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殴打公差 作者:莱格利斯 赫舍裡等人一走,客栈裡的食客和住客立刻围到了二楼底下,一個個举起大拇指齐声夸赞。 “這位小兄弟好生厉害,本人钦佩之至。”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就是,小兄弟不但技艺超群,而且侠肝义胆,真乃我大宋精英。” 秦浪冷眼看了看這群对着自己猛拍马屁的家伙,忽然一瞪眼,右手挥出一阵狂扇,楼下那些人顿时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来,几乎人人都领到了一個大嘴巴子。 一位员外模样的老者捂着热辣的右脸望着秦浪吃惊道:“這位小哥,你這是何意?何故无端殴打我等?” 秦浪冷笑一声,淡淡地道:“瞧瞧你们,加起来几十号人,现在对着我說什么侠肝义胆,早他妈干嘛去了?今儿要不是我来出這個头,只怕這间店都会让那几個女真人给拆了吧;麻痹的,看着外人欺负咱们的老人,调戏咱们的妇女,你们一個個愣是装聋作哑,缩在那儿一言不发,我都不知道你们他妈是怎么想的?” 老者争辩道:“小兄弟,金人凶顽,我等不比你身怀绝技,实在是不敢与之相抗啊!” 秦浪白了他一眼,讥讽道:“少跟老子說什么金人凶顽,都是两個肩膀扛一個脑袋,他们再怎么凶顽也就几個人,可是你们呢,几十号人真要齐心协力的跟他们干,拿人堆也能耗死他们;說白了,你们就是一群沒有卵蛋的龟孙子,只知道明哲保身,岂不知今日倒霉的是别人,总有一天女真人的钢刀就会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不過你们放心,真到了那一天老子就算看见了也不会管這鸟事的,因为你们活该!” 秦浪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說得众人是面红耳赤,好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可是偏偏這個时候還有人不服气;一位书生站了出来,朝秦浪拱手道:“兄台此言差矣,我大宋与金国乃是同盟,如今共同讨伐辽国,金人的钢刀又岂会架在我等的脖子上。” “滚你妈的。”秦浪闻言勃然大怒,這次他倒是沒有隔空击物了,而是蹬蹬蹬的从二楼冲了下来,走到那书生跟前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当场打得那书生连退几步,要不是有后面的人挡着,铁定摔在地上。 秦浪指着他高声怒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你都不懂,我看你他妈书都读到狗肚子裡去了;同盟怎么了?辽国一完,下一個就是咱们大宋,你以为就凭那薄薄几张纸的盟约就能让女真人的铁蹄停下嗎?做你娘的大头梦去吧!咱们大宋就是因为像你這种很傻很天真的二货太多,才会被女真人如此欺凌。” 說完秦浪冲過去一脚踢在了书生的肚子上,破口骂道:“给老子滚,回去继续读你的之乎者也去,少他妈跟這儿丢人现眼的。” 书生跌倒在地,爬起来羞愤得落荒而逃了;而秦浪打也打累了、骂也骂够了,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众人,也懒得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自顾自走上二楼回到屋裡睡觉去了。 刚躺下沒多久,砰砰的敲门声传来,秦浪起身打开房门一看,店主正带着他的儿媳站在门口。 朝秦浪一拱手,店主道:“今日多谢恩公仗义援手,老朽感激不尽。” “真感激我?”秦浪露出一抹贼笑。 “那是自然。” “那你把我预付的三天房钱還给我吧。” “呃……应该的、应该的。” 店主赶紧把秦浪的房钱退给了他,又将赫舍裡等人留下的金银首饰拿了出来,对秦浪道:“這些财物全凭恩公处置。” 這老头儿挺上道的嘛,秦浪嘿嘿一笑,毫不客气的将這堆财物收下了;不過一看老头和妇人脸上的伤,秦浪忽然又心软了起来,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黄金,秦浪递给了店主,道:“這钱你们拿去治伤吧。” 店主赶紧推辞道:“恩公,万万使不得,我和翠儿這伤不打紧,擦点儿草药過几日便能痊愈。” “废什么话,你不都說了任凭我处置嘛,行了,赶紧收着。”秦浪不由分說的把黄金塞进了店主手裡。 店主感激道:“多谢恩公,大恩大德,老朽永世不忘。” “沒什么,小事儿一桩嘛。”秦浪呵呵一笑,随即便指着翠儿问店主道:“你說她是你儿媳,那你儿子呢?怎么不在這店裡守着?咱们這儿地处边关,鱼龙混杂,留下你们老弱妇孺多不安全呐。” “哎,谁說不是呢。”店主叹了一口气,道:“犬子新婚不久便从军去了,眼下正在跟辽国打仗,生死未卜啊!” “放着好好的店不守,刚一结婚就去当兵,這他妈不是有病嗎?” “恩公有所不知,犬子从军也是迫不得已,几個月前辽军大败我朝廷军队,边关吃紧,因而大名府尹王革王大人下令强征本府各县青壮男子入伍从军以镇守边关,這也是沒办法的事儿。” 秦浪闻言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大名府在北宋又被称为北京,乃是东京汴梁的陪都,西临太行山东麓,东南北三面是广阔的华北平原,黄河、漳河、御河等河流是大名府地区军队、漕粮运输的重要交通线;大名府既有山川险要可以凭恃,又有江河水道可以流通,是山川都会的重要战略要地,处在南北交通要道之上,历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故大名府一直被称为河朔之重镇,北门之锁钥,算得上是首都汴梁最重要的一道屏障了;這裡光禁军就驻扎有两万人,厢军和乡兵七八万,另外還有数千藩军,而辽军不過万余,竟被其打得丢盔卸甲,宋军的战斗力之差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送走了店主和妇人,秦浪打着哈欠又躺回到了床上,今儿大闹杜家赌坊,又帮着李宜之出主意,刚才又收拾了赫舍裡等人,他实在是困了;倒在床上不到五分钟,秦浪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敲门,而且动静儿還挺大;秦浪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懒洋洋的走過去拉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一個捕头和几個手拿大刀和锁链的衙役,秦浪剩下的那点儿瞌睡顿时全沒了。 捕头冷冷的看了秦浪一眼,质问道:“今日就是你殴打金国贵客,又劫掠其钱财的?” 秦浪一听当即火冒三丈,麻痹的,女真人欺负咱们汉人的时候你们這帮孙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居然還他妈来寻老子的晦气,口口声声帮着女真人說话;哥们儿今儿要是跟你们回了衙门,你们這帮狗日的還不定给老子头上扣多少屎盆子呢。 秦浪心裡很清楚,对這些御敌无术,扰民有方的家伙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拳头才是硬道理;当下他心头一念,時間顿时停止了。 照着捕头和几個衙役的脸上一阵狂殴,直到打得胳膊都酸了秦浪這才停了手,不過手虽然停了,秦浪却并沒有就此打住,砰砰几脚飞出,踢在了這帮家伙的肚子上。 刚一念解除,捕头和衙役们立刻齐声惨叫,一個個捂着脸和肚子倒飞了出去,掉在楼道上摔成了一团,哀嚎声不绝于耳;秦浪不急不缓的跟了出去,虎着一张脸道:“就他妈凭你们這几個小虾米也想抓我?脑子让门儿给挤了吧。” “你……你……你居然敢殴打公差?想造反嗎?”捕头指着秦浪气得浑身直哆嗦,就连說话都结巴了。 造反這种罪名也许在别人听来会吓得屁滚尿流,可对于秦浪来說狗屁都不是,别說你一小小的捕快了,就是宋徽宗那皇帝老儿惹毛了哥们儿,老子照样大嘴巴子扇丫的。 冷笑一声,秦浪走了過去,一脚就踢在了捕头的脸上,破口骂道:“公差咋了?老子今儿打的就是你们這几個黑白不分的狗屁公差;老百姓拿银子养着你们,你们不知保境安民,反而帮着女真人为虎作伥,一群吃裡扒外的白眼狼還敢跟這儿乱叫,再他妈废话一句,老子一刀捅死你信不信?” 听了這话,捕头再也不敢叫唤了;想想也是,女真人眼前這小子都敢說打就打,他又怎么会怕自己這样一個小小的衙门捕头呢,我他妈怎么现在才想明白這一点,捕头心裡暗暗懊悔。 硬的不行,只有来软的了;捕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拱手赔笑道:“這位小哥,刚才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大量不要怪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啊!” 秦浪一看捕头服了软,于是也变了态度,道:“你是奉了谁的命?” 捕头答道:“本县县令肖延发肖大人。” 秦浪淡淡地道:“带我去见他。” 捕头闻言大喜,本来還以为回去沒法交差,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会主动提出去县衙。 回到县衙,捕头让秦浪在大堂等候,而他自己则去裡面請县令肖延发去了;不多时,一队手拿水火棍的衙役从裡面跑了出来,分列大堂两侧,拿着水火棍在地上敲得啪啪作响,嘴裡拉着长音齐声喊道:“威……武……!” 紧跟着出来的是捕头,在他身后還有一個穿着绿色官袍,头戴幞头,脚蹬乌皮靴的中年男子,想必這就是那位肖延发县令了;不過此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三角眼、鹰钩鼻、尖下巴,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鸟。 肖延发冷冷的上下打量了秦浪几眼,不咸不淡的问道:“你可有功名在身?” “沒有。”秦浪摇了摇头。 肖延发闻言脸上骤然变色,呵斥道:“既然无功名在身,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跪,马上就跪。”秦浪嘴角微微一扬,肖延发忽然感觉自己两條腿的后膝处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双腿一软,就听扑通一声,他竟然跪倒在了秦浪的身前。 “大人。”捕头见状大惊,连忙想去将肖延发搀扶起来,秦浪眼睛一瞪,吓得他汗毛都立了起来,刚迈出去的脚又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 這时肖延发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沒想到刚把腿伸直,后膝处又传来一股剧痛,他惨叫一声,再次跪倒在了秦浪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