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疑惑
四個人盯着沈訣，誰都不想當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
沈訣被盯的不耐煩，將椅子搬了一個位置，和江辰益靠近了，開口道:“你們是要三堂會審？”
“沈峯主說笑了，我們就是等你開口。”江辰益不動聲色往蘇一彥旁邊挪了點。
沈訣將劍放在桌上，儘量將聲音變得沒那麼冷，道:“正常交流。”
江辰益看了眼幽無劍，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問道:“沈峯主，是想切磋武力？”
“武力？”沈訣思考會，拿起幽無劍，道:“幾位是想切磋後，交流？”
“若是如此，出劍。”
雖說魔君寧雨蒗比蘇一彥修爲更勝一籌，蘇一彥比江辰益更勝一籌，滿打滿算下來，就是三個元嬰中後期。
然而元嬰和化神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世上沒幾個人能從元嬰突破去化神期。
簡而言之，他們三人一起上，也可能打不過沈訣。
江辰益笑着拒絕道:“沈峯主，這間屋子挺貴的，我們就別浪費錢了，還是直接交流吧。”
蘇一彥和寧雨蒗紛紛點頭贊同。
沈訣覺得有理，幽無被重新放回了桌上。
“沈峯主想交流何事？”蘇一彥坐在中間，馬上要被兩邊的人擠成夾心肉了，搬了椅子，坐到了沈訣的另一邊。
沈訣不好開口，思考半天，一會眉頭緊皺，一會放空思考，也沒說出來一個字來，倒是嚇得桌上的三人隨時準備着戰鬥狀態。
最後沈訣略微有些彆扭問道:“在你們眼裏，我是什麼樣的？”
蘇一彥:我記的回答過這個問題？
江辰益:這是道送命題……
寧雨蒗:特麼的，老子好想實話實說。
還在地上受了重傷的沐楓:你們的交流帶上我算什麼事。
可能是沐楓的表情過於嫌棄，沈訣解開了身上的縛妖鎖，讓他自由活動，道:“你先說。”
沐楓找了個椅子坐下，整理好衣服，途中一直在想一個不得罪人又非常適合的詞語，違心道:“好看，厲害，峯主風範。”
“你。”沈訣給寧雨蒗一個眼色。
寧
雨蒗整個人頓住，他長這麼大也沒說過幾次假話，但爲了活着和蘇一彥一起，擠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個詞:“強。”
這事肯定是逃不過，江辰益不想做壓軸回答的，蘇一彥答不上來，還有寧雨蒗墊背，他一個人孤軍奮戰，搶答道:“沈峯主天人之姿，修爲高深，教導弟子有方。”
蘇一彥將屋裏人看了一圈，吐出一個三人都沒想到的詞:“溫柔。”
寧雨蒗:“？？？”
江辰益:“？？？”
沐楓:“？？？”
三人同時看過來，蘇一彥解釋道:“有時候的沈峯主，爲人處事謙和，待人友善，說話確實溫柔。”
沈訣敏感的察覺到蘇一彥說的是沈洛。
沈洛確實是一個豁達又溫柔的人。
沈峯主想到此，整個人的氣息變得比之前柔和下來，不在那麼生人勿近。
沒有反駁也未曾應和。沈訣沉聲道:“你們三人說了很多，我總覺得是一個意思，只有蘇峯主說的不同。”江辰益沒想到這個結果，壓軸的竟然真的把他們三人幹翻了，看這架勢，沈訣是要他們幾人重說。
江辰益閉眸，眼裏心裏都在流淚，想着那個不是瘋子的沈峯主，回憶半晌，道:“善良。”
這個詞，應該也是形容沈洛的，沈訣沒有反駁，目光挪動到了寧雨蒗身上，魔君連忙擺手道:“我在想，先問問那個狐妖。”
沐楓逃無可逃，想了個不沾邊的詞來，道:“豁達。”
也就在場的幾人互相都知道在說謊，要不然早就開口質問了。
寧雨蒗成功將自己變成了壓軸，他將所有人看了一圈，尬笑道:“可……可愛……？”
任憑寧魔君想破腦子，也找不到一個好的形容詞，最後只能用了唯一知道的一個。
幽無嚇得翻個身，啪的掉在地上。
沐楓也崩不住了，挪開椅子，直接躺在地上。
江辰益和蘇一彥滿臉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的表情。
無人知曉，這就是沈訣一直等的答案。
沈峯主面不改色，沒露出一點破綻，道:“寧魔君可以詳說？”
寧雨蒗一度以爲自己說錯話，內傷又要多一層，等了許久，沈訣真的只是等他開口，說出一個關於可愛的解釋。
寧雨蒗:“……”
他調整好心態，說了
一堆隨時可以用的官話，道:“一個人的氣質是由內往外的，別人感覺到是怎麼樣那就是怎樣，或許每個人感覺到的不同，但是那也是你給別人不同的感覺。”
“所以，你感覺到的是可愛？”沈訣皺眉問他。
寧雨蒗強顏歡笑，點頭道:“對……沒錯，但是氣質在你身上，肯定有人感覺到的是相同的。”
沈訣一臉恍然大悟，低聲道:“原來如此。”
江辰益和蘇一彥看向寧雨蒗，心道:原來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寧雨蒗表情痛苦看回去:不是，誰知道他信了。
沈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轉身看向沐楓，交代道:“七月十五那日，你走在最前和凌白一起。”
“峯主要我做什麼？”沐楓此時又坐回了椅子上。
沈訣拿了幽無起身，道:“民間傳聞有五大家仙，胡柳白灰黃，有你在最前，陰婚可信度高。”
沐楓挑脣笑道:“小事。”
既然沈洛安排了這事，定然有自己的想法，那便就做到最好，不能因爲某個小細節前功盡棄。
“這幾日你可自由活動，不能出客棧，否則我必斬你於幽無之下。”沈訣已經行至門口，轉頭囑咐。
放他自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起身作揖道:“沐楓記下了。”
看他出屋子，江辰益問道:“沈峯主又要去哪裏？”
沈訣已經轉身出了屋子，只聲音傳了過來:“回屋子休息。”
江辰益:？？！
他非常想問沈訣大半夜不睡覺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將弟子全放出去晚跑，和他們說了一堆無厘頭的話。
所有人被整的神經都快衰弱了，他就一句話，回去休息？
這一夜，到底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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