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玻璃鬼影
陈叔說這从我口袋中掏出钱来,也不知道是多少,只看见有几张是红头的,就這么直接给烧了。
我這时也赶紧双手合十,对着周围的空气拜了拜,也不知道该說什么只能胡乱的碎碎念。
“百无禁忌,有怪莫怪,南无阿弥陀佛,南海观世音菩萨保佑……”
陈叔不像我這么沒有沒脑,他反而是镇定多了,取下左手上的佛珠,一边转着一边嘴裡念着我听不懂的佛经。
大富手裡的纸钱烧得差不多了,火堆慢慢变小,直至明火全都熄灭。
周围的一切都很是平静,什么都沒有再发生。
大富抖着手从口袋中又摸了几百块钱出来,正准备点燃,陈叔却說到。
“不用烧了,她收了刚刚的钱,可能已经走了。”
大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手上的那几百块钱又收了回去。
我有点心疼刚刚那些钱,厚厚的一叠,怎么說也有五六百块钱,不過大富也亏了不少,陈叔掏出的那一千五百块钱就全都是他之前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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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将佛珠戴回手腕上去,皱着眉头說道:“你们两個啊,一個年轻不懂事也就算了,一個经验丰富的也瞎闹,你当时看见尸体了,白衣都染红了,凶死的东西,你還敢拿。”
“我這不是一时贪心给忘了,以为自杀的也不会有什么問題,那我們现在怎么办,陈叔你可得帮帮我两啊。”大富哀求着說道。
陈叔低头想了想說道:“我觉得徐虹的死沒有那么简单,背后多多少少有点隐情,說不定跟他一直沒露面的男朋友有关系,我怀疑這個手机裡肯定有我們想要的线索。”
我是沒有什么主见的,感觉陈叔這番话有几分道理。
大富一脸恐慌的问陈叔說道:“那现在徐虹是收了我們的钱走了,谁知道她晚上還会不会再回来找我們,那我們今晚是要怎么办?”
想起昨天晚上我也是后怕,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今天是有铜钱玉护身,徐虹的鬼魂才沒能接触我們,但這玩意也不怎么顶用。
就像刚刚发生的那样,鬼魂不用近身也能借由外在的东西一举将我們给灭了。
“這么着吧,今晚你们都住客栈裡,就算出了事也免得连累家裡人。”陈叔說道。
這句话我听着怎么有点视死如归的意思,听着怎么就觉得不怎么吉利。
从徐虹家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們挑了一個热闹的大排档,人气旺鬼祟的东西不容易下手,饱餐了一顿之后我們才跟着陈叔回了客栈。
陈叔为了避免我們分散,特地开了双人间,两张床刚刚好。
“你们在房间裡待着,有什么事叫我,我今天出去一整天,有些客栈的事情需要处理。”陈叔交代了我們一句就走了。
在外边浪了一天,各种担惊受怕,如今到了一個相对安全的地方,我真想倒头就睡。大富可沒有我心這么宽,他先是开门看了看外面,又打开窗户往外探了探,确定沒有問題之后,将门和窗户全都锁好,拿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不知道是在防着什么?
“前半夜你先睡,我现在不困,我守着,等到后半夜你再起来接替我。”大富对我說道。
我心說,你守着有什么屁用,那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你肉眼也不能看得见啊,她要想进来我就不信就這门和玻璃能够拦得住。
当然這些话我也懒得跟他争辩,反正他现在是心中惶惶不安,让他睡觉他也不一定睡得着。
相反找点事情做,說不定還比较心安理得一些。
我和衣躺在床上,也不打算洗澡了,脏点就脏点吧,反正我现在对洗澡這件事還是有点阴影的。
躺在玩了一会手机,给小玉发了條短信让她今晚别给我留门了,自己把门窗锁好就赶紧先睡吧。
合上眼睛才沒多久,我還沒睡熟就先听见了大富打呼的声音。
那动静就好像是电钻一样,我简直就好像是在一個装修现场一样,這动静我也是佩服他老婆每天晚上是怎么度過的。
刚刚還說自己要守上半夜,這才几分钟的時間就睡了,我睁开眼睛朝大富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他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倚靠着大门睡得可香了。
因为大富的声音我是怎么都不能睡熟,只能是迷迷糊糊的进入浅度睡眠。
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突然间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将我吵醒,吓得我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
只见大富跌坐在地上,搬起身边的凳子对准了窗户的方向,說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大富是看见了什么,直接就将凳子朝着窗户扔了過去。
窗户外面沒有装防盗網,凳子连带着玻璃一起掉落了出去。
大半夜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异常的清晰,连玻璃碎片和凳子掉落到一楼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富你什么情况,這是干什么?”
我說着一手摸上了床头柜子上的玻璃烟灰缸,我看大富的状态有点不对,万一他要是发什么疯我也能有东西制住他,這裡沒有板砖,我随手能找到的武器就只有這個了。
大富直勾勾的看着窗户的方向,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一脑门的汗,俨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现在什么时候了?天要亮了沒有,這裡不安全,我得走,我得走……”
大富說着话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身来,可能是刚刚给他的惊吓太大了,以至于到现在他的腿還打着哆嗦。
我抓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時間說道:“现在才凌晨四点半,你要走?你能去哪裡,你以为大马路上会比這裡安全嗎?”
我的话多少让大富打消了离开這裡的念头,他开始转而找陈叔了。
“陈叔呢?快打电话找他過来,快啊。”
我不知道大富刚刚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但为了要安抚大富的情绪,我只好顺着他的意去做,给陈叔打了個电话,但陈叔沒有接。
沒過一会我就听见了门外有陈叔的手机铃声响起,随后就是陈叔敲门的声音。“开门。”
陈叔简洁明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赶紧起身就给开了门。
“我這电话還沒打過去,陈叔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惊讶的說道。
“都這么大动静了,還用得着你打电话,我老早就赶過来了,怎么样?你们人沒事吧?”陈叔问道。
“我是沒事,就是不知道大富刚刚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把他给吓得站都站不稳了。”我从边上拉了另外一把椅子過来,让大富坐下。
“你怎么了?”陈叔问大富道。
大富哆哆嗦嗦的,掏出口袋裡的烟点上一支,狠狠的吸上一口,這才止住自己发抖的双脚,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說道。
“我刚刚听见有女人在說话的声音,睁开眼的时候我就看见窗户外面站着一個人,一個穿着红衣服浑身是血的女人。”
大富的解释我也算是明白了刚刚他为什么突然拿椅子去砸窗户的行为,陈叔听大富這么說连忙跑向窗户,往外瞧了瞧,之后才对我們說道。
“沒事,一切都很安全。”
突然這时我看见大富的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血丝,一开始還是血丝,慢慢的血丝开始往外扩散,那一圈的血丝变成了红绳一般大小,接着成股成股的往下流,好像沿着他脖子的那一圈有一道口子一样。
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了上来,指着大富就說道:“大富你脖子,脖子上有血……”
大富将手裡的烟头一扔,伸手往脖子上摸去,果然是一圈的血。
我看不见自己什么情况,看见大富這個样子,以为自己也是,伸手往自己脖子上摸去,摊开手一看,什么都沒有。
大富也是急了,连忙用双手捂着脖子带着哭腔說道:“陈叔你得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
“你先冷静冷静。”陈叔凑近看了看大富的脖子說道:“你先别急,沒什么大事,只是破了点皮而已,待会包扎一下就行了。”
大富听了陈叔的话這才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叔瞥了我脖子一眼,突然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心裡有点慌,我忙后退了几步又往脖子上摸了摸。
“陈叔,你看什么呢,我這也沒血啊。”
“你是沒血,但你這沒血比他更加严重。”陈叔凑近我的脖子拿手笔划了两下說道:“你這脖子不对劲啊。”
我被陈叔看得心裡发虚,赶紧跑向厕所照了照镜子,這一看吓得我腿都要软了。
脖子上除了昨天的那一道青紫色的勒痕外,在下巴的位置,有一堆红色的小点,血红色的,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一样。
可任凭你怎么用手去揉搓他,就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但上边的颜色也都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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