎米比亚河南岸的重要省份,和哈鲁阿省比起来并不富裕,境内多山地,民风彪悍,常常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号称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 但也是南方军最好的兵员地,柯克福斯的士兵,也一向以善于山地战和勇悍而著称。 津德伦山隘口作为扼守首府米德尔堡和大半個柯克福斯行省的门户天险,地位十分重要。 为了防备北方的帝国政府,哈杜在這裡经营多年。 津德伦山隘口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而坚固的高山壁垒,被称为是无法攻克的天险。 而過不了津德伦山隘口,就无法直接打进柯克福斯省,余下的方法就只有从两侧迂回。 這也就是为什么新军第一次南征的时候,未付出巨大伤亡就拿下津德伦山隘口,会如此的得意忘形。 這裡也是新军的伤心之地,他们在這裡被人设计埋伏,损失惨重,不得以仓皇逃回了北方,丢掉了战场的主动权。 开战之后,津德伦山隘口被整整一個军团的南方军把守,仅凭這些兵力,就算是对面来十万大军,也难以叩开津德伦山隘口的城墙。 一個矮胖的中年人站在津德伦山隘口最高的塔楼上,面朝北方远眺则脚下的山川和平原。 他一张黝黑粗糙的脸庞,脸色是一大把络腮胡子,狮鼻阔口,一身戎装,整個人看上去极其威武。 他就是哈杜手下的头号大将,统领柯克福斯省内军队的奎因都斯,彼迪乌斯。 和哈杜是战友加朋友的关系,从哈杜還是一個小军官的时候就跟随着他南征北战,到如今已经三十多年。 也是南方军中仅次于哈杜的二号人物。手下指挥着四個军团,两万多人的柯克福斯士兵。 正是奎因都斯在一年前以诱敌深入的战法,击败了主动进攻的新军。 阿尔摩哈德帝国政府对他开出的赏格已经达到五万金币,而且還是死活不论。 此刻,彼迪乌斯正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发呆,身后的属下也都知道,這位老大在思考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断。 当时一個幕僚样子的年轻人,迈着大步,脚底跺的山响,每一步都跨過数层台阶,气喘吁吁的来到奎因都斯身后。 彼迪乌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板起的脸色看得周围的军官们心头直跳,他们都知道,這位老大发起火来的时候真的杀人。 年轻人垂首在奎因都斯的耳朵低语了一阵。 彼迪乌斯脸色露出凶戾的神色,沉声道:“你确定?” “是,将军,他们已经领命准备出征了。”年轻人点头道。 彼迪乌斯气的一拍城墙,大声骂道:“黄口小儿~!他怎么敢?” “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周围的军官们紧张的问道。 彼迪乌斯摆摆手,年轻人转身对众人說道:“大公子自己坐上了哈杜大人的位置,還命令分兵去进攻阿尔法等地。” “嚯~!”周围的人一时大哗,在他们看来,哈杜既然病倒了,现在整個南方军应该听他们老板,南方军二号人物彼迪乌斯的,而不是那個毛才刚刚长齐的大公子,他哪有什么令军作战的经验,那点成绩還不都是别人拍马屁吹出来的。 “這……這……”军官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彼迪乌斯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道:“老阿都制定积极防御的计划,安赫尔那小子居然将兵力分散出去,乱弹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這下面让我們怎么打?柯克福斯是守還是不守?” “要不要回去劝一劝大公子?”有人建议道。 彼迪乌斯摇摇头,恼怒的道:“劝有用嗎?军令都发出了。唉……阿摩尔倒的太突然了。” 一直以来哈杜都是南方军唯一的首脑,這個首脑突然一瘫痪,整個南方军自然会出现問題。 众人一想也许要在安赫尔的指挥下和维和部队作战,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彼迪乌斯道:“我還是看错他了,這小子,窜班夺权的时候倒是下手真快。” “大人,哈利加德来的命令,我們是听還是不听?”有人提出了众人最关系的問題,敌人都大军压境了,要是再为指挥权問題闹出内讧,哪這仗干脆就别打了。 彼迪乌斯犹豫起来,让他听安赫尔那個小孩子的,彼迪乌斯当然不会愿意,当时来自哈利加德的命令代表了哈杜的权威,他要是不听不就等于叛乱。 彼迪乌斯一时心乱如麻,忽然有一种泄气的感觉,感觉前路一片黑暗。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力的摆摆手,道:“让我想想。你们都下去吧。对了,去把客馆那位商人给我請来。”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