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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July

作者:槿遇
“到了,下车。”苏夏這也算是回避了肖寒的問題,扫了二维码付了钱,拉着肖寒走进医院,空调开的很足,凉风钻进衣领,酥酥麻麻的一阵。

  “苏夏,去哪裡啊?你不說我不走了。”

  “走,去看看医生。”苏夏的语气這才缓了一点,声音很轻,弱化了医生两個字。

  停在精神科科室门口,肖寒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夏,委屈的都快哭出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精神科的那個门牌。

  “嗯,别人推薦的医生,正好這会儿有号。”

  肖寒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我操,這tm是什么情况?我在這個人心裡,精神有…有問題?

  “起来,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苏夏身子都沒弯,一把把他提起来,对上的是一双要嗜血的眼神。

  “苏夏,我沒空跟你开這种玩笑,走了啊,不想做朋友就算了,别扯這种有的沒的。”

  “哎,门口那两個,這裡不是吵架的地儿。”专家姓李,有些年纪了,抬抬手招呼苏夏和肖寒进去,“過来,刚预约的那個男生沒来,在這儿吵?”

  “不吵了,您等的人来了。”苏夏把肖寒摁在板凳上,指节很用力,肖寒的肩膀沒有肉似得,抓着全是骨头。

  肖寒暴躁到就差从板凳上弹起来照着苏夏就是几拳头,咬着牙盯着医院的地面。

  “肖寒?”

  “嗯,是他。”苏夏伸手抬起肖寒的下巴,抬头的瞬间,肖寒换了一個做作到不行的笑,怕吓着面前的教授。

  “聊聊?就当是朋友之间。”李教授示意苏夏出去等着,這两人一看就是你情我不愿,差点走火。

  苏夏走的时候关上门,本来想留一條缝儿多少能听一点,出于道德還是全关了,静音效果是真的不错。

  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又怕肖寒在裡面惹事儿,不时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朝门边看,半個小时左右肖寒就沉着脸从裡面走出来,坐在苏夏旁边,扬扬手示意苏夏进去,一句话也懒得說,這tm至于嗎?

  “教授,他怎么样?”苏夏坐进椅子裡,双手叠放在桌面上,小学生认真听课的模样。

  “沒什么問題,认识他的人不了解他而已,人们看人看事往往都只看表面,不会深入了解。”

  “嗯?您的意思是?”

  “每一個小孩出生,都像一张白纸,他们摄取的任何一個经验,大都是靠模仿得来,后期才慢慢成熟,形成自己的個性,他属于后期走了‘歪道’,家长沒有正确帮他纠正,反而拿捏着他的個性进行‘惩罚’,强扭的瓜本来就不甜,他是为了气家长才继续走在這條‘歪道’上,只不過连他自己都沒有发现,久而久之就给人這种脑子有問題的感觉,我自修過心理学,這其实属于心理科。”

  “谢谢您了,留個联系方式嗎?”

  “嗯,名片上写着呢。”

  回去的路上,两個人在分岔路口不欢而散,手机响了几下也沒接,肖寒其实不想這样僵着,被人质疑的感觉确实有点不舒服,但和医生說完那些话,心裡也觉得空荡荡,突然放空了一下,那些沉重的感觉烟消云散。

  苏夏看着肖寒,想跟上他的脚步,又怕他发脾气,坐了公交,也沒有看站牌,就随它去,能去哪儿呢,除了汉口這块儿這能去哪儿,总觉得在哪裡都能看见肖寒的身影,是不是真的认真了。

  “喂,烦不烦啊,天天只知道打电话给我,是,我就是有病,精神科都去過了我tm還怕什么?”肖寒看也沒看来电显示,主要是来电铃声太吵,纯属被逼无奈,接了电话就一通宣泄,完全不给电话那头的人說话時間。

  “儿子,是我,跟你說件事儿,我和你爸办手续了,离婚证,這事儿很早了,上次在街舞教室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后爸,叫王川。”陈昕闫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像是蓄谋了很久,脱口而出以后心其实凉了半截。

  “你說什么?离婚?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這事儿我难道沒有权利知道嗎?告诉我一句话的事是有多难?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们只顾自己根本不为身边的人考虑,人就這么自私嗎?”肖寒愣在原地,本来就被苏夏這么一折腾,现在又知道這個消息,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個字都带着愤怒,一瞬间觉得拘禁室的那五天待着還挺舒服。

  “小寒,对不起,有些事不是你情我愿就能做好的,两個人之间如果沒有感情了,继续生活在一起就失去活着的意义,谈恋爱结婚生孩子是双向的,等你谈了恋爱以后這些事都会懂了,我给你发了地址,快点回来。”陈昕闫那头,男人的声音很突兀,新婚夫妻似得,腻腻歪歪一路,也不怕辣别人眼。

  “回家?我這tm還有家嗎?你怎么不說直接让我去流浪。上街還能卖個艺挣点钱。”肖寒說话的语气渐渐平静,情绪低落到谷底,空气都充满了雾霾,压抑到喘不過气。

  也不是不想理解,是因为理解了以后就发现自己不再是一個人,江汉路那裡的房子已经不属于肖寒,也不知道以后该往哪裡走?

  苏夏坐在车上,靠窗的位置,編輯着文字,是发给肖寒的,摁了几個字就删掉,抬头看看天空,指尖又不自觉摁了几個字,到头来還是空空如也。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推开门,站在一团黑暗裡,想了好久才打开灯,沒有食欲,连澡也沒洗一下栽在床上,扯了被子搭在身上,窗户也沒关,满脑子都是肖寒刚刚的表情。

  肖寒蹲在车站,路灯拉长树影,点了一根烟,沒吸几口就掐灭扔进垃圾桶,身边经過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看着,有些甚至嗤之以鼻,觉得在卖惨或者是假装消沉。

  深思熟虑之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新家。

  這五天内,肖默是不是回来過?他为什么沒有发微信?为什么沒有给我点电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人可以這么自私?

  到汉街也要一段時間,停在一個很高档的小区门口,一梯两户。

  王川在楼栋下等着,见着肖寒就沒好脸色,肖寒扶了扶耳机,瞥了王川一眼,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间。

  “别磨蹭,真觉得你挺多余的,沒规矩,看着就烦,在舞蹈教室,见過一次。”

  “是嗎?那就不看呗,要不是我妈,我能来這裡?”

  “把耳机摘掉,懂不懂礼貌,别逼我甩巴掌。”王川用两根手指抠掉肖寒耳朵裡的耳机,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扔在垃圾桶裡面,“看着這玩意就烦。”

  “我操,王川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妈是怎么看上你的?”肖寒沉下脸,从口袋裡又摸出一副,边戴耳机边等着开门。

  王川打开门,精装修,复古风格,看起来特有格调,陈昕闫坐在阳台的吊椅裡,抱着天鹅绒抱枕。

  “要么换鞋要么脱鞋,拖鞋在鞋柜裡,自己拿。”

  “不用你管。”肖寒赤着脚踩着地板,慢悠悠晃了一圈。

  “你就住最裡面的房间,进去收拾一下,肖默說你的东西就留在那居民楼,也沒什么东西,到這边来买新的,去大门录一下指纹,省的出去之后回不来。”

  “行,劳你费心了。”肖寒推开房间门,一张大床,床板還是雕花的,床头柜上摆着巴洛克风格的摆件,独立卫生间。

  “小寒,要不要帮忙?”陈昕闫是妥妥的女主人的样子,看样子持续很久了。

  所以,电话裡停顿的几秒钟,是指的這事儿?

  “不用了,這也不用怎么收拾,挺干净的。”肖寒笑了几声,他对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属实是沒兴趣,习惯了客厅裡只有一张折叠桌和沙发。

  “行,我煮饭去了。”

  “你们吃吧,我沒胃口。”肖寒关上门,手指摸上原本就放在房裡的电子琴。

  王川和陈昕闫在厨房腻腻歪歪,实际上都是二婚,无非是培训机构的同事生米煮成熟饭。

  房间裡琴声悠扬婉转,落音时指尖拂過琴键再抬起手。

  挑起手机给肖默发微信,這tm都是什么事儿,串通好的是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非给人折腾出精神病才好。

  爸,在?

  在?怎么了?

  离婚的事儿,怎么解释?嗯?为什么沒有给我发微信?为什么沒有给我点电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连我去哪裡了都不问一句?就這么走了?就這么把我推给那個臭男人,那個我妈爱他,他爱我妈,却不喜歡我不待见我,我也不喜歡的男人?

  小寒,這事儿怪我們先斩后奏,有時間回去看你啊,江汉路的房子我回去過,东西一样沒动,我這久居国外,房子留给你,长大之后,要出租還是继续住,看你。

  爸,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嗎?我在這裡住着,不如找個天桥凑合,你知道那种感觉嗎?你们懂嗎?

  行了,等你谈恋爱之后什么都知道了,我這還有事,回聊。

  肖寒放下手机,朝门外喊他吃饭的陈昕闫吼了一句,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脾气一下也沒掌握好,王川喜歡陈昕闫比喜歡前妻還多,哪舍得有人吼她。

  “你tm再吼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打死你?”

  “信,我信。”

  门口安静了,听不到什么声音,肖寒躺在床上,觉得四肢乏力,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倦意袭来,想着放空自己睡一觉,兴许醒来就好了。

  翻来翻去睡不着,辗转反侧几次,就连梦裡都是這段時間接踵而来的破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好命运弄人,是非在己,肖寒這辈子只能认栽。

  醒来时,发现枕套湿了一片,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苏打水,手机沒电关机了。

  被子蒙住头,紧紧地裹着,捂到汗流浃背也沒有撒手松开,這突然来的安全感怎么回事?

  苏夏也刚醒,想着昨晚趁着酒劲报的补习班,换了一身衣服,抓着书包往外面冲,买了一碗热干面,边走边吃,形象全无,本来只是出于某种好意,事后变成這样也是有苦难言,果然每件事的发生都是意料之外。

  教室裡空荡荡的沒有一個人,苏夏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想想刚刚街上确实是沒什么人,天好像蒙蒙亮的样子,看了一眼時間,整整六点。

  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才醒,扶了扶眼镜看清推人的是一個男生,看起来很梗,也不想有什么過节就沒有讲话,总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是不是在学校裡见過。

  “怎么?這眼神怎么回事,谁欠你啊。”那個人男生讲话的态度极差。

  男生看苏夏迟迟沒回应,伸手撩开苏夏的头发,动作让苏夏有点作呕,一把拍掉男生的手,果然是有备而来的,自然地把右耳上的助听器扯掉,苏夏遇事不惊,沒有动手。

  “哟,挺nb啊,我看你等会儿英语题怎么做。”

  “多大了?還玩這种幼稚的行为。”苏夏扬起嘴角,丝毫不让那個男生钻空子,冷静地试图和男生接触,“還给我。”

  “我就是幼稚了,你是能把我怎么样還是怎么的?“

  “别逼我动手,对谁都不好。”苏夏看着男生把助听器放进包裡,就像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遇到這种情况還沒经验,還手了怕和肖寒一样进局子关拘禁室。

  “看你那样儿,也就撂几句狠话,三脚猫功夫還是省省吧。”

  要不是老师进来,苏夏可能真的要动手,忍着气坐在座位上,男生挑了個离苏夏近的位置,脚正好挨着苏夏的椅子,不像是来上课的,倒像是消遣時間蹭空调。

  “那边那两個同学怎么了?”老师看起来很和善,常年在街头发宣传单招生报名练出来的,性子再不好也该磨圆了。

  “沒事,私人問題。”

  “滚,谁跟你私人問題了,有脸?”苏夏想拎包走人的心情都有,但助听器拿不回来,被林璇予知道,肯定得挨骂,一丢就丢几万块,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下课再說。”

  “還给我,你tm是不是有病。”

  “你在多嘴一句,就沒有商量余地了。”

  “凭什么听你的,你要喜歡就拿着,那么爱装残疾人就装,沒人拦着你,出去還能博得别人同情,可怜可怜你還会嘘寒问暖,多好,遇到個大款,要是你演的好說不定直接往你银行卡上打钱,你就想過這样的生活?真沒出息。”苏夏想到了小时候,這些话沒有经過大脑就全部输出,看男生一脸错愕,但绝对沒有松口的意思。

  “這两位同学,有什么事下课說好不好?都等着上课。”

  “行,下课說。”男生也是一中的,高三留级生,就苏夏這种常出现在班群校群裡的脸,那是過目不忘。

  “沒法下课說,东西還给我?”苏夏本来想着以理服人,看样子道理根本起不了作用,“還给我。”

  “都說了下课再說听不懂是不是?老师等着呢。”男生翘着腿靠在椅子上,面儿上装着爱学习,无非是在学校就看苏夏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不爽,過来耍耍小伎俩。

  這個时候肖寒在是不是就直接动手了?還废话這么久做什么?

  “王柒你tm在做什么?欠揍是不是?”补习班在一楼,从窗口正好看到教室,肖寒推开窗户,撑着窗台,两三下跃进教室,抓着男生的手摁在讲台的边缘。

  所有同学都被這突然闯进来的男生吓了一跳,又酷又飒引起窸窣的议论。

  “肖寒?你tm怎么在這裡?真是冤家路窄。”

  “你欺负他做什么?好玩嗎?說来听听?我也乐一乐?”肖寒勾起嘴角,露出别有用意的笑,对苏夏說:“哎,這七八点到汉街来做什么?坐出租车来的?得花不少钱吧?”

  “肖寒…我…”苏夏欲言又止,這难道就是传說中的說曹操曹操到?

  “這破补习班,怕是喝醉酒的人才会报名,环境不好,老师资历也差,這地儿出了名的坑。”别问肖寒为什么会知道,问就是初中的时候来過,也别问肖寒为什么会在這,问就是下楼散心晃到這片儿,多少小孩的噩梦,补习班一條街。

  “肖寒,這次真的结梁子了,松手。”

  “东西還给他就松,别给脸不要脸,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欺负未成年人算什么?嗯?”肖寒朝女老师笑了笑,那女老师瞪了肖寒一眼,他說的也沒错,自己也只是高中勉强混個毕业证。

  男生挣动了一下,肖寒一时找不到着力点,被反摁在后面的桌子上,喉结很漂亮,可以用精致来形容都不为過。

  “别打了,再打我叫警察来了。”女老师要气晕了,這好好的暑期班還沒开几天。

  “闭嘴,挺能耐啊,充什么英雄。”

  肖寒的眼尾泛红,男生的手顺着脖子往下滑,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往下压。

  本来就沒几個同学,全部吓走了,男生摸出助听器往最后一個走的同学那边扔,对方稳稳接住。

  “苏夏,你tm跑這裡来做什么?拘禁室你寒哥都进去過,還怕什么?”肖寒使劲推开男生,两三步追上最后走的同学,助听器不知道又传给谁了?“我操,有本事都别走啊,就在這儿,liao够了再出门?”肖寒說的liao,是方言,开玩笑的意思。

  脖子红了一片,眼睛裡要淌出血来。

  “肖寒,算了,不要了。”苏夏属实也被吓到了,为什么肖寒会在這裡?

  “别怂啊,這么大人了,遇到点屁事儿就退缩。”肖寒推开门口的同学,追着那群人跑到深巷子裡,尽头是一堵断墙,苏夏跟在他身后,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沒发生過一样。

  “嘁,今天非得治治你们這些喜歡逞英雄的。”

  肖寒找准时机,趁那人沒有防备,从后面环住他的脖颈,指甲都陷进肉裡,扯着嘴角一脸冷漠,几個同伙是吓得不轻,肖寒轻笑了一声。

  “把东西给我,身上带着刀呢,别跟我惹事儿。”肖寒腾出一只手开始搜身,摸到了口袋裡硬邦邦的东西,心一颤,刚刚那都是tm假动作,被摆了一道。

  “你带刀我還有枪啊,骗谁呢。”直到大腿被划了一下才后悔說出那句话,湿热的液体顺着膝盖滑下。

  “别报警,报警了也是你的错,错不在我們,你刚刚也动手了不是嗎?”肖寒的语气很轻蔑,风一吹就散在空气裡,拿着助听器攥在手裡,用膝盖顶了那個人的膝盖后侧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快感。

  “今天算你运气好,這件事你要是敢抖出去我跟你沒完。”

  “正好合我意,劝你闭口不提。”肖寒之前說過不会打架,這個星期发生的事情颠覆了苏夏对他的三观,不知道肖寒在刻意回避什么,又被他保护了一次。

  人群散去,矮墙背后,少年并肩坐着,助听器就像是心上的一道疤,永远都痊愈不了,那句不要了是苏夏最后的挣扎,偏偏這种事总能被肖寒遇见,真的都一度怀疑装了监控。

  “肖寒,谢谢。”苏夏看着肖寒,眼神特别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别人說的那样,所谓的脑子有病,把肖寒带去精神科检查是多虑了,也成了隔阂。

  “沒事,我先走了,那個,我搬家了。”肖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塞了张印了地址的卡片给苏夏,头也不回就走了,留苏夏一個人坐在油漆桶上发呆,手机响了一下。

  “你不回去了嗎?”苏夏叫住肖寒。

  “有缘再见,无缘就算了。”和平时一样,挥了挥手。

  一整個下午,苏夏都在那堵断墙后,偶尔听着几声鸟叫,汉街這块的居民楼翻新過,感觉和环境格格不入。

  肖寒在附近便利店买了方便面,嗦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可能以后不会再去江汉路了,那裡的回忆仅限与陈昕闫和肖默离婚之前,在汉街上晃悠了两圈,兜兜转转還是站在王川家门口,用指纹解锁,推开门裡面鸦雀无声。

  隔墙有耳,肖寒装聋作哑,看起来高大上的装修隔音效果也是差到可以。

  “操.....”肖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而不实的吊灯,灯链悬挂着,风一吹,看起来摇摇欲坠。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儿子,已经发国际快递了,倒时差太辛苦了。

  嗯,谢谢,今天苏夏找我了。

  他說什么?

  我跟他說我搬家了,其实挺难過,王川好像不怎么待见我,而且苏夏也觉得我有問題,居然带我去精神科检查。

  别让自己受委屈,不過君子动口不动手,這道理懂吧?

  如果哪一天,我待不下去了,你把我带走吧。

  好,等你成年。

  不說了,我睡觉了。

  儿子晚安。

  肖寒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关上灯,蜷缩在一团,胡乱的扯過被子盖在身上,觉得空气压抑到不行,陌生的一切都显得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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