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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山海19

作者:木尺素
系统提示消失的同时,玩家们已来到“导演”的房间门口。

  打开来的两扇门上各挂着半张符纸,符纸非常残破,有明显的粘合痕迹,明显是被人撕碎后又重新粘起来的样子。

  时踪走近,能看见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指纹。

  此外,时踪记得那日他和其余角色随暴怒的周律进入了這间房,屋内沒人,于是大家很快离开了,那会儿他们并沒有锁门。

  可是现在那钥匙和锁正被其中一位厨师拿在手裡。

  看来這门后来又被人锁上了,并且有人把被周律撕碎的符纸重新贴了上去。

  直到今天,应该是两位厨师去迎接岑千山出关的时候,才又重新把锁解开,并由于推门的动作,把本就破碎的符纸重新分成了两半。

  时踪当即看向那两位厨师。“這门是谁锁的,符纸又是谁贴的,知道嗎?”

  其中一位回答道:“那日你们不管不顾闯进主人房间,我們沒能成功阻拦……实在是怕主人生气,我們只能在事后做些弥补。”

  周律大概也觉得這個细节挺重要,走過来问道:“嘶,那天进房的时候,我把符纸撕碎之后扔到了地上,之后,我怒气冲冲离开這间房,将钥匙随便扔在了门口……

  “按你们這意思,在我們离开后,是你们两個人重新把碎符纸黏上了,又挂上了锁?”

  “是。”两位厨师一起点头,“当时你们担心有怪物,不敢上来。我們两個上来检查了每间房,顺便做了這些事情。”

  周律奇道:“可那会儿你们主人都不在屋子裡,你们锁门干什么?”

  “按理,当符纸贴在门上的时候,沒有任何人能进出房间,包括主人自己。但主人确实不见了。所以我們想,也许主人的闭关提早结束了。這次闭关,他不仅恢复了神通,還会了其他本事,所以才能穿门离开。

  “虽然不知道主人去了哪儿,但他总是要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如果看见门锁打开,符纸撕了,肯定要生气。所以我們重新挂上锁、贴了符纸。

  “当然,符纸损坏,這已经暴露出我們工作失职,但我們并沒有更换,還是将它贴了回去,這是因为我們不敢欺骗主人。

  “我們只是希望,他至少不会觉得我們過分失职。可我們万万沒想到……

  “主人居然死了……主人怎么能死……”

  话到這裡,两位厨师眼睛裡出现了泪水,一时竟是泣不成声。

  见状,时踪暂时不再多问,先和其他玩家一起重新走进了“导演”的房间。這也是在本次命案中非常重要的案发现场。

  导演盖着被子,仰面躺在床上。

  玩家们上前掀开被子,第一眼看见是他心脏部位的刀伤。

  刀伤周围是大面积的已经干涸凝固、呈暗红色的血。

  除此之外在他身上并沒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外伤,也暂时沒有发现任何疑似中毒的迹象。

  最后玩家们把他的衣服彻底脱了個干干净净,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倒是在他的背上发现了许许多多的红点。

  那些红点密密麻麻,分布并不均匀,像是针眼。

  很快大家找到了针眼的来源——

  他的床头放着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裡放着酒精、棉球,以及许多银针。

  這基本就是现场的全部信息,屋内沒有打斗痕迹,尸体上唯一的致死伤目前来看只有心脏处的刀伤。

  离开房间的时候,时踪瞧见那两位厨师還在走廊上,便叫住他们问道:“你们主人平时有针灸的习惯嗎?”

  “有。”两個人答。

  “你们帮他针灸?”时踪又问。

  “是。”两人齐齐点头。

  时踪追问:“他最后一次针灸是什么时候?”

  “是……”两個人对视一眼,道,“五天前的晚上。”

  “你俩一直在古堡嗎?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面对时踪的這個問題,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道:“我們不清楚。主人创造出我們的时候,我們就在這裡了。”

  “那你们现在想做什么?”

  “我們当然想做一副棺材,将主人安放进去。不能让他一個人在這裡腐烂……虽然我們也還不知道怎么离开古堡,但我們希望能把他安葬。”

  时踪若有所思打量了這两個厨师几眼,再道:“害死他的凶手可能就在這裡。我們必须要找到這個凶手,才能替你主人报仇。而如果尸体沒了,会影响我們判断的。你们觉得呢?”

  “明白。”两人齐齐点头,“那我們不会动尸体的。我們……”

  “我有些饿了。有准备早餐嗎?”

  “有的。只是拖延了這么些时候,可能有些冷了。”

  “那麻烦你们帮我們热一下早餐。早餐過后……還有午餐要吃,你们也要提前准备的吧?有劳你们了。”

  “不客气。应该的。”

  话到這裡,时踪目送着两位厨师离开,他的目光裡俨然透着严肃。

  左三丘一直跟在他身边。

  這会儿,跟着时踪看了一眼那两位厨师的背影,又瞥了一眼其他玩家,左三丘再小声向时踪问道:“你在想什么?觉得他们不对劲?”

  “他们刚才說,他们无法离开古堡。那我們吃的菜是哪儿来的?”

  时踪道,“肉类倒還好說,那天去厨房的时候,我看见那裡有专门的冷冻区。可是新鲜的蔬菜、水果从哪儿来?

  “难道他们会什么法术,菜都是用法术变出来的?”

  “是。這两個厨师从一开始出现就怪怪的。那探索期间,我們還得格外留意他们了。对了……”

  左三丘挠了挠头,压低声音在时踪耳边道,“今天早上,两位厨师過来的时候,我也在走廊上。不仅我,周律、张琦君、祝霜芸也在。一看到厨师,祝霜芸就嚷着要吃东西。咳,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們亲眼看着两位厨师拿钥匙开的锁,也亲眼看着他们撕下了符。

  “所以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厨师敲你门叫醒你之前,我還问過他。他說,撕碎的符纸也有效力。按理来說,沒有人能在不撕下符纸的情况下穿墙进门的!”

  简单与左三丘聊了几句,时踪和他一起走到了楼梯口。

  這会儿玩家们都聚集在這裡,是在商量接下来的探案程序。

  既然古堡一层开放了,大家决定一起去第一层看看情况。

  时踪想到前日早餐时,贺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朝他看了過去。

  人群中,两人目光对上,贺真对时踪点了点头。

  时踪便說他和贺真想在宴会厅再逛逛,稍后再去一楼与大家汇合。

  闻言,周律狐疑地盯了他们一眼,然后半开玩笑道:“上回你们可把我們忽悠惨了。這回别你俩又是同一阵营的。”

  “不会的。”时踪道,“不然你跟我們去宴会厅?”

  周律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太想去一楼看看了。我還是先下去吧。你俩也赶紧的。”

  祝霜芸插了句嘴。“我也对一楼好奇。不過我得先去宴会厅

  拿点吃的。等拿完吃的,我去一楼找你们。”如此,众人一起往楼下走去。

  過程中时踪拍了拍左三丘的肩。“盯着其他人。别让他们搞小动作。”

  左三丘给他悄悄比了個“ok”的手势。

  ·

  及至古堡第四层,周律、左三丘、张琦君继续往

  时踪、贺真与祝霜芸则一起去到了宴会厅。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還算丰盛的早餐,祝霜芸拿出一個大包,把能装的食物都装了进去,之后又跑到厨房口,对裡面的人问道:“不好意思,能再给我些吃的嗎?”

  闻言,那两名厨师果然递了许多水果点心過来。

  祝霜芸将它们全都装进包裡,回過头朝时踪与贺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快步离开了。

  站在宴会厅通往厨房那扇门的门口,时踪也对祝霜芸回以一笑,朝她招了招手,再目送她离去。

  时踪選擇先查探其他楼层的原因很简单。

  古堡一层是封闭的,凶手又在玩家之中,那么他先假定,凶手沒有去過一楼。因此,他犯案所留下的所有痕迹,应该都在古堡的其余楼层。

  在时踪看来,古堡的二至四层,跟凶案密切相关。

  至于古堡第一层的线索,恐怕跟故事真相相关。

  毕竟系统提示了,最后的投票,并不完全针对于凶案。

  脑子裡把那日看到的跟那僧人有关的故事片段回忆了一下,时踪暂时沒有深想。

  待祝霜芸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裡,他侧過头,看向了贺真。

  贺真的脸色更白了,简直跟纸差不多。

  时踪问他:“你现在還好嗎?”

  他的语气很轻柔,目光也充满关切,倒像是真的在关心贺真。

  贺真用了然的目光看他一眼,但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只是举起左臂,捞起衣袖,露出了沒有什么血色的小臂,然后他用右手的食指在小臂上面轻轻碰了一下,那裡顿时出现了一道很明显的血痕。

  “就是這样。不過情况還不算严重。我還有時間。”

  “那边吃边聊。”

  时踪走到了餐桌旁坐下,“我总觉得你需要补充点食物。那汤裡放了红枣,补补吧。”

  闻言,贺真盯着时踪看了几秒,這才上前坐在他身边。

  他当然觉得在這种的作用下喝汤沒用,也知道时踪的关心妥帖大概只是流于表面,根本沒往心裡去,但還是给自己盛了一碗红枣鸡汤。

  见贺真果然坐下喝了几口汤,时踪托着腮,似笑非笑看着他。“這么听话啊?”

  “那不是都认你当老大了么。”贺真淡淡道。

  “嗯。你很不错。”

  时踪也确实有些饿,坐下来喝了几口白粥后,他收起笑容,恢复严肃的探案姿态,再问贺真,“你之前想对我說什么?”

  贺真便放下勺子,把自己那日的作为都告诉了时踪。

  “……杀完天神道的岑千山,我愤怒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理智回归后,我意识到,我的行为還是太草率了。

  “只不過那会儿我已经把符纸弄坏,不知道去哪儿弄一张新的,为了避免其他人太快发现导演死亡的事实,我就把先前我撕碎后扔在地上的符纸捡起来,凑合着贴回了门上。

  “那符纸背后本身還有黏性,倒也省去了我找胶水的功夫。

  “总之,符纸扔在地上,会立刻被人发现。但如果我把符纸贴回去,在五楼灯光昏暗,不走近细看的情况下,沒人会发现符纸其实是

  有裂纹、被破坏過的。

  “贴完符纸,我走远看了看它,发现确实不会一下子发现問題,于是在把锁重新装回门上后,放心地离开五楼,隐身去到了四楼的厨师休息室還钥匙。”

  贺真說的這些基本都是他剧本的原话。

  听完整段故事,时踪问他:“你当时捅导演一刀的时候,感觉他已经死了?”

  “对。”贺真道,“当时我人其实還很虚弱,精神上又很愤怒,我其实沒有太仔细留意他的状态。但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很冷,甚至有些发硬,并且一动不动。”

  时踪道:“可是现场留了很多血。如果他的尸体已经出现尸僵,按理不会有那么多血。你当时把刀插|进他的心口时,有感觉到大量血液嗎?”

  贺真摇头。“我是去杀人的,当然不会开灯。那会儿天沒亮,我又是背对着窗户杀人的,所以完全看不清楚。

  “等捅完刀,我感觉到走廊上隐约有声响,就匆匆离开了。

  “去到走廊后,我冷静下来,发现并沒有人過来,這便做了关门、贴符、挂锁的事情。总之,当时的场景下,我沒有仔细留意他有沒有流血。”

  话到這裡,贺真思忖了一会儿,又道:“刚才那俩厨师有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符纸损坏,這已经暴露出我們工作失职,但我們并沒有更换,還是将它贴了回去,這是因为我們不敢欺骗主人。’”

  时踪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道:“那個符纸不止一张。”

  贺真点点头,瞥向后厨方向,低声道:“得去那边再找找。”

  时踪问他:“你现在還能隐身?”

  贺真道。“可以。不過我翻动东西的话,還是会发出动静。”

  “那我把他们引出来。你去找。”时踪道。

  “嗯。”贺真应下,迅速使用技能,消失在了时踪的视野裡。

  时踪特意等了一会儿,這才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一时之间,宴会厅裡满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听到這不同寻常的声响,两位厨师果然很快跑了出来。

  “怎么了?他们向时踪问道。

  时踪面上适当地流露出几许惊恐:“那個怪兽像是又来了。是它把——”

  见状,发现那两位厨师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他及时改了口风,“可能是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說实话,我始终觉得我在做梦。不瞒你们說……

  “這两天我把自己关在房裡,时常站在窗边朝外面看……每当看见窗外山脚下的那片海,我始终在想一個問題——

  “是不是我跳下去,自杀了,就能终止這一切……”

  轻轻叹了一口气,时踪看向他们,再道:“你们也不着急做午饭吧?干脆就留在這裡,和我聊聊天吧。我实在是……实在是觉得不安。我到底来到了一個什么样的世界?”

  昏黄灯光下,时踪一边和两位厨师扯淡,一边结合贺真的话,把整個凶案梳理了一下——

  把导演闭关的那晚称为闭关的第0天。

  這天晚上9点左右,导演当着大家的面回了房。

  其后,由两位厨师为他的门挂上锁、贴上能让他安心闭关、能隔绝门外一切声响的。

  闭关第1天上午,张琦君利用技能从厨师那裡骗走了钥匙,他应该是想去导演的房间。但他最终去沒去、做了什么,尚未可知。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后来把钥匙還了回去。

  闭关第2天凌晨4点50分,贺真从厨师

  那裡偷走钥匙,于5点进入导演房中朝他捅了一刀。

  同一天的早上9点半,正与大家一起享用早餐的周律陷入了暴躁不安,他声称想找导演,让他把大家放了。于是他逼迫厨师拿出钥匙。

  约莫10点20分,玩家们一起从四楼宴会厅回到5楼,却遇到了电闸跳闸,5楼走廊的灯全部熄灭。

  不仅如此,玩家们還疑似被怪兽追赶了。

  后来怪兽声音消失,他们借着手电筒的光找到了导演房间。

  這個时候,被贺真破坏過的符纸居然神奇地恢复如初了。

  周律上前把符纸撕碎,然后开锁,带大家进房。

  后来大家一起把浴室、衣柜、床底下全都找遍了,发现导演并不在。

  沒有寻到导演,玩家们纷纷离开去了楼下。

  后来两位厨师又上了第五层,声称他们检查了每间房,看是否有怪物,结果是否定的。

  他们還做了一件事,那便是把被周律撕碎的符纸重新贴回房门处,最后往上面挂了锁。

  今天是导演闭关的第4天。

  按理导演应该出关了。

  两位厨师去找他,发现他死在了房间内。

  在进导演房间之前,门锁好好锁着,符纸也好好贴着。

  尽管符纸是被撕碎過又重新贴起来的,但仍具有效力。也就是說,哪怕這裡有阿修罗、有鬼,也沒有哪個角色能随意穿墙进去。

  這确实是一起典型的密室杀人案。

  导演中途去哪儿了?

  他为什么会消失在房间呢?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這背后就有好几种可能了。

  第一种可能,贺真杀的那個人并不是导演,這意味着古堡還藏着一個不为人知的人,且他长得和导演很像,以至于贺真在昏暗的情况下认错了。

  真凶很可能杀了真的导演,以及這個和“假冒”导演。

  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开导演房门的钥匙有且只有一把。

  贺真還钥匙的時間是早上5点10分左右。

  然而厨师们会在5点半就起床做早餐。

  這意味着真凶在5点10分到5点半之间去盗取了钥匙,把假导演的尸体搬走了,還把钥匙還了回去。

  时踪觉得這時間太紧了。

  在沒有找到另一具尸体的情况下,他暂时排除了這种可能。

  那么第二种可能是,贺真杀导演的时候,之所以感觉到他身体冰冷而僵硬,是因为這是他闭关时呈现的某种特殊僵直状态。

  贺真那一刀,并沒有把导演真正杀死。

  后来,导演因为在闭关期间参破了不受影响的某种能力,并基于某种原因使用了這种能力,以至于通過穿墙的方式,自行离开了房间。

  之后,在时踪躲在自己房间沒有外出的那段時間裡,导演回到了房间,然后被凶手所杀。

  大概凶手看见他心口有伤,干脆也往那裡捅了一刀,正好覆盖掉了贺真留下的刀伤。

  這意味着导演是在贺真动手之后被杀的。

  然而如果导演有能力穿墙离开房间,不受门、锁、符纸的限制,這表示他已经恢复了神通。

  那么在座的人裡,谁有能力杀了天神道的、有大神通的他呢?

  這样的他,又能被区区一把刀杀死嗎?

  时踪将這种可能也排除了。

  那么现在基本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贺真杀导演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他怎么死的,死后尸体为什么会在屋中消失,凶手是如何营造出的這种他是自行离开房屋、自那之后再死亡的假象,就是玩家们需要破解的密室谜题了。

  ·

  另一边,贺真成功通過隐身的方式穿過后厨,再去到了后厨休息室。

  在這裡他并沒有找到符纸,于是又去了杂物间。

  杂物间有個箱子上了锁。

  想到休息室的另外一串钥匙,贺真返回去拿了钥匙,最后一把一把尝试了起来,不多时,倒是成功开启了箱子。

  打开箱子,裡面放着一個又一個的密封袋。

  密封袋全都长得一样,上面的文字也完全相同——

  贺真接连拿了好几张用密封袋装起来的静心咒。

  之后他并沒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杂物间裡仔细看了一番。

  他注意到這裡有很多木架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有木鱼、蒲团,也有刀枪剑戟等等。

  暂时看不出這些东西的摆放规律。

  让贺真感到颇为意外的是,這裡居然有一台三角架钢琴。

  钢琴和琴凳分别都用又厚又大的黑色绒布遮住了。

  贺真走上前将两块布掀开,這便看见了钢琴和琴凳的本体,它们精致华美,样式倒是有些古旧,也不知道是哪個时代的产物。

  杂物间的物件上都沾着灰尘,钢琴因为被绒布遮挡,本身倒沒有灰尘,但周围是有的。

  贺真掀开布的时候,动作很小心,几乎沒有破坏任何灰尘的痕迹。

  由此,他注意到,钢琴和琴凳周围的灰尘痕迹似乎不太一般。

  钢琴在這裡存放的年月应该很久了,所以周围的灰尘颇厚。

  三角架钢琴亲身周围的灰尘几乎成了三角的形状,三角之内纤尘不染,三角之外则是厚厚的尘土,這些尘土堆出来的直线非常标准,简直可以用笔直来形容,那是厚重的绒布常年累月放在钢琴上、沒人动過所导致的结果。

  琴凳周围也是如此。

  只不過它周围的灰尘堆成的是标准的长方形。

  然而现在這两块灰尘原本笔直的边缘,有好些地方都出现了模糊的情况,仔细看去,会发现有向同一個方向拖拽的痕迹。

  贺真很快意识到,有人近期动過這两块绒布。

  只是他拿這些绒布来做什么呢?

  脑中想到一些答案后,贺真不多耽误,将绒布放回原位后立刻离开了。

  走出杂物间,经過走廊,他重新去到了后厨,隐约還能听见时踪在外面一会儿和两位厨师讨论今天中午该吃什么,一会儿又在讨论六道轮回因果循环。

  听着时踪那口若悬河忽悠人的样子,贺真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只是在打算离开后厨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他余光瞥到什么,于是重新停下了脚步。

  贺真望向的是后厨裡的一道铁门,上面写着冷冻区。

  他想起了下楼前时踪和左三丘所讨论過的,關於他们食物来源的問題。

  走到后厨前门处,贺真朝宴会厅内望了一眼,见那两位厨师丝毫沒注意到這边,便快速走到冷冻区前,轻轻推开了那道铁门。

  巨大的寒气迎面而来,贺真在的作用下感到了明显的不适,仿佛身体随时会倒下。

  但他眉头都沒皱一下,只是快步走了进去,再迅速把门重新合上。

  进入冷冻区后,贺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冰柜,上面的标牌分别挂着“牛”“羊”等等。

  一排一排冰柜扫過去,最后贺真来到了摆放在冷冻区最裡面的那一個冰柜前。

  透過透明的玻璃柜看清裡面的状况时,贺真的眉头浅浅皱了起来。

  他发现裡面居然有两具尸体。

  走上前,他迅速推开玻璃柜,這便看清了两具尸体的模样。

  ——是那两位厨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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