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蕭家復起擊潰偷襲

作者:蘇蘼蕪
燃文

  就在朝堂之上爲了匈奴偷襲邊關之事紛紛擾擾時,徒嘉景又丟出了一個炸雷,被免職後便幾乎是銷聲匿跡的蕭嶸德起復滄州指揮僉事!與此同時,這幾年來順風順水的淑妃娘娘,卻在即將被升位爲貴妃的當口,被陛下狠狠地申飭了一頓,下旨禁足三個月。

  雖說前幾年的時候,蕭家因爲蕭嶸德被免職罰銀的事情傷筋動骨,然而畢竟是武將世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一番風雲變化,朝堂格局霎時間便換了個模樣,臣子們無不心驚於帝王恩寵無常。

  蕭家。

  “兒啊,你就放心地去吧!家裏有娘和你媳婦撐着!”歪在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上,蕭老夫人已經不見當年的精神矍鑠,她眯着眼,滿頭銀絲,乾枯的手掌顫顫地拉過蕭嶸德的手輕輕拍着:“娘算是看明白了,那個不孝女——”話未說完,已是老淚縱橫。

  想起宮中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蕭嶸德眼底滑過一絲痛色,反手緊緊地攥着蕭老夫人的手:“娘放心,兒子知曉的!”誰能想到,曾經被捧在掌心如珠如寶一般長大的妹妹,心思竟是變得如此難測,爲了一個男人,全然將父母恩德兄妹情誼連帶着蕭家滿門的榮耀拋在腦後!

  程氏站在牀畔,見婆母開始咳嗽起來,忙端過旁邊丫鬟奉上來的蜂蜜水,湊上前去,捏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餵給蕭老夫人:“老祖宗舒口氣,雖說前幾年有些艱難,可如今皇上起用夫君,想來對着咱們蕭家還是看重的!您便寬着心吧!”

  自打自家夫君被免職、婆母因爲小姑子的事情被氣得臥病在牀後,程氏不得不態度強硬起來,不僅將那些叵測小人擋在門外,還取出了自己的嫁妝,拿出去置鋪子運轉。因此,蕭家的日子並沒有因爲罰銀七十萬兩而變得過分艱難。

  嚥下一勺子蜂蜜水,喉中的癢意淡了不少,蕭老夫人看着程氏眼底的青色,不由得有些擔心:“你也別太勞累着自己——”想起之前門前冷落車馬稀,在一對比今時今日的門庭若市,她嘆了口氣:“世人趨炎附勢如蠅逐臭,真是令人心寒!”

  見蕭老夫人眼睛眯虛着,程氏將空碗遞給蕭嶸德,伸手爲她掖了掖被角,放下旁邊勾着的蔥綠撒花帳子,夫妻兩人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這幾日,確實是勞累消損了不少——”扶着妻子的腰身,蕭嶸德微微皺着眉頭,站在迴廊上,看着廊下一叢黃燦燦的菊花,心頭浮起萬千感慨:“馬上便要動身,今年的菊花酒還沒開始釀製,去年的菊花酒也還。沒喝上呢!”

  被免了職,最初,蕭嶸德還會有怨憤之意,後來慢慢地在妻子的勸解中冷靜下來;他並不是粗野莽夫,當年也是通讀四書五經,想起昔年有宋太祖杯酒釋兵權之事,恍然驚出一身冷汗,從此以後才完全拋開心中的不忿,安安分分地窩在府中讀書習武、教導孩子。

  人每當靜下心來時,都會胡思亂想,蕭嶸德亦是如此。雖說他身上的官職被捋得乾淨,但是蕭老夫人仍舊是超品誥命,入宮幾次卻都被蕭水芙三言兩語搪塞了回來;蕭老夫人狐狸一般的人物,瞧着自己女兒的神情語氣,心中一怒,回來猜測了半天。

  聽出他話語中的惆悵,程氏並不言語,安安靜靜地半倚着蕭嶸德的臂彎裏,良久之後,輕聲答了一句:“你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娘和孩子,等你回來……”

  蕭嶸德心中別離的惆悵和即將再次奔赴戰場的激動很是感染了程氏,然而這一切與深宮之中的蕭淑妃完全沒有關係。

  “娘娘,且喝杯茶水潤潤嗓子吧!”秋月跪在地上,將一盞茶水奉到蕭淑妃面前,帶着些哀求的意味:“陛下只是心情不大舒暢罷了,娘娘何必拿着自己的身子作踐呢?”

  蕭水芙面上尚且掛着淚痕,殘妝早已經被淚水洗去,她捏着手絹捂住臉:“便是看在這麼多年的情面和斈兒的份上,他也不該這樣把本宮的面子踩在地上啊!卻叫柳氏和張氏那個賤人看了笑話!”想起前幾天柳皇后和德妃眼底的嘲笑憐憫,蕭水芙秀美的面龐上劃過一絲陰狠,長長的指甲在光滑的洋漆桌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就算本宮落魄了,也輪不到她們指指點點!”

  這些年下來,蕭水芙在宮中堪稱一霸。因爲對蕭家尚且有幾分打算,所以徒嘉景也就放任她囂張跋扈,畢竟,不管怎麼樣徒典斈是絕對沒有希望榮登大寶的,封了個親王便罷;至於蕭水芙,日後會不會受未來的皇太后磋磨,徒嘉景可沒想那麼多!

  “動不了那兩個出了宮的,徒典斐——本宮難道還不能下手麼?”蕭水芙隨手將膝上沾了淚水的帕子丟下,吩咐道:“秋月,你說四皇子今年十二三歲了,也該通曉人事纔對!你去安排下,然後想法子引個人過去吧!”

  秋月打了個寒顫,瞥了蕭淑妃一眼,便低頭輕聲應下。四皇子徒典斐可以說是柳皇后的命根子,自家娘娘安插在天麟殿的那個小宮女究竟是何等樣人物,沒有人比秋月更清楚了……

  看着秋月恭恭順順地低着臉行禮退了出去,蕭水芙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秋月方纔一瞬間微不可查的遲頓被她察覺到了,果然,奴才心大了,就不聽話了!

  ——————————葉澤南小帥出場的分割線君——————————

  大漠烽煙起蒼穹,馬蹄踏塵卷疾風。

  夜間,一小隊人影摸着黑潛行在低矮的灌叢之中,卻不曉得,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落在了旁邊小坡上埋伏已久的人眼底。

  “來了、來了!”儘管已經壓低了,卻仍舊聽得出這聲音裏的咬牙切齒和興奮熱血:“他媽的叫咱們等了三天,總算是逮到他們了!”

  趴在地上,身上裹着獸皮來減少爬行和穿越灌叢時可能會有的聲響,另外還能抵禦夜裏沁骨的寒涼之意,葉澤南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胳膊,卻被前面半弓着身子的唐遂前一巴掌拍了過來。

  正是殘月彎如鉤,星子點點微光,並不能照亮這沉沉夜色。唐遂前銳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隊人的動作,抓着劍柄的手緊了緊。

  底下領頭的正是之前讓林清微很是擔憂的“野狼”隗允,他看着遠處只有營口挑了兩盞紅色燈籠的燕雲大營,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果斷地揮揮手,身後約莫二十來個人立時便停了下來。

  “能確定今兒唐遂前不在營裏?”隗允心底滑過不大好的預感,然而一想是烏文單于手底下人探來的消息,他不由得有些猶疑起來。

  身後一個滿面鬚髯的大漢粗聲粗氣地答道:“將軍何必多想呢?大汗說的話,肯定沒錯兒!”

  雖說他們都將聲音儘量地壓低,說的漢話還帶了很奇怪的捲舌,但並不妨礙唐遂前辨別出他們說的是什麼,聽到這兒,唐遂前神色一凜,燕雲大營上下一心,自己今夜不在營中的事情,他們究竟是打哪兒得到的消息?難不成有內奸!?

  隗允想了想,決定將方纔一閃而過的心悸拋開去,大汗的話從來沒有出錯過的,肯定沒問題!打了個手勢,便繼續往燕雲大營的方向潛行。

  舒了口氣,唐遂前在認出這個領頭的人是誰時,心便高高地吊了起來;這個隗允雖說智計並不算出衆,但是直覺卻堪稱野狼一般,因此頗得匈奴烏文單于的看重。饒是唐遂前這般兵法佈陣等等都銘刻於心運用自如的將領,對上他也不敢保證勝負之數究竟幾何,畢竟一個不按理出招的敵人實在是讓人十分頭疼——

  耳朵一動,捕捉到破空而來的呼嘯聲,隗允眼睛一下子瞪大,也來不及回頭查看,慌忙地身形閃了過去,卻不想正中唐遂前下懷。

  最開始的一箭不過是爲了吸引隗允的注意力,接着後面的兩箭齊發纔是真正的殺器!

  再如何高大威猛,也抵不過箭頭上那一星半點的毒素,重重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看着那一望無際的黑暗,隗允至死也沒想到,對首領的信任忠誠,反倒成了害死自己的罪魁。

  “幹得好!”唐遂前讚賞地拍了拍葉澤南的肩膀,手中寶劍寒光在夜色中一閃即逝,身後伏在地上等候的兵丁們一起抓起武器便衝了下去。

  葉澤南站在斜坡上,手裏還握着一把短弓,原來方纔的三箭乃是他射出去的,他最擅長聽聲辯位。看着底下頓時喊殺開來的一衆人,雖看不清究竟細況如何,然而傳入耳中的吶喊與刀劍碰擊清脆寒涼的聲響卻格外清晰,他勾脣一笑,將手裏的短弓直接丟在地上,左匕首右長劍,緊緊跟了上去。

  不知從那兒冒出來的兵丁們握着火把,着涼了黑暗與廝殺。

  誰無兄弟,如足如手?誰無夫婦,如賓如友?生也何恩?殺之何咎?其存其沒,家莫聞知。

  葉澤南擡手抹了幾下臉上的汗水,血跡混雜着泥沙粘在頰上,他卻完全沒有什麼心思去注意。看着身邊倒在地上的一具具身體,他突然想到了年幼時隨着父親葉子肅經過涿鹿古戰場時,葉子肅唸的這篇先人的《弔古戰場》;他從沒有像這一刻,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戰場的殺氣凌烈和死亡血腥。

  “小葉,不錯啊!”輕輕的一巴掌落在他頭上,再隔着一層護甲,幾乎沒有多少力道,葉澤南卻被這一巴掌拍得回過神來,看着身旁張把總眼底滿是遮掩不去的讚賞,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張把總點點頭:“沒事兒,第一次見血都是這樣子的!想當年鴿子腿都軟了呢!”哈哈笑着,順帶着不厚道地爆了件糗事兒出來。

  旁邊那個諢名叫“鴿子”的是個二十三歲的青年,長得亦是白白淨淨,不過手上攥着把尚且在滴血的大刀,身上衣服被掛出些口子,出口便是一串粗話,更顯得有幾分猙獰兇悍:“格老子的,老子以前在家裏連雞都沒殺過!第一次拿刀砍人,放你身上試試!?”

  “哈哈哈哈——”

  聽了個子的話,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唐遂前瞧着葉澤南眼神炯炯如初陽,點點頭,吩咐留下的人將地上的屍體還有武器收拾收拾,便轉身而去。

  一夜的埋伏,將士們都累得很。

  回到營帳,胡亂地接了瓢涼水渥了渥臉,葉澤南只覺得精神一震,仰首朝東方看去,方纔還是一片魚肚白的天際,現下里已經是雲蒸霞蔚。

  他不由得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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