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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急着去哪?

作者:栖山君
谢府很大,

  谢延玉的居所在西边,僻静清幽,有些荒芜,

  谢府其他主子们的住处则都在东侧,虽也安静,但风水绝佳,灵力充盈,适合修行。

  谢延玉跟着侍从往东侧走,

  越往东,周围灵植越繁茂,装潢也越为奢靡考究。

  亭台楼宇上的琉璃瓦片折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這裡随随便便一片琉璃瓦兴许都比她的命值钱,她用一身血肉来交换,每半月就要像個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被割开手腕给谢承谨放血,這才换来了個谢家继女的名头,实则却算不上主子,不算主子,也不算下人,平日裡根本沒身份踏足府中东侧,可谢承谨却生来就是這裡的主人,拥有這裡的一草一木。

  她敛去眼底暗色,不再看周围,只专心看脚下的路。

  沒多久,就来到谢承谨的书房。

  谢承谨不喜熏香,故而书房中并未燃香,四面的窗户打开一條缝隙,空气流通,偌大的房中只有一点很淡的笔墨味。他今天穿着苍青色的靛青色的外袍,是他平日常穿的色系,深冷的颜色沉闷无趣,衬得他整個人更像一块冰。

  谢延玉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然后温声行礼:“兄长。”

  她问:“兄长叫我過来所谓何事?”

  谢承谨正在写东西,坐姿端正,见她過来,又把笔放下。

  他沒說是贺兰危告诉他的,只开门见山道:“你想修行?”

  谢延玉确实想修行。

  她做梦都想過好日子,踩在别人头上,但她体质特殊,到了筑基就无法再往上突破,若她能修行,也不至于现在满脑子是攀高枝。但到底心有不甘,這些年她倒也沒荒废自己,平日還会学一学药理,翻一翻那些旁门左道的术法书。

  這些事沒刻意和人提起,但也沒刻意瞒着谁,

  眼下谢承谨问了,虽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但她還是点头:“是。”

  “可筑基了?”

  “筑基了。”

  谢承谨听她說已经筑基,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他好像有印象,她初来谢家的时候尚未筑基。

  筑基不难,寻常人若打定主意修行,各种修行资源往身上堆,花個十年二十年总能筑基,但她年纪不大,满打满算,她呆在谢家不過两三年時間。两三年時間,沒什么修行资源,在這种情况下筑基很难,是寻常人无法忍受的艰难。她能做到,就已经足够让人意外。

  然而谢承谨近来常以她的视角做梦,想起她皮囊下藏着的锋锐软刺,又诡异地生出一点果然如此的感觉。

  目光只多停留一瞬,很快又收回来。

  “既已筑基,应当可以开始控符了,”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符,略用了点灵力,符就隔空送到了她面前:“试一下。”

  這是一张引火符。

  筑基后,修士们就可以操控灵力了,但可用的灵力有限,连基础的引火引水都无法做到,于是需要以符为媒介,试着控制水和火,這些都是修行时必须练习的术法,很基础。

  谢承谨修为很高,早過了元婴期,不需要引火符這样基础的东西,

  所以這符是她刚才来前他画的。

  符上墨迹半干,也不知道這人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教她修行,他恪守规矩,哪怕高高在上不把她放在眼裡,甚至沒把她当人看,但决定了要教她修行,仍旧会一板一眼在她来前画符准备。

  谢延玉扯了扯唇,感觉荒谬又滑稽,随后低眉顺眼接過那符。

  她引动灵力,试图控符,

  下一秒,

  一点火光从符纸上蹿起。

  谢延玉這還是头一回控符,看起来很成功,

  她用灵力引动火焰,让火焰在指尖来回跳动两下,然后就准备收手,

  然而就在要收手的时候,变故陡生——

  她体内灵力竟突然失控,疯狂往符中涌入!

  火焰被灵力牵引,几乎是眨眼间就迅速烧起来,要把整张符都烧透!

  谢延玉试图把符扔掉,然而灵力和手失了控,這时候她根本控制不住,不仅无法把那符丢开,手指還不停收拢,似乎要将符攥得更紧,甚至做出了一点攻击的姿态,要往谢承谨身上落。

  她难得有点急,试图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這只手,

  不過谢承谨动作更快。

  他迅速按住她的手腕,制住她的动作,

  变故来得快,结束得也快,下一秒,随着她手被按住,火也一同灭了。

  他察觉到她体内的灵力在乱窜,按着她的手沒动,又将一点灵力探入她体内,感应她灵力的流向。

  空气裡有一瞬的安静。

  谢延玉很快反应過来,赶紧出声道歉:“方才是我沒控制住灵力,险些伤到兄长。我——”

  她一边說,一边把手往回抽,

  然而话音未落,

  谢承谨略略用力,再次将她手腕按住:“别动。”

  谢延玉动作一顿。

  因为被他手掌按着,能感觉到他掌心有些不平的疤痕,是有点粗粝的触感。

  谢承谨则继续感应她体内灵力的流向。

  大约是因为刚才火差点烧到她,即使现在火灭了,她皮肤的温度仍很高,他按着她的手腕,掌心的热度存在感很强,伴着她脉搏一下下的跳动,以至于他有一瞬分神,留意到她手腕的触感,很细腻,像上好的玉石,又像藤蔓一样在他掌心缠绕着、附着着,仿佛一旦留意到就驱不散了。

  他垂着眼睫,

  半晌,感应到她灵力逆行,淡淡道:“气脉滞涩,灵力逆行,若不通气脉,至多筑基。”

  他将手收回,从旁边抽出一本心法:“先通气脉。把它背下来。”

  這心法确实能帮她打通气脉,谢延玉从前不是沒想過背心法,只不過這些都是世家秘籍,她连偷都偷不到。

  更何况她无法修行确实是气脉不通导致的,但這并不是主要原因,哪怕气脉通了,恐怕也就是金丹初期封顶,所以后来她就歇了修行的心思。

  现在谢承谨把心法给她,换做以前,她大概還是会认认真真背一背,

  但是眼下,系统和她說走完剧情就能成仙,她就感觉无需舍近求远了,于是有点敷衍地从谢承谨手上接過心法,起身和他行礼:“多谢兄长。”

  她拿着心法,看谢承谨。

  感觉谢承谨也沒准备再說什么,于是就出声告退:“今日冒犯兄长,多有得罪,我就先告退了。”

  她說完就往外走,

  谢承谨问她:“急着去哪?”

  谢延玉還惦记着要去贺兰危那裡。

  但她不准备和他說实话,于是温和道:“不去哪儿,是因为兄长赠了我心法,我想快些背下来,所以准备回去背心法。”

  谢承谨闻言,抬眼看她。

  他眼睛很黑,眼裡沒什么情绪,這样看着人的时候,却仿佛能洞悉旁人的所有想法。

  他就這样安静地看了她一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延玉好像听见他极轻地嗤笑了声,很轻很短促,有点儿发凉,像幻听。

  随后又听见他淡声道——

  “就在這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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