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遭奇葩室友嫌弃
信莹着急找东西,霍思琪翘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抓了一把瓜子以此配上這难得的情境。她如同观看一部幽默的单人话剧,而剧本是只为她一個人写的。
“霍思琪你看到我袜子了嗎。”
“看到了。”
“你不早說。”
“你也沒问我呀。”霍思琪瞪圆了眼睛,嗔怒道。
听了這么堵心的话信莹压抑住内心泛起的狂暴情绪,她连续一個星期被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惹火,语言的讽刺,挖苦,還有白眼,唾沫她都收获囊中。信莹戎马半生,仗剑天涯的性格岂能被尔等的嚣张跋扈压倒。她必须予以反驳,要不然一只小小的虫子都敢对她放肆。
“我袜子在哪?”
“垃圾桶。”
“你扔的?”
“嗯。”霍思琪說话的时候嘴裡卡着瓜子壳沒来得及吐出去。
“我给你一次机会,捡回来。”信莹双臂抱在胸前,目光灼灼怒视着散发嚣张气焰的霍思琪。
“不用给。”
霍思琪为了呈现出更加的无理取闹她把嗑出的瓜子壳夹杂着浓重的唾沫吐在了信莹的鞋上。
“真不好意思,吐你鞋上了。”
霍思琪接下来的一個瓜子刚运到嘴唇上加工,随着咔嚓一声瓜子壳的碎裂,她也咣当一声人椅倒地,她的后脑勺和水泥地過分狎昵声息的亲吻,酿成了局部地区三级地震。隔壁应声传来一阵穿云裂石的惨叫:“地震了。”
紧接着信莹听到外面踢裡踏拉杂沓的脚步声,這裡的情况完全都在掌握之中,淡定自如,坦然自若。霍思琪并沒有因为响亮的撞击而嚎啕大哭,她的坚韧不拔和忍耐痛苦的毅力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动容。她居然两腿耷拉在歪倒的椅子上继续着嗑瓜子的工作。她的表情信莹觉察不出任何异样的痛苦和扭曲。
“好吧,你赢了。”信莹默默地对自己說。
看到垃圾桶裡惨遭非人抛弃的袜子,信莹不打算要了,它已经溺水身亡。信莹一直在想,难道霍思琪把洗脚水都倒在垃圾桶裡了?三分之二的水泡着各种副食品的包装袋,信莹对這种情况想到的只有吃货界的扛把子-------郝苗苗。
短短的一個礼拜的相处就遗传了郝苗苗的恶性基因,初次已见端倪,再活個一年半载岂不是要让自己和垃圾共存亡。必须要出去租房子,信莹沒想到這种恶性循环到了霍思琪這裡变本加厉,她也知道這是霍思琪无声抵抗的方式,她也很欣慰的接受。信莹早就有外宿的想法,迟迟找不到理由,她本来害怕霍思琪多想,结果一看,還是自己多想了。
在赶集網上发了租房消息,两個小时后就有人留言,在距离宏扬集团不远的金蓓媛小区有一间六十平米的袖珍小屋,裡面家具都是缩小版,一应俱全。信莹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看到精致的浮雕勾勒,三维壁画把整個房间装扮的跟森林一样。
到了卧室,一张波浪形床沿,拇指状单人弹簧床,让信莹看到后爱不释手,只是她对床头上方一只瞪着眼睛的三维麋鹿有些担心,她怕有朝一日麋鹿会像当年苹果砸到了牛顿一样,但结果不同的是牛顿悟出了万有引力,而她会因此忘了牛顿。
殷勤的男主人立马打电话让人把麋鹿给卸了去。看了半天信莹才想起来问价格。
“叔叔,一個月租金多少?”信莹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吓着男主人。
“網上都写着,怎么,你沒看。”
“我忘看了。”
“那行看你真心实意的想租,我呢就再跟你细說一下。一個月一千五,包括水电费物业等等,你只要交這么多其他的都不用操心。怎么样?价格算是公道吧。”
男主人看到信莹嗫嚅着,知道价格方面受到了牵制。他看了看手表,眉头皱了起来。
“姑娘,看你也是個老实人。我就实话跟你說吧。這房子其实不是家居型的你也看出来了,它只是主卧的一個耳房,我让装修师傅把主卧用墙隔离了,就多出了這六十平米。這以前是我女儿的房间,她和她妈妈出国了,我明天也要出国所以想把房子尽快租出去。這样吧你能出多少钱的价格?”
“叔叔,我现在還是個学生,還在实习。一個月才两千,我家裡還有妹妹上学。所以我的工资還要寄给家裡一部分。”
“小姑娘,你也知道我的房子在這样的地段算是最便宜的了。再低的话也不能低于這個数。”男主人伸出了中指,食指,无名指,“不過便宜我是有條件的。你要帮我把院裡的花浇浇水。”
“成交。”
皆大欢喜的结局让两個人一拍即合。信莹郁闷了一下午,她知道虽然便宜了三百,但小农资本的她负担這笔房租還是有些吃力,掐头去尾基本上一個月连零花钱都沒有了。为了能吸引郝苗苗的慷慨投资,信莹借用房东的数码相机把房间从头到尾的拍了一遍,在相机裡美轮美奂的照片比现实中還要漂亮。她把這些照片发到朋友圈。
消息回复的很及时,這是一個低头族应有的专业素质。郝苗苗打字的速度比枪手還快,她淘气的时候一只手吃零食,一只手娴熟的操作。這是信莹和各位宿舍同僚都望尘莫及的一技之长,只不過不能当饭吃。
這是一個晴天霹雳的喜讯,這种說法一点都不为過。地址发過去后,不到半個小时整栋楼有了动静。信莹知道郝苗苗到了。看到天然的布置郝苗苗真想一觉不醒。她和信莹的疙瘩就這样不动声色的解开了。当天晚上就把东西塞满了出租车强行给运了過来。两個人的东西往房间裡一摆,信莹顿时觉得哪裡不对劲。
“怎么了?”郝苗苗停止咀嚼问。
“你不觉得我們的东西与這個房间一点都不像亲生的嗎?”
“要是私生子的话就解释的通了。”
“行,你又赢了。”
两個人同时把被子挪到卧室的时候才意识到最大的問題来了。一张对于郝苗苗来說弱不禁风的床怎能经得起两個人的折腾?
“這样我們先试着躺上去,估摸着能不能承受我們俩。”
“好。”郝苗苗仿佛助跑似的大踏步走過来,扭過去方圆百裡的面积被信莹心惊肉跳的用双手吃力的拖住。
“你要干嘛?”信莹惊愕的表情看着她。
“做试验哪?”
“那也不能用吃奶的力气吧,温柔的坐下来。”
郝苗苗的慢镜头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可惜的是那一堆的肉刚接触到床沿就发出了支支扭扭的警报。郝苗苗腾的一下站起来像坐到了弹簧上似的。
最后郝苗苗以她远逊于体重的智商想了一個下下策------打地铺。
“不行,地上太凉。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直到十点半两個人才想出用电视柜加宽单人床的想法。两個人還为此高兴了一番。
老徐休假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又被女朋友当了靶子。陈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却看到老徐青肿的脸上挤出了几分比分娩還痛苦的笑容。他推過去刚沏好的一杯龙井茶,老徐端起来就往嘴裡塞。
這种下贱的动作让陈阳的表情扭曲的不知所措,现如今多么和平的年代怎么還是滋生出了這么一個乐在其中的受虐狂。陈阳对這样的畸形感情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他不能用拆迁的硬道理来笃定两個人在受虐的生活中体会到的快乐与幸福,因为根本解释不通。复杂的人,复杂的神经组织,复杂的情感处理器,让目睹這种生活的旁人于心何安。
有些话陈阳实在想說出来,但也觉得沒有必要,既然当事人都乐在其中一個旁观者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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