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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青青麦穗_35

作者:未知
☆、胡子 俗语說“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夜半更深更是北风呼啸,吹得树枝哗啦啦地响,衬得周围越发静谧。 西远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睡得不安稳,似睡非睡中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也许是晚上吃的两個粘豆包不好消化影响了睡眠?西远心裡想着,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他左边是西韦,右边是卫成,两個小家伙都要挨着哥哥睡,西远就一边一個。两個孩子睡着了都无意识的向哥哥這边靠拢,小脸儿紧挨着哥哥的枕头。临躺下前爷爷往炕洞裡面塞了一炕洞秋天搂(一声)的干树叶,然后点燃,树叶着火慢,可以慢慢燃到后半夜,炕被慢火熏着,能一直热到大天亮,即使睡在炕尾也不会感觉到凉。 西远抬手给西韦掖掖被子,小家伙睡觉不老实,总会把肩膀露出来,不過還好,一冬天也基本上沒生過病。关键是一看哪個弟弟有点流鼻涕,西远立马熬上一小锅姜糖水,一個小家伙一碗,谁也跑不了,也许是防患于未然的原因,也许是庄户人家的孩子比较皮实的原因,所以几個孩子都很健康的度過大半個冬天。 刚有些朦朦胧胧地要睡着,突然,西远听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动静,西远也說不上来是什么声音,但是在這安静的夜裡,四周静寂无声,稍微有些动静就能感觉到。西远沒动,侧着耳朵继续听。自从家裡发生丢羊事件之后,西远的警惕心就比较强。 很快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西远很肯定是马匹走夜路的声音,而且离自己家已经不远了。西远推了推爷爷,爷爷可能年纪大了,耳朵不够灵敏,西远推了几下,爷爷才稀裡糊涂地醒来,接着院子裡响起了毛豆角的叫声,家裡人现在已经养成习惯,只要毛豆角叫,一定有事情,爷爷马上惊起,一边静静地穿着衣服一边侧耳听着。 外面的动静尽管不大,但是,西远還是听到了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毛豆角和虎子也剧烈的吠了起来。毛豆角是狼狗,所以很机灵。西远平时也很疼他,家裡有时候特意买些大骨头之类的东西,還有宰鸡的鸡肝来喂毛豆角,当然,虎子也跟着沾光。說起来,虎子的名字和西明全家的西虎名字重叠,为此西虎還和大哥怄气,說西远有心笑话他,西远想想也是,自己当初起名字的时候刚穿来不久,沒有怎么注意西明全一家,所以现在家裡人一般喊虎子叫虎头。 直到入冬的某一天,毛豆角领着虎头跑出去大半天,嘴裡叼了一只灰兔子回来,西远才不特意买骨头喂它俩了。一冬天毛豆角逮着的兔子,都被西明文把皮给扒下来,找相熟的人熟了(鞣质),奶奶给西明文還有西韦、卫成一人做了一顶兔皮帽子。剩下的边边角角,给西明文做了一個套袖,西明文赶车送货的时候,虽然有手捂子(除了大拇指,其他四個手指连在一起的棉手套),但是坐在车上西北风一打,一会就透了,所以有了兔皮套袖,就可以把手放到裡边,放多长時間都不冻手。 因为有野外逮猎物的经验,所以西远還是相信毛豆角战斗力的。不過听着毛豆角的动静,這次进院子裡的人绝对不是上次小偷小摸的人可比。西屋裡,西明文夫妇听到动静也都起来了,這时候已经有人来到屋门前拽堂屋的门,门被爷爷从裡面用木插插上了,一時間拽不开。 “爷,我怎么听着好像有马的声音啊?”西远悄悄地跟爷爷說道。爷爷和西明文侧耳听了听,的确有马蹄踏地的声音,不過不明显。 “估计用布把马蹄包上了。”爷爷分析道。 “天啊,不是来了响马吧?”奶奶低声惊呼道。 這时候外面拽了两下门沒拽开,有人使劲用脚踹了一下,然后外面人估计也听到了东屋裡有动静,其中一個来到东屋窗下,低声喝道:“开门,把门开开,不然我們就踹开了。放心,只要你们听话,我們不会伤害你们。” “是胡子(土匪)。”爷爷這时候肯定到。這裡管土匪叫胡子,具体为啥這么叫原因不详,可能是這裡地处北地,再往北就是北方游牧民族放牧的地方,這裡把游牧民族的人统称为胡人,以前胡人曾经南下骚扰,所以当地人把和胡人一样骚扰百姓的土匪也称为胡子。 “哎,小的這就给您开门去。”爷爷颤声应着,真的是胡子的话,這個简陋的木门根本挡不住他们,還不如态度好点给开开,不然惹怒了胡子,后果不堪设想。 奶奶低声催促西明文去西屋把西阳和西勇抱過来,西明文马上转身跑了出去,西远娘也跟了過去,两個人连被子带人一起给抱了過来。西远帮着把两個孩子给挪到了炕裡面,大人都坐在炕边挡着几個孩子。其实這根本不起作用,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罢了。 爷爷下了炕,一边哆嗦着一边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五個人,三個個子高高的,有一個中等身材,一個小個子。其中一個人由另外两個人搀扶着,估计是受了伤,另外两個人正在忙着应付毛豆角和虎头。 爷爷怕他们伤着两條狗,急忙低声喝住毛豆角和虎头,只要家裡人一发话,两條狗就老实了,不過還有些不甘心,低声吠了几声,才悻悻的回到窝裡。但是,不时的抬头往正屋這边看。 五個人把马拴在了门桩那裡,喝命爷爷给马拿些草料,爷爷连忙应声答应着,西明文怕爷爷年纪大了腿脚和眼神不好,這么大黑夜在外边再摔着,就抢着想自己去,结果腿還沒迈出门呢,就被中等個头的土匪一脚踹了回来。 “妈了個巴拉,干啥去你?”土匪骂道,他怕西明文跑出去找人报信,爷爷年纪大了,他们顾虑少点。這下西明文不敢动了。小個子胡子在外面看着爷爷给马饮水添草料,其他几個进了堂屋,其中一個看西屋门开着,领着另外三個进了西屋,然后转身出来推开东屋门,拿出火镰把炕上几個人挨着照了照,估计怕有壮丁藏在东屋,趁他们不注意袭击他们。仔细看過之后,发现都是老人妇女和小孩,這才放了心,转身去了西屋。 西明文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西远在东屋听到胡子让西明文给准备饭食的声音。西远娘也听到了,她想起身去做饭,被奶奶给拽了回来。奶奶从听到院门口的动静开始,身上就跟筛糠似的抖得不停,西远搂着奶奶,不停地用手拍拍奶奶的背抚抚前胸,他怕把老人吓出病来,奶奶一辈子都沒有出過几次莲花村,陌生人见的都少,何况是胡子呢。西远娘也害怕,身上也发抖,不過到底年轻,比奶奶要好些。 奶奶死活不让西远娘去抛头露面,外面那些可是胡子啊,万一起了歹心這一家子可就甭過了,刚才那個胡子进来老太太就有意的把西远娘挡在阴影裡,所以那個人只看到是個女子,并未看清相貌。 奶奶强自镇定了一会,然后抬腿下了炕,腿有些发软差一点坐到地上,为了這一大家子,老太太還是强迫自己走了出去。她一個年近半百的老婆子,即便是死了也不亏了,一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活的都活了,只要家裡其他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就行。 好在家裡的灶上,放着准备明天早饭的东西。有一颗大白菜,两块冻豆腐,還有一些粉條,老太太用大锅炖了一锅白菜冻豆腐粉條,上边用蒸屉热了几十個粘豆包。然后专心蹲在灶前烧火,同时侧着耳朵听着西屋的动静。 西屋裡爷爷给点起了油灯,老人家不放心老大一個人应付這些胡子,给马添好草料急忙进了西屋。小個子胡子沒跟着进,看来他要在外面打看动静,怕村裡人听到对他们有什么不利,万一来人他们跑不了被逮着。 屋裡几個胡子正在查看受伤那個人的伤势,那個人個子很高,看上去也就跟西明文差不多年纪,不過也說不准,因为他脸上胡子拉碴的看不真切。他是腿上受了伤,看上去像刀剑之类给伤的,一條巴掌长的口子向外翻翻着,血从伤口不断地往外流,把包着伤口的布都浸湿了,另外三個人,一個人在他背后撑着他,另外两個把缠着伤口的布往下撤,打算看看伤口的情况。 “三哥,這還流血呢,再這样流下去估计人就不行了,要不在這村裡找個大夫?”中等個头的问撑着伤者的那個。 “找大夫……”被叫三哥的那個有些犹豫,他们怕惊了村裡其他人。 “老五,要不你跟着他去找大夫,就說他家人生病了。還有你,半路可别起其他心思,不然老五你一刀结果了他。”老三指了指西明文。 “老爷,要不我去找大夫吧?”爷爷跟胡子打着商量,他跟奶奶一样宁可自己犯险也不想儿子出事。 东屋裡,西远和他娘正在给几個小家伙穿衣服,西远合计现在胡子是沒动他们,万一一会說不上因为什么发起狂了,他和爷爷父亲還有毛豆角小虎也能支撑一会,到时候叫几個小家伙快跑,只要跑出了院子,以孩子们对村子熟悉程度,估计能逃脱胡子的魔掌。 给穿衣服的功夫,卫成和西阳都醒了,西韦和西勇還小,感觉不对劲儿睁了下眼睛又接着睡了。卫成和西阳穿好衣服,靠着哥哥坐着,刚才奶奶偷偷回屋,用手弄了些锅底灰抹到西远娘的脸上,西远觉得太明显,就拿自己的袖子给擦下去一些,并抹均匀了。 這时候,西屋裡的胡子已经逼着西明文让他领着去给找大夫,西明文也很为难,他不想连累李大夫,但是這也沒有办法,他沒有能力反抗,這一大家子人呢。西远听到动静觉得不能让父亲去找李大夫,那样的话,会叫村裡人知道,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告到官府,說西明文暗通土匪,帮着胡子找大夫,到时候就麻烦了。 趁着两個人沒出门,西远连忙下了炕,“哥哥,哥哥,”卫成拽着西远的衣服不让西远动,他不知道哥哥要做什么,但是凭直觉知道哥哥出去会有危险。 “好孩子,哥哥出去一下,你别担心,你帮哥哥照看好娘和弟弟,啊!”西远抱着卫成亲了亲,他其实心裡也沒底,不知道出去会怎么样,抱着卫成,摸摸西韦,心裡满是不舍。時間不容他多想,西明文已经和那個中等個头的胡子走到堂屋门口了,西远连忙出了东屋,喊了一声“爹!” “小孩儿你想干啥?”那個胡子低声喝到。 “大哥,你们不能去找大夫,我們村大夫住在村裡边,你们一去一定会惊着村裡人,到时候跟過来看就糟糕了。”西远连忙道。 “嘿,谁你大哥啊?小孩儿不大還挺能攀辈分。不找大夫?不找大夫我大哥腿你给看啊?”西远一声大哥把土匪给气乐了。 “啊,我给看,我跟着我們村大夫学了好久了,一般的伤我都会处理。”西远這话倒也不算說谎,他现在沒事儿就会去李大夫家,赶上有病人了,小来小去的病,李大夫不愿意动的就让西远看着给处理一下。内症西远還不会诊断,外伤之类的帮着处理過不少。 “小远啊,你能行啊?”奶奶担心的问,西远一出来,老人家就急忙跟了過来,爷爷在西屋伺候几個胡子出不来,心裡急的不行。 “奶,沒事儿,我跟李大夫处理過。”西远心裡也打鼓,他处理的也都是小伤,而且李大夫還在旁边指导。 “真行?”那個胡子有些犹豫。 “老五,你把他领进来,他要处理不了揍瘫他。”西屋裡老三嚷道。 “奶,沒事。”奶奶一听老三這么說,差点沒瘫地上,西远连忙扶住,低声安慰道。奶奶拿手狠狠地摸了摸大孙子的胳膊,不想撒手也拦不住,忍着沒掉下泪来,她怕惹着這几個阎王再祸害他大孙子。 “爹,你用壶烧些热水。奶,你去屋裡把您做被子用的白色细棉布拿来。”因为家裡有西明武的两個孩子,有时候虎子也会打泼撒赖地在這住一晚,所以奶奶觉着被子不够用,前些日子让西明文送货的时候顺路在万德镇买了些布和棉花,她還沒来得急做呢。 “哎,哎,好,好。”老太太听大孙子這么說,赶紧转身进了东屋,东屋门口,卫成正趴着门缝往堂屋偷偷地看,他還是放心不下哥哥。 “奶,我给你找。”卫成都听到西远說的话了。他手脚灵便,也不害怕,很快就把哥哥吩咐的东西给找着了,他還想出去拿给哥哥,被西远娘给拽住了,“成子啊,你可别出去,你一出去你哥该分心了,到时候出了岔子胡子该打你哥了。”西远娘哄卫成道,這孩子胆子怎么這么大,他们几個大人吓成這個样子,看卫成好像一点也不害怕,难道是年纪小的原因?旁边西阳可是吓得把她衣襟抓得紧紧的。 “哎,小儿啊,你娘說的对,你一出去你哥该惦记你了,咱不能给你哥添事儿,啊!”老太太也回過了神,她光惦着大孙子了。 卫成這才爬到炕上,不過坐了一会,還是坐不住,又趴在门缝往外瞧,隔着堂屋什么也瞧不见,可是不看的话,他心裡不安心。 奶奶把东西拿到了西屋,西远把西明文烧的开水倒了一些在大碗裡,然后放了一些细盐,平时奶奶做菜用的是粗盐,西远觉得不好吃,有些涩味,就买了些细盐,奶奶舍不得用,家裡還有好多。 弄好盐水,西远跟受伤的老大商量,要把他的棉裤腿用剪子剪开,這個提议几個胡子倒是沒反对,老五二话沒說,也沒用剪刀,拿着他手裡的刀,刺啦刺啦把棉裤给挑开,西远让老三按着老大些,其实现在老大因为失血過多已经沒有多少力气了,西远這样說一個是怕他万一动弹,二来也是为了给他们事先打個预防针,省得一会跟他撒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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