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弓真枪
一切事情的发展也就很顺利了。
其实像是盟誓這种东西,在春秋战国相对来說比较地流行。
但是经過了春秋战国以后,大家都不傻子。
大家都知道,所谓的盟誓,就是一個口头承诺。到时候会不会兑现還难說。
可松赞干布为什么同意?
是他傻么?
自然不是。
這其实就是用来麻痹大唐的。
毕竟大唐如今是大国,而吐蕃如今是小国。
小国要在大国的面前求生存。
那就不得不這么做。
而会昌寺。
房玄龄也特意跟辩机见了一面。
此时的辩机,已有二十二岁。
长得是风韵高朗,文采斐然,尤为俊朗。
房玄龄问了问辩机的看法。
還有,问了辩机认不认识魏砚這個人。
辩机一脸的沉静。
他自然是不认识的,但现在人家点名要他。
他便觉得,說不定是对方先认识自己。
至于要不要去吐蕃?
听完了房玄龄的一番话,其实都是为了大唐百姓以后,他毅然前往。
作为一名僧人,为世人救苦救难,這是应该的。
而且……
吐蕃离天竺非常近,天竺是佛教圣地,他早就对那個地方向往已久。
此时的他,大小乘佛法都已经可以說是谙解。
如果能够就近追求佛法,那就更好了。
房玄龄便也问,他在长安還有沒有什么心事未了的。
毕竟……
房玄龄這么坑人,房玄龄自己心裡也還是会觉得内疚的。
然而辩机的父母早亡,也沒什么亲人。
想了想,便說临离开之前,希望去拜祭一下他的老师。
其实,你要說辩机真的完全愿意么?
也不见得。
毕竟长安的繁华,谁又愿意离开呢。
但他明白,你别看房玄龄跟你好声好气地說话。
那是因为他還想给他保留一丝丝尊严。
不然……
到时候就算是绑,也要绑他去。
公主都要被送去和亲,他一個在籍的僧人,又算得了什么。
与此同时……
辩机也不得不把魏砚這個名字记住。
這人到底跟自己什么仇?
其实……
辩机根本不懂。
魏砚那是在救他,虽說史书当中也不知道辩机具体是怎么死的。
這個争议很大。
史料当中的矛盾也很多。
有說他卷入跟高阳公主的偷情案所以才被腰斩的。
也有人分析說,李二尊崇道教,而他這個表现出色的佛教弟子有可能不小心地卷入到了朝堂之间的斗争中。
比如說李承乾,其实李承乾跟佛教的关系很密切。
不過在大唐,佛教也确实受欢迎。甚至可以說,上至皇后、公主,下至凡夫俗子,几乎沒有人不喜歡的。
第一,他们說话好听,讲理讲得让人听了觉得瞬间通透。
第二,他们往往還会治病什么的,反正,就是会很多东西,而且能办成很多别人办不成的事。
在大唐,佛教那简直就是先进生产力、先进文化的体现。
不单单给予人精神安慰,而且,還懂得各种技术。
难怪佛教能传遍大唐。
就比如說四川還是什么地方,有僧人给当地百姓传播甘蔗制糖技术,让百姓收益比原来种甘蔗丰厚十倍不止。
你想想看,就這样的人,你說能不让人喜歡嗎?
当然了,人多了,就什么杂鱼都有。
而且……
事实上,這甘蔗制糖似乎也不是那僧人自愿的,而是实在沒办法,好像是他家的驴毁坏了百姓的甘蔗苗,所以就拿這個技术来作为赔偿。
但不管怎么說,還是可以发现。
佛教在当时就是牛逼。
别人治不好的病,他们去念一下经就好了。
别人想不通的事,他们一句话别人就念头通达了。
回到正题。
魏砚說是在救他,真不是开玩笑。
因为他呆在长安肯定死,不是因为偷情,就是卷入朝堂争斗。
但是去了吐蕃,說不定還能活。
当然!其实更重要的是,魏砚想让吐蕃百姓少点杀戮,多点慈悲之心。
這是真心的。
本来他大可說個别人的名字,可問題是……
他就只记住了他。
而另一边……
禄东赞這裡。
其实双方都可以建石堡,這是相对比较合理的。
禄东赞也不知道魏砚跟他们的赞普說了什么。
說不定是对他们赞普一顿威胁?
总之,如今他也只能是照做了。
很快。
双方便重新拟定了所有的條件。
這裡甚至都沒有提吐谷浑。
因为吐谷浑都已经成了大唐的一個郡了。
数日后。
禄东赞已经在长安待得太久了。
于是……
接下来便是由李道宗,重新作为使者,联同還有其他的大唐官员,一起参加這一次的盟誓。
這又是魏砚這人让人看不懂的一点。
不過想想似乎也对。
李道宗被魏砚這么一坑,肯定在牢裡住得很不舒服。
据說,文成公主已经被对方抢了。
那以后,对方跟李道宗也就成了亲戚。
這总该是要拉一把的。
此时的大理寺门口。
李道宗重见天日,也是感觉外面的空气无比地新鲜。
老夫终于出来了。
但是对魏砚的怨恨却沒有减少半点。
然后李雪雁的父母也来迎送。
其实李雪雁的父母都很低调,在朝中也并未有担任任何职务。
就是平常的时候,闲暇下来便修修道,学着人炼炼丹。
可谓是清心寡欲之极了。
此次,遭逢此难,也是担心了不少的時間,尤其是李雪雁的母亲薛氏,面容都比以往憔悴了不少。
“陛下重新让你出使,你這次可不能再出事了。”
“要是让我再见到那小子,老夫一定剥了他的皮!”
“這一次能不能把雪雁带回来?”李雪雁的母亲,薛氏关心地问道。
“不知道,不過放心,這一次我不会轻易地让他跑掉。”
還說呢!
上一次是怎么让对方跑掉的?
之后……
回家洗了個澡,除去了一身的晦气,又過了两天,李道宗便再次出发了。
倒淌河這边。
信使回来得比较快。
得知事情谈成了以后,反正也无聊。
接下来……
魏砚便提议来一场象征友谊的运动会。
涉及项目包括短跑、跳远、跳高、接力跑、足球、射箭等。
大唐,吐蕃,吐谷浑都有人参加。
那几天,倒淌河热闹得就跟過年一样。
而魏砚自然也是在比赛的過程中,做出了很多让他们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說三级跳远,魏砚說,可以跳三步,最后比比谁跳得更远。
很多人都觉得不解。
這有啥好比的?
不過当他们看完了魏砚跳的以后,他们顿时闭嘴了。
席君买也是发现,原来不单单他的马跳得高,跳得远,就连他也一样。
跳高众人都吸取了教训,一定要让他先跳。
然后发现似乎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直到他用背越式,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越過了高高的栏杆。
短跑,别人都做好准备跑的动作,而他却蹲了下来,在地上给自己垒了個小土堆,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来起步。
而那看着奇怪的动作的背后,却是他那高速的起步,一开始就足足快了别人至少半個身位,而且身位差距還会越拉越大。
在所有人看来,魏砚简直就是十项全能。
直到他们比到了射箭。
魏砚忽然說,觉得太欺负你们了,所以這比射箭的项目,他就不参加了。
众人一开始也觉得,似乎是這么個道理。
直到第二天醒来,松赞干布才慢慢地回味過来。
他這可能是借口,他可能并不擅长射箭。
最后是足球。
一开始介绍规则,纠正犯规动作的时候比较地繁琐,可当学会了以后,沒有一個不喜歡的。
甚至有的都快要到玩物丧志,一天不踢就茶饭难安的地步。
在這個過程中,格桑的病也全好了。
看着大家都在球场上踢球,那個心急如焚。
尤其是当踢失了本该进的球的时候,都恨不得捶胸顿足。
奉行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
最后,魏砚還让人在倒躺河边立了一個写上了成绩的碑。
然后……
像是跳远、跳高、短跑這些全都是魏砚自己第一,而且与第二的差距相差极大。
射箭倒是還好,吐蕃跟吐谷浑相当,大唐要稍稍逊色一些。
但大唐来的都不是精锐,這输一点也实属正常。
至于足球……
就是等到使团都来了以后,再举行决赛。
对于魏砚把大唐的人跟吐谷浑混成一队,松赞干布其实是不满的。
因为這就有种大唐跟吐谷浑联合的意味在裡面。
這对他来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他也曾以戏谑的口吻提出過抗议。
但魏砚也同样以戏谑的口吻回应他,“只要吐蕃能并入大唐,你也可以一起加入进来。”
虽說這只是一场球赛。
但是,松赞干布似乎已经能够看到,在不远的将来,魏砚一定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要现在就杀了魏砚么?
不行。
那大概就只能是希望以后不要有再相见的机会,又或者說,他跟魏砚比命长。
可明显魏砚比他年纪小啊。
后面這個就有点不太现实了。
见松赞干布暗藏祸心地盯着自己,魏砚也是道:“其实我這個人還是比较喜歡当官的,主要是,那身份一說出去,就能唬住人,而不是无名小卒,要不,你在吐蕃给我一個大官?”
松赞干布差点就真的以为他說的是真的,兴奋道:“你愿意到吐蕃去当官?”
魏砚便一脸嫌弃地道:“那不行,你那地,去游玩几天可以,去长住,我肯定住不惯。主要是,我将来就要回大唐,所以……你懂的。”
松赞干布能从他的身上看出狐狸般的狡猾。
松赞干布当即拍板道:“這简单,给你個大论都沒問題,可你就不怕大唐的官员看不起你?”
魏砚笑了:“我本身就只是一個马匪,那岂不是更被人看不起,已经沒有比這個更差的了。你就說给不给吧!”
松赞干布便不由得感慨道:“如果你不是敌人,我們一定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魏砚:“我觉得,不如我們烧黄纸,结成异姓兄弟,以后,你儿子就是我侄子了。”
见魏砚眼神真诚,仿佛沒有掺杂任何的杂质。
松赞干布略微地思考地片刻,觉得可行。
說不定将来吐蕃真的让魏砚给带人给灭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有一個退路。
魏砚肯定不会不护着自己的侄子的。
這些天的接触,已经让他很清楚魏砚的为人。
“行!那你是不是该叫我兄长,我再怎么,年纪也该比你年长几岁。”
两人一边看球,一边喝着酒。
“不能這么算,谁打赢了,谁当老大。”
然后……
众人便看到两人骑上马摆开了架势,大有一副要切磋武艺的样子。
而且……
距离三十丈,松赞干布直接拿出了一把弓,问魏砚道:“我拿這個沒問題吧?”
魏砚瘪了瘪嘴,当即怒骂他,“你這也太无耻了吧!”
松赞干布直接道:“胜者为王。”
魏砚:“你要這样,那我可来认真的了。”
魏砚继续道:“除非你能把我射得动弹不得,不然,你都不算赢。”
松赞干布便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能用真箭头?”
魏砚:“自然是要用真的,不然我都觉得欺负你。”
双方的火气在一瞬间都莫名其妙地上来了。
松赞干布不得不大声地提醒道:“你不需要防具?”
魏砚:“我允许你戴防具,至于我,就不必了。”
這一战。
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刚刚两人說话不還說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打起来了?
還有。
此时双方的手上,可都是真弓真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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