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王靈孩子下落不明
“柱子，你說二狗不會有事吧，剛纔流了那麼多血。”李輝顫抖地說。
“不好說，唉，這真是什麼事啊，娃娃沒有找到，還搭上了二狗，我們不去追他就好了。”柱子也很自責，如果二狗有什麼事，他怎麼向王靈交代。
正說着，王霞和春花扶着王靈來了。路上，王靈已經醒過來了，但是情緒還不太穩定，司機看見王靈來了，忙跪在王靈面前，一個勁地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機顫抖着說，“是他突然衝出來，我來不及剎車，就撞上了。”
王靈不說話，現在她想的不是二狗怎麼樣了，是她的孩子，如果二狗有個三長兩短，那她真的就找不到她的孩子了。
“怎麼是她突然衝出來，你撞了人還想推卸責任嗎？”王霞突然拉着司機的衣領說，春花沒想到王霞突然拉扯司機，忙去拉王霞，王霞使了個眼色，春花立馬放開了她。
“我跟你說，今天你撞了人，你得負責！”王霞兇狠地說，“我妹妹什麼都不懂，這件事你不要跟她說，跟我說。別以爲我們農村人好糊弄。”
司機原本低聲下氣地跪着，聽王霞這樣說，慢慢地站起來，說:“本來就是他自己跑出來，我車上都有攝像頭，全錄下來了，這件事還是等交警處理吧！”說完拍拍褲腿，起身走了。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告你肇事逃逸。”王霞攔住他，說。王霞在村委會這些年也不是白乾的，法律法規熟得很。
“誰說我要走了，上個廁所不行啊？”男子聲音弱了下來。
男子走後，李輝不屑地看着王霞:“這本來就不關司機的事，你這是無理取鬧。”
“你個書呆子懂什麼，閉嘴吧，司機不負責你負責啊？傻子！”王霞看見李輝就來氣，一點兒不懂變通。
“人家有監控，你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李輝沒好氣地說。
“行了，行了，你們倆，一見面就吵，人還在搶救呢，追究誰的責任有意思嗎？”柱子罵道。
大家在外面焦急地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他怎麼樣了？”一羣人圍了上去。
“不好說，腦內出血嚴重，能不能醒過來看造化了。”醫生搖搖頭說。
“醫生，你一定要讓他醒過來！”王靈哀嚎着跪倒在醫生前面，其他人忙去拉她。
“家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會盡力的。”醫生慌忙扶起王靈說。
二狗從手術室推出來了，他靜靜地躺着，王靈撲上去:“二狗，你醒醒，你醒醒，告訴我孩子在哪裏！”哭着哭着暈了過去。
王霞和春花只能先照顧王靈，這一天，她經歷了孩子丟失，老公車禍，再堅強的人也是撐不住的。
柱子和李輝守在醫院，醫生告訴他們，像二狗這種情況，在醫院花銷很大，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李輝和柱子爲難了，王靈家在村裏原本日子也過得去，父母勤勤懇懇的，但是農村家庭，哪裏供養得起這樣一個躺在病牀上的人，柱子和李輝只能再次找到醫生，再問問二狗的情況。
“他這個情況，可以帶回家去休養，至於什麼時候會醒，這個就說不準了，平時要注意護理，勤擦洗，不要讓身體長褥瘡。”醫生把情況跟他們講了，現在王靈情緒不穩定，柱子和李輝決定做主把二狗帶回家。
“爲什麼要帶回家，那個司機要負責任的，二狗在醫院躺多久他就得負責多久。”王霞不同意帶二狗回家。
“王霞，不是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司機是有行車記錄儀的，而且這種事故只能等着交警大隊的結果，但是我們等不起啊！”柱子說。
“那就這樣算了？”王霞有點不甘心，把二狗帶回去，那王靈和她爸媽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等交警的處理結果出來再看，現在也只能先回去，不然住在醫院一天都是好幾百。”柱子解釋說。王霞有點不願意，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一行人拉着二狗回到家裏，村裏炸開了鍋。
“這個二狗，怎麼能做這麼缺德的事呢！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一個老人說着，敲了幾下柺杖，流下了眼淚。
“賭博真是害人不淺！應該把那些人都抓起來！”另一個人氣憤地說。
“唉，真是報應，只是苦了王靈了，孩子找不到，還得照顧人事不省的二狗。”又一個人說。
王靈的爸爸媽媽看見二狗這樣，哭得泣不成聲，知道孩子被二狗賣了，王靈媽媽崩潰了。
“二狗，你個殺千刀的，你怎麼能做出這麼狼心狗肺的事，你起來啊，起來去找孩子。”王靈的媽媽拉扯着躺在牀上的二狗，王霞的媽媽拉住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王靈的爸爸看着躺在牀上的二狗，點燃一鍋旱菸，吧嗒吧嗒地吸着，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站起來對柱子和李輝說:“柱子，李輝，謝謝你們，這久家裏的事讓你們費心了。”說完深深鞠了一躬，柱子和李輝忙伸手去扶他。
“叔，你這樣我們承受不起，鄉里鄉親的，應該的！”柱子忙說。
“柱子，叔還得求你們一件事，求你們帶叔去二狗賭博的地方看看，可能會有孩子的線索。”王靈爸爸顫抖着說。
“叔，那種地方有人把守，而且賭博的人都是迷了心智，光憑我們是拿他們沒有辦法的！”李輝說。
“我就去問問他們把孩子賣哪裏去了？我不舉報他們，我只是問問孩子！”王靈爸爸痛苦地抱着頭蹲在地上，“這孩子那麼小，那麼小，找不回來可怎麼辦？那可是王靈的命啊！”
“叔，你別這樣，別這樣，孩子我們一定幫你找！”春花看着痛苦的一家子，也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就應該報警，把那些賭博的人抓起來，肯定能問出來。”王霞激動地說。“對，柱子，我覺得應該報警！”春花說。
“我們先去縣城賭博那個地方看看，報警也不一定知道是賣給誰了，先去打聽打聽，看看二狗經常和誰接觸。”柱子想了想說，“那天那個光頭，你們還記得嗎？他和二狗勾着肩膀說話，很開心的樣子。我們先去找那個人。”
“對，那個光頭，肯定知道什麼！”李輝回憶說。
“我跟你們去，快走！”王靈爸爸刷地一下站起來說。
“叔，你別去了，家裏也離不開人，我和李輝，再叫上雙貴，三個大男人去，人多一點，如果遇到什麼事，也好有個幫襯。”柱子說。
王靈父親顫抖地拉着柱子和李輝的手，說:“謝謝，謝謝你們！”要強了一輩子的老人流行了一行清淚。
柱子、李輝來到王小娥家，說明來意，王小娥說什麼也不讓雙貴去:“柱子，我勸你們也不要去，如果有什麼事，不是還得搭進去三條命。”
雙貴平日最聽王小娥的話，村裏人都說他窩囊，怕老婆，但是他自己卻樂在其中，他知道王小娥雖然嘴巴厲害，但是王小娥是真的對他好，全心全意跟他過日子的人。這些年他也有了對付王小娥的招。
“小娥，沒事的，縣城治安比我們小鎮好，有事還有警察呢！”雙貴摟着王小娥說。
“那也不行，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孩子怎麼辦？”王小娥眼淚汪汪地說。
“不會的，不會的，你平日最善良，村裏誰的事都會幫一把，你看看王靈，多可憐，你忍心嗎？”柱子繼續說道。
“唉，誰叫我心軟呢，好吧，去吧，注意安全！”他轉向另一邊說，不看雙貴。雙貴開心地吻了王小娥一下:“我就知道我老婆最通情達理了！”
“哎呀，柱子和李輝還在這裏呢！”王小娥拍了雙貴一下，臉紅了。柱子和李輝尷尬地笑了笑，三人開上車子，三人往縣城開去。
到了縣城，太陽剛剛落山，他們潛伏在上次的那個草叢裏，悄悄觀望。到了7點左右，天色暗了下來，那排低矮的房子旁開始有人活動了，三人睜大眼睛看着，一直沒有見光頭出現。
大概晚上8點左右，人已經陸續進入房子，四周恢復了死一邊的沉寂，三人沒有看見光頭，不敢輕易靠近房子。8:30，光頭慢悠悠地走來了，嘴裏叼着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慢慢靠近房子。
“就是他！”草叢中的三人此時已經有點困頓，突然聽見李輝的聲音，三人快速跑上前去，柱子和雙貴一人拉住光頭的一隻胳膊，李輝用準備好的破布堵住光頭的嘴，幾乎沒有弄出一點聲音，就把光頭拖到了草叢裏。
光頭一路掙扎，雙貴平日裏在家幹農活，有的是力氣，把光頭死死按在了地上，李輝扯掉光頭嘴裏的破布，怒瞪着光頭。
“你們幹什麼，敢抓老子，也不去附近打聽打聽！”光頭厲聲叫囂。
聽見光頭的囂張語調，雙貴死死地把他的頭按在地上，說道:“你是誰？你是誰？你倒是給本大爺說說！”用手一下一下地撞擊着頭部。
“啊！啊！啊！”光頭疼得直叫。
“各位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請問幾位尊姓大名！我怎麼得罪各位了？”光頭有點懵，最近好像沒有結仇啊！
“二狗認識嗎？”李輝問。
“二狗……二狗……認識，不過他好幾天沒有來了。”光頭吞吞吐吐地說。
“他和你怎麼認識的？”柱子問。
“他去打工，來到縣城想找房子住，有人把他帶到這裏來了，這小子一開始手氣很好，老贏錢，後來輸得挺多！”光頭說。
“他沒有去外省打工嗎？”李輝問。
“打什麼工，一開始老贏錢，還給家裏寄呢，後來就輸了，欠了很多錢！”光頭說。
“見過他帶來的一個小男孩嗎？”雙貴忙問。
“沒……沒有。”光頭吞吞吐吐，眼神閃躲。
“沒見過？”雙貴掐住光頭的脖子說，“想好了再說，我天天和鋤頭鐮刀打交道，手可沒有輕重。”說着又加重了力度。
“我說，我說，看見了，他欠了高利貸以後，回去了幾天，帶來了一個小男孩，被他賣了。”光頭畏畏縮縮地說。
“賣哪裏去了？”柱子接着問。
“我不知道，他沒有說，只說找了個好人家，不會讓孩子受苦。”光頭說，“之後他可能得了一大筆錢，把賭債還了，後面還來了一晚上呢，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見問不出什麼，柱子使了個眼色，讓雙貴放了他，雙貴說:“滾，不準聲張，否則我饒不了你。”
光頭連滾帶爬地跑了，消失在黑夜裏。
“雙貴，沒看出來有兩下子，幸虧今天你來了，不然我們倆可搞不定這個光頭。”李輝說。
“哈哈，平日干活，什麼沒有，就有力氣！”雙貴不好意思地說，“也沒有問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怎麼交代回去？”
“沒辦法啊，要不我們報警吧，賭博太害人了，把這個賭窩端了。”李輝說。其餘兩人也同意，撥通了110。
三人遠遠地看着，警車呼嘯而來，房子裏的人四處逃竄，最後被全部抓走。三人感覺心裏堵着的一口氣終於發出來了，三人精疲力盡，回到李輝租住的房子裏，倒頭睡着了。
第二天，三人去派出所，把事情的經過跟警察說了，接待的民警告訴他們，每年丟失的孩子那麼多，找回來的機率很小，但是他們會盡力的，有消息就通知他們。
交警隊那邊的處理結果也出來了，由於是二狗突然衝出來，司機不用負全責，讓司機賠償二狗醫藥費30000元。事故的經過柱子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真鬧起來，恐怕也佔不了什麼便宜，所以不好再說什麼，柱子和雙貴帶着錢回去了，李輝繼續留在縣城學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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