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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056章

作者:舒书书
荣知行虽然已经听出来這個赝品瓷盘和荣家有关,但听到聚荣斋三個字的时候,還是不自觉地又蹙眉怔了一下。

  荣家最大的古董店,居然卖這种级别的赝品。

  還沒等荣知行再說话,荣默又拿了個盒子放到他面前。

  荣知行這次沒再多余问什么?,直接蹙着眉打开這第二個盒子,只见裡面装着的,全都是做旧仿古的赝品,而且全是小东西,不是青瓷小药瓶,就是青花瓷的鼻烟壶。

  在他拿起這些小物件看的时候,荣默坐在沙发上又开口說:“這些东西,都是我在全国各地荣家名下的古董店裡收来的,就算是真品,他们的市场价也值不了多少钱,有的一两百块钱就算高的了。這种造型略有些复杂的小瓶子,从磨料、制坯到施釉、窑烧,再一道道工序做旧,费的功夫一点也不少,一般造假不会去做這类东西,因为费工夫利润還低。”

  荣知行放下手?裡的青花瓷鼻烟壶,脸色沉得发黑。

  他当然听得懂荣默话裡的意思,普通的小作坊造假,因为赚不到什么?钱,一般不会去造這类东西的假,造這個不如直接制作工艺品得了,利润也沒差太多。

  会造這类东西假的人,一定是在暗处把造假规模发展得很大了。

  能达到批量造假的规模,這类小东西做出来就不费什么?事。不需要特意去费心,直接工序化生产,再跟着其他东西一起,顺手带着咬咬酸做做旧。

  左边一個青花瓷盘,仿得连他這個摸了一辈子宝贝的人都看不出破绽来,右边這一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更是证明了造假人的实?力。

  财力、规模、技术,缺一样都不可能做到這种程度。

  放眼全国,能把造假规模轻松做起来的。

  除了如今掌管荣家的,他的继子荣腾,又還能有谁有這個实力?

  荣知行只觉得脊背发凉,心底发寒。

  他们荣家世代吃古玩行的饭,从沒有涉及過造假,一直以“诚”和“真”作为行事准则,不然他荣家也不能成为业界的权威与标杆。

  现在是古董店卖假货,那接下来,尚诚是不是也会拍卖假货?

  真到了那一步,再被揭发出来的话,不止是他辛辛苦苦积攒了一辈子的家业,還有荣家在业界的名声和地位,就全部都会毁了!

  想到這裡,荣知行只觉得眉心镇痛,抬头按住眉心低眉闭眼缓了一会。

  他觉得荣腾应该不会蠢到拿尚诚来开玩笑赚黑心钱,古董店那都是普通生意,店裡往来货物沒有专业鉴定,很多都是看店的自己做主,倒是影响不大。

  毕竟,哪個古董店也不敢打包票,自己卖的都是真品。

  沒有经過专业鉴定,只凭自己的眼力,古董店店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這都是正常的。

  所以就目前来說,這些东西对荣家的影响不算太大。

  可是,背后隐在暗处的东西,却是在实实?在在破坏古玩圈的环境,如果任之不管,迟早一天也会把他荣家送上彻底毁灭的道路。

  家业可以沒有,沒了還能再起。

  但如果荣家的招牌砸在自己手?裡,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死了也不敢去见荣家的那些先祖们。

  荣知行死死按住眉心,片刻后放下手?,看向荣默:“還有别的东西嗎?”

  荣默看着他,“暂时就這些。”

  意思就是,沒有真正的证据能证明,到底是谁在造假。

  這种事情一般都藏得很深,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荣默說完顿一会,又问:“您管嗎?”

  荣知行深深吸下一口气,往后靠在沙发上。

  好片刻,他松着声音,略显无力地看向荣默,慢声道:“真儿,爷爷已经老了,爷爷都快八十了,很多事情,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荣默眉心微蹙,看着荣知行,心裡下意识的想法是——他什么?意思,這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庇荣腾?

  心裡闷上一口气,和荣知行对视片刻,他不想再和他多废话,起身就要走。

  结果他刚一站起来,就又听到荣知行低而沧桑,略微接近祈求般的声音,对他說:“真儿,帮帮爷爷,帮帮荣家。”

  荣默听到话定住步子,回头看向荣知行。

  也就這一刻,他才突然发现,老?爷子的头发全白了,脸上都是褶子。

  对啊,他都快要八十了,他老?了。

  荣知行看他站住,慢着声音又道:“我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爷爷,在你爸爸去世后,沒有照顾好你。想要补救的时候,你已经不想要這個家了。爷爷不求你能原谅,只求你,看在你爸爸的份上,帮荣家守住祖训。荣家世世代代努力下来的名誉,不能毁在我們手裡。”

  荣默低眉看着荣知行,看着這個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白发老人。

  他风风雨雨一辈子,为荣家的事业付出了一辈子,确实也该安享晚年了。

  年龄大了,荣知行除夕夜就沒守岁。

  大年初一這個晚上,自然還是早早梳洗了准备睡觉。

  姜敏伺候他上床休息,柔声细语地问他:“下午和小真聊得怎么样?他是什么?打算啊?是不是這年過完就不走了,和儿媳妇一样,都留在家裡?”

  荣知行靠在姜敏拿過来的软枕上,慢声道:“他从小就胸无大志,和他那個妈一样,不是個能干大事的人。要是有他爸三分之一的才干,也不会混成今天這样。他啊,就适合开個古董店混混日子,我让他别回来了,免得天天在家惹我生气,我不想看到他。”

  姜敏眼角眉梢挂着极其温柔的笑意,坐在床边看着他說:“小真一年就回来這一次,你应该控制一下你的脾气。小孩子嘛,你跟他计较什么??他要是想回来,你就让他回来好了呀。”

  荣知行“哼”一声,“什么?小孩子,這年刚過,都二十七岁了。這么?大连個女朋友都沒能混到,沒用就是沒用,回来干什么??回来了,我能给他找個女朋友啊?”

  姜敏看他這样,忍不住又笑了笑,嘴上却還是劝,“你可别再当着他的面說這些话,会伤了孩子的自尊心的。小真长得那么帅,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肯定是自己不想找。”

  荣知行又“哼”一声,“他长得那么帅,還不是亏了我。”

  姜敏又笑了,說他,“越老?越像小孩,老?小孩儿。”

  荣知行佯作不悦地看着她,“怎么?你這就开始嫌我老?了啊。”

  姜敏看得出他在开玩笑,自然不慌不忙的,笑着道:“你可一点不老?,哪裡像是要八十的人啊,明明就還是十八。”

  荣知行被她說乐

  了,伸手拉一下被子,“不跟你扯了,累一天了,早点睡吧。”

  姜敏守在他床边,声音浅浅道:“你快睡吧。”

  然后她就安静地守在床边,握着荣知行的手?,一直守到他睡着。

  倒也沒守多久,荣知行年龄大了精力短,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当然,每天早上也都会很早起来。

  等荣知行睡着后,姜敏帮他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出去了。

  她轻轻关上门,随后便找荣腾和荣恬去了。

  荣腾和荣恬正在小客厅裡看电视。

  荣恬吃着蜜饯,问荣腾:“哥,你怎么会喜歡夏曦啊?我一点都不喜歡她,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再到性格,就一個字——假!她以前還追過荣真呢,你知不知道?”

  荣恬說了夏曦這么?多坏话,荣腾也沒脾气。

  他向来宠她這個妹妹,其他的女人和妹妹比起来,重?要程度都得往后排。

  他简单道:“结個婚而已,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荣恬看着他,“可你不觉得,她是为了膈应荣真,才来勾引你的嗎?”

  荣腾轻笑一下,无所谓道:“那就膈应呗,膈应得荣真更不想回来,不是挺好的?”

  荣恬稍微想了一下,“說得也是啊,家裡多個能刺激他的人,确实也挺好。”

  但還是觉得有点遗憾,叹口气說:“可是這是你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啊,不应该跟自己喜歡的人结婚嗎?”

  荣腾看着她道:“你能跟自己喜歡的人结婚就好了。”

  他可不会把婚姻浪费在感情上,当然了,他也沒有感情。

  他身边从来就沒缺過女人,之所以会和夏曦结婚,不過因为她家能帮到他。

  两人正聊着天,姜敏踩着软拖鞋走過来了。

  看到姜敏,荣恬本来瘫躺在沙发上,這会儿忙坐起来坐直了,假装自己是個淑女。

  姜敏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端起茶杯浅浅喝口茶。

  荣腾等她喝完茶放下茶杯,才看着她开口问:“老?爷子怎么說,荣真他是什么?考虑和打算,回来进公司還是怎么样?”

  姜敏抽纸擦手缓口气,“问過了,老?爷子沒让他回来,說看到他就烦,不想天天看到他。”

  听到這话,荣腾和荣恬都一起放松了下来。

  荣恬往嘴裡捏一颗蜜饯,语气轻松道:“就知道我爸不喜歡他,成天摆着一张臭脸,好像我們全家都欠他的一样。”

  姜敏、荣腾和荣恬会紧张荣默回来,不過就是因为荣腾的身份問題。

  如果他是荣老爷子亲生的儿子,倒也不会因为荣默說了句想回来,就這么?紧张兮兮的。

  他不過就是怕,怕荣默這個荣家的亲孙子,会靠先天血缘优势,抢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现在听到荣老爷子不想让荣默回来,他也就暂时放心了。

  一家三口都放心,坐在一起又聊了会天。

  姜敏让荣腾不用担心,就算荣默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常年不在家,公司裡的事更是一窍不通,回来就能从荣腾拿走东西,做梦呢?

  荣腾听了话点点头,确实也就彻底放心了。

  现在荣家的产业基本都捏在他手?裡,由他管控打理,公司上下也都是他的人,不過有些大事需要荣老爷子点下头,确实沒什么?好担心的。

  荣默和荣老爷子之间的血缘关系再硬,也硬不過他十多年的苦心经营。

  就算荣默回来,也只能在公司混個闲职干干,根本就不会有人把他当回事。

  当年跟過荣知行和荣守诚的人,因为理念不合,基本都被他挤走了。

  剩下一些识时务愿意跟着他干的,在公司裡也沒有担任什么?重?要的职位。

  总的来說就是,顾宁钰和荣默两個人,回来也只能吃闲饭。

  這种到哪都吃闲饭的人,给点好处就打发了。

  荣默和往年一样,沒有在家裡多呆。

  年初二刚吃完午饭,他就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收拾了东西,带着小黑又回了苏安市。

  走的时候顾宁钰送他,又开始向他主动示好,温柔低声地问他:“你在苏安市住在哪裡?有空的话,我過去看看你。”

  荣默看也沒看她,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习惯了一個人。”

  拒绝完也沒再给顾宁钰更多說话的机会,上车便走了。

  而在车子走出了一小段距离后,他還是沒忍住瞥過目光,往后视镜裡看了一眼。

  顾宁钰穿一身黑色皮毛,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走远,一直也沒有动。

  大约接近两個小时的车程,回到苏安市的家裡,才刚到傍晚。

  但他停好车,放下小黑裡外收拾一番,天色差不多也就黑下来了。

  做好了饭在餐桌边吃饭,他给岑岁发信息:【回来了】

  岑岁发過来一個惊讶的表情包,随后接了一句:【這么?早?】

  荣默看着手?机笑笑:【你不是說越早越好嗎?】

  岑岁也坐在餐桌边看着手?机笑:【可是我家裡有亲戚,沒办法出去】

  荣默:【沒事,有時間再见】

  岑岁:【明天你去店裡嗎?】

  荣默:【休息两天吧】

  岑岁:【那我去找你】

  荣默:【好,我等你】

  岑岁聊完天放下手?机,捏着筷子继续吃饭。

  今天初二,中午他们一家去了趟她外公外婆家,晚上童晶晶一家就過来了。

  一家三口到這裡吃顿晚饭,再住上一夜,明天回去。

  而童晶晶则已经把行李带過来了,打算直接就住下了,等到春节假期结束,直接就去公司上班。

  因为這個事,童父童母跟岑父岑母客气了很久。

  主要是童父跟岑父客气,童母跟岑母客气,因为童母和岑父是亲姐弟,沒必要說那些過分见外的话。

  现在餐桌上的气氛是十分和谐的,两家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吃饭。

  岑父在童父童母面前沒少夸童晶晶,說她在公司裡踏实肯干,现在各种业务都能自己上手?做了,进步非常大。

  童父童母听完了自然非常高兴。

  本来他们還怕童晶晶住在這裡太過麻烦,但听童母也夸童晶晶,說她在

  家帮了她不少忙,又乖巧又懂事,童父童母也就放心下了。

  童晶晶平时确实?各方面做得都不错,对岑岁的爸爸妈妈好,在公司裡也踏实肯干活。

  她住在岑家大半年,沒有给人一种多余碍事的感觉,方方面面都把握得不错,懂事听话還十分有分寸,总之不招人讨厌。

  各方面都沒什么?挑的,岑岁当然也沒說她什么?。

  倒是童母看着岑岁,问了她一句:“岁岁,晶晶說你在考研,考得怎么样啊?”

  岑岁笑一笑,开口客气道:“很快就出成绩了,出成绩了再說吧。”

  童母這便沒再多问,只又說:“考不上也沒关系,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說着想到童晶晶跟她說過的话,說岑岁活不過二十五岁,她又觉得很感慨,便不自觉叹了口气。

  岑岁自然能感觉出不对劲,看着她說:“姑妈,考研成绩還沒出呢。”

  這副眼神感慨,唉声叹气替她惋惜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童晶晶這时眼底闪過一阵心虚,忙用胳膊碰了一下童母,笑起来說:“就是啊,成绩還沒出呢,妈妈你叹什么?气呀?”

  童母被這么?一提醒,忙反应過来了,笑着說:“不好意思岁岁,别跟我一般见识。”

  岑岁哪有心思跟她一般见识。

  她只多看了童晶晶两眼,眼底满是探究,心裡自有揣测。

  吃完晚饭又在一起聊天玩了一阵,两家人才散开洗漱睡觉。

  童母和童父住楼下的一個客房,童母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着,然后索性披件衣服上楼找童晶晶去了。

  年轻人睡觉比较晚,童晶晶正在房间裡玩手机。

  听到敲门声,她开门让童母进来,关上门便小声问了句:“妈妈,怎么了?”

  童母直接就往床上去,“我在下面睡不着,今晚跟你睡,我們娘俩好好聊聊天。”

  童晶晶不是很想跟她一起睡,但也沒表现什么?,忍着神色,去童母旁边坐下来玩手?机。

  童母看她不睡,自己也在床头坐起来。

  她转头看一会童晶晶的手?机屏幕,才开口道:“晶晶,你之前是找什么?人算的,說岁岁活不過二十五?”

  听到這個话,童晶晶愣了一下。

  她按一下手?机锁屏键,转头看向童母,“妈妈你就别再操心這個了,总之我不会害她就是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违法犯罪的事更不做。”

  对于這個,童母确实還是很放心的。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绝对不是個坏心肠的人。

  片刻后,她又叹口气,感慨說:“好好的姑娘,活生生在眼前,還是不敢相信。”

  童晶晶稳着耐心继续跟她說:“您就别想這個啦,吃饭的时候你就是想這個了吧?你那叹气叹的,也太怪了。”

  這事情就在心裡,怎么能說不想就不想呢。

  童母想了一下還是說:“既然你觉得那個算命的准,那要不我們就告诉岁岁知道,让她躲過這一劫不就好了?”

  童晶晶听完這话微愣了一下。

  她知道剧情,确实可以通過劝說岑岁,让她不要在陈禹身上死磕,甚至动员岑父岑母一起帮她掐了对陈禹的心思。

  可是,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是穿過来的。

  对书裡的女配同情個什么?劲,女配注定就是要走剧情走上作死之路的,而她安安心心捡個漏当小公主不好嗎?

  岑岁就是個恋爱脑,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做什么??

  她又不是圣母玛丽亚,担负拯救众生的责任。

  片刻后,童晶晶跟童母說:“這种话你敢說出去?不怕被舅舅舅妈骂你神经病哦?再說了,算命的只說她活不過二十五岁,又沒說具体几?岁有灾,有什么?灾,怎么躲啊?她要是自己一心想要作死,那谁能拦得住?有句话不是說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在做的,就是在尽量不让她连累到整個岑家,已经在尽力了啊。”

  童母听了這话也觉得有理,半天沒再应声。

  童晶晶趁热打铁,继续给她洗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运,不是别人說几句话就能改掉的。說的不对,還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别多想了,早点睡吧。”

  童母轻轻吸口气,“能帮你舅舅舅妈躲過一劫,也是好的。”

  說完翻個身,忽又接一句:“看情况吧,這算命的或许就是胡說一句,根本当不得真的。”

  童晶晶顺话就說:“就是不知道真假,所以不能乱說嘛。”

  童母点点头,“确实不能胡說添乱,反正你在你舅舅家,好好待你舅舅舅妈,多帮着干活少說话,好好工作就行,别的咱们也管不着。”

  童晶晶“嗯”两声,“好的。”

  童母這就沒再多說话,闭眼睡觉去了。

  对于童母饭桌上那一声古怪的叹气,岑岁确实疑惑了一下。

  但那阵疑惑過去了,也就沒再在這事上多想。

  第二天童父童母也沒有太早走,好容易来一趟,大概要到傍晚才走。

  陪了两三顿饭,岑岁這也便沒再在家裡多呆,吃完午饭就跟岑母打声招呼,說约了朋友出去玩,便开车出门走了。

  她出门后倒也沒找别人去,直接就去了荣默那裡。

  她是沒提前打招呼偷偷過去的,到了先找地方停好车,随后偷偷去到他家,偷偷开他院子的门,看小黑摇着尾巴迎出来,却沒看到荣默。

  岑岁关好院子大门,小声问小黑:“你爸爸呢?”

  小黑哼哼两声就往屋裡跑去了,带着岑岁到荣默的房门前。

  岑岁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打开荣默的房门,只见他正在房间裡睡午觉。

  于是她抿抿嘴角的笑意,把小黑关在房门外,又继续轻手轻脚走到荣默的床边,然后悄悄爬上他的床,侧着身子在他面前躺下来,和他面对面,嘴角仍旧轻轻压着笑意。

  她這样看了荣默一会,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叫醒。

  然后還沒等她犹豫出一個结果,荣默突然抬手掀开被子,动作很快地把她往怀裡一捞,直接便堵住了她的嘴。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岑岁瞬间懵住了。

  荣默手?掌收紧了她的腰,把她整個抱进自己怀裡。她在进门的时候就脱了外面,身上只穿了件软薄的灰色打底衫,便仿佛抱了满怀香软甜的水豆腐。

  他吻她吻得重?,探开齿缝,加深纠缠,连一句說话的机会都沒给她。

  岑岁被抱着贴在他怀裡,两個人身上盖着被子,呼吸吞吐不及,只觉得满屋的空气都慢慢热了起来,像要着火。

  岑岁牵着理智轻轻咬了荣默一下,荣默才有点冷静下来。

  他放开她的嘴唇,脸与脸的距离却沒拉开,眼底水汽森森的,看着她的眼睛。

  岑岁呼吸很急,微微撇开脸闭上眼睛,忍着继续亲下去的冲动。

  缓了片刻,她才又看向荣默,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荣默抬手到她脸边,把她脸边的头发拢到耳后。

  他轻轻笑一下,看着她說:“你开院子大门的时候。”

  岑岁眯起眼乜他一下,突然在他腰裡掐一把,“真会装。”

  荣默被她掐得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不提前說一声?”

  岑岁任自己的手?被荣默握着,在被子下一点点交叉纠缠到一起,变成十指相扣。

  她努力稳住呼吸,看着他說:“不是想偷偷给你個惊喜嘛?”

  荣默笑一下,指腹轻轻蹭着她的手?背。

  本来想忍住停下的,结果這样看她一会,忽又把嘴唇压了過去。

  他抱着她翻身换個位置,自己俯在她身上。

  岑岁半截身子压在枕头上,长发铺散,被他困在怀裡几?乎动不了,只有一只手推在他胸口。

  荣默抓住她那只手压到旁边,落吻在她耳边,移向脖颈。

  岑岁轻轻咬住嘴唇,呼吸早就已经乱得毫无章法,微闭的睫毛也在轻轻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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