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這個皇子有點鹹】二十三 再見了鹹魚……

作者:六月蕭凌
太子遇刺案的第三天,此案因爲涉及的官員家族衆多,所以全權交給祁王和褚安處理,不少達官貴族因此鋃鐺入獄。

  三皇子祁修景的母族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就連他也遭到了陛下的厭棄,罰跪於皇家祠堂思過。

  祁修景習武出身,儘管跪了三天,他的身板依舊挺得筆直,只是那雙眼眸中卻沒了往日的神采,空洞的看着面前的牌位,直到身後傳來由遠到近的腳步聲時,他的眼底纔有了幾分亮度。

  祠堂內擺設莊重威嚴,淡淡的檀香縈繞在鼻尖,不難聞,氣氛卻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而祁修景就是在這般環境下,不喫不喝的過了三天。

  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在他身後停住,祁修景閉上眼,聲音不冷不淡的說道“這種時候就不要過來看我了,免得父皇遷怒於你。”

  相比於祁修景而言,他身後站着的少年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接連重重事情壓在他身上,讓懶散了十五年的少年學着成熟起來,熬了幾個通宵處理事務,直到現在纔有時間過來看看他的三哥。

  白衣少年眼神複雜的看着祁修景的背影,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他只是上前幾步,跪在了祁修景身旁的蒲團上。

  聽到動靜,祁修景心底嘆了口氣,他以前手握兵權,母族權勢滔天,從小到大奉承他的人不在少數。

  而如今他一朝落難,地位與以前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背地裏奚落之人同樣也不在少數,只有他這個傻弟弟,纔會在這種情況下還來見他,以一顆赤子之心相待,又怎麼能不讓他所真心愛護。

  “四弟,我雖與大哥一直不合,但無論你信不信,我沒有想過要對大哥動手,我母妃”祁修景話音一頓,也不太確定的說道“我母妃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儲君安危孰輕孰重,她也該知道的。”

  至於爲什麼他也不確定,那是因爲從小到大蘭妃就在給他灌輸着奪權的話,讓他有對權勢的和貪念,祁修景知道他母妃是什麼樣的人,卻也不願面對這個事實。

  祁澤看着面前的牌位,道“三哥,我信你。”

  祁修景微愣,驚訝的看着身旁的少年。

  少年也側過頭看着他,朝他笑了笑,黑眸裏帶着信任和依賴,他說“三哥,我相信你。”

  相信你不是那種人,相信你光明磊落,敢作敢當。

  見慣了生死,從戰場上殺回來的祁修景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但他顧及着自己哥哥的威嚴,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摸了摸少年的頭,說道“你信三哥就好。”

  這一次祁澤沒有躲,任他摸着腦袋,等祁修景心情平復下來,才又道“三哥,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回去吧。”

  “嗯。”祁修景收回手,轉念想到了什麼,問道“四弟,你有沒有想過,要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祁澤怔了怔,搖頭道“沒有,我不想和你們爭。”

  祁修景神色一正,認真道“可身在皇室,本就是一條勝者爲王的道路,如果你不去爭,又怎麼知道最後的結局。”

  見少年神色茫然,祁修景嘆了口氣,“四弟,如果我們四兄弟只能活一個,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少年猛地抓住他的手,“三哥”

  祁修景沒再多言,拍了拍他的手後站了起來,跪久了的腿已然沒了知覺,全靠他的毅力支撐着,一步一步走出祠堂,離開了皇宮。

  等他步履蹣跚的離開後,祁澤才從祠堂出來,看着外邊豔陽高照,他也如同三哥一樣嘆了口氣。

  從祠堂出來後,祁澤去了關押此次案件罪犯的大牢。

  剛一踏入牢房,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裏昏暗不見天日,空氣中都瀰漫着血腥味,耳邊環繞的,也是那些犯人崩潰的慘叫聲。

  祁澤一向不喜這種地方,加快腳步在獄卒的帶領下去了關押蘭妃的牢房。

  那間牢房在最深處,雖然地理位置更加陰冷,但裏面環境比之前路過時所見已經好了太多。

  蘭妃之前畢竟是寵冠後宮的貴妃,並沒有被用刑的痕跡,只是她一身白色囚服,披頭散髮面色憔悴,渾然看不出前幾日還是風光無限的寵妃。

  見有人來了,蜷縮在角落裏的女人撲了過來,握住牢門欄杆大聲喊着“來人來人本宮要見陛下放本宮出去本宮要見陛下”

  她的聲音悽切嘶啞,也不知喊了有多久,當她看到來人時,聲音頓住,又轉爲期待。

  “四皇子四皇子你放本宮出去,你不是和修景最要好嗎本宮要見修景,本宮要見陛下”

  看到她這模樣祁澤倒沒有覺得多心軟,她仗着母家勢力的確犯下過不少罪,那些罪名樁樁件件都不算冤枉了她,不過買兇刺殺太子一事,的確不是她所爲。

  少年抿了抿脣,剛想說什麼,身後就來了一人,一襲深色官服,眉眼冷冽中帶着殺伐果斷的威嚴。

  男人走到祁澤身後,拱手行禮道“殿下。”

  祁澤轉過身看着他,“褚安,都查完了”

  “是的殿下。”褚安應道,他擡眸看了一眼牢中的蘭妃,又道“殿下,獄中溼冷,殿下還是先離開吧,臣有事稟告。”

  少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在蘭妃更大聲的叫喊聲中大步離去。

  “四皇子放我出去我要見修景你們讓我見修景”女人用力的拍着牢門,卻在看到褚安那冰冷的眼神時,叫喊的話卡在了喉間。

  褚安嘴角微微上揚,走到了牢門處蹲下來,低聲說道“蘭妃娘娘,趙家全族都被壓入大牢,你所做的那些事,已經被查出來了,如果不想連累三皇子的話,請安分一點,否則”

  與蘭妃母家一族形成對立之勢的,自然就是右相褚家,而如今左相垮臺,褚氏一家獨大,這短短几日,褚安就得了陛下信任,手握大權,成爲了朝中重臣。

  說完那句話後,褚安悠悠然的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離開了那暗無天日的地牢。

  從暗處走回陽光下時,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被光線一刺激,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等適應了光線後,褚安睜開眼,正好看到那一身白衣的少年揹着光立於陽光之下,在那裏等着他。

  少年白衣黑髮,俊美矚目,在那一瞬間,甚至比他身後那耀眼的光芒還要奪目。

  褚安心神一動,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少年喚他才急忙過去。

  直至很多年後,這一幕依舊成了他記憶裏難以磨滅的畫面。

  褚安掩下眼底的驚豔之色,恢復常態走在少年身邊,將這幾日來查出來的案件細節一一彙報。

  祁澤只是聽着,並沒有說話,等他說完後,他才說道“褚安你說蘭妃娘娘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可他沒等褚安回覆,緊接着又問道“權利,有那麼重要嗎”

  他似是在問褚安,又像是在問自己。

  “殿下爲何這樣說”褚安問道。

  祁澤回道“今日三哥和我說,如果四兄弟間只能活一個,他希望會是我。”

  “可是,爲什麼不能兄弟和睦共存就像小時候一樣。”

  他聲音裏帶着懷念,明明只是過去了十年,但曾經的哥哥們,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褚安知道他和常人不同,心性純然淡漠如水,可若想保全自身或是保護重要之人,那麼至高無上的權利,纔有了用處。

  太子遇刺一事,說到底最終獲利之人,除了被迫擔起責任的祁王以外,就是那看起來無害的二皇子,祁修允。

  褚安知道幕後之人是他,刺殺太子嫁禍給蘭妃,順便扳倒左相這座靠山,他能猜到的事,陛下自然也知道,之所以順應而爲,也是爲了藉此事剷除趙家。

  想到祁修允可以對當今太子動手,那區區兄弟之情,又怎麼可以牽制那人,說不準,以後也會對四皇子下手。

  “殿下,除了您以外不管是誰登位,都不能保證其他皇子的安全,自古以來就是如此。”褚安說道。

  如果祁修允順利登上帝位,他自然不會放任具有威脅之人的存在,他的野心隱藏了太久,一旦暴露,那就是生死爭鬥,就算不是祁修允登位,換做是祁修景也是如此,三位皇兄之間,只能存一個人。

  祁澤知道這些道理,他表面憂愁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他明明只想當個鹹魚,並不想參與奪權之爭,可那三位哥哥都待他極好,誰死了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局。

  想到這裏,少年看着遠方乾明殿的方向,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

  思緒飛快運轉,褚安突然跪在地上,沉聲道“殿下,如若您所願,褚安願爲殿下所用,此生,只忠於殿下一人。”

  如果只有奪權纔可以保證他的安全,那麼他也甘願做那人手裏的刀,讓他依舊乾乾淨淨,爲他蕩平一切。

  再然後推他走到更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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