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9
車子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近,打架的兩撥人紛紛轉頭看了一眼。
眼看着車子就要撞上了,他們心裏一驚,嚇得趕緊散開來。
車子緊急剎車,lún胎在地面上摩擦發出令人後槽牙發癢的“滋呀”聲,車子穩穩當當地側停在馬路中央。
衆人面面相覷,一個戴着大金鍊子c留着紫色殺馬特髮型c只露出個半張臉的人吊兒郎當地朝車子走了過來。
他手上拿着鐵棍,彎腰探頭看了一眼,試圖從車窗中看出些什麼。可車窗貼膜效果好,加上光線暗,他也只能透過車窗玻璃看到自己別具一格的造型。
他嘖了一聲,用手上的棍子敲了敲車窗:“你誰啊?打擾爺爺”
車門突然打開,紫色殺馬特沒注意被這猝不及防的開門動作給弄得踉蹌了幾步。
他暗罵了一聲“艹”,一擡頭卻看到一個西裝革履c文質儒雅的人從車上下來。
從這豪車上下來,再穿成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喂!”紫色殺馬特用棍子指了一下對方,卻被柳正儒躲了開來,“我今天沒心情劫富濟貧,你沒事給爺爺我滾遠點。”
柳正儒鬆了鬆頸部的領帶,擡眸看向他:“我爺爺早就在地下了。”
“你踏馬什麼意思!”
紫色殺馬特愣了四五秒,反應過來趕緊追過去,一揮手就要lún棍子打人。
可還沒打到人,棍子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給擋住了。
白輝一把拉過柳醫生,將人護在懷裏,另一隻手緊緊抓着棍子不放,心臟劇烈跳動着。
他低頭看向柳正儒,猶有後怕地說道:“柳醫生你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剛你可能就要被”
那紫毛又是不管不顧的,那一棍子打下來的力道,連他都要被打得踉蹌一下,更何況瘦弱的柳醫生!
剩下的幾撥人一下子全圍了過來,將柳正儒和白輝圍成一團。
柳正儒揮開他的手,脫離他的懷抱,用冷靜又平淡的態度直面bào躁的紫毛:“你們爲什麼打他?”
“打他?”紫毛拿着棍子的手有些發痛,他硬着嘴皮子說:“勞資想他打就打他,你管得着嗎?!”
周圍的圍着的人越bī越近,時不時傳來幾聲惡狠狠的喊話:
“警告你們!別想着耍花招!”
“今天就是要打到這什麼白輝起不來!”
柳正儒低頭掏出手機,淡淡道:“他是我弟弟,怎麼管不着?”
白輝:!!
紫毛及周圍一衆圍着的人:?!
紫毛大喊:“你別騙老子了!有你這個哥哥他還需要去搬磚?”
柳正儒皺了皺眉毛:“你們是他工友?”
紫毛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誰踏馬是他工友,勞資是他包工頭僱來打人的!”
話音剛落,柳正儒和白輝的視線紛紛往他身上看。
紫毛:臥|槽,糟糕,說出來了!
柳正儒一邊在手機上打字,一邊說:“首先,我弟弟未滿十八歲,法律上還是屬於未成年人,搬磚這項工作屬於四級體力勞動強度,未成年人在此方面會受到保護。”
他擡起頭,望向被白輝反客爲主用手一甩甩開的紫毛,繼續說道:“包工頭僱傭未成年,我一旦把他告上勞動局,他一定是理虧方。其次,他虧欠白輝工資,不僅要支付相應工資更要支付經濟補償金。”
“搬磚還鬧到勞動局,你以爲他們籤合同了啊!告訴你,你c你別以爲你穿這個西裝領帶,人模狗樣的我就會相信你啊!!”紫毛吼了一句:“再說這跟我有什麼事,勞資只是拿錢辦事。”
柳正儒輕哼了一聲:“沒簽勞動合同就更好辦了,到時候支付雙倍工資。我弟弟只是過去工地感受生活的,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你以爲我們沒辦法?”
他晃了晃手機,冷聲道:“既然你認爲自己在理,那麼我們警察局裏分辨一下。”
話音剛落,警笛聲突然響起,忽遠忽近彷彿繞個彎c警車就要過來了。
其他人開始害怕了,也不氣勢浩蕩地圍着白輝和柳正儒,反倒將紫毛圍了個團團轉———
“大c大哥,我們先走吧?”
“對啊大哥,他們只說讓我們打一頓,也沒給多少錢,現在打也打過了。”
“大哥,先走吧!警察要來了!”
紫毛看着淡定自若和柳正儒,又看看一臉戒備c眼神狠戾的白輝,啐了一口:“走!”
人羣一鬨而散,不消一會兒整個路上就只剩下他們倆人。
柳正儒揉了揉額角,醉酒的後遺症還在,現在人一走心裏鬆下來,頭暈就更明顯了。
他腳步踉蹌了一下,跌入白輝的懷裏。
白輝緊張地攬住他:“柳醫生,你沒事吧?”
柳正儒擺了擺手:“沒事,酒喝多了。”
白輝:“”
他扶着柳正儒往車裏去:“柳醫生,我們先上車吧,等下警察來了。”
柳正儒眼睛微閉,任由白輝扶着自己:“假的,是我讓司機放的錄音。”
白輝:“?!”
他打開門,小心翼翼地把柳正儒扶近車裏:“那剛剛什麼合同那些話呢?”
柳正儒扔給他手機,亮着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工資糾紛典型案件處理方案”的搜索界面。
“我是醫學的,不是法學的,但基礎知識加上藝術加工,也足夠了。”
白輝愣了愣,整個人都被這一番cào作給驚呆了。他擡起頭,卻一不小心撞上車頂部,巨大的悶響在車內響起。
代駕司機這會兒蹭蹭地開門上了車:“太刺激了吧!”
他激動地轉過頭來,一個勁地巴拉巴拉:“柳先生您膽子也太大了吧!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可以拿警笛聲當手機鈴聲!”他興奮地笑着說:“剛等您的錢您也不用給了,剛那畫面整得跟看個電視劇一樣!”
他霹靂巴拉說完一通,柳正儒躺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像是睡着了一樣,白輝則是愣在那裏,一隻手還摸着自己剛撞到的頭頂。
司機哈哈地尬笑一聲:“柳先生他弟,你不上車嗎?現在開車回去嗎?”
白輝看了看閉着眼睛不說話的柳正儒,昏暗的光線下,他甚至能看到柳醫生因爲身體不適而皺起的眉頭。
他輕聲說:“先回去吧。”
等他把柳醫生送回去了,他再回家。
白輝坐上車,他側頭看了看歪頭倒在一邊窗戶上的柳醫生,沉默着思索了一下,還是伸手將人攬到自己肩上,坐正了身體,放鬆肩膀試圖讓柳醫生躺得更舒服。
代駕剛發動車子,車內就響起來了叮叮的手機鈴聲。
白輝嚇了一跳,他趕緊低頭看了一眼柳正儒,見他沒有被自己吵醒,這才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掏出老型號的手機。
可能是太過慌亂,電話一不小心弄成了免提,粗獷雄厚的男音從電話裏響起———
“小兔崽子!你和你nǎinǎi都死哪裏去了?!”
“告訴你,錢肯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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