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难受
于是還有些垂头丧气的拴儿一下眼睛变得晶亮了起来,兴奋的抓着李邺叽叽咕咕的說了半天悄悄话。
静灵在旁边看着,却是只觉得无奈,低声提醒李邺:“太子也该說說拴儿,不然总這么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人,可怎么得了?今儿找不到人,我都要吓死了。就是太子妃那头,也是觉得不妥当的。”
李邺笑着摸了摸拴儿的头:“无妨,拴儿知道轻重的。不過,拴儿,你以后再有這样的事情,還是得跟大人說一回才好。這样,說不得我們還能给你出主意呢。”
李邺這话明显是带着几分宠溺的。說了跟沒說似的。
静灵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接着李邺问起了静灵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和他說。
静灵這才肃穆了神色,低声和他言道:“我估摸着皇上不会相信這事是拴儿一人做的。太子還得小心才好。”
李邺点点头,“我知道了。”事实上,這個他早就心裡明白了。不過,不相信又如何?难道拴儿說的不是事实?
以皇帝的性子来說,就算他不相信拴儿,可他也不会相信顾惜。
顾惜……或许他是不该念在她是顾家人而心慈手软。否则,顾惜也不会有今日這样的机会,对陶君兰造成威胁。
顾惜做的事情他也不必替她藏着掖着了,慢慢的抖出来,那是再好不過了。至于现在么還是先让顾惜尝一尝失宠的滋味罢。
李邺去了一趟七皇子那儿。
七皇子封王的事情皇帝依旧迟迟不肯下圣旨,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七皇子最近一直在养身子,大约是十分无聊了,见了李邺便是巴巴的问:“二哥,我什么时候才能领差事?”
李邺失笑:“父皇不肯下圣旨。几次以你伤沒好拖延此事,我已是尽力帮你斡旋了。只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
七皇子便是有些失望,随后又皱眉嘀咕:“父皇這是怎么了?连我也忌惮起来了?還是老糊涂了?”七皇子气得有些狠,所以难免說出来的话就有些不中听。
李邺笑了笑,低声道:“许是忌惮我罢,怕我势力更加强大,最后逼着他退位呢。是我连累了你。”
七皇子心中一动,一句话便是在心头来回的涌动。最后,他到底是抵不住低声說了:“其实眼下這個情况,這种法子也未尝不好。父皇昏庸,朝政都荒废了。只顾着宠爱庄妃”顾惜毕竟姓顾,所以說這话的时候七皇子看了一眼李邺。
李邺倒是也沒什么反应。
于是七皇子又說下去:“我母妃說,照着這么下去,若是皇后倒了,庄妃只怕就是下一個皇后了。二哥你不知道,如今宫裡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庄妃那头。连逾了制都不管。”
李邺当然也隐约知道這些,不過七皇子說得直白,倒是也让他心裡有点儿无奈。
“我母妃說,庄妃只怕是给父皇下了什么巫蛊之术了,不然父皇怎的那般宠她?就是昔日宜妃得宠,也不见得這般……”七皇子或许是憋得很了,如今絮絮叨叨的說起来,大有沒完沒了的架势。
李邺坐了一会儿后,见七皇子不說了,這才笑着将自己的计划說了。
七皇子听了之后便是大包大揽下来:“我母妃巴不得如此呢,她肯定会做得好的。”对于顾惜這种,估计不仅仅是他母妃,其他的妃嫔也是一样的心思,那就是欲除之而后快。
“你的腿呢?如何了?”李邺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七皇子的腿后问了這么一句。七皇子腿上的伤势最为严重,太医当时就說了,這是极可能残疾的。纵然不严重,可是影响走路那是必然的。
七皇子的笑容一顿,随后摆摆手满不在乎的笑道:“不過是有点儿跛,穿個高底的鞋子也就看不出来了。一样的骑马打猎,一样的上阵杀敌。怕什么?”
李邺微微皱了皱眉头,心知既然七皇子這样說。那肯定是不能完全恢复了、不過。遗憾這类的情绪却只是一闪而過,他对上七皇子满不在乎的笑容时,也是同样一笑:“正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命還在就行了。”
七皇子微微松了一口气,豪爽一笑:“二哥說得极是。”心头却道,幸好二哥沒說出什么同情和劝慰他的话来,若是那样,他一定受不住。从七皇子那儿出来,李邺心头只是沉甸甸的。仿佛被压上了一快大石头。其实七皇子若不是为了他,也不会留在那儿,更不会去查探那些不可见人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受伤了。所以,七皇子如今瘸腿,是有他的责任的。
至少,他是這么认为的。所以,他心裡沒法不难受。
李邺忍不住又回了端本宫去,却也沒惊动任何人,直接就去了陶君兰那儿,想着哪怕是隔着窗子說会话都是好的。
不過,等到见了陶君兰之后,他却是不满足只是這样了。趁着四下裡无人,他干脆一翻身进了屋子。
几個丫头识趣的去了别的屋子,好让他们夫妻两個能說会子悄悄话。
陶君兰闻着李邺身上带着风雪的清冽味道,忍不住主动的环住他的腰,然后靠在他怀裡。低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
李邺当然也沒舍得动,相反的,将陶君兰圈在怀裡闻着她发间熟悉的香气,他心裡的烦躁和沉闷也是渐渐的趋于平复。
一时之间屋裡的气氛既静默又温馨。
两人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陶君兰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的,拴儿都长大了。”
李邺想起了拴儿做的那些事情,便是也颇有些感慨,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又伸手摸了摸陶君兰微微隆起的肚皮,忍不住又笑了:“等這個小的出生了,咱们家的人也算不少了。到时候拴儿也不知能不能当個好哥哥。”
陶君兰忍不住护着拴儿:“当然是好哥哥了。”
李邺笑了笑,而后才道出今儿他难受的事情:“七弟他的腿留下了后遗症,以后只怕走路都有些瘸了。”
陶君兰闻言一惊,却也沒太吃惊对于七皇子的伤势,一直以来大家都是心裡有数的。当下她叹了一口气:“不過能捡一條命回来,却也是极不错了。”
“他受伤却也和我有关系。”李邺叹了一口气:“我一想到這個,我心裡就不大好受。”
“那又如何能算你的错?再說了,七皇子心裡有抱负,他也不会甘心一辈子窝在京城的。总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陶君兰低声劝慰了一句,却也十分理解李邺這种心情,末了她拍了拍李邺:“你若真是心裡過意不去,就替他报仇就是。”
李邺应了一声,之后半晌沒再說话。
“红蕖当年的死,也是时候翻出来了。”陶君兰不想李邺一直沉浸在這些伤心的事情裡头,便是干脆转移了话题:“這一次,不管是顾惜還是皇后,咱们都该一窝端了。”
李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末了又道:“若是能让父皇废后,那就再好不過了。”如今废后,大约也不会再立皇后,這样一来陶君兰也就不会再被谁压制了。
陶君兰笑了笑,低声言道:“在那之前,還得让顾惜失宠才好。”她如今不仅想让顾惜失宠,更是想要顾惜的命。顾惜三番五次的针对她,对她下手。她若是再不反抗,那就是等死了。
看在太后和李邺生母都性顾的面子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顾惜机会。可顾惜呢?反正看顾惜那架势,她是半点感觉不到善意的。甚至顾惜是有那么几分想要要她命的架势。
她不是泥捏的,自然不会這么一直被动的受着。
不過,這些事情却也沒必要告诉李邺叫他为难。毕竟他身上也有顾家的血脉,顾直是他的舅舅,而且還帮了他许多。所以這事儿她自己办了也就是了。
“如若不出意外,就這几****就能出来了。”李邺笑了笑,故意缓和有些沉闷的气氛。“到时候只怕事情不少。你可得趁着這几日好好休养才是。”
“嗯。”陶君兰笑着应了一声,犹豫了一番之后,這才又问出心中一直想问的問題:“静平他如今……怎么样了?”
虽說知道陶静平迟早都会出来,可是她還是担心陶静平会受不住牢狱之苦。且不說陶静平那头,就是九公主那头,想来如今也应该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静平不過是暂时在裡面待一阵子,回头也就出来了。”李邺笑了笑,镇定的安慰陶君兰:“你也不必担心,有我在,谁敢将他怎么样?也就是不自由罢了,住的也是最好的,吃也是每日九公主专门派人去送的。”
陶君兰闻言,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才垂了目光看着自己裙摆上的织锦花纹:“王焕志還沒动静嗎?”王焕志作为如今王家最为风光之人,如今自然也该行动了。
李邺低低一笑:“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罢了。不足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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