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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贼心不死【六百加更】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终于、终于加更了,自己给自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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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氏领齐锦棠回家洗了脸,翻出平常鲜少用的火斗儿,去灶底夹了些火炭儿,把他的外衣重新熨烫妥帖换上,一直给送回家门口,這才回家继续干活。

  上午刚捞出来的酸菜,裡外地冲洗干净,一片一片掰开平铺在案板上,从根部片成半透明的薄片,最后在切成极细的丝儿。

  梅子在方氏对面切韭黄,抬头看看方氏道:“嫂子切酸菜的手艺,在咱村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我瞧着都能片十几层出来,這样炖出来的才好吃。”

  “熟能生巧罢了,你好生切菜,别只抬头看我,看再切了手。”方氏足切了上尖儿一盆酸菜搁在旁边,梅子已经用肥肉靠了油,就等着肉片和酸菜下锅,对面的灶上炖着大骨棒子,這会儿已经飘出骨头汤的香气。

  待锅裡的肉和酸菜煮得差不多,把灌好的血肠提過来慢慢放到锅裡,把灶下的火头压下去,小火儿慢慢咕嘟着,梅子守在锅边,不时用做活的细针扎几下放气,免得煮得肠子爆开散花儿。

  因为有客人来,所以东西屋分开放摆了桌子,家裡的爷们陪着张屠夫在东屋喝酒吃菜,西屋炕上和地下各一桌,杨氏领着媳妇们陪着张娘子在炕上,梅子领着一群孩子们在地下。

  晚上這顿就是乡下俗称的杀猪菜,一盆酸菜炖肉是主菜,裡头還下了豆腐、血肠、粉條等,搁在桌子当中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儿,另外還有血肠、白肉、护心肉和猪肝儿各一盘,旁边搁着蒜泥。

  杨氏素来都是個讲究的人,尤其是有客来的时候,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另外還配了豆芽炒肉丁、韭黄炒鸡蛋和豆皮儿卷子,满满登登一大桌的菜,连张屠夫都赞不绝口地說:“祝大叔和祝婶子真是讲究的人,我十裡八村都跑過,杀猪买猪的這么长時間,你家這顿都算得上讲究的。”

  女人们把菜上齐、酒摆好,就关上东屋的门由着他们男人去吃,自己到西屋来一边儿說话一边儿吃饭。

  荷花本来就有些心情不好,如今又跟张家的三個小子坐在一個桌上,就更觉得沒有胃口,恹恹地扒拉着自己碗裡的饭,也不往桌上伸筷子。

  茉莉给她夹了两筷子肉,過会儿再看還是搁在碗裡都沒动地方,不禁奇怪地抬手摸摸荷花的额头问:“病了?”

  “沒……”荷花一抬头正看见张家老二站在桌边,头都快伸进酸菜盆裡,正笨拙地用筷子翻找肉片,筷子时不时地脱手掉进盆裡,伸手抓出来再继续翻,顿时觉得胃裡堵得难受,深呼吸几下在心裡告诉自己,他只是個六岁的傻小子,当作沒看见,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梅子也不好管别人家的孩子,只得约束着自家的不许声张,自個儿老实吃饭。见荷花沒精打采的模样,给她夹了点儿鸡蛋和韭黄,哄着喂了一小碗饭。

  炕上杨氏跟张娘子正聊得火热,方氏就只低头扒饭也不吭声,杨氏一直觉得张娘子是因为跟方氏有了交情才跟自家亲近的,這会儿见方氏這样就有些纳闷,但只以为方氏忙活一天累了,倒也沒往别处想。

  张娘子嘴上跟杨氏胡乱聊着闲话,心裡還是惦记着荷花的事儿,這会儿陪着杨氏吃了几盅酒,心道如今祝家尚未分家,只要說得杨氏同意就十拿九稳,于是趁着酒劲儿道:“婶子,我跟你商量個事儿呗?”

  “啥事儿還不能直說?”杨氏也微微有些醉意,笑着道,“乡裡乡亲的有事儿就吱声。”

  “說起来的确有些冒失,不過我是打心裡喜歡荷花這女娃儿,我寻思着,能不能咱两家做個亲?”张娘子把其余的话先藏着沒說,只含糊地问了一句探探口风。

  杨氏沒成想是這样的事儿,扭头看看地下那桌,张家的三個小子,似乎老二和老三都跟荷花年纪相当,就顺口问:“說给你家老二還是老三?”

  张娘子见杨氏沒开口就拒绝,登时觉得似乎有戏,忙笑着给杨氏夹了一筷子菜說:“我是想說给老二,他過年就八岁了,从小就是個老实憨厚的性子,我就是怕以后寻個厉害的媳妇,压得他抬不起头,又怕寻個软弱的,以后俩人都撑不起家。這不我瞧着婶子和荷花娘都是和善的性子,教出来的女娃儿肯定也错不了,而且荷花又聪明懂事,怎么看都合适得不得了。”

  杨氏见自己随口问问就得了這么一大套的话,就知道张娘子并不是吃了酒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打算的,也就不再轻易地接话,只笑着给张娘子又倒了杯酒道:“你瞧我家如今老四和小闺女還都沒說人家,這越過辈分去提前定亲也不合规矩,左右你家也是在咱村裡住下来不走的,等两個孩子都再长大些再說,你觉得咋样?”

  张娘子见杨氏的态度也跟方氏差不多,沒把话說死却并不热络,就沒有把想把荷花接過去做小媳妇的话說出来,忙笑着举起酒杯道:“婶子說得是,孩子還都小,這事儿慢慢說也来得及,主要是你家荷花太招人喜歡,弄得我恨不得赶紧定下来,免得被别人家求了去。”

  待酒足饭饱,把张屠夫一家送走,杨氏回屋帮着收拾桌子,這才皱眉问:“荷花娘,你今個儿是咋了,人家說要跟荷花做亲,你個做娘的也不吭声。”

  方氏低着头刷碗道:“万事有娘做主咧!”

  杨氏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過去的,在一旁帮她递碗道:“前阵子不是才见她跟你走动的,咋今個儿下晌你俩就沒說什么话。”

  “她想让荷花去给她家老二做小媳妇,下午跟我說我沒应,這晚上還不死心,借着酒劲儿又提。”方氏低头使劲儿蹭着手裡的盘子,“而且我瞧着她家老二似乎是有些呆……”

  刘氏在一旁听個正着儿,立刻插言道:“二嫂,那张家條件可比咱家好,荷花過去也吃不着苦,男人呆点儿也不要紧,那样以后還不事事都听荷花的,而且這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好,以后大了直接拜堂,省了你多少的事情。而且上回荷花生病還多亏人家,還给你送猪蹄儿炖汤下奶,這样的亲家哪裡去找,二嫂,你可别怪我說你,咋這么不知足呢!”方氏手裡的盘子往锅裡一扔,沉着脸道:“我這人从来一码归一码,欠她的人情来年我一定還上,但闺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個儿当宝贝疼着,可不许别人家去糟践,你若是瞧着她家好,怎么不把芍药嫁過去。”

  跟刘氏惹了一肚子气回家,方氏给孩子们都洗干净安置睡下,自個儿又收拾了屋裡這才上炕。

  “刚才老三家的又气你了?”祝永鑫晚上多喝了两杯,說话带着些微的醉意,“当她是疯狗乱叫就是了,理她作甚。”

  方氏见他這样也不与他分說,伸手扯過被子给他盖上,只哄着道:“是,她是疯狗乱叫,咱不理她,赶紧睡吧!”

  祝永鑫抓住方氏的手一用力,直接把她扯得跌在自個儿怀裡,含含糊糊地說:“我知道你嫁過来這么多年很是辛苦,平时又从不抱怨,都搁在心裡头。”

  方氏听他越說声音越大,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這可真是喝多疯魔了,快小声些,把孩子们都吵醒了。”

  荷花這会儿压根儿就還沒睡着,在被窝裡听祝永鑫酒后吐真言,用手使劲儿捂着嘴,生怕自個儿笑出声来,白天经历的那点儿不愉快也都不再搁在心上了。

  祝永鑫朝方氏的手上使劲儿亲了一口,在安静的夜裡声音大的出奇,害得荷花差点儿破功笑出来,捂着嘴忍得好不辛苦。

  方氏還沒等开口說话,就被祝永鑫堵住了嘴,觉得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摸索起来。

  荷花本来正听得好玩,谁知炕头的声音渐渐开始不太对劲,先是衣服摩挲的窸窸窣窣声,随后就传来一些少儿不宜、令人脸红心跳的响动。她顿觉尴尬,但是這会儿更是不敢发出动静,只好把头埋进被子裡,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心裡却想着该找個什么由子,把铺盖搬去西屋睡才好,不然祝永鑫和方氏還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时不时地来這么一出,自個儿可着实吃不消。

  還不等那边偃旗息鼓,荷花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知過了多久,被屋裡的說话声惊醒,揉揉眼睛起身一看,祝永鑫和方氏都已经披衣起身儿,祝永鑫正在穿棉鞋戴帽子,方氏帮他系好衣裳嘱咐道:“路上千万别急,這会儿天黑路滑的,宁可慢点而走也千万别出事儿。”說罢见祝永鑫的脸色不是太好,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個儿的意思,又道,“你和老四年轻力壮的许是還不怕,但是爹那么大岁数,若是摔個好歹的可怎么是好?”

  祝永鑫面色稍稍好转,心急火燎地就要往外走,又被方氏拉住塞给他小半吊钱道:“這都是我娘家贴补的,平时不舍得用都留着,虽說娘肯定也会给钱,但你還是带在身上,万一有個用处什么的。”

  把祝永鑫送走之后,方氏锁好院门和房门回屋,见荷花正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個儿,就過去轻声道:“把荷花吵醒了啊?”

  荷花点点头问:“爷病了嗎?”

  “你都听见了啊?”方氏以为荷花早就醒了,听到她跟祝永鑫說话才知道,先是点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她這会儿心裡七上八下的,若是老祝头当真是什么大毛病,外头就指不定要說什么歪话了,栓子命硬克家人的說法,怕是要越坐越实了,說不定還要有人說是自家坚持分家,气病了老人,到时候可就当真是百口莫辩。

  她自個儿想心事想得出神,也不管荷花听不听的懂,念念叨叨地說:“你爷下晚许是多喝了几杯,夜裡就說不好受,郎中瞧了也說不出是什么毛病,你爹和你四叔套了车說去城裡医馆瞧病呢!老天爷保佑人平安无事,不然不知又要生出多少的是非……”

  荷花心裡也惦记着,但是见方氏這样六神无主的,又不愿她多想,搂着她的脖子道:“娘,我要跟你一起睡。”

  方氏钻进被窝,轻拍着荷花,嘴裡還轻声哼着曲儿,荷花不多时就重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睁开眼,只瞧见茉莉正在炕上给博宁补衣裳,左右瞧瞧外头早就天光大亮,屋裡也只剩自個儿還在赖在被窝裡。

  茉莉见她睁开眼睛到处乱瞅,瞥她一眼道:“你這都快睡到晌午了,要不是娘說你夜裡沒睡好不让我叫你,早拎着给你扔外头雪窝子裡去。”

  荷花才不怕她板着脸的模样,从被窝裡钻出来偎到茉莉身边儿,摇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說:“姐最疼我了,才不舍得呢!”

  “有啥不舍得的!”茉莉虽然還是板着脸,但眼睛裡已经忍不住露出笑意,“要我說就该把你给那张屠夫家去做小媳妇,省得在家就知道胡吃闷睡的。”

  荷花听她提张屠夫家,虽說知道她是玩笑话,但還是小嘴一扁,满脸不乐意地說:“提他家干啥,嫁不出去也不跟他家做亲。”

  “你個丫头懂個啥叫做亲?”茉莉沒成想荷花冒出這么一句,伸手朝她额头点了点道,“出去可不许瞎說,看别人笑话。”

  “他们還在村儿裡跟别人說我是他家媳妇,還把锦棠哥打了。”荷花低头扯着衣襟儿,“而且上回抢我酒坛子的就是她家三個小子,我原本是不认识,可昨個儿瞧见就认出来了,反正以后当不认识她家,”

  “你咋這会儿才說?”茉莉听說上回弄伤荷花的就是张家的小子,登时把手裡的衣裳丢开,睁大眼睛立起眉毛道,“昨個儿认出来的时候咋不說,咱家可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

  “……”荷花朝茉莉翻翻眼睛,心道昨天是請人家来家裡杀猪,說出来不是等于给人家沒脸,再說大人们最后也一定会归结为是小子淘气,最多是個自個儿陪個不是,打他们几下子就揭過去了事,反倒显得自家小肚鸡肠,于是岔开话题转移茉莉的注意力道,“爹和四叔回来沒?爷的病咋样咧?”

  茉莉听了這话摇摇头,果然把刚才那件事丢到脑后去了,坐下捡起衣裳继续缝补道:“還沒個信儿呢,大伯和三叔今早也去城裡寻他们了,奶在家着急上火恨不得自個儿也跟去,被娘和小姑好容易劝住,這会儿估计還在家裡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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