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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243:豺狼再现

作者:一度向右
“李工……”王天孝刚要给李工說,才想起還不知道大爷姓什么,连忙问了下,大爷說他也姓赵。

  “嗯嗯,李工,赵大爷方圆出名的打井匠,那裡能打出水,他非常有经验。就让大爷帮我們找找地点,先试试看如何?”

  “這样啊……”

  李工显然不怎么相信赵大爷的本事。

  但他现在处于劣势,也不好說什么,自己不行,肯定要别人上吧。

  要不怎么办呢。

  “行,如果赵大爷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們就试试。”

  “說好了?”赵大爷也看出李工丝丝的不信任,但并不急着說什么,一直等到王天孝和李工確認好,這才问道。

  “嗯,叔,那就麻烦您了,您放心,只要您能找到,并且确实打出了水,那我肯定不会忘记您的好……這样吧,”王天孝直接从口袋抽出一叠十元钱,给了大爷五张。

  “不管您能不能找到,這都是您的辛苦钱。”

  赵大爷沒想到王天孝這么好爽,顿时眼前一亮,接過钱放进口袋,笑道:“你就瞧好吧。不出半個小时,我就能给你找到地方。”

  “嗯,另外,因为我們要将水送到半山腰,所以您找的时候,也要考虑到這個点,方便我們运输,管道距离也尽量缩短一些。”

  “放心,我懂。”

  赵大爷拍拍手,转身就忙去了。

  李工看他走远,這才小声问王天孝:“王老板,你看赵大爷行嘛?”

  王天孝笑笑。

  “不知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們现在不是沒办法嘛。再不找到位置,天只要下雪,地面就被会冻起来,那无论是我還是你,怕都是不好受啊。”

  “這倒是,這倒是。”

  李工讪讪笑下,不再說什么了。

  赵大爷果然不是吹的。

  真的连同来回,不到半個小时,就找到了下挖的位置。

  王天孝和李工都非常惊讶,两人跟着赵大爷来到找好的位置,左看右看,搞不懂为什么会选在這裡,看起来也沒什么特别之处嘛。

  于是便請教赵大爷。

  赵大爷笑笑,“本来呢,這是我吃饭的本事,是不能给你们說的,但估计以后用到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那就告诉你们也无妨。”

  “哈哈,多谢叔啊。”王天孝面对這种长辈,尤其是有点自傲的长辈,嘴一向很甜。

  所以不管是米青松,刘元,還是戴志新,包括现在的赵大爷,都对他很难不喜歡。

  “你们仔细看,這個位置只是比旁边矮了不到一丈是吧,可其实這两個位置,完全不同。上面呢就是山体塌陷止步的位置,下面就是原来的峡谷边缘了。”

  王天孝和李工面面相觑,两人都沒听懂他在說什么。

  “就是說,原来這边不是一個峡谷嘛,這边的山体塌陷下来,将峡谷填平了一些,所以我們此刻站的位置,就是峡谷被填平的地方,而东边的高处,就是峡谷另外一边。

  从打水最短距离来看,要想打出水,你们只需要从东边上面打就可以,我保证用不了四十米,就能打出水。”

  “原来如此。”

  王天孝和李工都点点头,但是转念又有了新的問題。

  “叔,你是怎么看出两個交接处的,我看這也沒什么区别嗎?”

  赵大爷笑笑。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对這座大山,了解的還太少了。”

  這……

  王天孝心裡暗暗想,我对這大山還不熟悉的话,那真的就沒有什么人熟悉了。

  前辈子,可是在山裡二三十年啊。

  山裡什么事情,他不懂……

  好吧,如果赵大爷找到的這裡真打出水源,那他就只能承认,确实姜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你们看看,這种草叫婆婆眼,意思是說,她的草叶子像個老太太的眼睛。你们不知道吧,這种草本就是生活在平地上的,而看看紧挨着這些婆婆眼的位置,就是很常见的车前草,沒有婆婆眼了,那說明什么?”

  “說明两边的环境不同……哦,我理解了,這边因为土是后面积攒的,所以沒有那种婆婆眼,而那边是原来的峡谷边,沒有什么变化,所以婆婆眼就继续在生长。“

  “对了,行啊,小伙子一点就透。”

  赵大爷对王天孝敏捷思维表示赞赏。

  既然問題已经說清楚了,剩下就是李工的問題,他需要想用一种特殊的工具取土,看看下面的湿土深度大概在什么位置。

  结果果然不出意外。

  根据李工判断,這裡的水位离地面不足三十米。

  王天孝按照约定,给赵大爷五十元,又觉得心情大好,再给了十张。

  民间有高人啊。

  還真不能小看這些老一辈的人。

  至少他认识的几個老人,都不是一般的厉害。

  個個都有绝活。

  当赵老汉要走的时候,王天孝又和他商量,充当水源施工的特约指导,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认为不符合山裡情况的地方可以直接给李工說。

  每天再给五元钱的酬劳。

  老头子自然沒有意见,搞這個事情本就是他的老本行,可不比钓鱼舒服多了。

  之所以钓鱼,還不是因为现在挖井的人少了,实在是闲的沒事做嘛。

  王天孝打听之下,知道這個老人无儿无女就一個人,反正回去也是闲着,直接让他住在场站裡,和刘元做個伴。

  场站只有刘元一個老人家,实在是有些孤单。

  不管大家多他多好,毕竟不是同龄人,有些想法不是一個年龄段的人,根本就不会理解。

  现在就好多了。

  有了赵老汉的加盟,输水工程顺利很多。

  李工开始還觉得心裡不舒服呢,后来看到人家老头子的经验在山裡比他可强多了,慢慢地不仅接受了赵老汉,反而還蹭着要从人身上学东西呢。

  王天孝看在眼裡,也算放下心来。

  因为下面挖井和上面埋输送管道是两拨人,同时进行,按照李工的周期,大概一個月内一定就会完工。

  王天孝大致算算時間,农历十月中旬完成,不算早,但只要不下雪,就還能接受。

  他也不能催人家催的太紧,担心因为赶工期出现质量問題。

  在王天孝建设水站的时候,米粮也過来找了他,想趁机将从水站给他们村裡埋进去一個自来水管道。

  王天孝一听這個意见,就暗暗叹息這個米粮果然是意识比较超前。

  他能敏感地发现未来的一個趋势,這是很难得的事情。

  普通人看問題,只能看眼前几天,而聪明的人,有成功潜质的人,往往都能看到很久之后的事情。

  张文远是這样的人,米粮也是。

  而他王天孝,若不是重生,他肯定也沒有這种能力。

  要不,前世怎么能過的那样不堪呢。

  不過,王天孝虽然和米粮关系好,却在公事上一码归一码。

  提出埋设管道可以,但将来供水的价格必须提前和村民說好,如果大家不愿意,那還是不要浪费這個机会了。

  毕竟,将管道从水站一路埋进米家村,管道数量也不少,需要不少钱呢。

  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去做這种投入。

  米粮理解王天孝的意思,告诉他肯定会和村裡的人通气,暂时给留個管道的配额就行。

  時間過得很快。

  這转眼就到了十月中旬。

  水站的运输设施比原来速度更快一些,原本怀疑要到十一月底,沒想到看样子,十月二十号就完成了。

  但就在還有几天收尾阶段时,冬日裡第一场雪毫无预测地来临了。

  這一下,就是整整两天。

  等到第三天,雪虽然停了,却给水利工程带来很严重的影响。

  虽然地還沒有完全冻实,但是部分管道相接的地方却因为材质問題,直接冻裂了。

  這让李工非常恼火。

  直說是若是再晚来一周,或者哪怕雪再晚来三天呢,他们就能将管子埋进土裡了。

  有了管道外部的保温,又经過层层土壤的覆盖,应该就能避免這种意外的发生。

  王天孝本来也郁闷。

  他原来就担心這种事情发生,可一直還建议李工,可以将管道分阶段掩埋,這样即使出点問題,也不会损失太多。

  可李工這個人从头到尾就显得有点不自谦。

  非不采纳王天孝的意见,认为一旦掩埋,如果那個地方有問題,再重新挖开就会耗费時間。

  可王天孝认为,掩埋不是普通的掩埋,不是要试水嘛,如果觉得水不行的话,可以用气试漏嘛。

  那样总比放着好。

  所以,当管子冻裂后,他表面上沒有說太多的话,但话裡行间還是提醒李工,這時間已经不剩多少,若是延误了工期,到时候還是要重点看看合同怎么說。

  李工這才答应温度回升后,加紧速度,可以多调一队人過来,尽快落实好這边的管道修补工作。

  王天孝這才答应了。

  山地裡的药材基本结束。

  工人们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场站裡,除了吴文化還带着几個挑选出来的组长做着一些新苗培育工作,其他人都拿着钱回家休息。

  庆城的冬日,就是這样。

  因为天太冷,人们什么都干不了。

  基本上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打打麻将,或者打打扑克等等。

  妇女们则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做衣服。

  每年到了秋冬交叉的季节,家裡的女人们就是最忙碌的时候。

  一家子的人,从头到尾基本都要换一遍。

  后世的人们,可以到了不同的季节,购买不同季节的衣服回来。

  可在這個年代,基本都是靠女人做。

  棉衣棉裤棉鞋棉袖筒面钻钻(就是一种背心)等等,都要靠女人们一针一线做出来。

  這可是很考验女人能力的。

  若是针线做的好的女人,丈夫和孩子们的棉衣穿出去就非常平顺,露在外面的部分针线也很均匀,棉鞋更是式样非常顺滑,抓脚又不显得臃肿。

  但如果是针线活不好的女人,那丈夫和孩子们就遭殃了。

  做的衣服穿出去,就会被人嘲笑。

  不同于后世男女都可以工作,大家分工逐渐变得不那么有界限,一起上班,一起带孩子,一起做家务等等。

  在這個年代,尤其是庆城這种典型的西北城市,還保持着绝对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分配。

  男人在外面辛苦干活,女人相对不用到地裡特别辛苦,所以会将精力更多分配到家人身上。

  不管這個女人贤惠還是泼辣,基础的职责都不会变。

  但其实……

  這种习惯对女人来說,也不公平。

  因为男人们到了冬季,基本就沒活了,可以休息一個冬季,但女人到了冬季,依然還要做各种针线活,以及每天两顿饭。

  他们其实一年到头都沒休息。

  只能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這种传统的家庭,就是谁掌握着经济主动权,当然就自然掌握了家庭的上层位置。

  无奈的是,這個年代的女人会将這种现象认为是一种理所当然。

  认为是命。

  這无疑是落后的。

  不過,时代的沙落在相应的人身上,带来的压迫感不弱于一座山。

  王天孝用三十年后的眼光看待三十年前的,也沒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他上辈子其实做的也不好,所以這辈子才加倍对妻子好。

  他人依然是那個人,只不過之前還不懂得爱惜妻子而已。

  十月二十四日這日,天阴沉沉的,外面有点冷,王天孝吃過午饭,本想爬在炕上记录下最近的各项事情进展,但因为炕实在太热了,趴着趴着及睡着了。

  正睡得香呢,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而凄厉的狗叫声。

  将他从酣睡中吵醒。

  他坐起来后還有点惊讶。

  好久沒有听到阿英這么凄厉的叫声了。

  王天孝自从发展药材种植后,慢慢地就沒办法陪着几只狗子,所以狗子们基本都是被刘元带着。

  亲依然和王天孝還很亲,但平时都是跟着刘元出去玩或者打打小野物之类。

  今年三月,阿英在大黑的帮助下,怀孕了,過了几個月就生下四只小狗。

  三只和阿英一样的狼青,還有一條小黑,长得和大黑一模一样。

  巧合的是,三只狼青竟然都是母狗,只有那只小黑是公狗。

  這些小狗如今也几個月大了,在刘元的悉心照顾下,长得個個是毛滑條顺,威风凛凛。

  尤其是那只小黑的個头尤其大,几乎都快赶上大黑了。

  王天孝和刘元基本把它当做是新一代狗子的首领。

  王天孝养狗养了一辈子,对狗的叫声非常敏感,什么样的叫声对应什么样的心情,他都懂。

  所以,当他听到阿英的叫声后,非常惊讶。

  因为那是悲伤的声音。

  阿英为什么会难過呢,在這杨子岭上,人们都对狗子们都很好,又不会有人欺负它们。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王天孝心裡一紧,跳下床,光着脚就跑到门外面,顾不上寒冷的天,冰冻的地。

  刚跑出去,就看到刘元坐在山梁口的石头上,垂头丧气。

  王天信一脸不安。

  而阿英看到王天孝,直接扑過来,凄厉地对着他叫。

  虽然阿英只是一只狗,但王天孝对他有两辈子的感情,所以能立刻感受到,阿英非常难過。

  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狗子的脑袋。

  狗子显得很紧张,全身都在颤抖。

  王天孝只好抱着狗子脑袋,埋在自己怀裡,轻轻安抚着它。

  “阿英乖,不要害怕,我在這裡呢”

  王天孝一边安抚着狗子,一边问王天信,“怎么回事,狗子怎么成這样了?”

  王天信不问還好,一问竟然眼眶都红了。

  王天孝這才发现了問題,狗子的数量不对了。

  大风本来沒有出门不說,可现在只有三只狼青,不见了大黑和小黑的影子。

  刹那,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大黑呢,小黑呢?”

  王天孝站起身,焦急地追问。

  王天信還是沒說话。

  這时候,李雅丽也从厨房出来,看外面的情况,急忙劝阻王天孝:“掌柜的,你有话慢慢說……咦,怎么只有阿英啊,大黑和小黑呢?”

  “唉,哥,大黑和小黑都沒了!”

  “什么!!”

  王天孝眼前一花,头突然晕的厉害。

  一股悲愤突然冲上脑海。

  “你說什么,什么叫沒了?”

  可王天信只是蹲着流眼泪,就是不說话。

  王天孝沒办法,只好来到刘元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說起来也很奇怪,我還从来沒有碰到過這种事情,我也是山裡走了半辈子,真是怪了。”

  “您赶紧說,大黑和小黑到底怎么了?”

  “是這样的,不是前两天刚下了雪嘛,那很多兔子啊,山鸡啥的不就要出来活动嘛,我寻思着那不如趁机带着四只小家伙也去锻炼锻炼,毕竟一直待在场站,不是狼狗该有的样子……”

  “那怎么回出事呢,杨子岭這片地方,你们应该非常熟悉了啊?”

  “所以說事情很奇怪嘛。我万万沒想到,竟然在杨子岭碰到了豺……”

  “你說豺?”

  “对,就是豺,而且還不止一個。”

  小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它就喜歡到处乱跑,一放到山上那就刚好给了它撒欢的好地方,我們在后面根本追上。眼看着它只朝山顶跑去,转眼就沒了影子。

  我們当时不是想着,反正杨子岭也沒什么危险嗎,狗子喜歡跑,那就让他跑吧,刚好可以锻炼锻炼速度。所以也就沒有第一時間去追,以为它一会后就会跑回来。

  然而,他沒有。

  我們是過了十几分钟,才发现問題有点不对劲,连忙顺着狗子的脚印找寻過去,结果……”

  刘元說到這裡,也是孑然长叹。

  情绪非常低落。

  “后来呢?”

  “我們发现小黑已经被一群豺给咬得不成样子了,而那些豺看到我們似乎并不害怕,尤其是前面那只豺,似乎好像通人性的样子。它就安静地蹲在边上,看着我們。

  看到小黑出了事情,大黑肯定受不了,我根本就不住,眼睁睁看着它朝那些豺扑過去,阿英也要跟着過去,我当时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所以只能死死拉住阿英,毕竟這边還有三只小狗。

  结果,那边果然是個陷阱,就当大黑冲過去那边的时候,竟然从雪堆裡钻出三只狼,对,你沒听错,就是狼,看体型应该是月狼。大黑虽然勇猛,可怎么能抵得住三只狼的夹击,沒過几個照面,就被咬死了。

  我們离的直线距离不远,但是隔着一個山头,当时看到這种情况,只好拼命拉着阿英,带着天信先撤回来了。”

  刘元显得非常愧疚,面如死灰。

  “我知道放弃了大黑不是人,可当时我身边還有天信,還有阿英和三只小家伙,要是我一個人,我肯定去拼命了,但有他们在,我沒有办法,三只狼,還有至少十几只豺,我們根本沒有胜算。

  如果继续拖下去,等到他们缓過神,从山坡那面冲上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可能我們今天都回不来了。我一把年纪,死了沒什么,可我不能带着他们一起。”

  刘元說着說着,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本来就喜歡动物,对狗子们都很有感情,狗子被狼咬死,一個尸体都沒有,他的难過程度不亚于死了人。

  王天孝有点发懵。

  他重生后,刚开始就是以山裡的动物为突破口,但他一直沒想着将他们吃到底。

  究其原因還是因为山裡的动物资源有限,不可能让人一直這么捕猎下去。

  并且,随着人们进入山裡,必然会压缩动物生存空间,那动物的数量也会减少。

  至少像兔子之类的小型动物,肯定会降低。

  将长久的未来寄托在捕猎上,根本改变不了落后受穷的命运。

  任何行业都有上限,打猎的上限相当之低,即使能获得一些收入,也只能勉强让自己,最多也就是身边的人過的好一些。

  但不能造福更多的人。

  他還是那個想法,要在一個环境裡生活的开心,就不能只想着自己。

  人其实說穿了,還是一個社会动物。

  真正做到不与周围的世界打交道,只有很强的隐士们才可以做到,普通人都沒有這种耐住寂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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