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摊牌 作者:未知 第一天一上班,关局就拿起电话准备问问贵省专案组追捕顾思成三人的进展。 连夜赶回市局的韩博今天起得很早,一直在留意关局什么时候来单位,关局刚拨下两個号码就微笑着敲门走进办公室。 “韩博,来得正好,那個假释犯的下落有沒有搞清楚,能不能確認他们在不在深正?” “关局,情况有点变化……” 韩博顺手带上门,坐到关局办公桌前,将昨晚的分析简明扼要汇报了一遍。 听到假释犯手裡有炸-弹,关局大吃一惊。 听完韩博的分析,這才稍稍松下口气。 “你确定他是在虚张声势?” “关局,我对他们太了解了,顾思成肯定不是虚张声势,他绝对是找我拼命来的,但沒有八九成把握他绝不会出手,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他。” 部下虽然年轻,但在办案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何况這個案子原来就是他办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话有一定道理,那個假释犯不仅和公安机关打起“游击战”,种种迹象表明還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一天抓不到他,难道那么多人一天就不撤回? 让警卫处副处长带人去南港实属权宜之计,保护李晓蕾等部下的家人一個星期沒多大問題,一個月也不成問題,总不能保护一年甚至几年吧,也只有高官以上首长才能享受那样的安保待遇。 关局权衡了一番,同意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调整部署。但有一点必须說清楚,确保你個人及亲属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必要的防范措施绝不能少。” “是,谢谢关局关心。” “应该的,别說我們是一個班子的成员,就算普通民警遇到這种事,我一样会紧张,一样要关心。” 关局拍拍韩博胳膊,话锋一转:“其实,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我不是怀疑你老单位的战斗力,而是手裡有爆炸物的罪犯极可能在深正,一旦引爆哪怕是意外爆炸后果都不堪设想。而且他们人生地不熟,這裡是我們的主场,所以我认为案件管辖权归他们,但追捕罪犯追缴爆炸物的工作必须以我們为主。” 作为公安局长,谁想看到自己的辖区发生恶性爆炸案? 韩博理解上司的心情,很认真很严肃地答应道:“关局放心,接下来的行动我亲自指挥,于工于私我都要尽快将顾思成等人抓捕归案。” “你亲自指挥,這样最好,忙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 …… 回到副局长办公室,韩博先给妻子打电话,怀着无比歉疚的心情耐心解释了近半個小时,又给老爸和老丈人打电话。 韩总和老李总這才意识到汪总那天不是說酒话,深正的武警也不是来旅游的,俩老样子盯着背上包,拿着车钥匙,准备去学校接小絮絮的李晓蕾,紧锁着眉头不知道该說什么好。 老卢最淡定,回头看看一脸歉意的武警中校,放下杯子中气十足地說:“韩总,李总,只要吃共-产-党這碗饭,只要干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真要是一個不得罪,那绝对是庸官。韩博是公安,以前在良庄叫‘韩打击’!打击报复,打击报复,說得就是只要打击了就有可能被报复。” 打击报复可以這么解释嗎,陈召强副处长被搞得啼笑皆非。 李晓蕾虽然早习以为常,但還是忍不住笑了。 “换句话說,他干得就是得罪人的工作!”老卢喝了一口浓茶,接着道:“說了你们别不高兴,发生這种事很正常,作为家属要有心理准备,谁让他喜歡公安工作,谁让你们当年支持他干公安工作。” “卢书记,你說得這些我懂,我就是有些担心。”已戒烟多少年的韩总,顺手拿起老袁面前的烟,忧心忡忡的点上一支。 “担心是应该的,担心也很正常,人之常情。” 老卢想想也陪他点上一支,多少年沒抽,抽起来還挺過瘾,他美美的一连吸了好几口,吞云吐雾地說:“不過這事沒那么可怕,韩博是谁,是深正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副局级副局长,跟我們江省公安厅副厅长一個级别。敢报复韩博,這是什么性质,上级能不重视,小陈不就是因为這事来的嗎?” “韩总,卢书记說得是,上级对這個案子非常重视,犯罪分子落網是早晚的事,再逮着他肯定从严从重。” “爸,您放一百個心,韩博真不会有事,”李晓蕾放下包坐到两位老样子身边,故作轻松地笑道:“他在电话裡不是說的很清楚嗎,让我們避一避只是暂时的,工地有卢书记和袁政委盯着,其它事有大姐和姐夫,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当放几天假出去散散心。” “好吧,就避避。” 韩总想想還是不太服气,掐灭烟头又来了句:“這是南港不是深正,我熟人多着呢,光保安我就有十几個,真不是怕那帮小王-八-蛋,我是怕小博担心,是不愿意拖他后腿。” “那是,”老卢深以为然,啪啪啪连拍几下桌子:“几個小王-八-蛋有什么好怕的,来一個我卢惠生收拾一個,来两個我卢惠生收拾一双!”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你以为能搞得深正市局草木皆兵,能让深正市局领导为确保万无一失派出警卫人员的案子是小案,你以为那些“小-王-八-蛋”是你当乡党高官时遇到的那些撬门溜锁的小毛贼? 老袁在思岗县公安局一直干到退休,岂能不知道要找韩博报仇的犯罪分子有多危险。但這些话只能放在心裡,当务之急是赶紧劝他们走。 “韩总,李总,晓蕾說得对,有卢书记和我在,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老袁趁热打铁地笑道:“你们放几天假,出去玩几天,回来之后我和卢书记也休息几天,也出去玩玩,想想好久沒出去了,還是那年你带我們去南非找韩博。” …… 与此同时,韩博正坐在电脑前跟远在约翰内斯堡的杜茜视频。 南非的通信沒国内這么发达,上網费用很高,而且網速不快,画面有些延迟,声音时而正常,时而断断续续。 为了更好的交流,韩博干脆拨通电话,一边视频一边打电话。 “怎么会這样,他们怎么還放不下,再說事出有因,他们为什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杜茜不得不面对這個残酷的事实,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勾起她伤心的回忆,韩博心裡也不是滋味儿,凝重地說:“杜茜,你真沒必要這么难受,他们又不小孩子,全是成年人,应该具备最起码的是非观念,结果他们還是要走這條路,既然走這條路,那他们就要为他们所做的事负责,你仁至义尽,你沒对不起他们。如果郝总健在,我相信郝总也会這么想。” “韩博,话虽然這么說,可是……可是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既然你還是放不下,那他们如果给你打电话就好好规劝规劝,看他们听不听劝,能不能悬崖勒马。” “我会的,不過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给他们一個机会?”杜茜擦干泪水,紧盯着显示器裡的韩博满是期待。 “抱歉,這個忙我不能帮,我不会给他们机会,”韩博深吸了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說:“不只是作为一個警察我要秉公执法,而且他们太猖狂,居然敢威胁我甚至威胁到晓蕾和絮絮的安全。如果谁威胁到你,你說郝总会不会放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