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高拱战张居正
好色還需要理由嗎?
朱载垕真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太祖爷爷。
当然這可能也和他的经历有关系,老朱见朱载垕不好意思說,便从李清手裡接過了朱载垕的奇闻轶事记。
想当初在他爹朱厚熜的高压之下,朱载垕可谓是如履薄冰。当年甚至還被严世蕃给狠狠欺负一顿,還是靠着贿赂才拿回了俸禄。
当时朱载垕的境遇比较艰难,要养活王府一大家子,却只能拿最基本的亲王俸禄,而内库本来应该给他的费用却连着三年都沒到账,以至于王府财政捉襟见肘,朱载垕日子過得非常狼狈。
他百般打听之下得知,户部沒给他拨银子,是因为严嵩父子沒有点头。于是王府幕僚劝他說非得给严嵩父子一些好处才行。
這位未来的皇帝实在是沒辙了,于是想方设法筹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其中有五百两還是跟宦官借的,派人以亲王府的名义给严世蕃送去。严世蕃大刺刺地收了钱,终于跟户部点了头,裕王府才得到三年沒发的银子。
由此严世蕃更加猖狂,甚至還发出“天子儿尚且金我”的感叹。
看到這裡,老朱气得脑瓜子嗡嗡的。
入你娘的,竟敢让咱的子孙贿赂你?
他忍着怒气接着往下翻,开始看朱载垕的奇闻轶事。
說起来,朱载垕的奇闻轶事也比较多,据說他登基之后,被宦官一個蛊惑,吃下了朱厚熜留下的那什么药,导致硬到不能上朝……
由于好色,他還让宦官们在瓷器上画春宫图,可以說是十分的……那個了。
当然了,朱载垕好個色,只不過是個人爱好,還不至于說到闹到国破家亡的地步。
光看政绩的话,其实也挺中兴的。
老朱颤抖着放下手中的奇闻轶事记载,深呼吸好几下,终于忍住了给他一個大飞脚的欲望。
“這次暂且放過你,若是再让我看到你纵欲亡身,可就不是這么简单就能放過你的了!”老朱怒气冲冲地骂道。
朱载垕连忙陪着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死定了。
妈的,太祖爷爷這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禁受得住的啊……
他下意识抬抬腿,差点尿了都。
老朱又捡起来那本奇闻轶事,继续往下翻看。
朱载垕抻着脖子,生怕老朱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不多时,老朱就看到朱载垕放纵奢侈的一面。
要不說朱翊钧這小子摆烂,实际上是有根源在其中的。其实朱载垕就不是個什么勤政的苗子,能摆烂的时候他是一定会摆烂的,把朝政交给阁臣,自己则深居宫中,纵情声色,即使出宫也都是去游玩,比如他在隆庆二年二月的时候,率群臣到天寿山祭陵时要出游再祭祀,经徐阶劝谏才作罢。
为了满足他的欲望,朱载垕不断向国库提取巨额银两以供御用。隆庆四年四月,朱载垕命令提出太仓银三十万两到宫中,引发包括首辅李春芳在内的群臣强烈反对,被迫减为十万。
但此后他完全不听劝谏,继续巨额提取太仓银,供他自己享乐使用。与此同时,他還大兴织造,派遣太监李佑等人长期驻在苏杭,负责督促织造和解输业务。
地方官员必须给這些太监定期奉送“常例”,每一批加织,每一次发下新的花样,主管的太监都必得到一笔厚赂。否则,必以“碍妨御用”为名找碴。
当时江南经過倭寇之乱,十分疲敝,工部陈述這一状况,强调江南人民是“陛下所宜怜也”。朱载垕充耳不闻。工部又請求按“原发花样令其督造”,不要增加“续发花样”。然而朱载垕强调“朕用不可缺”,让李佑继续“遵旨织造”。
“他妈的。”
老朱看到這裡,直接就把那本奇闻轶事给撂下了。
*来自朱元璋的暴怒值
“厚熜,上!”他大吼一声,拿着凳子腿扑向朱载垕。
朱厚熜二话不說,也抄起家伙,跟着太祖爷爷一起上,暴打他的好大儿。
朱载垕被這两人打得连声痛叫,嗷嗷地喊着求饶也无济于事。
這也就是這届阁臣靠谱,你要给他扔到崇祯朝去……好像也能比崇祯强。
至少摆烂的话,也不会把大明折腾得亡得那么快。
陈皇后和李彩凤闪躲在一边,李彩凤扳着自己亲儿子朱翊钧的脑袋,不让他转头,就让他好好看着自己爹挨揍。
“看到了嗎,這就是不务正业的下场!”李彩凤声音温柔,可听在朱翊钧的耳中,不啻于噩梦。
“娘,我怕……”朱翊钧扁扁嘴,就要哭出来。
“憋回去!”李彩凤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看好了,以后你当了皇帝,若是這样惫懒好色,娘就請太祖皇帝過来揍你!”
朱翊钧本来想抽搭,结果听到這话……一下就憋回去了。
娘,他可能不是很怕。毕竟是娘肚子裡掉出来的肉,朱翊钧觉得怎么着他娘都不会和则天大圣皇后一样下死手。
但是太祖爷爷可不一样啊,看他爹那惨状,朱翊钧只觉得冷汗直冒。
“啊哟——”
朱载垕发出一声汤姆一样的惨叫,李清抻头一看,原来是老朱给他来了個强人锁男。
但李清毕竟心善,见不得孩子遭罪,于是便将目光转向,正在锁孩子头的李彩凤:“你這儿子……也得好好教育教育。”
“仙师是說?”李彩凤一下就提起了精神。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歷史上朱载垕的死期。”李清笑呵呵地說道:“即位的便是你的這個儿子朱翊钧。”
“那……钧儿他皇帝做的怎么样?”李彩凤急切地问道。
当父母的,哪有不盼着孩子成龙的呢?
虽說朱翊钧成龙的,但是也是條懒虫。
“五月二十六日,明穆宗朱载垕崩于乾清宫。六月初十,皇太子朱翊钧正式即位,次年改元万历。万历四十八年朱翊钧病死,葬于定陵。”
李清笑呵呵地给她介绍道。
听到這裡,李彩凤有些舒了一口气。
做了四十六年皇帝……倒也還行?
李清笑呵呵地說道:“至于這孩子皇帝当得怎么样……你也别觉得他长命是好事儿,总之就是……他這一死,比他活着一辈子做的贡献都大。”
“有句话說得好,叫做‘明实亡于万历’,說的就是這小子。”
实际上李清的评价也沒什么偏颇,所谓的万历中兴前十年,跟朱翊钧的关系還真不是很不大,基本都是张居正等臣子的功劳。
听到李清的话语,李彩凤的面色一变。
对于李清這位仙师的话语,李彩凤真的是每個字都沒有怀疑,他說什么就信什么。
她伸出手,揪在了朱翊钧的耳朵上。
“啊呀,娘,疼疼疼……”小朱翊钧挥舞着胳膊,求饶着。
“姐姐,快帮我按住他!”李彩凤喊着身边的陈皇后道。
陈皇后有些迟疑,毕竟這小子是将来的皇帝,万一得罪他之后,再把她不给朱翊钧一起合葬可咋办?
“放心吧,他要敢报复你,我就让太祖爷爷回来剥了他的皮!”李彩凤怒气冲冲地骂道。
既然有了這样的保证,陈皇后也放下心中顾虑,上前按住了朱翊钧。
朱翊钧的耳朵都快被李彩凤给扭下来了,偏生他還跑不掉,只能哭咧咧地哀求他娘放過他。
那边当爹的在挨揍,這边做儿子的在挨扭。
看了一会儿,李清于心不忍地說道:“算了算了,這孩子還小,毕竟那些事儿他還沒干呢,咱要算账,就去万历朝找那個长大的他算账好了。”
“当真?”李彩凤放开了朱翊钧的耳朵,兴致勃勃地问道。
对于打孩子這件事儿,她是不拒绝的,尤其是這样在史书上留下骂名的儿子。
其实倒也不怪文官,是他自己想要废长立幼,偏生還沒有朱厚熜的本事,打不過就开始摆烂,属实是有点那個了。
有些明粉为了洗朱翊钧的摆烂,可谓是脸都不要了……
与此同时,外面通传声响起。
“高拱、张居正求见——”
“宣!”朱元璋中气十足地喊道。
对于這两位名臣,他是真的想见见,尤其是张居正。
救时宰相啊!那可是。
不多时,高拱和张居正就走了进来。
看到两個穿着龙袍在暴打当朝皇帝的汉子,暴脾气的高拱立刻就大步上前。
“大胆狂——陛下?”
他看到了一脸狰狞的朱厚熜。
朱厚熜的這张脸,他可是這辈子都忘不了。想当初为了写两首青词,可真是把他折腾坏了。
费心费力去想,结果写的還不怎么样。要說青词這一块,還得看徐阶還有严世蕃。
“這位是我大明太祖高皇帝,赶快過来见過他老人家。”朱厚熜怎敢先受礼,立刻扯着高拱還有张居正给他们俩介绍。
听說是太祖高皇帝驾到,二人面面相觑,但還是第一時間就大礼参拜。
“行了,免礼吧。”老朱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两個名臣,半晌后叹了口气。
高拱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這位太祖爷在感慨什么。
“肃卿這個火爆的脾气,当真得改改。”老朱不无惋惜地看着高拱道:“人们都說你为人意气颇磊落,粗直无修饰,性格强势暴躁,心直口快,最后因为一句话被人抓住话柄,赶出中枢,挺可惜。”
高拱哪裡敢怠慢,立刻說道:“這……這是怎么回事?還請太祖高皇帝示下!”
朱元璋叹了口气說道:“自从朱翊钧即位后,张居正指使朱翊钧這小子的大伴,也就是司礼太监冯保,在皇贵妃李氏和陈皇后面前将你曾在内阁說過的一句话‘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改为‘十岁孩子,如何作人主。’,并且宣称你要图谋拥立藩王进京即位,以至于李氏和陈皇后大惊失色,找了個由头把你撵回了家。”
听到這裡,高拱眼睛都红了。
*来自高拱的怒气值
哟,老高,可以啊?
李清有些意外地看着高拱,這可是臣子裡面,给他爆情绪值爆得最多的男人了。
嗯,果然是暴脾气!
脾气本来就暴躁的高拱也顾不得许多,回头对着张居正就是一记上勾拳。
张居正毕竟和高拱共事多年,往后一個撤步就躲开了。
但高拱毕竟是文臣,不是金陵副将马某人一样粗鄙,還說不出那种粗鄙之语。
“太祖皇帝面前,你要大不敬嗎!高肃卿!”张居正痛声呵斥道,开始用朱元璋的名头压人。
要不然說這人是救时宰相呢,這一套借力打力借势压人属实是让他玩明白了。
听到這句话,高拱一下子就不敢动了,但還是死死地瞪着张居正,气喘如牛。
“這也不怪人家叔大,毕竟是你自己嘴巴大被人抓住痛脚,以后注意不就完了?”老朱笑呵呵地說道。
张居正在一旁点头,表示太祖皇帝說的对,說的都对。
“等一会儿去万历朝,也要给张居正带上。”李清对老朱說道。
“诶,为何?”老朱愣住了。
“当初张居正活着的时候,朱翊钧可谓是怕他怕到了骨子裡,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李清笑着解释道:“不過后来张居正的下场可比高拱惨多了。”
“這位是……”张居正迟疑地问道。
“這位是仙师,带着朕来此处的。”朱厚熜立刻给张居正解释道。
虽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并且敬鬼神而远之。但现在這個仙师可和嘉靖朝的那些所谓仙师不一样,可是有真本事的。
沒看那奄奄一息的皇帝都被治得活蹦乱跳,挨了一顿揍還能蹦蹦跳跳的。
更何况還能带着先帝還有太祖爷来到隆庆朝,谁敢怀疑仙师的身份?
高拱听到這话,立刻上前行礼道:“高拱见過仙师,還請仙师說明,张叔大此獠是如何比我下场還要惨的?”
“高肃卿,你!”张居正被气得一哽。
高拱冲他一甩袍袖,哼声說道:“我不同你這小人說话!”
张居正:……
*来自张居正憋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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