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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论买房后立刻办房产证過户登记的重要

作者:浙东匹夫
第6章论买房后立刻办房产证過户登记的重要性

  对郑家人使用過第一轮烟雾弹后,穿越以来一直神经紧绷的沈树人,总算可以稍微松懈几天,调整一下状态。

  每天跟新结交的张煌言、顾炎武参加一些堂会、文会,进一步适应明末的社会生活,磨合一下言行举止。

  闲下来的时候,就翻翻《大明律》,慢慢琢磨完善他的“学薛蟠那样假装犯事借故去南京”计划。

  反正這些事情急也沒用,沈树人已经想明白了,事情要分两手做:

  一方面他要筹划好自己如何犯事、后续如何走司法程序。

  另一方面他要静待郑家被挤兑中计后、先把郑森送来苏州,造成一定的既定事实。

  如果后一方面還沒影儿,前一方面就推进得太快,反而有可能引起对方警觉从而坏事。

  所以,沈树人估计自己有半個月的時間,来慢慢琢磨谋划。

  当然,這個過程中,他也不能完全放任事情自然发展,所以骗完郑家人后的第二天,他就跟父亲沈廷扬商量了一下,让父亲赶快回复一封密信给兵部尚书杨阁老,汇报一下眼下的项目进度——

  那种需要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才能见成果的项目,中间定期向领导汇报,是很重要的。

  可以强调任务遇到的新突发情况、新困难,并且表明自己已经想到办法解决這些困难。

  人在职场,不仅要会做事,還得会来事。抓住一切机会在领导面前表现、多汇报几次PPT总沒错。

  不過,沈树人的這种风格,一开始着实让沈廷扬有些不适应。

  沈廷扬這人官场觉悟其实不高,只是擅长做生意、擅长管理财务账目,属于這個时代偏理工科的人才,說白了就是数学好。

  尤其沈家有几百万两的家产,沈廷扬這种人做官多年,始终不在乎巴结上官,反正不巴结日子也過得很好了,又不指望靠升官来贪污。

  明朝的人工作节奏普遍也慢,通讯也不方便,“事中汇报”的习惯确实沒形成。所以沈树人這种21世纪职场卷出来的汇报狂,看起来就很显眼了。

  沈树人反复劝說,跟父亲强调:

  “杨阁老交办的這事儿,本来這個月就该有眉目的,现在至少又往后多拖了一個月,而且父亲還给国子监回复了一封帮我請病假的信。

  這要是不跟杨阁老透個底让他安心,恐怕等不到這事儿办完,杨阁老就已经开始记恨我們了。

  而且,我們自己送信主动汇报,還可以把郑家人描述得更加奸诈警觉一些,就說他们消息非常灵通,杨阁老的秘信刚送到我們沈家后不久、郑家就上门阻挠了。

  如此,這事儿暂时沒办成,罪责也可以往郑家的刁钻上推几分,而我們只是出于谨慎谋国,沒敢妄动,但已经想尽办法在促成。”

  如此苦口婆心,沈廷扬思量之后,觉得确实有理,就仔细斟酌写了一封密信,等個合适的时机,让绝对保密的心腹送去——

  当然,這次用的是沈家自己的船和人送信,神不知鬼不觉,郑家压根儿不知道沈家跟杨嗣昌有联络。

  送信的過程,也是颇为周折,最后一直拖到六月初才到杨嗣昌手上。

  這主要是因为杨嗣昌如今的住所也是飘忽不定。五月初时杨嗣昌還在京城,受命督师六省后就南下了。

  原本杨嗣昌定下的驻地应该是在武昌或者襄阳,主要围堵张献忠或罗汝才。但他南下途中,就发生了好几次贼情糜烂扩大的状况,逼得杨嗣昌不得不一路走一路安排堵漏。

  最新的贼情蔓延,往东已经到了淮南的大别山区,主要是马守应等人为首的“革左五营”。如果放着不管,就有可能一路蔓延到合肥,威胁到南京的江北地区周边。

  所以杨嗣昌在半路上紧急调整了行程,先在合肥驻扎一段時間,督促驻守合肥的史可法堵住流贼的继续东扩,等稍稍稳住局势后,再去武昌和左良玉会合。

  好在沈廷扬派去的信使也比较机灵,半路上一路打探消息,才沒有错過杨嗣昌的驻地,把信送到了合肥。

  杨嗣昌百忙之中,对之前交办的那些小事,其实都有些遗忘了。

  如今看到沈廷扬的回信,裡面强调了自己无论如何一定完成杨阁老的使命、還說了郑家有多么完善的情报網、消息多么灵通,得到熊文灿下狱讯息的時間,竟然不比杨阁老您晚多少……

  看完之后,沈廷扬好歹也在杨嗣昌心中留下了一個“勤勉”的影响,也充分认识到了這個任务确实有难度,要是后续能做好,一定得好好嘉奖。

  ……

  话分两头,

  随着時間进入六月初,苏州這边,距离沈树人最初穿越也有十来天了。

  十天《大明律》研究下来,他也总算把“如何犯一個需要被提到南京复核的案子”的计划,初步想出来了。

  不得不說,沈树人的思路,最终還是被《红楼梦》的路径依赖所吸引。他想到的办法,也跟薛蟠“跟冯渊争买香菱、打死人命”比较相似。

  但具体细节和违法性设计上,還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沈树人毕竟有后世的法律思维,他对“物权和债权”的差异认识度,绝对比任何一個明朝人都深刻。

  所以,他一开始就想设计一個“先买的人沒有登记或者交付,只有契约,而他作为后买的人,有登记和交付,有官府登记過的公信力证据”,

  這样一旦先买的人上门争夺,那就是“抢夺奴婢”,或者“私闯民宅”,如果对方主动挑起冲突,就算反击打死了也不犯法。

  而且,沈树人還详细查阅了《大明律》,還真就找到了一些可以加以利用的边缘條款。

  這事儿用法言法语說起来比较复杂,但是用人话翻译一下、举個例子,就很容易让人听懂了。

  比如,就拿《红楼梦》上薛蟠打死冯渊的案子来說,曹雪芹原本写這個案子,是想抨击“封建豪强恶霸有多嚣张”,

  但显然曹雪芹只是個文学家,同时也是法盲。這個案子只要稍微调整一些细节,薛蟠就可以无罪了。

  中国古代虽然沒有《物权法》,但物权高于债权的朴素思想還是有的。

  冯渊买香菱、买了之后“要三日之后再来迎娶”,也就是說他买了人之后沒有“交付动产”這個动作,沒有事实上占有香菱。所以他对香菱的权益,還是一個“债权”,是一個相对的契约权。

  薛蟠虽然是后买的,但他买的时候看到的香菱,還是一個沒有被“占有”的状态,他就属于法律上的“不知情的善意第三人”。

  而薛蟠并沒有想娶香菱,他多半也不会有“三日后再来隆重迎娶”的仪式。以薛蟠這种呆霸王不重视侍女的脾气,多半是交了钱就要提人。

  当然,《红楼梦》裡沒說薛蟠付了钱后就提人。但如果薛蟠提了人,那香菱這個“动产”的交易就被他“交付”了,“事实占有”了,“债权”就成功转化成了“物权”,

  而物权是高于债权的,冯渊再拿着契约要到薛家上门要人,如果起了武力冲突,薛蟠就可以凭对方“私闯民宅、夺人奴婢”正当防卫。

  這個法律逻辑,跟“一房二卖”类案子中,先买的人只签了合同却沒過户房产证、后买的人過户了房产证、打官司到法院,法院就会把房子判给后买并办了房产证的人,是一個逻辑。

  不动产物权看登记,动产物权看交付,沒有登记和交付這個动作,债权就只是债权,是低一等的相对权。

  有了交付或者登记這個动作,才上升到更尊贵的物权、绝对权。

  明朝沒有《物权法》,但明朝也是有人身和地产交易的登记/公证制度的,一般卖人卖房,都要地方上的裡长乡贤、叫上左邻右舍一起为见证,登记明白、公示乡裡。

  《大明律.户律》還规定了典买田宅一定要公证缴纳契税,如果沒有契税的要鞭笞四十。

  而后来的买家如果公证缴纳了契税,那就当然保护后来手续全面的买主。先买而沒公证沒交契税的但凡上门争夺,就是私闯民宅了。

  所以,沈树人如果设计一個案子,在苏州地界找一個“别人偷偷买了的女人或者产业,但還沒来得及办理登记”,然后他也去买,打個時間差抢先做個公证登记,他就可以截胡成功。

  如果对方再跟冯渊一样上门抢夺,他就可以正当防卫個痛快。

  不過,思路虽然有了,如何具体实施、如何寻找目标,沈树人還是有些犹豫的。這才导致他从五月底一直拖到六月初,放弃了好几個潜在目标,迟迟不能出手。

  毕竟他是21世纪来的人,是有道德底线的,不想对付那些苦哈哈的法盲。

  如果一個买女人买产业的人,仅仅是因为不懂法律、沒有及时登记,就设计引诱激怒对方、再反杀,沈树人在道德上也有些受不了。

  他還是想找個行侠仗义的机会,最好被他反杀的人,本身就是一個欺男霸女的恶霸,他再去以毒攻毒、以阴制阴,那就完全沒有心理负担了。

  而且,如果对方不够恶霸的话,被截胡了之后很有可能直接選擇认怂,都不会上门争斗,那沈树人還正当防卫個毛线?

  你首先得做好情报调研,确保被你招惹的人是個一点就爆的炮仗,不能是胆小怕事之辈。

  所以,沈树人才暂时放缓了节奏,不到最后关头,他宁可再等等,多找找看值得他惩戒的目标。

  在這個寻找的過程中,沈树人数次失败、放手、转变目标,但這些失败尝试也不是完全沒有成果,至少让沈树人又总结出了几條选取目标的指标。

  “看来,要選擇那些至少涉及成千上万两银子的大额交易标的来截胡,同时這個交易标的价值還得是之前被严重低估了的、截胡之后有很大的溢价空间。

  如此一来,被我截胡的人才有比较高的概率是有实力、不怕事的恶霸。同时也有足够强力的动机,来把被截胡的标的抢回去。

  要是跟薛蟠买香菱的案子那样,花五两银子就能买到的丫头,那原买主可不就得是冯渊那种苦哈哈胆小怕事的小乡绅了?這种人一来杀他太无辜,二来多半也沒胆子反抗。”

  总结出這條宝贵经验后,下一步的問題,就成了:如何在苏州府地界,短期内就找一個涉及成千上万两的“不规范交易”来截胡呢?

  涉及到這种金额,如果是买庄园田产,那多半能有良田、桑园数百亩以上,或者是有配套的绣纺、织纺等工场一并转让。這样的大交易,每年都不多见的,短時間内要找到,很不容易。

  如果不是买庄园田产,而是买女人,那几千两银子基本上都是花魁赎身级别的交易了。要找到這样的女人刚好被赎身能打時間差、還有人争风吃醋,似乎也不容易。

  偏偏沈树人打听這些消息时,還得拐弯抹角地打听,哪怕是动用父亲的势力和资源,他也不敢明說自己到底要找什么。毕竟這种卑鄙的手段不好彻头彻尾說出来。

  ……

  時間转眼来到六月初五。

  這天按說又是轮到沈树人包场堂会請客,請张煌言、顾炎武等人文会切磋、讨论时政的日子。

  沈树人知道憋在家裡也无助于谋划,《大明律》上相关的篇目他也学得差不多了,便一大早就存着心事前去赴约。

  沒想到,堂会上表哥和顾炎武的几句随口起哄,倒是启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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