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红果睡着了,脑子裡都還在预演即将到来的战事,画面有的时候清晰,有的时候模糊,虚妄却又真实。
她能感觉到窗外天已经蒙蒙亮,蚊帐在动,似乎有人影,又似乎是风,闻到了浓重的烟香味儿,红果睁开眼,卧室裡空荡荡的,外面有人在說话。
原来是她姑姑带着妹儿一起来家裡给她爷爷烧纸钱,這浓重的烟香味儿是烧纸钱的烟火味。
农历七月十四日是中国传统的鬼节,在這一天玉衡镇几乎家家户户都给往生的家人烧纸钱。
红果从屋裡出来,看见她奶奶脸上淡淡的就站在西厢堂屋看着女儿烧纸,不反对,也不热情。
李晓青见红果出来,忙塞過来一沓黄色的草纸,道:“红果,快来,给你爷爷烧点纸,让你爷爷保佑你挣大钱,還要保佑你早日生個乖崽子。”
姑姑很在意她是李家女儿的這個身份,生怕自己不是爷爷亲生的事被红果知道了。
红果只好顺势把纸钱放进了烧纸的铁桶裡。
爷爷,我会守护好属于李家的东西。
是李家,不是什么云滇王朝,也不是什么大风氏。
妹儿整個都闷闷不乐的,姑姑逼她和林政兴分手,也不知道她知不知真正的内情。
七月十四吃红糖糍粑,桂奶奶和红果奶奶一起亲手做的,味道香甜,红果一口气吃了三個。
桂奶奶最近总往她家跑,为的就是希望红果能够帮忙早日把她儿子找回来。
红果答应她,等忙完這一阵,就停下来去找桂生,一定把桂生带回来给她。
桂奶奶抓住红果的手,道:“如果你们劝他不回来,你叫上我,我去接他,我的话,他听。”
红果点头:“真找到桂生叔了,我們会想办法的。”這几次红果送去的食物桂生都有拿走,桂生应该是又开发了一個新的隐藏点,红果找了好几次都沒找到他。
飞叔现在做监工越来越上道了,還会帮忙统筹人手,玉料是一点都不能浪费的,用电也不能浪费,一切能省则省。
他坐在石桌旁吃着糍粑,還建议红果把正院东西厢房倒腾出来,做玉料作坊正好。
這事红果還沒想好,她一直嫌弃正院对着大门,沒有安全感,后面她還想看看怎么腾挪一下。
飞叔又问:“宗炎什么时候回来?”
红果這次沒說不清楚,而是道:“应该快了。”
算算時間,确实应该快回来了。
吃了午饭,红果背了一個简单的行囊,从井底隧道到卡德林场,开上她的越野车,直接抵达孟母山和公主岭交界的地方。
這裡有唯一一條进出柬哥洞和棉哥洞的公路,红果把车隐藏好,找了個能够俯瞰整個环形山盆地和公路出入口的山头,時間尚早,她藏在草丛裡闭目养神。
很久沒有這样自己一個人孤军作战了,独孤有孤独的好处,那就是脑子随时高度警惕。
夜幕降临,柬哥洞灯火通明,红果拿起望眼镜,品字形中间的广场摆了十多张桌子,他们今天要聚餐庆祝盂兰盆节。
桌子摆好了,酒菜還沒上。
红果盯着公路入口进出的车辆,她在山上那么久,就进了一辆车,那车应该是姜昆的。梁师长還沒来。
過了半小时,广场上人越来越多,很快,小圆桌坐满了人,开始上酒上菜,望眼镜扫了一圈,沒看到姜昆,只看到了他的副手高佬。
红果耐心等待着。
孟母山脚下,明炮带着二十几個兄弟在树林裡潜伏着,他在等待红果给他信号。
而此时,李英雄和林虎都在公主岭,静静盯着墙上的壁钟,他们在等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在這寂静的山坳裡,這电话铃声显得特别响亮,李英雄马上拿起电话:“喂!”
对方喘着气,說得很急:“我找李红果!”
“我們老板不在。”
“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她?”
“暂时联系不上,”李英雄问道:“你是雷鸣嗎?”
“对,我是,怎么称呼?”雷鸣一听知道這是对接人。
“李英雄,我是林场的负责人,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直說,我等会儿就能看到老板,我会转达给她。”李英雄语速非常快。
雷鸣再次確認:“你们是不是在准备行动?”
李英雄略微一停顿,道:“是。”
雷鸣愧疚道:“你告诉红果,我父亲那边的人沒完成她交待的事,你要她一定小心。”
炮\\弹沒换成空壳的?李英雄忙道:“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马上告诉她。”
雷鸣低声道:“那行。如果沒有把握,我建议你们暂时取消今天的行动。”
“好的,我会转达。雷鸣是嗎?”李英雄再次確認了一下。
“是的。”
“這裡有一具骸骨,之前老板交待我通知您来接的,您明天能来嗎?”
雷鸣诧异:“明天嗎?”
看来,红果对剿灭柬哥洞很有信心,明天早上就能完事了?
“对。明天一早。公主岭矿场外的小楼,您来了直接找我,我叫李英雄。”雄哥再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挂了电话,李英雄陷入沉思,一直在旁边听着李英雄讲电话的林虎很是着急,他问:“我现在去找老板嗎?”
“不,你有你的任务,我們不能乱。”
林虎怎么能不急,他道:“一千发炮\\弹落在姜昆手裡,到时候变成肉饼的就是我們了!”
“你继续执行你的任务,我开车去比较快。”
林虎跟红果约定好的,万一雷鸣打电话来說炮\\弹沒换成功,就由林虎去通知她。而且林虎信不過李英雄,他直接一把按住了李英雄的手,非常坚定地說:“雄哥,我這边的人早就安排好了,我去!”
李英雄盯着林虎,反问:“老板吩咐你這么做的嗎?”
“沒有。”林虎撒谎道,“這個事情很危险,我比你合适。”
林虎不理会李英雄的反对,他夺過李英雄手上的车钥匙,开车直奔孟母山。
夜晚凉风渐起,還沒等到梁师长過来,红果看见反方向有车从公主岭开過来了,那车开着远光灯,远光灯忽明忽灭,是林虎,這是林虎跟她约定好的信号。
远光灯快速闪五下,代表军方换炮失败了。
红果重重呼了口气,這拉胯的木得军方。
不及细想,另外一边有车开来,是辆很不起眼的小货车,如果她沒猜错,這是运押那一千发炮弹的车。
必须得马上想办法拦下這辆货车。
她快速往山下跑,跑了一段,发现小货车后面两三百米的样子,還有一辆车跟着,红果拿出望眼镜看了一眼,车牌号是梁师长的。
在梁师长的眼皮底下抢走炮弹,那难度堪比上青天啊。
不管了,红果决定,不如借此机会直接劫持了梁师长。
红果下山的速度就差要飞起来了,她把装备藏到草丛裡,只带了把□□和匕首跳到了马路中间,而林虎开着李英雄的车也刚到。
嗞!一声急速的刹车!
红果指挥林虎:“拦在路中间。”
车拦路停着,随即红果打开车尾箱拿了工具递给林虎,林虎假装蹲在轮胎旁修车。
刚准备好,远处的车头灯照過来!
滴滴!滴滴!
小货车鸣着喇叭示意他们靠边,红果手上拿着個老虎钳,远光灯刺眼,她眯了眯眼睛,想要接近对方车辆,借口借工具。
远处梁师长的车也越来越近,她盘算着,先把司机搞了,等后面的车過来,再想办法劫持梁师长。
小货车的远光灯突然转变成了近光灯,光线一柔和,红果马上看清了小货车司机的脸。
对方虽然带着個鸭舌帽,但那线條,那下颚,不是她男人嗎?
红果赶紧跟林虎道:“把车辆靠边,别挡路。”
林虎诧异,正想问怎么回事,结果他一抬头也看见了小货车司机,他赶紧连蹦带跳上了驾驶室,快速把车给挪到边上去了。
小货车沒有停,只是减缓了速度从他们身边驶過,宗炎和红果对视了一秒,可能還沒有一秒,两人都沒忍住,嘴角微弯,笑意从眼神裡划過。
红果想起一事,快速给宗炎比了個剪刀的手势,嘴型夸张地說着:“电!”
小货车已经呼啸而過,不知道宗炎看清沒有。
沒多久,梁师长的黑色小轿车开了過来。
山间起风了,红果刚才从山上冲下来的时候,额前碎发微乱,虽然她一身利落的打扮,但脸上粉扑扑的,看上去娇气又迷人。
黑色轿车开過去不远,停了下来,随后又倒退回来,看不清车内情况,副驾室下来一個人,看着像是师长的机要秘书。
那人用木得话问:“需要帮忙嗎?”
红果沒听懂,但猜测应该是看她一個美女站在路边,大概是想问问有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虎从车上下来,忙用本地话回他:“不用啦兄弟,已经修好了。”
谁知那秘书沒有马上走,而是走前来递過一张名片,木得文和汉字双语名片,上面沒有职务,只有秘书的姓名和电话。
红果看了眼這是中国名字,秘书是中国人,她便用中文问:“给我名片做什么?”
秘书笑道:“果然是中国人,女士以后在木得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来找我們师长。”
呵!
看来,這梁宁远還是個色棍,看见路边美女就忍不住想勾搭,這要是在平时,红果早把名片扔了,但今天她不想多事,只笑着点了点头:“好呀。說不定在不久的将来,還会有机会见面的。”
那么漂亮而又识趣一女的,机要秘书松了口气,他回去好交差了,“女士贵姓?”
红果随口道:“我姓陈。”
“陈小姐,有缘再会。”
红果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再会。”
小轿车缓缓离开,林虎骂了一句:“色狼。”
红果看了眼手表,“给他们一個小时的時間,慢慢喝点酒……”
等他们都微醺的时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林虎道:“我给了黄国强一包泻药,不知道他有沒有机会放汤裡。本来想放老鼠药的,想了想還是算了,裡头還有做苦力的无辜农民。”
林虎到底還是善良。
红果:“你快回去吧,那些人還是要盯着,不能早早把炮弹用完了,這是個消耗战,估计至少得耗到明天中午。晚点我們按计划在桥下见。”
需要耗一两天這事,他们早有准备。林虎打开车门,心裡一直想着一件事,他回過头道:“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林虎快速跟红果說了,红果问道:“這是李英雄的原话?”
“对。他是這么跟雷鸣說的。”
红果又看了看手表:“還有時間,你回去赶紧给雷鸣打個电话,你跟他說,我让他明天先不要来,务必不要来!”
“好!”林虎调头回去,红果则回到山边从草丛裡拿上装备,沿着山上小路往柬哥洞走去。
…………
柬哥洞裡热闹正酣,因为本地的几個头目和玉衡来的主管多多少少都有些嫌隙,姜昆趁着過节,备足酒水,让兄弟们趁机缓和一下关系。
正喝着,属下說梁师长派人送来的炮\\弹到了,姜昆想着亲自去验货,结果走到门口遇到梁师长,刚好刁明理在他旁边,他便让刁明理先代他去验货。
姜昆陪着梁师长在屋裡单开一桌,两人聊得来,可以喝酒聊天到天亮都行。
刁明理如今在這裡混着混着开始帮姜昆打理柬哥洞事务,他毕竟是大学生,细节管理還是有一套的,所以,甚得姜昆的重视,也是另外一番的如鱼得水。
就是因为他在這裡還支棱着,所以曾玉宁在玉衡虽然過得不如意,但也還能支撑着继续前行。
刁明理带着牛头去验货,走到小货车前,车门锁着,驾驶位也沒人。
牛头道:“可能上厕所去了,等等吧。這裡头有一千发炮弹,可以把周围李红果那些山头都炸了,到那时……”
盛夏的夜晚,蚊子太多了,牛头拍了一下脸,打死了一只蚊子,不由骂了一句:“這鸟不拉屎的地方!”
刁明理這人還挺机警,按道理押运军火至少也得两個人,怎么一個都不在?
他吩咐牛头:“你在這儿守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牛头忽然捂住了肚子,“不行不行,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我得先去拉泡屎,我顺便去看看司机是不是在厕所裡。”牛头快憋不住了,撇下刁明理就往最近的茅坑方向跑。
刁明理站在原地,无奈地掏出一根烟,正往口袋上摸打火机,突然脖子一凉,他惊得后背一缩,香烟掉在了地上,還沒来得及說话,就被人捂住了嘴,只听对方說:“不要喊……”
连嘴巴带鼻子一起被捂住了,刁明理呼吸不上来,忙拼命点头表示他不喊。
“配电房在哪裡?”圆月当空,宗炎的脸在月色裡隐隐泛着冷光。
宗炎松开了刁明理的嘴巴,刁明理大口喘着气,道:“配电房在面粉厂那边。”
柬哥洞的人管制毒工坊叫面粉厂,就在前方东边。
刁明理借着指方向,伸手拽過指着他的枪支,想要夺枪后给对方一個過肩摔!他在学校的时候练過跆拳道,自认为有两把刷子,不然他也不敢反抗。
但他是個少爷兵,沒有真正上過战场,以往比试多是所谓的点到为止,空有招式沒有力量,所以也就只能在脑海裡把对方狠狠摔在地上。
刁明理才想去拉抵着他的枪,就被宗炎反手一拽,像转陀螺似的,把他连转了几個圈,转的他头晕眼花,愣是沒看清是谁在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刚站定,就被劈头打了一下,晕了過去。
宗炎打开小货车的车厢,把刁明理扔进去,锁上了。
過了一会儿,牛头从厕所裡回来,他沒找到司机,结果刁明理也不见了,正想回去找他,却见姜昆和梁师长一行人過来了。
姜昆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這新买的炮弹,他看见牛头,便问:“刁明理呢?你们交接了嗎?”
“沒啊!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司机不见人,我們老板也不见了。”
梁师长也不管他们這些零碎的事,他看向旁边的秘书:“小刘,开车厢门。”
小刘掏出钥匙,开锁后,牛头一起打开了车厢门。
谁知打开门一看,车厢内空空如也,只有地上趴着一個人。
梁师长愣住:“货呢?你们搬走了?”姜昆也茫然:“不知道啊,我們来交接的人不都還在這儿嗎?”
牛头一眼认出了躺在车裡的是自家老板,他忙爬上车,拍了拍刁明理的脸:“醒醒!醒醒!”
刁明理迷迷瞪瞪睁开眼,看见是牛头,忙大声道:“有人……有人把我打倒……跑配电房去了……”
這话音刚落,村子裡的灯突然全灭了,广场裡一阵闹腾声,有人在借醉大声喧哗,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喊:“停电啦!”
整個村都停电了,包括那高高的哨塔。
七月十四的月亮,很圆很亮,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浅灰色的带着茸毛的光。
姜昆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掏出枪,吩咐旁边人:“保护好师长。”
红果站在山边上,发现柬哥洞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一定是宗炎把配电房搞掉了。她从背包裡拿出一個铃铛,用力甩动起来。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铃铛的声响,清脆而悠远,很快对面山上也有了呼应。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今晚窜稀的人多,茅坑蹲不下了,有在山边解手的人,提着裤子往人群裡冲,“有鬼啊!有鬼啊!”那人叫的是木得话。
另外一個人吓得话都說不清了:“穿着穿着黑袍子,沒有脸,也沒有脚……鬼……有鬼……”
“我也看到了!”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刚才還在广场上躁动的人,都不敢說话了。
四周越是寂静,铃铛声就显得越清亮。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广场的寂静,原来是姜昆向天空打了一枪。
“他妈的,你们都在干什么?!快去抄家伙!雇佣兵呢?抄家伙!”什么狗屁鬼神,他不信。
话音刚落,只听“嘭!”一声巨响,瞬间热浪袭来、火光冲天!
广场边上的一座吊脚楼被炸了。
轰!轰!
连着两声巨响,广场周围的另外两座房子也被炸。
人们刚从惊悚中醒来,马上又坠入惊吓现场,一群人连滚带爬,都不知道要往哪裡跑。
姜昆赶紧拉着梁师长想要跑回停车场,“师长,您要不先坐车离开吧。”
轰!
這次巨响从大门口方向传来,沒多久,有人来报說,大门口前面那條河上的桥被炸了。
所以,现在這裡就是個瓮,他们是瓮中的鳖,哪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梁师长虽然心裡怀疑是不是自己得罪了谁,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而是直接质问姜昆:“你得罪谁了?”
“我能得罪谁,只有盐大炮的孙女啊,就她逮着我搞!”
梁师长摇头道:“是你把人逼成這样的吧?所以我常說,做事要给人留活路。你跟刚贵一個样,都不给人留活路,最后不就给自己惹麻烦嗎?”
梁师长還以为這不過是两個山头打架呢,最后调解调解总能解决問題。
“梁师长,我带你去躲一躲吧,我那屋子有地下室,那边安全。”
姜昆把梁师长送回屋裡,梁师长要打电话叫援兵,结果电话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剪断了。
气得梁师长破口大骂,他今天是进贼窝了。
姜昆也顾不得哄梁师长,忙出去指挥战斗,眼见底下人喝醉拉稀逃跑的占了大半,南边处宿舍区又被炸了好几栋房子,为了保存实力,他只好道:“值班巡逻的雇佣兵守住各個口子,其他人都躲防空洞裡去。”
他们老板有先见之明,村裡有挖防空洞。
能把广场周边建筑炸掉,肯定是有人潜伏进来了,姜昆又吩咐:“村子裡有鬼,把村裡的鬼先抓了!守住口子!抓住他们的人!”他底下的副手高佬也在叫:“不要乱!棉哥洞的人很快就会来支援!我們自己不要慌!”
红果此时正伏在棉哥洞哨塔不远处,瞄准塔上之人,她借着远处的爆炸声,扣下扳机!
咔嘭!
一声闷闷的枪响,高塔哨兵应声倒下。
不久,众人看到远处棉哥洞的罂粟田裡,火光映红了一片天。
罂粟被烧了!他底下的副手高佬也在叫:“不要乱!棉哥洞的人很快就会来支援!我們自己不要慌!”
红果此时正伏在棉哥洞哨塔不远处,瞄准塔上之人,她借着远处的爆炸声,扣下扳机!
咔嘭!
一声闷闷的枪响,高塔哨兵应声倒下。
不久,众人看到远处棉哥洞的罂粟田裡,火光映红了一片天。
罂粟被烧了!他底下的副手高佬也在叫:“不要乱!棉哥洞的人很快就会来支援!我們自己不要慌!”
红果此时正伏在棉哥洞哨塔不远处,瞄准塔上之人,她借着远处的爆炸声,扣下扳机!
咔嘭!
一声闷闷的枪响,高塔哨兵应声倒下。
不久,众人看到远处棉哥洞的罂粟田裡,火光映红了一片天。
罂粟被烧了!他底下的副手高佬也在叫:“不要乱!棉哥洞的人很快就会来支援!我們自己不要慌!”
红果此时正伏在棉哥洞哨塔不远处,瞄准塔上之人,她借着远处的爆炸声,扣下扳机!
咔嘭!
一声闷闷的枪响,高塔哨兵应声倒下。
不久,众人看到远处棉哥洞的罂粟田裡,火光映红了一片天。
罂粟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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