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鄰國並迫使國君爲奴

作者:請藥師賜福於我胞
在與雨沐相認之後,雲奴的性子變得開朗了些,在青蕒和梅謝面前也不再如從前那般怯懦。而青蕒本就沒有將他當作下人,梅謝也是全然不懂得周人尊卑的,因此四人相處得愈加和睦。

  不過這趟火車很快便會開出法理上週朝的疆域。在鐵軌民用段的最後一站,除了公主府和監國軍的人員物資之外,其餘的乘客與貨物已經都下了車。接下來變軌到一條新修的鐵路,直接通往目前監國軍大營的駐紮地。

  監國軍大營的駐紮位置常隨着戰線的突進而變更,自然是修鐵軌的速度跟不上的。而監國軍的人員也在迅速更替:由男性士兵構成的前鋒部,與由女性勤務官構成的後勤部,人員比例大致是一比二,然而士兵服役兩年,而勤務官服役四年,因此每次募兵時招收的男女青年數量大致相同。

  但無論士兵還是勤務官,都得先進到預備軍進行訓練,才能被編入正式軍中。而當前溫雅這趟火車上載着的新士兵們,便是要與先一步運送物資到大營的新勤務官們會合,再進行他們的第一次實戰“訓練”,即在邊境地區殲滅外國軍隊,打下一座城。

  至於要打哪座城,是選擇某個大鄰國的堡壘城市,還是直接覆滅某個小城邦,則是目前尚未確定的。

  因是溫雅原本打算攻下毗鄰卡涅國的一座城,然而在她回京述職期間,監國軍的使團與卡涅國的儲君候選人之一成功地談判,獲得了比一座城更多的外交利益。所以目前是不便再與卡涅國開戰,就得選擇別的目標練兵了。

  好在之前康靜公主執軍時,周邊諸國已被打得人心惶惶,有幾個本就同宗同源的小國聯合又分裂,倒是裂出了幾個單城的城邦。監國預備軍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碾過這些小城邦卻是綽綽有餘的。

  溫雅便把這些城邦的情報拿給雨沐看了,讓他來選擇那個“幸運”的目標。

  這種情報倒不用避開其他人,只是梅謝看了那圖上清清楚楚地寫着各國軍力的規模與分佈,不由得暗自心驚。

  雨沐隨意看了看這戰報圖,顯然對那些本就弱小卻相互猜忌的城邦頗爲輕視,本要隨便指一個,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聽說波雅國新上任的國君是個少年英才,人長得也俊俏。姐姐不如把波雅國打了,將那少年國君搶來玩玩?”

  他是本朝太子,對外族人有着天然的輕視。不過即使從實際出發,溫雅要將那波雅國國君搶來也是輕而易舉。何況她知道,雨沐提及波雅國也並非只是因爲那少年國君傳聞中的美貌,而更是由於那些傳聞裏同時出現的美名。

  波雅國出了一位少年國君,便是那幾個小城邦尋求聯合的先兆。原本各個城邦的貴族們積怨已久,可對周朝擴張的恐懼卻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此時反對排外、主張同組共榮的波雅國小王子推翻了老國君而上位,便是給了各國元老們一個臺階。若是他們未來接受了那位少年國君的橄欖枝,便會形成再難逐個擊破的聯邦。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因此溫雅有理由在那少年國君站穩腳跟之前便攻下波雅國,此後剩餘的幾個城邦就再難成氣候。

  她便在那戰報圖上圈出了一個圈,又畫了幾條其餘四人都看不明白的線:“也好,就按阿沐說的。”

  在一旁聽着的梅謝並不懂這些內情,只是暗自驚歎周朝的軍力強盛。要知道曾經波雅國小王子的賢能之名都傳到夕國了,而梅謝以前也常被大臣們私下與其比較,結果自然是比不過的。直到那波雅國小王子弒父上位後,那些貶低梅謝才能的閒話才無人敢傳。

  但梅謝又想到,他十分厲害的妻君要攻打波雅國,便是因爲聽聞了那小國君的美貌。那麼她當初要打夕國,莫非也是爲了他梅謝的美貌?

  這麼想着,梅謝心裏有些得意,故意問道:“那監國軍之前打夕國,是因爲什麼?”

  誰知被問起這個,溫雅反而遲疑了。梅謝以爲她是不好意思直說,又或者是因爲除了他的美貌外還是爲了圖謀夕國的資源礦產。

  然而溫雅猶豫了好一會,才直言道:“奧薩城周遭是四國相會,我已經將另兩個鄰國收服,若是留着夕國不打,這地圖的邊界就不太好看了。”

  溫雅直言是爲了地圖好看而打下夕國,直接將梅謝氣哭了。一直到監國軍大營,梅謝都憋着一口氣,只想着等監國軍攻破波雅國,他便要將那波雅國的小國君好好欺負一番,出了自己之前被人和他做比較貶低的惡氣。

  而火車抵達監國軍大營後,負責照顧統帥的內務組也爲與溫雅一同前來的太子等人安排了專屬的鐵皮營房,雖然從外面看來比不上皇城的宮殿,但內部卻意外地頗爲舒適。只是內務組原以爲有孕的太子會攜帶不少僕從,因此營房內的空間留得頗大。而雨沐住進去後,即使帶着雲奴一起也顯得太空了,便乾脆讓青蕒和梅謝也同他們住在一起,還能相互照應些。

  溫雅只在大營停留了三天,將預備軍士兵與勤務官整編後,就領着這些人員與物資裝備啓程了。

  從大營所在的坦季爾城行軍到波雅國,是先由鐵路運送到波雅城南部二百里處,再由後勤隊卸下一半補給北上五十里紮營,同時使前鋒隊進行槍騎兵與戰車搭載的輕火炮混編,快速逼近對波雅城進行突襲。

  倘若前鋒隊將一側守城軍攻出暫時的防衛真空後,機動能力較弱的後勤隊則會攜帶重武器和另一半補給趕到進行增援。重炮只需要少量人員操作,在槍騎兵的保護下便能對守城軍事設施進行重創。其餘的勤務官在同時涌入城內,收繳城中貴族富戶的財物與私兵,以防之後若是陷入圍城鏖戰,敵軍還能重新形成有生力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而倘若前鋒隊突圍失敗,則會掩護行至半路的後勤隊重武器和補給撤退,視反攻情況決定是退回臨時營地重整,還是直接上車撤離。由於監國軍具有依託於鐵路運輸的重型戰車與馬匹的極強機動性,此類試探在大型戰役中常反覆發生,能夠有效地分散和消耗敵軍戰力。

  同理,敵對的鄰國也會設法破壞周朝和附屬國境內的鐵路。因此鐵軌系統沿途設有諸多哨所和電報站,由勤務官把守。此外,由於鐵軌除了軍事用途外,更是平民百姓往來商貿的關鍵倚仗,沿途各城都有地方組織的非職業民兵進行防衛。不過溫雅是不會允許鐵軌系統受到長期威脅的,因此距離鐵路較近的敵對國肯定會被優先清理掉。所以對於周朝的鄰邦們而言,鐵路修到國門前就意味着選擇,若是不臣服,那就必將被監國軍宣戰了。

  當然,對付波雅國這樣的小城邦還用不着在鐵軌上拉扯。溫雅之所以沒有先將那幾個分裂的城邦收服,也是由於周朝與他們無甚淵源,因此她對那些小國的人文風俗瞭解也不多,手下並沒有合適的外交人才去遊說談判,打下來之後還要費心思去處理那些貴族。

  只是因爲雨沐選了波雅國,而那波雅國的新國君留着確實是隱患,所以溫雅便將它打了。行軍花了七天半,而攻下波雅城只花了一個夜晚和一個上午,倒是在波雅國宮廷投降後,收拾那些逃竄的貴族們還用了五六天時間。

  而當監國軍的勤務官們找到那位新上任的少年國君時,他正在寢宮裏試圖懸樑自盡,被溫雅的禁衛直接打暈後送到了火車上。

  波雅國的新任國君萊葉,無論在朝堂和民間有多少關於他賢能仁德的傳聞,說到底他都還只是個剛執政的少年。

  萊葉知道周朝的軍隊強大,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波雅國的守軍竟如此脆弱,還沒有擋住周人的一次突襲就潰散了。宮廷內侍們想帶着萊葉逃走,可萊葉拒絕了,他知道波雅國已無力迴天,倘若能捨棄他一人,而挽救城中百姓不被周人屠戮,也算是實現了他生命最後的價值。

  按萊葉對局勢的理解,周人之所以會襲擊波雅國,便是出於對絲雷吉地區諸城邦聯盟的畏懼。可他聯合絲雷吉諸城邦的大業還未開始,周人就趁着波雅國尚無一戰之力之時將他們覆滅,萊葉心中有恨,只覺得是周人乘人之危,倘若能重新來過,他必會讓那些邪惡的監國軍有去無回。

  但時間已無法回溯,萊葉不願逃亡也不向周人屈服,便只得選擇自裁。可當他剛將繩索掛上燈架時,卻被人從頸後敲暈了過去,醒來便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地面在晃動,流淌着動態的光影,萊葉一時間以爲他已經到了生後世界。然而一隻穿着軟靴的腳伸到了他面前,碰了一下萊葉的肩,便毫不留情地踹在他心口上,險些將他踹昏了過去。

  溫雅走到那被俘的前波雅國國君面前,俯身瞧了瞧他:“別裝暈,醒了就爬起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原本是看不起這波雅國小國君的。也不全是出於天朝上國的自傲,而是波雅國對他們少年國君的吹噓着實名過其實,竟在絲雷吉地區到處傳說他的才能遠勝於周朝監國公主,若將諸城邦聯合,由他引領必能大克周朝。

  可實際上週朝與他們絲雷吉人並無淵源,也不知這妄自尊大的波雅國究竟是爲何將八竿子打不着的周朝看作假想敵。結果現在倒是好了,周朝的監國軍直接將他們滅國了。

  不過即使溫雅輕視了這波雅國國君,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長得很美,肌膚白皙,眉眼如畫,還留着一頭頗有異域風情的茶色長卷發,沉睡時就像是西域神話裏的天神。而當他睜開眼,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卻透着憂鬱,襯得整個人像一座易碎的瓷像,引得人想近距離把玩一番。

  萊葉從小勵精圖治不接觸風月之事,自然不懂得自己的模樣有多勾人。他被一腳踢得眼前發黑,好容易緩過勁來,便看見一個女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頓時嚇得瑟縮了一下。

  萊葉是不認得周朝監國公主的,雖然波雅國將周朝當作假想敵,可監國軍之前卻從未理會過他們。但他此時被俘,想來也知曉眼前這女子便是監國軍,又見她身上華貴的裘皮大衣,便料想她的級別肯定是不低,不由得心生仇恨起來。

  溫雅原以爲這波雅國國君聽不懂周語,剛想再踹一腳讓他意會,卻見地上的美貌少年有些勉強卻堅定地爬了起來,在她面前筆直地站立,用遠超出她的身高俯視着,說出一句帶着口音卻語氣輕視的周語:“孤堂堂波雅之王,絕不會向周人屈服。”

  溫雅略微擡頭看了看他,少年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憤恨不甘的神情,可在她看來這種程度的反抗,也只不過是一隻被網住的漂亮鳥雀徒勞的掙扎。

  但她不想讓這珍稀品種的小雀兒因掙扎而傷了漂亮的羽毛,於是繞過身去在他的小腿根處踢了一腳。

  萊葉哪裏被如此對待過,一個不慎便跪在了地上,嬌貴的雙膝磕到冷硬的鐵板,讓他疼得又顫了顫,卻聽頭頂上傳來女子輕蔑的笑聲:“都已經淪爲階下囚了還當自己是國君,這討人厭的性子倒還不如拉去祭旗。可惜你們波雅國敗得太快,本宮的軍旗都沒來得及祭呢。”

  這女子竟然就是那周朝的監國公主!

  銘心刻骨的恐懼從萊葉心底升起,眼前又浮現出波雅城被攻破的景象:火球從天而降,鉛彈穿透鎧甲,鐵騎踐踏城中的一切……萊葉也曾學過兵法,可是當親衛倒在血泊中,他才真正見識到生命的脆弱,這是第一次,也恐怕已經是最後一次。他和波雅國都已經沒有機會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一刻,儘管萊葉看見那監國公主只不過是一名纖細文弱的女子,本能的畏懼卻也令他無法產生一點反抗的心思,任由溫雅擡腳踩在他肩上,將他踩得以跪姿匍匐在地。

  好在堅強的意志讓萊葉勉強剋制住了因恐懼而生的顫抖,在自認爲命懸一線之際,他卻還是想到了波雅城的民衆:是他們支持了萊葉推翻他荒淫昏庸的父王,而他們因此也應當承擔這被周人攻打的苦果。

  可是萊葉不忍心啊,他看見無數平民的家庭因絲雷吉諸派貴族的內鬥而分離,年輕人忍受不了暴君的勞役遠走他鄉,而老人和孩子則在破敗的屋舍中因飢餓死去。他們並非不懂弒君弒父是罪惡,可他們也只是想脫離苦海啊,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即使擁立新王必定招來周朝的討伐,這罪責也不該由波雅城的民衆承擔。

  於是,當溫雅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伸腳擡起那波雅國國君精緻的下頜時,就看見那漂亮的小國君幽藍的雙眼中留下兩行清淚,聲音決絕中帶着一絲悔恨:“你拿孤去祭旗也罷,可你要答應放過波雅國的臣民。”

  溫雅只覺得有些好笑,他現在就是個普通俘虜,會不會被抓去祭旗完全由不得他自己。先不說那些波雅人會如何,這戰敗的國君到現在竟還覺得自己是個能上稱的籌碼,甚至要拿這根本不存在的籌碼來跟她戰勝方談條件呢。

  不過這倒是給溫雅多了種玩法:“原來波雅之王如此在意那些平民呢。只是用你這樣的美人祭旗也太浪費,不如來給我當侍奴,伺候主人我滿意了就饒了波雅城裏那些人,如何?”

  萊葉愣了一下,隨即感到十分的屈辱。爲國戰死是君王高尚的死法,可他失去了這個機會;被俘而祭旗是君王合理的死法,他這樣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但若是爲苟活而當了敵軍統帥的奴僕,則是純粹的對一國君主尊嚴的踐踏,他斷不能答應:“你這是欺人太甚!”

  溫雅蹙了一下眉,覺得這漂亮小雀的叫得有些煩人了,便又在他胸口踢了一腳:“這有你反對的份麼?既然你不想當侍奴,那我便將波雅城連你一起燒了。讓四十萬人給你陪葬,想必也對得起你國君的身份吧?”

  “不、不要!”萊葉在一瞬間便放棄了原則。在他從小受到的教育裏,周朝貴族都是不把臣民當人看待的,因此萊葉真的相信這邪惡的監國公主能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你……讓孤當奴,孤答應了,只求你放過城中的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

  “他們能不能活,得看你的表現了。”溫雅俯下身,伸手在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卻突然掐住了萊葉的脖子,“第一條,以後在本宮面前要自稱‘奴’,別讓我再看見你耍這討人厭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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