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Chapter 65
只是沒想到第一天就遇上了溫久。
即使她不認識電梯出來的男人是誰,但乘高層專屬電梯的人就不是她能得罪的。
男人一席黑色的高定西裝,眉峯緊蹙,金框眼鏡下的黑眸閃爍着寒光。
周枕寒大步走近,伸手接過溫久手裏的食盒,掃了一眼站在旁邊變得不知所措的前臺,“公司誰規定不能帶午飯上樓?”
前臺的手緊緊揪着腿側的衣角,慌里慌張答不上來,“我.....”
旁邊還有人等着送餐,溫久挽上週枕寒的手臂,偏頭輕聲對送外賣的女人說:“你先上去吧。”
要超時的外賣員點頭道謝,側身避免手裏的外賣觸碰到站在一起的兩人,匆匆乘電梯上了樓。
“我不是故意的。”前臺支支吾吾半天,終於吐出一句。
她尖聲罵溫久的那些話都被周枕寒全部聽進耳裏,他擡眼盯着前臺,沉聲問::“什麼不是故意?是不讓人帶午餐上樓,還是剛剛那些難聽的話?”
溫對前臺的那些話沒什麼感覺,她畢生聽過最難聽的話都出自潘向鬆之口,所以一句普通的你有病並沒有影響到她什麼。
但她知道,周枕寒是給她撐腰來了。
前臺硬着頭皮道:“不好意思,是因爲我姑媽在公司打掃衛生我才這樣的,不是想故意阻攔這位小姐。”
溫久聞言還挺驚訝,她沒想到前臺堅持不讓她帶食物上樓的原因竟是因爲姑媽。
她也不想繼續強人所難,握住周枕寒的手道:“我們上去吧。”
易點部分員工陸續下樓喫午餐,都要路過這個方向,溫久回頭看了一眼,小聲提醒周枕寒:“你們公司午餐時間,有人看着呢。”
到時候被人誤解她來公司爲難員工可不好。
周枕寒掃了眼桌上還處在遊戲狀態下的手機,淡淡道:“給我老婆道歉。”
此話一出,路過的喫瓜羣衆皆是一驚。
公司八卦羣裏都知道老闆金屋藏嬌,有小道消息稱是還在上學的小女友,萬萬沒想到是老婆。
前臺害怕被辭退,頭低得快要貼到胸口,咬脣道:“對不起。”
周枕寒眉頭皺得更深,他冷冷盯着前臺,“擡起頭來。”
前臺擡頭,臉上的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蹭花,周枕寒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咬了咬牙,對溫久道:“這位小姐對不起,今天的事是我的錯,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溫久只好應付:“我知道了。”
她不打算追究,也不代表她能夠大度說什麼沒事。
前臺剛鬆口氣,就聽見周枕寒道:“自己去辦離職。”
男人牽起溫久的手,凌冽的臉變得柔和,溫聲道:“走吧。”
他淡淡瞥了一眼自從下樓就停下來的員工,員工立馬收回目光接着電話走了。
溫久笑了笑,步伐邁得比周枕寒還快,“快走快走。”
進了電梯,溫久像丟了骨頭似的整個人都靠在周枕寒身上,她仔細思考了一下前臺說過的話,問周枕寒:“你們公司的保潔是不是很辛苦?外賣的盒子打掃起來確實比較麻煩。”
周枕寒怕她摔,牽着她的那隻手只能去攬着她的腰,“付出和回報永遠都是成正比的,保潔需要中午將垃圾清理完,但公司給保潔的工資是普通實習生的兩倍,還是換崗制,她們願意拿着高薪水的工資來做這份工作,就不能破壞規則。”
溫久聽完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換作是她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每個行業的工作或輕鬆或辛苦,都有適應社會的運行機制,公司員工可以享受外賣帶來的便利,而保潔同樣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
她笑了笑又問:“你也看出來前臺工作不認真了?”
“嗯。”
“你還挺聰明。”
周枕寒輕輕捏了捏溫久的腰:“我什麼時候笨?”
感受到腰上的癢意,溫久下意識躲了躲,“那你能猜出來今天的午飯是我親手做的嗎?”
溫久會不會做飯周枕寒最清楚不過,他低頭睨了眼單調的食盒,低笑道:“老婆今天真棒。”
被誇的人臉一熱,終於站直,“你現在說話怎麼……”
周枕寒湊近問:“什麼?”
溫久以爲他突然湊過來是想要在電梯裏親自己,她下意識地閉上眼,感受到男人只是停在眼前後又睜開,偏開眼不去看他:“沒什麼。”
“小久。”周枕寒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脣角上揚,“雖然電梯裏沒人會進來,但我沒有在電梯接吻的習慣。”
溫久纔不想他那麼得意,她舔了舔嘴脣,踮起腳尖在周枕寒脣上碰了一下又離開,對着他調皮眨眼,“你也可以有。”
“還真是。”
周枕寒低笑,大手箍着她的腰,覆上她的脣。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停在目的樓層,周枕寒手掌從少女的衣襬處靈活的探進去,輕輕撫摸着她的腰窩同她接吻。
不知過了多久,周枕寒才鬆開溫久,這個吻如同秋日的微風,溫柔且熱烈,結束之後的二人眼底都染上了一抹情欲。
隨後又因爲電梯的打開而消散。
溫久來之前化了個淡妝,周枕寒手指擦了擦她的脣,輕聲問:“水蜜桃嗎?”
她有個小習慣,塗口紅之前總會湊近鼻尖聞一下上面淡淡的香味,被周枕寒牽着往辦公室走,她才笑着回他,“好不好聞?”
男人偏頭,也不知道說的是口紅還是她,“很甜。”
到了辦公室,溫久將周枕寒手裏的食盒接過去打開擺在他面前的桌上,把筷子遞給周枕寒,“快嚐嚐看好不好喫。”
她打包特意買了保溫盒,根本看不出來是去店裏買的。
周枕寒接過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她手中的餐盒裏,纔開始品嚐,他將菜嚥下去,笑着點頭:“好喫。”
就是味道和南和九溪一家店味道很像。
他知道溫久不會做飯,也不拆穿她,只一個勁的誇好喫。
等一頓飯喫完,溫久才笑着告訴他:“其實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雖然飯不是溫久做的,但她仍然想要讓周枕寒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她撇撇嘴,“我其實做了,但是做的不太能喫,纔去旁邊買的。”
周枕寒聞言這才拉起她的手仔細檢查,“以後不要亂做飯了。”
“你是怕喫到我做的黑暗料理嗎?放心,給你喫之前肯定會我先嚐一遍的,難喫就不給你喫。”
“做飯傷到你,我會心疼。”周枕寒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看到上面有任何傷痕才放下心道:“等會兒我送你去學校?”
溫久的課表周枕寒早就一清二楚,甚至她幾點上課幾點下課他都知道。
溫久的週三有早八,周枕寒也不折騰她早起,大度地讓她住在學校宿舍。
周枕寒想在學校附近買房也被溫久知道後製止,她覺得沒必要浪費錢。
手任由周枕寒牽着,溫久問:“你沒有工作了嗎?”
“送你去學校再回來。”
“不用,我等會打車就可以了。”溫久把她的手機遞給周枕寒,“這真的過不了,你來試試看。”
她來找周枕寒一是爲了和他一起喫飯,二是爲了讓他把自己現在玩的關卡通過。
周枕寒伸手接過去,解鎖才發現她換密碼了,溫久道:“你生日。”
周枕寒看溫久玩過這個遊戲,對他來說遊戲規則簡直易如反掌,溫久還沒注意看,他就已經行雲流水地消除了一半,等再看的時候只剩最後了。
是之前遊戲提示過的bug關,溫久沒有想到周枕寒說的試一下竟真的能夠一次過,她激動地湊到屏幕前,看到上面的提示——
【恭喜通關,祝你和你老婆幸福快樂。】
溫久奇怪地“咦”了一聲,“這個遊戲怎麼這麼肯定是老婆的?我註冊的時候信息都是亂填的。”
周枕寒將手機遞給她,“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溫久笑着調侃,“我以爲我老公無所不能,神通廣大。”
周枕寒聞言動作一頓,知道溫久這聲老公是故意的,他無奈將手機拿回去,仔細閱讀一遍遊戲規則之後,才把手機遞給她看。
溫久接過才發現原來遊戲規則裏早就提示過會出現bug。
她閱讀了一遍,bug通關需要以男性視角的順序去消除,消除的步驟會影響下次出現的圖案。
徹底看明白後,溫久臉有些黑,毫不留戀地把手機上的遊戲直接刪除。
周枕寒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笑,“就這樣刪了?以後無聊了玩什麼?”
“這遊戲還性別歧視,假如一個喜歡玩這遊戲的女性,她不找男性幫忙就可能會永遠卡bug關過不去,這樣的遊戲有什麼意思呢?”
溫久說完原因後也沒有擡頭,女孩垂着眼毫無感情地清理安裝包留下的垃圾。
“嗯,刪吧。”周枕寒揉了揉頭她的頭髮,“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沒意見。”
溫久刪完遊戲把手機放進包裏,再次看到周枕寒的臉,她的臉色才緩和過來:“那你繼續工作,我先去學校了。”
“這麼着急走?三點五十的課,現在才十二點。”
溫久想了想,才又道:“那等會兒再走,你去忙你的工作。”
她並不想因爲自己的出現耽誤周枕寒的工作,打破他的行程安排。
她願意留下來,周枕寒心情愉悅,拿了幾份開會的文件便又坐在了她身邊。
溫久好奇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文件,很多內容都是她看不懂的專業術語,便收回目光看自己的書。
她翻了兩頁看完下一堂課的內容,便將書放回辦裏,打開手機想找個遊戲打發時間,發現沒有什麼能夠提起興趣的。
男人隨意地往後倚在沙發,一隻手續攬住溫久,溫久習慣性地往後枕着周枕寒的手臂刷微博。
她起牀時間不早,但漸漸打起了瞌睡,周枕寒將她的手機接過去放下,指了指裏面的休息室,“去睡會兒,等會兒去學校。”
溫久看了眼還很早的時間,拿着手機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裏有一張寬大的牀,上面的被子鋪得有條不紊,溫久伸手試了一下發現牀墊很軟,不得不感嘆周枕寒真的很會過日子,就連辦公室的牀墊都和家裏的一樣。
她脫了鞋躺上去,調了個三點的鬧鐘。
被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洗衣液混合着周枕寒身上的木質調香味,溫久聞着上面的香味,好似一門之隔的男人就躺在身邊。
她輕輕嗅了嗅,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
再醒來時已是在學校,溫久被周枕寒叫醒,睜開眼發現車就停在她要上課的教學樓下面,絡繹不絕得學生正往教學樓裏走。
剛睡醒的溫久都懶得看時間,已經知道大概是到她上課,但她還是閉着眼輕聲問周枕寒幾點了。
周枕寒將她的包遞給她,“三點四十。”
距離上課也只有十分鍾,溫久記得她調了鬧鐘,知道是被周枕寒關了。
他關了鬧鐘,悄無聲息地送她到了學校。
溫久睜開眼接過包,湊近在周枕寒臉上親了一口,“那我先去上課了。”
周枕寒點點頭,“下課我來接你,別理什麼男同學,問路的學弟也別理。”
“知道了,我只理你。”溫久笑了笑,她知道周枕寒還是會在意異性付她的靠近,她扭頭去親了下他的嘴脣,保證道:“這個世界一片灰暗,只有你在我眼裏被上了色,我看不到別人。”
說完她也不給周枕寒反應的機會,拉開車門跑下車,很快便與其他學生步調一致。
即使融入人羣裏,可週枕寒還是一眼就能鎖定她的位置。
男人盯着前方揚了揚嘴角。
溫久就是這樣,會一臉正經的跟他訴說着內心的想法。
大概是知道他也喜歡她,所以她毫不吝嗇的對他表達愛意。
收回目光,周枕寒按亮手機,蹙眉看着上面一直沒有斷過的好友申請,最終點下了同意。
他一同意之後,加她微信的人立馬發來一條:【學姐,我還以爲你不會同意我了呢。】
將手機仍在副駕,周枕寒驅車回了公司。
上電梯時手機一直震動,他只以爲是溫久調皮發過來的消息,打開卻仍然還是加溫久微信的那個男生。
男生用着一個動漫的黑白頭像,微信網名叫十億少女的夢,連續給周枕寒發了七條。
十億少女的夢:【學姐,你下午在格致樓上課是吧,我在你隔壁,下午一起喫飯啊。】
十億少女的夢:
十億少女的夢:【學姐你喜歡這個嗎?我中午去健身房拍的,新鮮出爐。】
十億少女的夢:【學姐有沒有照片?】
十億少女的夢:【學姐一個女生用這麼黑乎乎的頭像真是讓人不習慣呢。】
十億少女的夢:【不喜歡腹肌照嗎姐姐./可憐】
十億少女的夢:【太高冷了,我下課在你們教室門口等你哦。】
周枕寒黑着臉,電梯到了他又再次按下,打字:【不喜歡。】
十億少女的夢:【你今天看看肯定會喜歡的。】
周枕寒:【不要找我,我老公要來接我。】
十億少女的夢:【懂了姐姐,那我們下次再約!】
“.......”
對這些毫不知情的溫久還在聽梁木說學校哪裏的飯菜好喫,下課鈴一響,出教室就看到雙手插兜站在教室門外的男人。
她這節課教室就在一樓,不知道周枕寒怎麼會直接到教室門口等着,朋友圈發過合照,她也沒打算藏,和梁木打了聲招呼後笑着走到周枕寒身邊,“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周枕寒牽起她的手,忽視周圍學生投來的目光,“上課累不累?”
“如果上學都累的話那工作肯定更累了,今天就一節課,睡眠充足,狀態絕佳。”
溫久還是好奇他出乎常理的舉動,問道:“今天是怎麼了,之前你接我也不會在教室門口等我的。”
之前溫久覺得沒必要,都是和梁木一起走出教學樓才上他的車。
周枕寒道:“最近有沒有人騷擾你?”
溫久一頭霧水:“沒有啊,我除了上課都和你在一起,誰會來騷擾我啊。”
“沒有就好,以後有人騷擾你的話就告訴我,我來解決。”
溫久無奈道:“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周枕寒。”
“沒有。”周枕寒矢口否認,“防範於未然。”
他們的說話聲不大,隱沒在人羣裏,但俊男靚女手牽手在一起卻是引得路過的學生頻頻投來目光。
溫久總覺得很奇怪,偏頭看周枕寒:“我之前和梁木一起走的時候感覺沒人會注意我們,怎麼你一來就一直往這邊看,你長得有這麼好看?”
周枕寒反問:“我不好看?”
溫久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好看,勾得我魂都沒了。”
“……”
直到晚上週枕寒去洗澡,溫久才知道他爲什麼一反常態到教室門口等她。
只是晚上學弟的短信更過分了。
十億少女的夢:【姐姐,一到晚上總是忍不住想你,哪哪都想。】
十億少女的夢:【姐姐明晚約嗎?】
溫久皺着眉把消息看完,無語拉黑。
等周枕寒出來,她纔開始笑着躲進周枕寒懷裏,揶揄道:“學弟對你是真愛啊。”
周枕寒挑眉,“他又發消息了?”
溫久:“我幫你拉黑了。”
“拉黑他在學校繼續堵你,讓他發,我屏蔽就好。”
“沒事,我下課和梁木一起走就好了,以梁木那性格,鐵定會給她罵個半死。”
周枕寒笑了笑,“你也能罵。”
溫久才反應過來,笑着附和:“對,我可會罵人了。”
拉黑學弟後,那男生果然在第二天來堵溫久了,她當時和梁木一起下課,被男生拽住手臂。
溫久掙扎了兩下沒掙脫,蹙着秀眉道:“放開。”
“姐姐怎麼拉黑我了?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就放開你。”
溫久:“我沒你微信。”
“我們還聊過天,你答應了我今晚喫飯。”男生笑了笑,“姐姐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哦,那是我對象的微信。”
梁木也將溫久的手拉過來,“你煩不煩?”
男生嘴角一抽,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的頭像,原來是溫久男朋友的。
“重新加一個你的。”他執拗不肯放手。
溫久笑了下,“歡迎暑假來參加我的婚禮。”
溫久幾乎沒怎麼和別人提起過婚禮的事,她談戀愛時間不長,就連梁木眼裏都閃過一絲意外。
當着男生的面,梁木故作驚訝,“我靠,你閃婚啊?”
“我比較愛他,所以先結了。”溫久笑着附和。
“所以結婚就不能通過我的微信了嗎?”男生笑得意味深長,“我還挺想嚐嚐人.妻是什麼感覺。”
“……”
溫久淡淡道:“忘了說,我拿我對象的手機拉黑的你微信,加上我的我也拉黑,我不怕你下課堵我,第一次給你微信只是懶得和你糾纏。”
梁木睨了男生一眼:“聽不懂人話?都告訴你了不想搭理你,我看到你怎麼長的人摸狗樣的怎麼說話這麼.....沒腦子呢。”
男生目光移到梁木身上,笑了笑,“這位姐姐,我不是跟你說話。”
“姐姐?”梁木輕嗤一聲,“裝什麼嫩?你年紀比我都大呢。”
“...我剛過十九歲生日。”
梁木“哦”了一聲,“我們都還沒過十九歲生日,不要覺得我們比你大一級就是姐姐了,下次記得擦擦眼睛再叫人哦,不要只用下半身思考。”
男生氣急敗壞道:“你有病嗎?我追求誰和年紀有關係嗎?”
“你這是追求啊。”梁木故作思考,嘴角揚起笑,“小狗喜歡主人都是先搖尾巴,而不是直接舔的懂嗎?”
溫久忍不住笑,看到男生臉色黑了,她拉起梁木的手笑着道:“走了,我男朋友到了,說要請你喫飯。”
梁木:“姐夫人這麼好呢。”
“.......”
溫久比梁木還小上幾個月,姐夫這個詞是真不適合梁木這樣的人叫出來。
溫久立馬懂了她的意思,笑着道:“你姐夫出了名的人好。”
梁木和溫久上了車,開玩笑似的叫了周枕寒一聲姐夫,弄得周枕寒莫名其妙。
他偏頭去看溫久,溫久笑着道:“開玩笑的。”
梁木問:“那哥們不會去外面造謠你吧?我有個朋友就是被人追求未果被造黃謠了。”
溫久不知道會不會,她的目光落在周枕寒臉上,毫不在意地說:“沒事,清者自清,隨便他。”
又笑着道:“有什麼你姐夫會給我解決呢。”
周枕寒扯了扯嘴角,沒插他們的話。
周枕寒倒不是真的只請梁木一個人喫飯,溫久還給譚菲菲和鄭新亞也發了消息,給她們打了車一起過來。
雖然住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一個多學期足夠培養友誼。
除了梁木之外,另外的兩人只在溫久的朋友圈看到過周枕寒的照片,見到周枕寒後,譚菲菲第一眼的關注點就在他的手上。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對着溫久眨眨眼,“這就是那張照片的主人?”
溫久知道她說是羣裏的照片,只好笑着道:“是。”
她很喜歡這雙手,但一想到是溫久的對象,便收好了目光。
三個人都比溫久大,但一整個晚餐時間都在開玩笑叫周枕寒姐夫。
周枕寒不在溫久面前話不多,特別是對於陌生的女孩子,更不怎麼說話,但紳士禮貌卻依舊錶現得淋漓盡致。
溫久喝了點酒,有周枕寒在她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周枕寒就任由她喝,她喝得有點上頭,整個臉頰都紅通通的。
喫完飯後周枕寒打了輛車送三個小姑娘回學校,溫久整個人都掛在周枕寒身上,笑着和室友說拜拜。
周枕寒一隻手圈着溫久的腰,等車到了之後纔將她抱起來,往地下車庫走。
溫久依舊很輕,但在一起後長起來一點肉,便摸不到硌人的骨頭了。
他將溫久放在副駕,替她繫上安全帶,在溫久的脣上親了一口後,繞到駕駛座去開車。
溫久喝醉酒總是有很多種狀態,吵鬧的,乖張的,安靜的都有,她睜着眼看周枕寒,誇獎道:“你真好看,哪裏都好看,就連譚菲菲都很喜歡你的手。”
周枕寒記不清她室友的名字,但從她的裏聽出來了一絲醋味,笑着道:“你也好看。”
“不!還是你好看。”溫久湊過來,“好看到我忍不住想要親你,想要抱你。”
周枕寒失笑,“我知道了。”
溫久“嗯嗯”兩聲便安靜下來,等着周枕寒開車。
路上他們遇到了上一次查酒駕的交警,交警顯然對壯着膽子開車的溫久記憶深刻,拿測試儀給周枕寒吹的時候隨口問:“這次換你開了?”
周枕寒“嗯”了一聲。
許隊笑了笑,“現在開車還和之前一樣嗎?”
指的是溫久,周枕寒能夠聽出來。
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溫久身上,笑着道:“不怎麼開,和以前一樣。”
“.....那你少讓她上路,車多的地方不安全。”許隊提醒了句。
周枕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曾經做的事情有多麼荒唐。
她最怕車禍了,所以在溪水苑她纔會讓他別再走了,生怕他在路上出現任何的不測。
可那次他卻在溫久百般推遲的時候堅持讓她幫忙開車。
周枕寒喉結一滾,有些酸澀,對着許隊道:“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安全第一條。”許隊擺擺手,“走吧。”
到南和九溪的時候溫久轉醒,周枕寒看她醒了,也不急於下車,他偏頭看着溫久,情緒染上眉梢,“對不起,小久。”
溫久莫名其妙,“怎麼了?”
“之前非讓你幫我開車,我真的很混蛋。”
溫久牽起他的手笑着道:“沒事的,如果我真的害怕開車的話肯定會拒絕你的,我那時候只是新手上路開着速度慢罷了。”
周枕寒還是覺得自己之前太過沖動,沒考慮到她內心的猶豫,只顧一個勁的藉着喝酒來靠近她。
他有時候覺得酒是個好東西,但有時候又會因爲酒變得荒唐無比。
若不是她主動說,溫久可能都記不起來了,她笑着對周枕寒道:“我不害怕開車,害怕的是危險,我不想失去我愛的人,所以你現在讓我開,我肯定是不開的。”
周枕寒握住她的手,“以後都不讓你開了。”
溫久垂眼看着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發現越看越好看,她掃視了一圈四周,發現安靜無比。
默了默,她拉起周枕寒的手含在嘴裏,笑着問:“哥哥你想嗎?”
手指傳來溼熱感,周枕寒勾了勾她的舌尖,聲音沉了幾分,“回家。”
溫久:“我不想回家。”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周枕寒頓了一下,才道:“車裏沒有套。”
溫久湊過去親吻他的喉結,她故意呼出一口氣,撩得周枕寒脖頸處癢癢的。
她拉開面前的儲物櫃,將一個盒子拿出來舉到周枕寒面前,“你怎麼騙人呢。”
周枕寒伸手接過去,無奈解釋:“江遠塞的。”
也不知道溫久信不信,但確實是江遠順手故意塞他車裏的,聲稱隨時隨地都需要攜帶,不然容易擦槍走火。
他也沒管,就是不知道溫久什麼時候看到的。
或許又是因爲看到了車裏的東西,纔會以爲他想在車裏。
溫久已經解開安全帶,挪過去坐在他身上,眨着眼睛看他。
女孩臉頰緋紅,亮晶晶的眼,周枕寒低頭吻她,從脣到頸窩,每一處都細細舔./吮。
溫久的臉更紅,她趴在周枕寒頸窩,靠近他的身體,自己褪下了裙下的打底。
她和周枕寒在一起之後就特別愛穿裙子,有時間是真的很方便。
周枕寒笑着咬她的脣,“喝醉了嗎?”
溫久有點輕./喘,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暈乎乎的,我還能認出來你。”
她的樣子可愛極了,周枕寒總忍不住,脣移到眼睫處吻了吻她顫抖着的睫毛,放低了座椅,低聲問:“不怕有人來嗎?”
被周枕寒提醒後,溫久擡眼看了一下四周,黑黢黢的,什麼人都沒有。
南和九溪的住戶似乎都不喜歡晚上回家,溫久搖了搖頭,貼在周枕寒的耳邊,輕聲說:“不怕,就算有人也看不見車裏的。”
周枕寒無奈笑,告訴她:“其實這邊的車庫不會有人的,我都買了。”
溫久更放心了,“那不是更好嗎?你有很多車啊。”
“嗯。”
溫久伸手解開周枕寒的皮帶扣,周枕寒的黑眸深了深,他將溫久的手臂拉起來掛在他的脖頸,摸着將包裝袋撕開,起了壞心思,“小久,想要試試嗎?”
“嗯.....”
溫久含糊不清,本來就是想在車內的,搞不懂周枕寒問她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裏。
她話剛落下,就感覺周枕寒的手撫在手心,將一個錫紙袋塞進了她手裏。
愣了愣,她才反應過來前一句試試是試什麼。
其實溫久不太愛看周枕寒,每次做的時候看他的任何地方,就是不愛看那兒,看了之後總是莫名會想退縮。
此刻卻不得不看。
她紅着臉,垂下眼去看他。
周枕寒對上她蔓上水霧的眼眸,聲音像在菸酒裏浸過,“會用嗎?”
溫久的腦袋是脹的,不知道該怎麼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貝齒撕開塑料包裝,她一寸一寸地覆上去。
沒有男人能拒絕心愛的女孩做這個,周枕寒呼吸一沉,只有破碎的氣音泄露了情緒,“小久……”
儘管雙頰滾燙,溫久還是心臟狂跳地做完了,她悄悄擡眸,睫毛短促地撲簌,和意味不明的視線撞到一起,她手腕一抖,下意識用力。
“……”
周枕寒一直盯着她看,灼熱的視線燒過來。
溫久被他盯得越來越窘,忍不住反駁,“你不喜歡嗎?”
低沉的笑聲灌入耳廓,周枕寒不輕不重地笑了,“喜歡,以後都交給你。”
車內熱度持續攀升,那種綺麗的嫣紅從臉頰蔓延到脖頸,溫久想要佔據主動,可小小的空間裏,她的四肢完全不聽使喚。
“要不還是回家吧?”她有點反悔。
周枕寒看了她一眼,又示意她看看自己,聲音啞得厲害,“小久,你覺得現在能回家?”
“可是……”
他容不得她退縮,“沒有可是了。”
周枕寒將車內空調溫度調低,手從裙襬探進去,粗糲的指腹一路點火,她的皮膚太嫩了,稍稍用力就會留下印子。
他把她抱坐在腿上,伸手護着她的頭頂,防止頭被車碰到。
溫柔的進攻,兩人一起發出喟嘆。
溫久在逼仄的空間裏,背脊挺直,長長的頸項彎成一道好看的弧,她雙手抱住周枕寒潮溼的脖頸。
溫久喉嚨溢出碎掉的音節,睫毛微顫了一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緩緩落下。
和以往的所有感受都不同,淚水掉落得出乎意料。
南桉乾燥風大的春天,車窗漸漸起了霧。
溫久彷彿參加了一場賽車比賽,心臟隨着車輛的起伏懸高又下墜。
漏掉一拍的心臟又因爲獲得比賽而被滿足,發出清脆的鼓掌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枕寒才停下,他抱着溫久躺在座椅上,呼吸沉重,卻並未退出。
他臺手將散落的頭髮別在耳後,啞着聲音問溫久的感受。
溫久聲音輕咳一聲,才讓自己的嗓音恢復正常,說話有些不明不白,“還...還好。”
“嗯。”周枕寒道:“那就好。”
“還不出來嗎?”溫久動了動腰,發現他仍然在裏面,只是沒有之前腫./脹,已經是發泄過後的狀態。
周枕寒低聲:“再等一會兒。”
“等什麼啊?”溫久不解道。
“沒什麼,”周枕寒吻了吻她的脣角,低聲道:“很快了。”
想就這樣抱着她,感受她在懷裏,軟到全身都貼在身上的樣子。
溫久臉上的潮色還未褪去,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呼吸着。
漸漸泛起了困,周枕寒才簡單清理了一下,抱着她回了家。
他幫她清理完畢後,將溫久抱上牀才慢慢去洗澡,以爲困了的溫久會自己先睡着,卻沒料到出來時女孩睜着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周枕寒走近輕聲問:“怎麼還沒睡?”
“我糾結個問題,睡不着。”
“什麼問題?”
“你的手多長?”
“........”
這問題周枕寒答不上來,他自己沒有量過。
溫久笑着道:“你伸過來我量一下。”
她拿出了一個軟尺,周枕寒看着她已經拉開的軟尺問:“哪裏找來的這個?”
“我之前買衣服送的,用來量量三圍什麼的,突然想起來我就去之前的房間拿來了。”
她的東西基本全都搬到周枕寒這邊的房間,這個房間被擠得滿當當,之前住的那個就很空,她過去找個軟尺十分好找。
周枕寒掀開被子上牀,將手遞給她。
溫久高興地牽過來用軟尺比了比,震驚道:“從腕骨到指尖二十二釐米,掌骨到指尖……十三.....你全部進去了……”
“.......”周枕寒頓了一下,“差不多吧。”
“可是手我覺得沒有那個.....額.....”
溫久這才反應過來話題偏了,她只是想知道周枕寒的手多長的,但是總會下意識想到一些場景。
周枕寒的手指大概是十二到十三,可她覺得他比手指讓人難以接受得多。
在車裏的時候她替周枕寒戴./套的時候發現和她的手長度差不多,於是她又用軟尺比了比自己的手。
粗略十九釐米左右。
她紅着臉轉了個身,“睡覺。”
周枕寒笑着將她轉回來,低聲道:“害羞什麼?明天不打算見我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做打算,說不定一覺睡醒世界都安靜了,你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睡醒如果我不是你男朋友的話。”周枕寒故意停頓了一下,就在溫久擡眼的時候道:“那就是你老公。”
溫久這次是真的害羞了,她不再調皮喊他,而是僵硬着臉道:“越叫越自然了。”
“是的。”
“不許叫了,收回去。”
“好的,老婆。”
“不要叫,還沒有結婚。”
“知道了,老婆。”
“你是存心給我找不痛快。”溫久吐出幾個字,冷着臉不想再繼續搭理他了。
周枕寒只好改口,“沒有的寶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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