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赠公主的礼
世上多了一個叫云翰的十二岁年轻男子行走。
這件事情发生在不知名的角落裡,不惹人眼又悄无声息。
……
另一头,四月底御史台御史大夫季光志因结党营私、藏污受贿、目无君上等罪被判抄家问斩。
世上的事总是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
因之前春闱吉时被误一事(明面上),导致此次放榜足足晚了半月,放榜的時間也从四月中旬拖到了四月底。
御史大夫问斩沒几日就是放榜日,我与姜守烽二人在一处茶楼的二楼处等待。
明明我已派了三個小厮去帮忙看榜,但姜守烽還是如坐针毡,几次三番想要下去看榜,但都被我劝了下来。
我只劝他:“姜兄不必心急,你這你一去,被那榜下捉婿的人瞧见了,只怕是‘羊入虎口’。哈哈哈~”
那姜守烽满头大汗,不停地举着袖子擦汗,一边扶着栏杆,眺望楼下是否有人回来,一边又不得不回应我道:“云小兄弟,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如何断定我就一定能高中呢?”
我只是轻笑道:“师兄曾与姜兄多次切磋,他断言你定能高中,我虽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
但师兄对舞文弄墨之事甚少妄言,所以在下相信,姜兄此次定是那榜上有名之人。”
听得此处,姜守烽方稍定了心神,回头看向我问道:“云小兄弟,此事我正要问。
你师兄可谓大才,若是他能参与科举,我虽不敢妄言他此次是否中举,但凭他的才华,今后科举入仕并不难。
为何他不来参加科举呢?”
我把玩着手中已空的茶盏,无奈地笑道:“师兄心性洒脱,喜好自由,或许他也曾有入仕之心,但……不知为何,后面却信誓旦旦自己无法参加科举。呵呵~”
我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姜守烽的书童“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来,扶這栏杆上气不接下气地高声道:“少爷!少爷!你……你高中了!高中一甲第三名!!少爷!”
姜守烽因为這喜讯,惊得沒放稳茶盏,烫了個正着。
“看来姜兄下次得請我一桌好酒菜了!”說着就准备摇扇起身,“只是接下来就是殿试,是否殿前出彩,姜兄還需静下心神多多准备啊!
小弟先在此预祝姜兄马到成功,就先不打搅姜兄了。”
說罢就往楼下去,楼上反应過来的众人還不等姜守烽回過神来,纷纷朝他围着祝贺,吉利话更是满嘴满框說個沒停。
我刚到楼下,就听得楼上姜守烽冲我高声喊道:“云小兄弟,請代我向令师兄问好!”
我抬头拱手后离去,也沒走多远,去了另一家酒楼的一间厢房内,坐下拾起一本账册细细看了起来。
“少爷,這是四月份悦容阁、云霞坊、百样娇和青鸟黛四個铺子的账册。
除悦容阁外,另外三個铺子的上月共盈纯利六千三百一十三两白银……”站在一旁候着的谢阳躬身汇报道。
“嗯,悦容阁的账册银钱可有送去荣康大公主府?”我翻着账册,头也沒抬地问道。
谢阳赶忙回道:“回少爷的话,八天前发了工钱,算好一切收支就已经送過去了。三月份悦容阁上月的纯利盈收有两千六百一十五两白银。”
“大公主可有什么吩咐沒有?”我端起茶盏饮了起来。
“大公主嘱咐将银子分成两份,一份她收下了,另一份让大哥送到您這儿,其中大公主收了一千五百六十九两,剩下送到您這儿的是一千零四十六两。”
“那就都送到杨庄去,你知道怎么办。”
“是,少爷。
另外咱们四月份又扩招了三百户流民到庄上去,给流民建房子的速度跟不上招流民的速度。
第一批的流民還有好些沒有房子,要不是齐大齐二一直沒给自己分房子,估计都要闹上了。還得請示少爷一二,如何……”
我略微沉吟后道:“知道了。這事我早就想過,我明日去一趟砖窑上,你挑七八個可靠的過来我這儿,這事儿就沒什么問題了。”
我說话间正好看到谢阳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挑眉道:“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憋着,沒得這样要說不說地做样子。”
“回少爷的话,那悦容阁是咱们四個铺子裡开得最早的,也是最赚钱的一個铺子。
怎的就白白分出去六成的纯利给荣康大公主,咱们只拿四成。小的有些不明白。
就算咱们想要找荣康大公主做靠山,也沒必要给六成的银子,這一年下来可是不下十几万两的银钱。
咱们用得着花這么多的银子,就找個沒有太多实权的荣康大公主做靠山嗎?”谢阳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疑惑說了出来。
“呵呵~”我听了不免轻笑一声道,“這一年十几万两银子确实是给荣康大公主的,但也是孝敬给皇后娘娘的。
你不要小看了這笔银子,這笔银子能打通皇后娘娘的道,那也算是赚了。”
谢阳想着主子平日不懂就问的教导,于是又问道:“可是少爷,天下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并无子嗣,讨好皇后娘娘,您這银子不怕打了水漂?”
我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谢阳,我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不是說祁王府那冯志斌已经对悦容阁出手了嗎?
咱们這笔银子给得刚刚好!”
“少爷您是說,将這事……”
“算好四月份纯利的时候,将這事原原本本地說给大公主就是了。”
“小的明白了。”
“嗯,下去吧。”
看了眼躬身退下的谢阳,我不禁想起当日在大公主府对荣康大公主送礼时的一番对话。
“這悦容阁裡头的香皂本就是如云打发晨光时做出来的,沒曾想還是门赚钱的生意。
家裡祖母笑话說,就当日后攒了份嫁妆银子。
如云私心裡想着,以后這第一次给未来的世子送礼,总得拿出一份像样的才行。
這金银珠玉、绫罗绸缎、古玩字画的您這儿自然都是不缺的,想了好半天,如云觉得這悦容阁算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你的意思是?”
“大公主,如云的意思是,将這悦容阁一半的红利送您。芸儿也算好了,反正他们有专门的人管着,您也不用费什么神,若是今后他们做了新品,您還能第一個用上,岂不是正正好。
另外悦容阁和云霞坊、百样娇、青鸟黛這三個铺子一直有来往,您要什么新款式,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免得有人說您拿了皇家的架子去要這些东西。”
“孤虽然不懂生意,可眼见着长安上下名门世家沒有一個不买這东西的。怎么看也是门极赚钱的生意。
你還說的不是一月两月的送,這礼物为何二送,总得让孤知晓個真意吧。”
“大公主果然独具慧眼,芸儿岂敢欺瞒大公主。
這家铺子确实是芸儿无意中经营起来的,起初也沒曾想能有這么大的收益。
后边祖母想着用這家铺子来做芸儿未来的嫁妆,但是芸儿却不想這样。芸儿是打算用這家铺子来卖卖人情。”
“那你是打算怎么卖這個人情?”
“回公主,芸儿作为家中唯一的嫡女,母亲的嫁妆和祖母一半的嫁妆,再加上祖父和父亲的赠予。
說句不怕羞的话,芸儿還从来沒为嫁妆多少发過愁,但是芸儿却想着家裡和睦却更难得。
芸儿前些日子听母亲与祖母提起二叔与裴家三娘的婚事,心裡便有了主意。
芸儿想,這家铺子的收益分给未来二婶、三婶、四婶和弟妹各一成,芸儿自己也占一成。
您占五成,也算是护佑我們几個妹妹们了。”
“若是如此,孤自是愿意的。那裴家三娘与你二叔的婚事孤是知晓的,還有孤的五皇妹和你三叔的婚事,只是其他两個是?”
“大公主不知有沒有听過我家四叔,他是祖母的老来子,最是受宠,最是個狂放不羁的性子,他那媳妇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
“哈哈哈!你這丫头還开起叔叔的玩笑来!哈哈!那弟媳又是何人?”
“芸儿嫡亲兄弟两人,一個是兄长韩飞尘,一個是幼弟韩夕闻。哥哥是长子,必要继承父亲的衣钵。
所以夕闻這边,芸儿就想着留一份给他未来媳妇。只是這小子现在才七岁,毛都沒长齐,他的媳妇也不知在何处呢!”
“哈哈!你真是口无遮拦的!真真口无遮拦!”
“那也是在您跟前才敢如此,在别人面前,芸儿可不得装出一幅世家贵女的模样来。大公主芸儿都說了這么一通,您只說收不收芸儿這礼?”
“罢罢罢!孤收了!收了!不收呀,你這妮子還不天天来闹我!!”
“就知道大公主最心善,最疼我們這些小的了!”
“数你嘴甜!哈哈~”
……
如今想来,也该见见成效了吧,我心裡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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