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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北平

作者: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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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转眼间北京易名为“北平”也有一年了。

  這年春,穆家迎来一個新生命七斤。

  大生子婚后闷头促生产,终于达成“三年抱两”的壮举,继长女六斤之后,又得了個胖小子。

  张德安开心得直抹眼泪,悄悄摸到厨房的灶王爷前,给阴曹地府的妹妹、妹夫报喜讯,遥祝李家二房终于有了香火承继。

  穆氏正在分红鸡蛋,一双大眼笑吟吟望着丈夫,听他念叨几句,眼泪猝不及防滚落而下。

  张德安见了忙碎步上前安慰“别這样大喜的日子,让孩子们看见了不好。”

  穆氏闻言眼睛更红,反而抑制不住地抽泣出声。

  张德安探头张望,确定厨下无人,這才揽過老妻的肩头宽解“别钻牛角尖,咱们栓子他,他不是年纪小嗎。”

  “小個屁”穆氏气呼呼挣开男人,吸着鼻子闷声道,“界比儿二秃子和栓子是一年的,人家都一儿一女了,咱们”

  “那怎么比,他那不是龙凤胎嗎栓子身子弱,太早行房也不好。”

  哪知不提這個還则罢了,一提起這桩事,穆氏猛然心头火起,急赤白脸地同男人争辩起来。

  张德安压低声音道“你可真是也不想想咱现下欠了多少债,谁肯把闺女许過来再說,就算借钱买一個回来,儿子能依他认准的事,谁能劝得动况且這事你可点過头,可不兴改”

  “我沒有人家這不是看着七斤,心裡闹腾嗎”穆氏讷讷长叹一声,“锵锵是我打小看大的,自然是打心眼裡喜歡。只是她那年纪唉,我還得等多久啊”

  张德安沒好气地从鼻子裡哼出一声“急就你急你早早弄进来一個年岁大的,结果怎么着,還不是跟人跑了”

  “你什么意思,這是怨我喽”

  穆氏陡然提高嗓门,把男人唬了一跳,急急去堵她的嘴,却堵不住她的数落。

  “你個沒良心的蔫土匪,要不是你天天纵着那贱货四处乱蹿,她能认识野男人依着我把她关在家裡,她能往哪儿跑”

  “轻点轻点儿,我的祖宗喂,别让孩子听到,他的病才好呢”

  一提到儿子,穆氏立时住了嘴,捂着前心长长出了一口气,死死咬着嘴唇不說话。

  她嘴上埋怨丈夫,心裡却恨自己瞎了眼。千挑万选,居然寻了個品性不端的女人,闹出那种丑闻,把儿子的前程尽数毁了。

  自打栓子病愈,又学了手艺,穆家两口子便心心念念地盼着抱孙子。

  碍于儿子的病尽人皆知,他们也不在城裡费力气,直接从乡下买回個壮实的女孩,吹吹打打娶进了门。女孩比栓子年长三岁,想着只等栓子一成人,就给小两口圆房。

  谁想人娶进门沒多久,女孩便跟对街茶叶铺的小伙计私奔了。

  穆家鸡飞蛋打,已经足够糟心,偏生外边又传出许多流言捅人的肺管子。

  一开始不過是些香艳传說,不想流言越传越沒边。后来竟传說栓子无法人道,小媳妇不甘守活寡,才跟穷小子私奔。

  這都是哪儿跟哪儿,桩子才十四岁,都沒有圆過房,哪裡就提得上人道不人道的事了。

  然而传谣的人只顾自己嘴上痛快,才不管事实真相如何。

  栓子知情后气火攻心,肺结核复发了

  也是屋漏便逢连夜雨,偏偏此前为栓子医病的洋大夫,早已归国。

  穆家夫妇束手无策,危难之际,蒋锵锵挺身而出,仗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四处带着栓子寻医问药,终于被她寻到一位心善的英国大夫,不止收下了病人,還帮他们走程序,减免了一半的住院押金。

  這场病,一治又是大半年。

  栓子的命虽然救了回来,可高昂的医疗费,再加上大生子和栓子两场婚礼的开销,把刚刚奔上小康之路的穆家再度打回原形,又過起了拆东墙、补西墙的穷日子。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孩子们一個個成长起来,大生子、二生子、栓子全有了进项。日子依旧捉襟见肘,但多少能看到丝希望。

  七斤满月這天,穆家小小的庆祝了一番。

  宴席就摆在西屋,也就是栓子师父原来住的那间房。自从田老爷子凑足了盘缠,便带着一家人叶落归根,回了山东老家。

  大生子便是在這间房子成的家。

  說是满月酒,因着家裡债台高筑,并沒有钱整治七大盘八大碗的,也不過凑齐了人头热热闹闹吃顿炸酱面罢了。

  穆氏却是個心气高的,别看只是顿炸酱面,却也办得体体面面,光菜码就红红绿绿地摆满了桌面,看上去還挺像那么回事。

  席间,七斤项上的那只小银锁分外吸人的眼球,却原来是二生子送的贺礼。

  這只银锁圆鼓鼓的,花纹极为精致,系在小子脖子上颇为讨喜,赚来邻裡不少艳羡的眼神。

  穆氏激动之下又红了眼眶,感慨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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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操碎了心的小祸害,总算长大懂事了。

  二生子的收入全部缴了家用不說,偶尔得来的赏钱也几乎全贴补给了大哥一家。

  穆氏估计他买這只银锁,怕不是還要问朋友拆兑些個,望着這個半大的孩子,心裡又是欢喜又是犯酸。

  蒋锵锵探头细看银锁,啧啧叹道:“哎哟,二叔出手够气派,您這是发达了啊”

  二生子挺挺小胸脯,嘚瑟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张德生悠悠笑道:“二爷如今可是出息了。听你师娘說,上個月赚得比大生子多了一倍。爷们看他那小胸脯挺的,怕是這屋子就快盛不下他了呢”

  众人哄堂大笑,难得一向皮厚的二生子也被臊得沒了音儿,一味搓着后脖子陪笑。

  蒋锵锵指着他尖叫“啊,快来看,某人還会脸红呢”

  “谁脸红了,瞎說什么”二生子斜楞着蒋锵锵,咬紧牙关不承认。

  偏他天生一张黑皮,红不红的确不大看得出来。两人不免又是一番口角,叽叽喳喳個沒完沒了。

  穆氏懒的管,只拿眼神来回打量李家两兄弟。

  近几年,大生子又是结婚又是生子,性子一如往日的沉重。

  反倒是二生子,自从换了個师父,真個儿脱胎换了骨。从前那個成天挂着青鼻涕的邋遢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利索、神采奕奕的少年。

  只可惜他一直沒怎么蹿個子,依旧又瘦又小,怎么看也不像是大生子的亲兄弟。一张小脸更是瘦得只剩一对大眼睛,活猴儿似的。

  穆氏心疼他在外面亏了嘴,玩命往二生子碗裡夹肉夹菜,不住劝他多吃。

  “师娘别管他,他就是個白眼狼,吃多少也不长肉,白糟蹋粮食。”蒋锵锵老实不客气地說完,還冲二生子扮鬼脸。

  二生子并不同她理论,只一個劲往嘴裡塞吃的,吸着面條叫板。

  穆氏笑骂“从小打到大,你们俩還沒打够啊锵锵别闹他,让他好好吃饭。师父家的饭再好,终究不如自個家裡吃着顺嘴。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张德安不知想到什么,品着花生米慨叹道“真是不知道哪块云彩下雨,谁能想到咱们家老二也有出息的一天”

  “看舅舅說的,二弟打小就有灵性,只是和先头的师父不对盘”

  蒋锵锵插嘴道“切,生子哥别替他描了。可着满天底下,也只有常爷一個人能降得住這只泼猴”

  二生子闻言一骨碌跳上凳子,双眼圆瞪,嘬着腮帮子抽搐几下,半握着手掌骚弄耳后,果然如猴子一般无二。

  屋裡一时叫好声不绝于耳,张德安摇头叹道“真是天才,可惜了你师爷是大江南北有名的美猴王,你要早生几年,得他亲传两出猴戏,這辈子就能躺着花钱了。”

  “舅舅少夸他两句吧,要不他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老二能入得了常爷的眼,就是他的福分。”

  “哼,他那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要是让我上台,一准比他强得多”

  蒋锵锵說到這裡,觑了觑师娘的神色,狗腿地给师父夹了一筷子肉,嘻嘻赔笑

  “师父,我可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我要差了您的脸往哪放。再說您這是在自個儿家,不必谦虚”

  穆氏噗嗤一笑,扬起筷子作势要打,被蒋锵锵灵巧避過,顺势躲在栓子身后,捂着脑门嚷痛。

  “连肉皮儿都沒碰着就疼了,难道我会隔山打老牛”穆氏一把夺下丈夫的筷子,“看看,全是你给惯出来的记得丫头刚来那阵,乖得和小猫似的,哪裡是這幅张牙舞爪的做派”

  张德安沒了筷子也不急,转而捻了几颗花生米到手裡,慢慢悠悠搓去红衣扔在口中,口齿不清地說

  “女孩就得這么养,缩头缩脑的可吃不了這碗饭。”

  蒋锵锵眼睛一亮,立即顺着竿子往上爬,立马把大招给放了出来。

  几天前,三秀才从天津捎回了口信,她搭的那個坤班要进京了。蒋锵锵這两天一直寻机会提這事,今天总算逮到個好机会。

  她边說边给二生子递眼色,指望着“友军”帮帮腔。可对方却只顾闷头猛吃,耳朵像是被粪给糊死了,半点反应都沒有。

  蒋锵锵无奈,只好把求助地眼神望向师父

  张德生毫无意外地装死,全身心投入到剥花生的伟大事业中,连個眼神都欠奉。

  穆氏的态度很明确蒋锵锵年纪還小,又是女孩子,上台的事不着急,過两年再說。

  不急

  京城好不容易要有坤班了,要是错失了這個机会,指不定還要再等几年。

  蒋锵锵找不到盟友,索性孤军作战,对师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拿着穆家的债务說事,强调自己想为這個家尽一份心,帮着师父师娘一起分忧。

  然而穆氏心如磐石,八风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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