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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055章

作者:舒书书
荣恬依在姜敏身边,认真地帮姜敏看棋局。

  和姜敏母女两個人和心协力,与荣知行对弈下棋。

  只有荣腾坐在旁边沒事,抽空看向荣默,笑着开口和他說话,仿佛招呼客人的主人,问荣默:“在苏安市那边,都還好吧?那边生活节奏慢,确实比湾口市呆着轻松舒服。”

  荣默笑一下,简单道:“還可以。”

  荣腾又客套說:“有事沒事常跟家裡联系,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跟小叔說,不要客气。”

  荣默低眉轻牵嘴角,再看向荣腾,“好,谢谢小叔。”

  叔侄俩就這样坐着說了一些看起来十分亲切,实则谁也不当真的话。

  荣知行和姜敏、荣恬一直在热热闹闹地下围棋,姜敏一副慈爱大气的模样,笑的时候连褶子都溢满温柔,在荣腾和荣默說话的空隙,看向荣默笑着开口:“真儿要是在外面過得不好,就搬回家裡来,沒事多陪陪你爷爷,家裡人多了也热闹。”

  荣默闻言看向姜敏,笑一下道:“最近确实在考虑這個事情。”

  他這话一說出来,荣知行手指间捏着棋子愣住,抬起头看向他。

  荣腾和姜敏嘴角也有片刻的僵硬,但都转瞬即逝。

  這些客气话,以前见了面也不是沒有說過。

  以前說起来的时候,荣默都是笑着敷衍一声“好”,然后依然回到苏安市過他的小日子去。

  這一次回答的语气和神态,明显和以前不一样。

  不是敷衍也不是客气接個好,而是用了很认真的态度,在荣腾、姜敏和荣恬听来,甚至還有一些挑衅的意思在裡面。

  不過他们也沒有過多表现什么,荣腾继续笑着唠家常一般,问荣默:“有什么具体打算?”

  荣默倒也沒再多說,简单道:“還是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荣腾笑着又要接着往下问。

  這时候荣老爷子放下手裡的黑子,淡淡說了一句:“你想做什么事?回到湾口市,再继续开個古董店混日子啊?家裡的古董店多得是,你随便挑一個。”

  這话明显就是在刻薄了,虽然语气很淡。

  荣默看向荣知行,目光冷淡地和他对视,沒有說话。

  荣知行自己吃了一肚子的气,捏了颗棋子往棋盘上随意一扔,“不下了。”

  他活到這把年纪了,早看淡了人生看淡了一切,只有這個孙子還能一個眼神就让他气得肚子鼓起来,胡须翘起来。

  姜敏看他生气,连忙贴心地端一杯茶過来,送到他手裡给他顺气,声音温柔道:“小真人家也沒說什么,你上来就刻薄他,自己還生上气了,干什么呀你?小真想回来不是挺好的嘛,家裡房子這么大這么冷清,人多热闹嘛。”

  荣知行接着茶杯喝口茶,缓一下道:“是挺热闹,就怕我也活不长了。”

  姜敏听了這话,连忙“呸呸呸”几声,“大過节的,怎么能說這种话?什么活长活不长的,你肯定长命百岁的。”

  荣知行放下茶杯,又看一眼荣默。

  他把情绪往下压一压,用比较正常的语气又问:“来,你就說說看,你都考虑了什么,想回来做什么,具体什么打算?”

  荣默淡淡道:“過了年再說吧,我怕你吃不下年夜饭。”

  荣知行:“……”

  有沒有人递個鞭子過来,他要揍死這孙子!

  长年累月地不回来,回来就把他往死裡气,从来沒给過他一個好脸色看。

  他混了一辈子混到今天這個地位,身边谁不是对他百般巴结讨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他這一個亲孙子,从来都是连個笑脸也不给他!

  不過,自己的亲孙子,自己养的后代,好坏都自己受着。

  荣知行认命地吸气点点头,“行,那就依你,過了今晚再說。”

  为了能让家裡吃個团圆和谐的年夜饭,荣默自然沒和荣知行再往下說什么。

  等家裡的年夜饭做好,顾宁钰最后一個到餐厅,一家人按照座次在餐桌边坐下来,便准备吃饭了。

  荣家的大餐桌是长方形的。

  老爷子荣知行坐在桌头的首座上,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大房的顾宁钰和荣默,二房的姜敏、荣腾和荣恬。

  顾宁钰平时不住荣家,回来也是很生疏,基本不說什么话。

  于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顾宁钰和荣默差不多隐形,只有姜敏、荣腾和荣恬說话,自然都是在逗荣知行开心,让老爷子一边吃一边笑。

  姜敏十分贴心,不仅给荣知行夹菜盛汤,還亲自给他剥大虾剥螃蟹。

  荣知行有时候只要一個眼神,她几乎就能知道老爷子要什么,马上就给伺候到位,也算是沒白跟他這么多年。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和年纪,要的不過就是舒心舒适的日子。

  谁能让自己开心快乐,平时就爱跟谁多說几句话,多在一起呆一会,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顾宁钰本来就是個性情内敛的人,不会应酬不会說场面话,更不会甜言蜜雅巴结人,嫁进荣家后她就一直跟在荣守诚屁股后面,靠荣守诚宠着照顾着過日子。

  荣守诚出车祸去世后,她就像被抽了灵魂的木偶,更是不愿意多說话了。

  在這個家裡几乎是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在荣默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她就移民定居国外了。

  每年過年過来,带着荣默在家宴上吃饭,从头到尾也說不了几句话。

  過了新年這几天,买了飞机票,也就走人了。

  比起荣默這母子俩,姜敏那一房两代三個人,在荣知行面前,那就可爱得太多了。

  所以一大家人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荣知行和姜敏那一房更像是一家人,而顾宁钰和荣默,只是来吃饭走個形式而已。

  吃完年夜饭以后,荣默也沒再在荣知行身边多留。

  他直接回去自己的房间裡,给小黑喂了狗粮,洗漱之后便到床上躺着去了。

  外面剩下還有多少热闹,都和他无关。

  他根本参与不进去,与其面无表情扫别人的兴,不如回来自己躺着好了。

  他靠到床头拿起手机,解锁点进微信,给岑岁发信息:【在干嘛?】

  就在信息发出去的一瞬间,他刚好也收到了岑岁发過来的信息。

  岑岁给他发了一段小视频過来。

  荣默点开视频,只见岑岁一会前视摄像头,一会后视摄像头,给她剪辑了一個很完整的小片子。

  她站在厨房拍家裡

  的菜,对他說:“在做年夜饭啦,都是我喜歡吃的。”

  随后又拍餐桌上摆好的菜,“年夜饭做好了,现在开动了!”

  画面转到夜色中,她声音也压低了,“吃完饭了,现在陪我爸妈散步消食。”

  画面一切是正在播放的电视,還有岑岁压在手机边的声音,“现在正在看晚会,你在干嘛?”

  荣默点开视频的时候脸边就曳开了笑意。

  看完小视频,他点开键盘回:【我也在看晚会】

  說着伸手拿過遥控器,打开对面墙上挂着的大屏电视。

  电视上正放到歌舞节目,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手机那头温馨美好的家庭氛围,還有电视裡的热闹,都越发衬得他房间大而空冷。

  岑岁:【那也算一起過年了,一起守岁吧】

  荣默笑着回:【好,一起守岁】

  荣默刚回完信息,房间的门响了几声。

  他放下手机去开门,只见外面站着家裡的一個阿姨。

  阿姨手裡端着两個盘子,裡面分類放了些水果、干果還有蜜饯。

  她打声招呼,进门把东西放下来,问荣默:“太太让问一下您,要不要過去一起看电视?”

  荣默知道她說的太太是顾宁钰,沒有犹豫便拒绝了,只道:“准备睡了,不去了。”

  阿姨应声领话便走了,沒有再留下多打扰他。

  其实以前顾宁钰很少会主动找他過去一起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這一晚突然又来叫他,不過他都沒什么兴趣知道,拒绝了就算了。

  阿姨领了话,到顾宁钰那边的小客厅裡,告诉她,“說是准备睡了。”

  顾宁钰坐在沙发上,低眉轻轻吸口气,勉强牵开微微笑意看向阿姨,“那就算了吧。”

  阿姨转身一走,這個小客厅也就只還剩下她一個人。

  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各类水果盘子,還有其他的零食,电视裡的画面极其喜庆热闹,而她整個人却笼罩在落寞的暗影裡。

  她倒是沒什么可抱怨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罢了。

  小时候她给荣默带去了多少折磨,在他的心上划出了多少磨灭不掉的伤痕,之后又是如何冷漠地对待他那么多年,她比谁都更清楚。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亲,甚至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成年人。

  荣守诚突然去世,给她带来的打击和刺激太大,她当时有尝试過自杀,失败之后沒再拿命折腾,却把心裡的痛苦全部转嫁到了荣默身上,经常性地对他发疯放狂。

  她时不时把自己关在家裡喝酒痛哭,砸完东西发完疯,会红着眼抓着荣默的肩膀盯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狠声跟他說:“就是你害死你爸爸!就是你害死了你爸爸!你把他還给我!”

  对于小时候那一场车祸,荣默脑子裡沒有具体记忆,受刺激太大给忘了。

  但失去父亲的痛苦,和被母亲怨恨的负罪感,从小就跟随着他。

  好不容易自己一步步熬了出来,顺利长大成人。

  顾宁钰這会又表现出想亲近的样子来,他又怎么会接受呢。

  顾宁钰坐在沙发上,拿起瓶酒往高脚杯裡倒红酒。

  倒好酒,弯腰端起杯子来,自己靠在沙发上,晃着红酒杯,送到嘴边慢慢抿一口。

  荣默在自己的房间裡,和岑岁隔着两個城市看同一個电视画面。

  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用手机聊天,在這除夕夜裡,荣默的心裡倒是暖实的,沒有往年那般冷清孤寞。

  陪岑岁熬到十二点,在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他给岑岁发了個大红包。

  随后陪她聊天聊到她上楼回房间躺下,聊到她不再回信息,估摸着她是睡着了,他才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饺子,老爷子荣知行乐呵呵地给大家发红包。

  荣腾、荣恬和顾宁钰接了红包,都笑着說了句:“谢谢爸。”

  荣默接了红包,只简单道:“谢谢爷爷。”

  别人都是笑呵呵的,连顾宁钰都会客气微笑,只有他還是面无表情,脸上半分笑意也沒有。

  荣知行只能当沒看见,发完红包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還是姜敏說话多点,其次是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荣腾和荣恬。

  然后在他们說话的空隙裡,一直半声也不出的顾宁钰,忽开口說了句:“爸,我打算不出国了,以后都留在家裡,一個人在外面怪冷清的。”

  以前也沒觉得,尤其這两年,总想回来。

  而她這话一說出来,姜敏和荣腾立马看了彼此一眼。

  昨天荣默才說要考虑回来的事情,今天顾宁钰又决定不走了,难道這母子俩是商量好的?

  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荣知行倒是沒觉得有什么,看着顾宁钰道:“国外又有什么好的,不想走就留在家裡。”

  顾宁钰点点头,“确实有点住腻了,還是想回来。”

  荣默坐在顾宁钰旁边,听到了也当沒听到。

  不管顾宁钰是在国外還是留在湾口市,对于他来說,都沒有什么太大区别。

  年初一的天气很好,太阳照在身上有种轻轻暖暖的感觉。

  吃完早饭以后,在家消了会食,老爷子荣知行带着姜敏、荣腾和荣恬三個一起,去他家的私人高尔夫球场打球。

  一般這种家庭活动,荣知行都不会叫顾宁钰和荣默,因为从来沒有得到過肯定的答复。

  但今天顾宁钰看起来有兴致,主动跟着一起去了,也不怕自己显得多余。

  荣默還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牵着小黑到处逛了逛。

  在楼顶露台上晒太阳的时候,和岑岁视频聊了会天,時間過得也很快。

  高尔夫球场上,暖阳照着稀稀薄的草坪。

  荣知行和姜敏打球打得尽兴高兴,荣恬在旁边充当球童,沒事帮着捡捡球拿拿杆子什么的。

  荣腾和顾宁钰并肩站在一起,被阳光照得眯着眼,随意闲聊。

  荣腾好似聊家常一般,问顾宁钰:“大嫂這些年在国外呆得不开心?”

  顾宁钰說话软软慢慢的,年纪大了也還是這样。

  他看着荣老爷子在不远处打球,回荣腾的话,“算不上不开心,就是可能年纪大了,

  总是想家,想要回来。”

  荣腾看着她道:“您是想真儿了吧,其实可以让他去国外陪着你。”

  顾宁钰嘴角漫過一丝苦笑,看一眼荣腾,“他要是愿意去,早在八年前就跟我一起去了,不用等到现在。”

  荣腾顺着這话又问:“他跟您還是生分?”

  顾宁钰笑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和我什么时候亲過?”

  和她不亲,和荣老爷子也不亲,似乎根本不想当荣家人。

  十八岁成年后,自己選擇去苏安市读书,把名字都给改了,仿佛真的隐默世间了一样。

  荣腾還要再往下說,顾宁钰却不大想再聊了。

  她和荣腾又随意寒暄了两句,便拿着球杆打球去了。

  荣腾眯眼看着顾宁钰走远,在原地站了不一会,他的妹妹荣恬又走過来了。

  荣恬来回捡球捡得气喘吁吁的,過来掐腰缓一会呼吸,转头看向荣腾问:“什么情况啊?這两個人是商量好的,打算一起回来?回来打算干嗎,抢东西嗎?”

  荣腾還是眯眯着眼,转头看一眼荣恬,“有些话不能乱說。”

  荣恬无所谓地呼口气,“我又沒在爸面前說,在你面前說一下而已,再說了,我說得哪裡不对嗎?在外面呆好好的,突然都要回来,這是想干什么?”

  荣腾看着远方默思小片刻,收回目光,“管他们回来想干什么,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就看我爸对荣真的态度,你觉得他回来除了自讨沒趣,還能讨到什么?”

  荣恬想了想,“說得也是,他回来也只能自讨沒趣。爸每次见到他都被气得半死,就算现在让他回来,迟早還是得把他赶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荣腾這又大度說:“好歹你也是亲姑姑,对人好一点。”

  荣恬“切”一声,“他从小就对我們有敌意,我又不是圣母,干嘛对他好?”

  荣腾叹口气,“還是沒把我們当一家人啊。”

  荣恬眼睛一转看向他,拆台道:“那你有把他当一家人嗎?”

  荣腾被她问得一阵闭气,白她一眼,“捡球去!”

  荣恬笑了笑,迈开步子又跑了。

  她和荣默還有一点血缘关系呢,她都沒办法拿荣默当一家人,更别說荣腾了。

  她一直都觉得,荣家就是她爸妈和她哥哥的,大房裡的顾宁钰和荣默就是两個外人,两個不招他爸荣知行喜歡的外人。

  荣知行年纪上来了,体力消耗快,也沒打多久的球。

  稍微有点尽兴便回家休息去了,吃完午饭后也沒再出门,在家养精蓄锐晒晒太阳。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他给荣默发了信息,让他到书房找他。

  荣默也沒再推辞,管他初一還是初二,直接拿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去书房找了荣知行。

  进书房关门,在沙发边坐下,他很不客气地自己倒了茶几上泡好的茶出来喝。

  荣知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手裡盘着两颗核桃,开门见山道:“說吧,你有什么打算,要做什么样的事情,到底怎么能气得我连年都過不安稳。”

  荣默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向荣知行开口道:“您還记得荣家的祖训么?”

  這话问得,好像他是爷爷他是孙子似的。

  荣知行懒得和他动气,喝口茶道:“荣家的祖训两個字,一個‘诚’,一個‘真’,都在你和你爸的名字裡,都是我取的,你问我会不会忘了?”

  二十年過去了,提到他爸,荣默還是会微微愣那么一下。

  他低眉片刻,又看向荣知行,忽然问:“您還会想我爸么?”

  荣知行沒想到他会问出這样的话,蓦地顿了一下。

  他儿子去世這么多年,其实家裡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他来了,与他关系最亲近的顾宁钰和荣默,又基本都不在家裡,也沒人勾他伤心。

  荣知行静静看着荣默的脸,在他眉眼间看到荣守诚的影子,瞬间便有点恍惚。

  想起当年他儿子刚去世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才把那段日子扛過来的,记忆中一直只有姜敏陪着他。当时家裡的事情大部分都已经由荣守诚接手,他已经处于退休养老状态。

  那一场事故之后,他不得不忍着丧子之痛,再把家裡的所有事情担起来,那一年他已经快六十了。为了不让自己有空多想,也只能靠忙碌来麻痹自己,和上一回荣默的奶奶去世时一样。

  那個时候,每天生活裡唯一开心的,就是姜敏抱着刚出生的荣恬对他啊啊啊。

  最怕的就是听到顾宁钰又在家裡发疯,又哭又闹又寻死,后来姜敏就不让這些事情传到他耳朵裡了,只让家裡的阿姨多看着点顾宁钰。

  熬過了锥心的那几年,后来荣腾毕业接手家裡的事情,他才又慢慢得以放松。

  荣腾沒有荣守诚有能力有才干,荣知行把他带出来也费了不少心力,带了好几年,等荣腾什么事都上手了以后,他放松下来再回头看,意外发现自己的孙子都成年了。

  可曾经记忆中那個乖萌可爱的小孙子,已经完全变了一個样子。

  他发现他们好像是亲爷孙,又好像生分得什么关系都沒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荣家的家庭成员好像只剩下他、姜敏,還有荣腾和荣恬。

  之后荣默就去了苏安市,改了名字,和家裡還维持着一点表面关系。

  而他的妈妈顾宁钰,本来想拉着他一起出国,最后则是自己一個人去了国外。

  這么多年下来,這样的关系一直沒有得到改善。

  在外人眼裡,他们荣家早就沒有了顾宁钰和荣默的存在,只有荣腾代表着荣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裡。

  荣知行鼻尖微酸,嗓子哽住沒能說出话来。

  荣默也沒要他回答,只弯腰低头,把脚边的一個硬纸盒子拿到茶几桌上,推到他面前,又看着他淡而缓慢地說:“我记得小时候,我爸一直告诉我,混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真’字,這也是您给我取的名字。爸爸从小跟着您,后来接手家业,也融了小半辈子的心血在荣家的家业裡,不管是我們荣家世代传承的祖训,還是我爸付出過的小半生心血,我都不该就這样看着它被毁掉,您說对不对,爷爷?”

  荣知行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眉心已经微微蹙了起来。

  他很快跳出记忆调整好了情绪,看看荣默,又看看自己面前的盒子。

  荣默沒再多解释什么,只道:“您先打开看看。”

  荣知行不知道他葫芦裡卖的什么药,直接伸

  手去打开盒子,只见裡面铺着金黄垫布,垫布上摆着一只古旧的青花瓷盘。

  他看一眼后,又看向荣默,问他:“看什么?”

  荣默简单直接道:“看新旧。”

  面对古董,荣知行脸色就认真严肃了起来。

  他看了看瓷盘上的纹饰和釉面,对荣默說:“把我眼镜拿過来。”

  荣默起身去给他拿了眼镜,顺便還给他拿了放大镜。

  东西放到盒子旁边,自己坐下来,看着荣知行认真而严肃得鉴别瓷器。

  荣知行看了一会,不自觉“嘶”口气。

  他把东西都放下来,看向荣默,“看不出什么破绽,但凭我摸了一辈子古物的经验,像是新的,颜色气质,稍微有那么点虚浮。”

  荣默看着他,直接道:“是新的,仿品,真品被收藏在博物馆。”

  荣知行疑惑地看他一会,抬手把眼镜拿下来,再看向他问:“为什么给我看這個?”

  荣默盯着他的眼睛,直接道:“想来试探看看,這么天衣无缝的东西,是不是您仿的。”

  现在看来,他应该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而荣知行迎着荣默的目光,滞愣片刻,眉头慢慢蹙到了一起。

  他自然是听明白了,看着荣默,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凝着目光问他:“你在哪裡拿到的?”

  荣默沒再绕弯子,“留故园的聚荣斋。”

  他们荣家名下,最大的一家古董店。

  作者有话要說:荣家的剧情暂时不会写太多,荣老板马上就回古董店继续当咸鱼了

  最近有点太累了,难受,写得想死,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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