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别了。”柳氏忙說:“我早就派奴才去了,景轩留在家裡等信儿就行。”思量片刻,眼眸子一转:“找双儿固然重要,但防患于未然,若是這几日沒找到人,倒时方家的花轿上门,咱们总不能让人空着回去罢?”
付尚毅道:“那你說怎么办?還有谁能来顶這個缺?”
柳氏面上犯难:“也怪咱家就生了一個女儿,再多一個也不至于眼下這么难办,若找個外人代替,不知根知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好担待。”左右思量一番,似是灵光一闪:“对了!我记得景轩年少与泽生见過几面?”
付景轩抬眼,应了声。
“那时你们关系融洽,可处得好呢!”這個好字說得咬牙切齿,她对方泽生印象深刻,两個泼皮猴子一起把付景业欺负到河裡泡了两天两夜,還帮着付景轩攥住了她的把柄,在她头上横行霸道了這么多年!一個個的,瘸也活该!不招待见更是活该!
付尚毅也回忆道:“品茗大会他们倒是见過几次,一块招猫逗狗,带着双儿上房爬树,不学无术!”
柳氏恨得牙痒,嘴上却道:“算了算了,那时才十二三岁,正是淘气的时候。”话锋一转,又道:“既然儿时有渊源,若是沒找到双儿,到时不如让景轩上轿吧?”
“胡闹!”付尚毅道:“老二是個男人,上什么花轿?”
柳氏解释道:“但除了轩儿,可沒有更好的人选了,花轿必须有個人上,轩儿与方泽生相识,到时把事情跟他說清道明,也好過把花轿空着遣回去,落下话柄,說咱们付家趁着方老爷身故,提亲又退,不把四家之首当回事。老爷,這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咱家可不能干啊。”
付尚毅犹豫:“可老二上了花轿就得拜堂,拜了堂就算是嫁到了方家,以后要怎么处理?”
柳氏拿起茶碗吹了吹半凉的茶水:“那便让泽生找個理由休了他嘛。”
“不行。”付尚毅道:“休妻与遣轿一样造人话柄!不得体面!”
柳氏勾起嘴角,看向把玩扇子的付景轩說:“那這事,還是要看景轩的意思,看他有沒有什么法子,不留這個话柄。”
付尚毅一时难以开口,毕竟他对付景轩再沒感情,也是個当爹的,人生大事不好草率决定,付景轩对上他犹犹豫豫的眼神,忽地善解人意道:“我身为付家人,危急时刻,理应挺身而出,代不代嫁,休或不休,一切听从爹和大夫人的安排。”
付尚毅沒有主见,便又寻问程惜秋的意思,程惜秋听了半晌把信放在一旁,将付景轩叫到自個儿房裡,唤了丫鬟上茶,留两人对面坐着,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猴儿精。”
付景轩装傻充楞:“大娘养了猴子?”
程惜秋笑說:“可不嘛,养了十来年,到底還是想着旁人。”
“我可沒有。”付景轩默了些许,趴在桌上說:“不過就是想讨個說法。”
“讨說法,讨成了人家的新娘子?”
付景轩哼道:“不然如何,那人性格又冷又臭,還决绝得很。”
嘴上嫌弃,眼睛却透着精光,程惜秋温声道:“泽生也是個可怜孩子,只是過了這么久,不知道他還记不记得你们相处的经历......”
付景轩道:“他记不记得都无妨,只要我记得就行。”
程惜秋无奈:“你這次可是坑了柳氏一遭,本以为顺利将你赶出家门,却沒想跳进了你的坑裡,她为了跑通方家的关系,花干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柳二娘不负我望,得好好谢她。”
程惜秋问:“你怎知她一定会這样做?”
付景轩咧开嘴笑:“柳二娘是個聪明人,她那颗脑子弯弯绕绕,不像她儿子真的只会找人撒气,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却沒有個名正言顺的理由赶我走,估摸早晚要从双儿入手。方家本就是個定数。柳二娘心肠歹毒,见不得人好,双儿的亲事她一定会插手,嫁的越差越好,绕一圈下来,也就落魄的方家最合她的心意。双儿为了康林不肯就范,也必定在她意料之中,只要双儿逃婚,换我上轿這事,自然会让她编排的顺理成章。”
第5章
柳二娘确实有些本事,吹了一晚上的枕边风,付尚毅就定了心,如果找不到付双儿,就由付景轩代嫁上轿,還拐弯抹角地叮嘱不能让方家休妻,得想尽办法,护住家族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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