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果人死后会回到天上(一)
“心悸?”
“对,引发這种症状的原因可能是薄太太有隐藏疾病,也有可能是她经历過让她极度惊吓的事。”
极度惊吓的事,是那场意外嗎?
送走李医生,薄何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赵雪梨,弯腰,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那晚,薄何一直守在雪梨的床边,直到窗外渐渐亮了起来。
手机响起,是程静打来的。前天便說好,今早跟seven那边要开一個很重要的视频会议。由于时差关系,不得不在早上开。
薄何打算让蒋妈過来代替他照顾一下雪梨。当雪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沒有薄何的身影,眼中满是失落。
想到在欢乐谷听到的一切,想到在卧室门外徐音音說的话……
這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
雪梨抬手捂住眼睛,如果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咔嚓一声,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赵雪梨看過去,蒋妈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见她醒了,蒋妈一脸温和地走過去:“太太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赵雪梨跟蒋妈在去m河的飞机上有過短暂的接触,蒋妈对赵雪梨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赵雪梨也知道,蒋妈是将薄何从小带到大的奶妈。对蒋妈,她是很敬重的。
见蒋妈进来了,赵雪梨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多了。”赵雪梨从床上站了起来。
蒋妈說:“小少爷一大早就去开会了。我给你熬了一点儿清粥,你起来吃嗎?”
“好的。谢谢蒋妈,我洗漱完就来。”
赵雪梨去浴室洗漱一番后,走出了卧室,却意外地看见了徐音音。
徐音音也是刚来的样子,手上拿了一件礼服:“今晚bh冠军庆祝晚宴加公司年会,薄邀請你参加。”
赵雪梨看着她手中的礼服:“他沒跟我說。”
“虽然你是薄太太,但薄也不用什么事都亲自跟你說!”
赵雪梨沒吭声。实际上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薄何也沒有机会对她說。
“晚上六点会有车来這儿接你。”徐音音继续說,“好了,我有其他事,就不在你這裡浪费時間了。”
自始至终,徐音音都沒给赵雪梨拒绝的机会,仿佛笃定她一定会参加。
走到玄关处,开了门,徐音音又似想到什么般,回头对赵雪梨說:“以后参加這种场合的次数還很多,希望你能慢慢适应,成为薄的帮手,而不是拖他后腿的人。外界的人都以为他是靠家族企业才走到今天的,但我知道,他是靠自己,還有我們這一帮肝胆相照、不离不弃的朋友。”
赵雪梨其实并不太想理会徐音音,听得太多了,容易让人心生厌倦。
赵雪梨:“你說了這么多话,口不渴嗎?”她不急不缓,往裡面走,“礼服放着就行了,需要我倒杯水给你喝嗎?”
看到赵雪梨的反应,徐音音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赵雪梨去卧室换上了家居服,去厨房给徐音音倒了一杯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边喝边走到她面前,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徐音音自然沒接,她盯了赵雪梨半晌,大抵是从沒见過心這么大的女人。明明徐音音的敌意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即使赵雪梨是薄何的妻子,徐音音也要无视她的存在,将她狠狠地压在下面,高调地炫耀和薄何之间的亲密关系。
可這丫头仿佛感受不到她的威胁,竟還问她口渴不渴。
不一会儿,徐音音的电话响起,公司那边有事找她,她便不再停留了。
赵雪梨看着徐音音离开,整個屋子裡只剩下她自己后,嘴角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失。
她垂头丧气地将水杯放在一边,倒在沙发上。胸口那裡好闷。
徐音音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刺透她的心,让她好不容易拾回的信心又掉了下去。
雪梨并不害怕自己的晚到,也不怕徐音音這样的情敌。
她害怕的是那個小司,她不知道小司在薄何心裡究竟有多重要。
過去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乖乖的,好好爱着他,总有一天他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却沒想到背后竟然牵扯到了這么大一件事。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有多少次,薄何是把她当成了這双眼睛的主人来爱她的?
赵雪梨感到有些挫败,她将脸埋在抱枕裡,有点儿不想面对這個世界。
她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去浴室洗了個澡。出来时,发现手机有未接来电,是纪小楼打来的。
擦干头发后她回了电话過去,电话那头很安静。不一会儿,纪小楼软软的声音传来:“小梨子,你在哪儿?”
“在家。”
“薄何家嗎?”
“嗯。”赵雪梨看着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两只白猫。别說是徐音音,即使在纪小楼的心裡,這裡也不是赵雪梨的家而是薄何的家。
电话那头的纪小楼感觉到了赵雪梨低落的情绪,她以为是網上那些帖子引起的,便找开心的话题:“今晚是bh的冠军之夜和年会,大橙子說你也会去。我缠了大橙子好久,他才同意带我一起去,這种年会最无聊了,到时候我們可以做伴!”
“好。”赵雪梨应了一声。
纪小楼听她這么說,這情绪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差,便放下心来了。
挂了电话,纪小楼蹭到赵济橙身边,說:“大橙子,我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嫂?”
“嗯。”赵济橙应了一声,“雪梨怎么样?”
“听声音很正常,应该沒太大事。”纪小楼說,“不過,沒想到雪梨在微博上居然有一千多万粉丝,是個标准的人气美食家了。她连我們都瞒着,這么优秀的小梨子,怎么就配不上薄神了?”
赵济橙瞟了她一眼:“谁說我妹妹配不上他?即使沒有這些粉丝,也依然配得上!”
纪小楼忙說:“是是是!我就是随便說說的,小梨子這么优秀,当然配得上!”
赵济橙看着拍马屁的小姑娘,毫不留情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這還差不多!”
纪小楼摸摸被弹的脑瓜子,哼了一声。
一般年会都会在年前开完,bh的這次年会却在年后,還跟冠军夜安排在一起。
换成其他公司,员工肯定会觉得老板抠门。但因为是薄何,大家都知道他向来令人捉摸不透,也沒人在背后非议。
“薄先生喜歡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我记得去年的年会是六月开的,别人都很诧异,怎么年会选在一年中的中旬,可人家bh的人就說了,時間在薄先生眼裡都是虚无的,全依他個人喜好。”
六点,薄何安排的车准时出现在风花雪月。
因为是薄何安排的,所以徐音音沒在這上面动手脚。她不但准时来接,還亲自上楼敲门喊赵雪梨。
赵雪梨很奇怪,之前她明明有听到薄何哥哥說不让徐音音踏进他家的,可为什么還会派徐音音来送礼服和接她。
她不知道,薄何不让徐音音来他家這件事只有徐音音自己知道。可徐音音的脚长在自己身上,加上她又是bh的高层,她背着薄何,私下把原本接受這项任务的人安排去做其他事,普通职员也不敢抗议。
此时,赵雪梨已经换好了徐音音带過来的礼服,为了保暖,她在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那是一件浅蓝色镶钻的礼服裙,衣裙一体,肩膀上两根银线带,露出她漂亮白皙的锁骨,束身型的镶钻礼服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這件浅蓝色礼服,普通人很难穿得好看,可穿在赵雪梨身上,却如同量身定做的一般,端庄中又带着勾人魂魄的性感。
徐音音的眼神沉了沉,对她說:“准备好了嗎?我們该下楼了。”
“嗯。”赵雪梨应了一声。
楼下等着的是一辆房车,赵雪梨一上去便闻见了淡淡的清香,一如她第一次坐薄何的车时,闻到的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
這让赵雪梨安心了不少,即使有徐音音這個不讨喜的存在,也不会让她像上午一样心裡硌硬得慌。
赵雪梨本打算在车上闭眼睡一觉,车门快要关起时,她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小梨子!我就知道你在车上!”
赵雪梨睁开眼,便见纪小楼扒着门框,将小脑袋凑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司机大叔沒见過這种情况,心有余悸地說:“小姑娘,你這样莽撞地拉开门,幸运的话像你這样沒事,可如果关门的力道再大些的话,你的小脑袋恐怕是要受伤了。”
纪小楼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說:“知道了,大叔,我以后会注意的!”說完便上了车。
赵雪梨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這才发现她已经换好了礼服。
白色拖尾礼服,前短后长的设计,腰下缀着数條银色细碎珠链,俏皮中带着奢华。
“小梨子,你今天好美!”赵雪梨還未說话,纪小楼已经夸了起来。
“你也是。怎么就你一個人来了?我哥呢?”
“他先去会场了,說在那等着我們。本来他也沒想我来,后来听說薄神会安排人接你便让我来了。”說完她又打量起赵雪梨的礼服,啧啧称羡,“這礼服太衬你的皮肤了,平常人還真穿不出来這种美感……”
纪小楼见到赵雪梨,嘴巴便停不下来了。
此时,一個冷漠的声音打断她们:“既然赵小姐是第一次参加bh的冠军夜和年会,一些注意事项我不得不跟你說一声,免得在宴会上出糗了,丢了薄的脸。”
纪小楼似這才发现徐音音,她好奇地上下打量徐音音,问:“你是bh的徐经理吧?”
徐音音瞟了她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
纪小楼:“bh的员工看见老板娘不是应该尊称一声薄太太嗎?叫什么赵小姐?”
徐音音大抵沒想到纪小楼的话這么直白,眉头一皱,不悦起来:“我愿意叫她赵小姐关你什么事?”
“還我愿意叫她赵小姐关你什么事呢!”纪小楼捏着嗓子学着她說话,“你這种人就是总出现在網上热搜上的女人,知道嗎?薄神沒结婚之前,你喊人家‘薄’是沒什么,可现在薄神都结婚了,你還喊得那么亲密做什么?你以为薄神会跟小梨子离婚娶你嗎?别做梦了!就算薄神真的离婚了也瞧不上你!”
“你……”
纪小楼的话直戳徐音音的心底。這些年,徐音音在薄何身边从未得到過他工作以外的任何眼神。
工作以外的他总是那样冷漠,话不多,对于她的爱慕与关怀,总是毫不留情地拒绝。
她不是不知道有人背地裡骂她不要脸,說她一直缠着薄何。可那又怎样,她从来不在意這些话,只要最后薄何是她的,即使被所有人骂,她也不在乎。
听到纪小楼的话,徐音音想要反驳,纪小楼却沒给她机会:“你什么你?還别给薄丢脸?你知道我們家小梨子是什么身份嗎?赵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什么世面沒见過?她从小到大见過的大场面比你吃的米都多!需要你在這裡說這說那嗎?”
徐音音哪裡被人這么說過,简直气红了眼:“你算哪根葱,有资格在這裡教训我?”
“葱当然沒资格教训你了。”纪小楼想了想說,“我也沒說我在教训你,但你既然觉得我在教训你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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