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身旁的嬤嬤們連忙爲她撫背順氣,並溫聲安慰道:“太?太?別急。邱小姐那裏倒好打發,只是?奴婢們這兩?日聽見了些風言風語,二奶奶似乎知曉了此事?,如今她正?吵着鬧着要與二爺和離呢。”
自那日蘇婉寧狠狠地?頂撞了鄒氏一通後,鄒氏也發了狠,好幾日不肯叫蘇氏。
如今聽得她要和離一說,鄒氏心裏更是?不以爲意。
且不論安平王府有沒有這個底氣與如日中天的鎮國公府和離,單說蘇氏肚子裏還懷着湛哥兒的血脈,便知曉她是?在藉着和離一說發泄着心裏的不滿,實則是?半點也不願和離。
“這事?到底是?湛哥兒做的太?過?火了,若是?蘇氏鬧出來,被國公爺知曉了總是?不好。你去私庫裏揀些綢緞和藥材,即刻送去鬆雲苑,並警告蘇氏不許再鬧事?。”
鄒氏儼然如施捨般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周嬤嬤領命而去,她是?鄒氏身邊的心腹嬤嬤,平日裏也沒少去鬆雲苑裏傳鄒氏的吩咐。
她與蘇氏打過?不少交道,印象裏總是?覺得這位二奶奶性子太?寡淡溫順了些,平日裏無論太?太?如何苛責,她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只有在旁人貶損安平王府時會露出幾分怒容來。
周嬤嬤是?個極有成算的婆子,料想着她今日往鬆雲苑走這一趟,應是?能得好幾兩?銀子的賞銀。
她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上了通往鬆雲苑的迴廊。
如今的天色已爬上竿頭,可鬆雲苑仍是?緊緊閉闔着院門,左右也無婆子看守,瞧着各處都是?一副靜悄悄的模樣。
周婆子推開了沉重的屋門,覷見庭院內也沒有丫鬟們忙碌的身影。
她心下愈發疑惑,便走到正?屋屋門旁的廊道上,輕聲問了一句:“二奶奶可起身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因?鄒氏的緣故,周婆子心裏並不把蘇氏當一回事?。既見無人應她,便自顧自地?走進了正?屋,重又喚了一遍:“二奶奶。”
這時,紅腫着杏眼的月牙才重重地?撩開簾子,橫眉豎目地?衝到她跟前?,問:“嬤嬤有什麼事??”
她如此不善的語氣,輕而易舉地?便激起了周嬤嬤心裏的怒火。
只見這老婆子冷哼一聲,夾槍帶棒地?說道:“二奶奶懷着身孕起不來身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你們這些小蹄子緣何懶怠到連差事?也不做?仔細我去告訴太?太?,將你們即刻發賣出去,你們就知曉我的厲害了。”
這些話若換在平時,月牙總會忌憚她兩?分。
可此刻的月牙本就在盛怒之?中,一聽這話反而激起了心裏綿綿不斷的惱意,“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你憑什麼發賣我?太?太?又能把我發賣到哪裏去?我可是?安平王府的家奴,賣身契還在我們家王妃手裏。”
“你……”月牙如此伶牙俐齒,周嬤嬤難掩心中的怒火,即刻便要發作。
恰在這時,丹蔻沉着臉從內寢裏走了出來,她姿容嚴肅地?瞥了一眼張牙舞爪的周嬤嬤,冷聲問:“嬤嬤輕些吧,別擾了夫人的休息。”
蘇氏有孕在身,周嬤嬤多少有些忌憚。
她便惡狠狠地?瞪了月牙一眼,便將鄒氏派來她鬆雲苑的來意說了,還道:“太?太?記掛着夫人肚子裏的血脈,讓夫人安心養胎,不要再鬧事?了。”
周嬤嬤自以爲將話說的體面又大方,卻不想與她對立着的月牙和丹寇卻陡然怒了面容,皆氣憤不已地?注視着她。
片刻後,內寢裏飄出一聲淡如青煙的清麗聲響。“讓周嬤嬤進來。”
月牙便只能忍下此刻的怒意,按着蘇婉寧的吩咐將周嬤嬤領進了內寢。
一進內寢,周嬤嬤便聞到了一股刺鼻至今的薰香,薰香之?下還有股遮掩不住的血腥氣味。
周嬤嬤心中警鈴大作,在朝蘇婉寧投去打量的眸光後,整個人恍如被驚雷轟炸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她還沒有老花眼,分明是?瞧見了面色虛浮的蘇婉寧正?端坐在牀榻上,清瘦婀娜的身形總是?讓人移不開眼去,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平坦坦的小腹。
周嬤嬤瞪大了眸子,剎那間無法言語。
二奶奶分明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即便不甚顯懷,她的肚子也不會如此刻這般平坦無波。
蘇婉寧朝她莞爾一笑,慘白?的面容裏漾着燦亮的光華,“嬤嬤替我去太?太?那裏說一聲吧,我與二爺是?過?不下去了,還請太?太?允我與二爺和離。”
蘇禮受了蘇婉寧的手信之?後,立時便要馬不停蹄地?趕去鎮國公府。
慌亂中他又陡然意識到自己孑然一人不足以爲勢弱的長?姐撐起一番天地?來,他便喚來了元寶,吩咐他守在梁國公府門外?,“一等徐世子回府,你便說長?姐有難,請他即刻來鎮國公府幫忙。”
元寶鄭重其事?地?應下。
蘇禮這便駕着馬趕去了鎮國公府。
而此時此刻的鎮國公府內,也因?爲蘇婉寧驚世駭俗般的舉措而掀起了狂風巨浪。
首當其衝的是?逍遙在別院裏的許湛。
鄒鶯珠是?個經過?人事?的女?子,在牀榻間的放浪極合許湛的心意。許湛根本不在意女?子的清白?與否,這幾日與她耳鬢廝磨,幾乎形影不離。
這一日,他在別院的屋門與鄒鶯珠飲酒,兩?人正?是?情熱之?時。卻不想外?頭傳來了一陣吵嚷之?聲。
醉得昏昏沉沉的許湛只蹙起劍眉說:“是?誰這般吵鬧?莫非是?不想活了不成?”
鄒鶯珠只嬌嬌媚媚地?趴伏在許湛懷中,捻了剝好皮的葡萄,怯怯地?遞到了他的嘴邊,“別院的確是?吵嚷了些,妾這幾日也被這些奴才們吵得不能安歇呢。”
話音甫落,許湛還來不及理會美人的埋怨時,別院的屋門已被人從外?頭大力?踹開來。
來人一張如地?獄裏羅剎惡鬼般的怒容,此刻正?用噴火般的怒眼死死地?盯着許湛和他懷裏的鄒鶯珠。
“你這孽畜,我今日就活生?生?地?打死了你。”
許厲錚持着鐵鞭上前?,劈頭蓋臉地?便朝着許湛身上拍去。鄒鶯珠也被這氣勢洶洶的鞭力?嚇了一大跳,再想躲避時已來不及,連她也受了許厲錚一遍。
另一頭的許湛更是?悽慘,許厲錚本就是?習武之?人,手腕上的力?道狠厲又粗蠻,幾鞭子下來便將他打的奄奄一息。
這時的許湛終於回過?神來,匍匐在冰冷的地?磚上討饒道:“兒子不知犯了什麼罪,還請父親饒兒子一命。”
許厲錚卻沒有收住手裏的力?道,而是?持着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