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花沫眼罩上字符亂閃,看得出來情緒不比花白煌平靜多少。
花箏坐在牀邊,笑眯眯地道:“然後當然是正義戰勝了邪惡,海拉在深淵裏打敗了γ,回到了愛人的身邊。大家都平安無事,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太好啦!”
花白煌大聲歡呼,花沫小臉一鬆,嘴角露出了笑容。
“好了,故事講完,你們也該睡覺了。”花箏伸手想把花白煌撈過來,“白煌回自己的房間。”
“不要嘛,”花白煌抱緊花沫,撒嬌道,“我想和沫沫一起睡。”
花白煌今年已經十歲,個子超過了一米六,性子卻還不如人家六七歲的孩子穩重。花沫則正好相反,因爲身體不好,又遺傳了花箏的外貌,看起來嬌小可人,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
她乖乖伏在花白煌懷裏,沒支持也沒反對。
花箏微微皺眉:“白煌,你和沫沫都十歲了,大孩子可以一個人睡覺了。”
“可是我要照顧沫沫!”
花箏看向乖巧的女兒,問道:“沫沫現在已經能照顧好自己了,對不對?”
使用機械外骨骼和視聽配件,花沫已經能獨自應付日常生活,不需要他人費心照顧。花箏這幾年沒陪在她身邊,但一直有做定時通訊,對她的情況一清二楚。
讓花沫以這樣一具殘缺的身體來世上受苦,是因爲她們的自私。也正因此,花箏希望能創造所有的條件,讓她今後能真正地獨立起來。
花沫歪了歪頭,手緊緊地抓着花白煌的衣襟,眼罩的顯示器上出現了一行字。
“聽面面講完故事,我害怕。”
花箏一挑眉,正要開口,卻聽到了花簇的聲音。
“算了,她倆從小一起睡,你幹嗎回來第一天就要她們分開?”
花簇見花箏遲遲沒有回來,出來找她,一到門口就聽到她和兩個孩子爭論這個問題。
花箏看向她,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確定?”
“這有什麼確不確定的?讓她們睡吧,你也快點給我回房間。”
面對女王陛下的命令,如今已經無權無勢的前領袖大人當然只能遵命。
兩人安頓好孩子,這才一起出了門,花簇聽兩個小的說花箏給她們講了個什麼故事,出來就不禁埋怨起來。
“白煌和沫沫還那麼小,你怎麼給她們講那麼血腥的戰爭?”
“十歲還小?”花箏曖昧輕笑,“我十歲的時候可是……”
花簇白了她一眼。
“別拿你和別人比,誰的十歲能有你出息?”
她現在想起來還有氣,自己被一個幾歲的孩子耍得團團轉。
“再說,白煌鬧騰歸鬧騰,但性子太憨,沫沫又懵懵懂懂的,也沒個十歲孩子的樣。”
王室成長的孩子,十歲確實該知道不少事了。但花白煌天生沒這根筋,花沫又情況特殊,心性確實更小。
“你見過現在哪個十歲的孩子還要大人講故事的?”
早就拿着光腦玩得不亦樂乎了。
“那就更應該教她們長大,十歲之後隨時可能覺醒,該讓她們注意一點。”
花簇終於聽出了花箏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
“我可沒什麼意思,”花箏卻“天真”一笑,攬住花簇的肩膀回房,順手關上了房門,“我們不要管小孩子了,做點大人該做的事吧。”
“別以爲能矇混過關,我還要找你算賬呢!”
花箏能用一句話打發兩個孩子,但可沒辦法一句話打發花簇。
“我不是回來了嗎?”
“要是萬一回不來呢?”花簇聽花箏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忍不住伸手捶她,“我就不相信你那麼做的時候確信海拉能夠回來!”
花箏無法反駁。
她當時確實是抱着永遠束縛γ這樣的決心去做的,只不過後來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
γ想借助吞噬掉海拉來獲得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能量,結果反而給海拉提供了機會。
被吞噬掉的不是海拉,而是γ。
“陛下,我那時候確實沒想那麼多。但是……”當然,無法反駁不意味着無法解釋,爲了安撫道陛下,花箏願意做任何事,“我的心底深處一定堅信着自己能夠回來,因爲這裏還有那麼多人在等我。”
譬如,甜蜜而善意的謊言。
“如果說γ能夠無數次復活是因爲罪惡無法消失,那麼我一定是爲愛而來的。只要你們對我的思念不曾中斷,無論在多遙遠的時空我都會回來。”
花簇太瞭解她了,一聽就知道她是想用甜言蜜語矇混過關。不過,陛下表示很喜歡聽甜言蜜語。
“你這個傢伙撒謊成性。”
她嘴裏這樣罵着,事實上還是心疼。因爲她知道,不到萬不得已花箏不會這樣做。
結果是好的就好,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不去想另一種可怕的結局。
“陛下,我們應該向前看。”
花箏看到她的態度就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連忙扯開話題。
花簇一聲冷笑,揪住了她的耳朵,往牀邊走去。
“向前看?好,那我們就向前看。你告訴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前領袖大人歪着頭,滿臉諂媚。
“當然是功成身退,爲陛下暖牀。”
花簇強憋住笑意,惡狠狠地瞪着她。
花箏小時候裝白蓮花,長大是個腹黑混蛋,這麼狗腿的樣子還真的少見。沒想到兩人一把年紀,反倒有了這種閒情逸致。
“你不去末日方舟了?”
“您要是想去,我們可以每年去那裏玩幾天,說實話,方舟上還挺好玩的。”
“你真沒想過要做點別的什麼?”
“別的?您是指工作嗎?”
花簇拍她的頭:“你就真願意這麼閒着了?不發揮一下自己的剩餘價值?”
花箏一臉震驚。
“陛下,我爲您出生入死,這纔剛剛重傷下火線,您怎麼忍心在這種時候壓榨我?”
“別貧。”花簇受不了了,直接把花箏推上牀,滿臉認真地道,“你要是什麼也不想幹,那就什麼都不幹,如果只是爲了陪在我身邊,那沒必要。”
花箏這才收斂起玩笑的神色,神情溫和且認真。
“我既不留戀權勢,也沒有遠大的志向。守護盛朝是我的職責,守護姐姐則是我的願望。我想過了,以後還是充當您的護衛,帶帶孩子,偶爾可以去內塔兼職一下任課老師,其他我真沒什麼想法了。”
花簇剛纔說得大方,聽到花箏的肯定回答後,又不禁鬆了口氣。這是她理想中的情況,只是不知道花箏願不願意。
畢竟,在此之前花箏過的日子實在是太“精彩充實”了,她怕對方不適應。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反悔也沒用了。”
花箏失笑。
“看來剛纔的體諒是假的。”
花簇要被氣死了。
“我都幾歲了,難道你不該讓安度個晚年,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嗎?”
“晚年……”花箏忍不住笑出了聲,“陛下,您究竟哪裏看起來像是晚年的樣子?”
按哨向的平均年齡來說——不算花箏這樣的妖孽,花簇正處於青壯年時期,不管怎麼說都和晚年扯不上關係。加上保養得當,女王陛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年輕。要不是身份無人不知,誰都不會相信她已經有了一個十歲的孫女。
“這不是重點。”
花簇惱怒。
她不是那種幻想長生不老,永葆青春的昏君,對於歲月的流逝,她可以泰然接受。可是一轉眼看到仍如像少女一樣的花箏,再好的心態也會崩壞的。
時間像是在花箏的身上停止了一般,而她呢?
花簇每一次照鏡子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說好聽一點是越來越成熟,可成熟過後不就是衰老嗎?
閒暇之餘,她難免會因年齡覺得焦慮。
“對我來說,您的所有都是重點。”花箏像是看透了花簇的內心一般,伸手捧住了她的臉,“陛下,我們雖然浪費了很多時間,但那隻不過是成長的代價。不要說什麼晚年,明明纔剛剛開始而已。我們都還年輕,更美妙的是,孩子也已經能獨當一面。我們可以過得更隨心所欲一些,把我們過去失去的統統彌補回來。”
這並非吹捧,在她眼裏,花簇的容顏依舊美麗,魅力則更勝一籌。
她說着,用手臂環住了花簇的脖頸,殷紅的脣瓣嬌豔而魅惑。
“陛下,分開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此刻的花箏看起來不像是那位強大的領袖,不像是一位超s級的哨兵,更不像是一個有孫女的成熟女性,而完全像是一名嬌軟柔弱的少女。
花簇只覺得有一股熱血涌上頭頂,望着身下氣勢綿軟的花箏,幾乎忍不住“獸性大發”。
真是要了老命。
事到如今,就連她自己都覺得當初看上花箏是不是見色起意。
“到時候可別求饒!”
花簇一邊低頭一邊惡狠狠地威脅,花箏卻笑得很開心。
“那就讓我們看看誰先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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