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高一丈
四驴子真不含糊,套上個裤衩子连鞋都沒穿直接冲了出来,肯定不能走电梯,我們沿着另一侧的消防楼梯往上跑,因为我相信楼下肯定有雷子埋伏。
“青铜羊灯還在房间裡呢。”四驴子气喘吁吁道。
“都啥时候了,狗命要紧。”
“不是,我的意思是捉奸捉双,拿贼拿赃,那可是赃物。”
“别他娘扯了,赃和双都被你占了,沒证据人家能上门嗎?”
一口气冲到了顶楼,紧张加上连续爬楼,我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差点喘不上气。
趴在楼顶往下看,小区门口沒有警车,我有些迷茫,难不成不是冲着我們来的?這都是日租房,难道是捉奸的?
不对,不可能,常人捉奸也不会想着爬楼梯。
突然,四驴子的电话响了,他道:“那個小姑娘的。”
“接。”我說。
“喂,你去哪了?”能听出来小姑娘是在故作镇定,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四驴子毫不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咬牙切齿道:“完犊子了,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下面肯定有人,怎么办?”
我大脑飞速运转,楼下有人出不去,在楼顶我們也是插翅难飞,而且這群人很快就会找到楼顶。
“快快快,把电话扔了,跟着我。”
說罢,我一個健步冲了出去,這栋楼日租房多,有的为了方便打扫完都是直接开着门,要是能找到一個开门的,我們還能缓一步。
刚踏进楼梯间,下面就乱成了一锅粥,感觉很多楼层都有防火门开关的声音。
妈的,這是来了多少人?
于是,我們直接进入顶层,直接找了一户人家敲门,沒人开就敲另外一户。
在敲到第三户的时候,一個戴眼镜的小哥开了個门,我們直接冲了进去,弄得和抢劫似的。
他俩按着眼睛小哥,我低声道:“别出声,不求财,不害命,听懂了你就眨眨眼。”
眼镜小哥都吓傻了,他拼命地眨眼睛,我继续威胁道:“要是敢出声,我弄死你。”
随后,四驴子缓缓松开手,赵悟空把眼镜小哥的手机给收了,這大兄弟的电脑上還玩着游戏,我让他继续玩,不要耍花招,我們躲一下就走。
小哥都快哭了,他道:“好汉,好汉,我不是gay,我還有点钱,抢点钱沒問題,我不报警。”
也是,四驴子穿個内裤,任凭是谁也得觉得我們是劫色的。
“我們啥也不要,只躲风头,一会就走,你要是敢出声,雷子进来之前我也能砍死你。”我威胁道。
“不出声,不出声。”
小哥還哪有心思玩游戏,手抖得十分厉害,四驴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站在小哥身边看着。
我看了看外面,依旧是平淡无奇,沒有警察,也沒见可疑车辆,再听走廊,乱成了一锅粥,各种脚步声交替,估计得有五六個人。
本想看一眼猫眼,但我怂了,真怕掀开盖子看到一群人在外面注视我。
赵悟空用口型问:“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怎么地也得等到他们走出居民楼,让我看看是哪路神仙,是妖是鬼也得打個照面才知道。
我脑袋裡想過无数种可能,第一是警察,但警察走楼梯的可能性比较小,第二是捉奸,四驴子约的是大学生,沒這么大阵仗,其他的我還沒想出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這群人是冲着我們来的。
走廊裡還是有脚步声,我似乎能感觉出有人在挨家挨户贴着防盗门听裡面的动静。
我给四驴子指了指电脑,他立马理解我什么意思了,他打开小哥电脑中的“快播”,随便选了一部电影,声音开得恰到好处,随后我又打开了卫生间的淋浴。
有时候我都佩服自己的反侦查能力。
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牛马,直接把走廊的消防警报给整响了。
妈的,好手段,我能猜到每個楼层都有他们的人,但凡房间内有声音的,听到警报不开门的,肯定有問題。
奶奶的,我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要是现在冲出去,趁乱跑?
哎,不对,他们不是正规军,正规军不会這么干,我心裡一凉,难不成有人想要黑掉我們的青铜羊灯?
那比正规军来的還可怕,最起码进窑子還有條活路,要是被社会人抓住了,不死也得遍体鳞伤。
可我們盗墓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白姐知道,我猜想這群人很有可能是她带来的。
走廊裡像是开锅了一样,惊慌声、谩骂声,争吵声,還有对讲机裡丝丝拉拉地电音声,我依稀听见一句“打起来了,快来十七楼支援。”
我心裡暗喜,這是东北,民风彪悍的地方,在這折腾人,屎都得给打出来。
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外面有人在议论這個事,听那意思是人下去了。
外面這么多人,想必他们也不敢动手,我拉开防盗门,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伸出脑袋好信儿问:“咋地啦,這么多人。”
一個大汉道:“操,也不知道哪来的傻逼,把消防警报给打开了,烂狗日的……”
“人呢?送派出所呀。”
“楼下打起来,都去楼下了,妈的,不行,我得過去,這不是欺负人嘛。”
另一個汉子道:“真不知道哪来的,穿得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我出来還让我别出声呢,我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他也老实了。”
……
关上门,我也松了一口气,眼镜小哥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們,我低声道:“沒事了,過一会我們就走,管好你的嘴就行。”
“一定,一定。”
“猴哥给扔点钱。”
赵悟空拿出五百块钱放在电脑桌上,小哥根本不敢要。
不多时,楼下警笛大作,我趴在阳台上往下看,七八個身穿西装的人衣服都被扯烂了,现场群情激愤,警察艰难地维持秩序,我努力搜索下面的人群,沒有我认识人,也不确定他们是哪的人,又听从谁的安排。
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我愣住了,整個人都傻了,对面楼顶有個身穿皮质风衣的女人,他戴着墨镜,嘴角向上倾斜冷笑,波浪秀发随风飞舞——是白姐。
我心裡咯噔一下,完犊子了,她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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