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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廉
金夫銀婦作者:張廉

  金夫銀婦作者:張廉

  第三十一章璀璨的金龍珠

  當我和亙陽歲祁麟輝走入殿時,我看到了亙陽幻象中的那座金碧輝煌的金屋,殿堂空曠而奢華,牆壁上到處都是金箔修飾的花紋,金子做的壁燈,還有金花銀葉,滿眼的金色,金光耀眼。腳下是光滑流離的大理石地磚,更將那一片金色映襯地越發閃亮奪目。

  而空曠的大殿別無一物,只有那九盤龍石柱,九條金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昂首向上,欲飛離石柱,衝破屋頂,直上九霄。

  只見祁麟輝走到正對門的一石柱前,石柱非常巜大,兩人勉強環抱,而且都是祁麟輝那樣一米八的男子。他站在石柱下,伸手在了石柱上。因爲在他身後,所以看不清他什麼,亙陽拍了我一下後腦勺,對我挑挑眉,示意我上前去看。

  我橫白他一眼,獨自走到祁麟輝的身旁,貼着他的手看,原來在這石柱下游一圈做成手掌大小的小云朵的花紋,而祁麟輝的手掌正按在一朵雲彩上。

  “咔嚓”一聲,小云朵被按了進去,原來這是機巜關!正欣喜自己發現了祕密機巜關,暗笑他們的機巜關太過簡單時,祁麟輝又跑到對面的一石柱,又彎下了腰。

  恩?難道還有?我飄了過去,經過大殿中巜央時,一股強烈的龍珠的感覺從腳下而來,立時頓住身巜體。

  “在這裏!”亙陽忽然從我的上方降落在我面前的中心點,神情變得十分激動,“快去看看祁麟輝怎麼打開。”

  “有龍珠的力量還需要忌憚機巜關?”我奇怪的嘟囔。而他卻朝我忽地大吼:“你懂什麼!那樣做會讓伏戮知道我們的方位!還不快去!”

  心理對他惡劣的態度有些不爽,不過,他就是這樣的脾,小娘肚量大。而且,龍的事暴巜露了他尋找龍珠的事,讓那個伏戮有所察覺,是我不對。看來龍珠的力量不能夠大威力地使用,不然,會被那個伏戮發覺,讓亙陽無法順利獲得自巜由。

  朝祁麟輝晃去,他已離開那石柱,往排左邊的那而去,我飄香原先的那,發現和石柱一樣,下面有云朵一樣可以按進去的小石塊,而這次,是兩塊。

  我勒個去的,這個還帶密碼的!

  就像蘭陵暖玉牀柱上的機巜關,必須按對正確數量和方位的石塊,否則別想打開機巜關。

  然後,我就跟着祁麟輝來回地跑,按下雲朵的數量分別是一到九。看他如此辛苦,心中也少許感動,看到他開機巜關,知道其中的奧祕方覺簡單。但若是沒看到,我想我這輩子都想不到會是這樣打開機巜關。即使知道事按雲朵,也永遠按不對響應的數量,一到九的數字排列又多少組?更別說還是九石柱各不相同。

  當祁麟輝按下最後一塊雲朵後,整個大殿忽然響起了機巜關轉動的聲音,九盤龍石柱竟是轉動起來,原本朝上的龍頭紛紛朝下,成俯瞰大地狀。

  緊接着,亙陽腳下的地面向兩邊平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就在這時,九個龍頭裏突然吐出了水柱,注巜入那裂口之處。

  我驚得目瞪口呆,這麼先進!

  亙陽飄飛到了半空,雙眸興巜奮滴注視那裂口之處,漸漸的,有一個白玉石的小巜平臺浮了上來,平臺上是一條盤亙向上的金龍,而金龍的口巜中,銜着的正是那顆金色的龍珠,此刻龍珠宛如感應到了主人,散發出分外耀眼的燦爛金光。

  終於找到了,果然藏得隱祕!

  站在一邊的祁麟輝躍上那個平臺,看似並不在意地拿起龍珠,拋了拋,宛如這只不過是他平日經常玩的一個玩具。他目露疑惑:“奇怪,今天怎麼這麼亮?”說完,他將龍珠放入衣袖,躍離平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個大殿驟然響起了亙陽發狂的,但無人能聽見的笑聲。他雙手撐開,仰天狂笑,那狂放的模樣讓我產生一絲憂慮,到底他和伏戮,孰正孰邪,莫要到最後,我實在助巜紂巜爲巜虐!

  之前沒有見過伏戮的模樣,一直只是聽亙陽的一面之詞,而外界的傳說都是貶低於他。而今天我看到了面容親善的伏戮,我開始懷疑。

  忽的,我陷入怔愣,我此刻的懷疑不正像當初星研懷疑我?雖然亙陽脾氣又臭又難伺候,一看不像好人,二看更像惡巜人,三看更像邪魔。可是……他一直在幫我。

  我被人扔下船的時候,他用白龍珠的力量救我。

  我被蘭陵暖玉偷襲的時候,還是他用金龍神力替我擋住襲巜擊。

  我在救星研的時候,他其實可以組巜織,但他沒有。

  若說他需要我找龍珠而保我命,我看未必,難道我死了就沒人可以替代?不會的。龍珠每次都如氣體進入我的身巜體,我的功能更像一個容器,既然是容器,那麼這個容器壞了,龍珠自然會尋找下一個容器,直到七顆龍珠全部收集。

  恩!我不能懷疑他。至少沒見到真正的伏戮前,不能懷疑他。

  忽的,亙陽停止了大笑,飄落我的面前,轉爲正經:“有人來了。”他瞥向殿外,我轉過身,只見大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似是個女人。因爲距離較遠,又有水柱相隔,無法看清。

  心中有些喫驚,這個地方必然不是隨便人可以前來,雖然沒有侍衛把守,但方纔一路行來,也不見女太監,應是下了禁足令。

  有苑進駐進入,在皇裏司空見慣。

  在我和亙陽一起看向那個女人時,那女人疾步朝這裏而來,而祁麟輝也看到了她,揚眉拽拽地站在石臺旁。

  當那個女人走近之時,我看清了她的容貌,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婦巜人,看那華麗的衣衫,絕非普通女人。

  她面帶驚愕,顯然她知道這裏放有龍珠,祁麟輝從平臺上躍出,水柱在那一刻神奇地停止,龍頭再次朝上,那平臺緩緩退入裂口,當地面合攏的時候,傳來那婦巜人的驚問:“麟兒,你拿金龍珠做什麼?!”

  麟兒?這樣稱呼祁麟輝,且又是一個華貴婦巜人,難道,是祁麟輝他老巜娘?!太后?!

  “你管不着。”祁麟輝不耐煩地走過她的身邊,隨意地答。暈,原來他對自己的母親都是這樣的態度,如此不尊重。那他對我,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麟兒!麟兒!”婦巜人不斷喚他,而他當作沒聽見般直直走出了殿,婦巜人無奈地嘆氣自語,“只怪本平日太嬌慣他了,他要把龍珠拿去哪兒?”她疑惑地看向祁麟輝的背影,眸中佈滿憂慮。

  第三十二章御蘭亭到底是誰?

  看來這個婦人是太后沒錯了,因爲她自稱本,而且還說自己太過驕縱祁麟輝。看她慈眉善目的模樣,果然是慈母多敗兒。

  可是,若說祁麟輝混蛋,也不至於,至少他這個皇帝做得很清楚,從他治理千島國至今,從未犯過糊塗,或是做過混賬事。總得來說,除了他脾氣不怎麼樣,還是一個勤政的好皇帝。至於愛不愛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別看了。”亙陽拉起我的手,面露嚴肅,“快回你的身體裏去。”

  “什麼?”

  “笨。”他說完這個字後,陡然托起我飛了出去,飛快的速度,快如閃電,連祁麟輝的身影都只是一閃而過。

  我甚至來不及看清去芝瀾別苑的路徑,就已經漂浮在一座白色的小苑的上方。

  而殿的外面是滿院子的各色花圃,還有秋千,長椅,葡萄藤蔓和紫羅蘭纏繞的白色走廊,和走廊盡頭的攀爬這牽牛花的圓形拱門。拱門的連接之處,是一個透明玻璃的花房,裏面種滿了紅色的,白色的玫瑰花。

  這裏真像一個夢幻的神祕花園。

  忽然,亙陽在我還未看夠時,將我用力往下扔去,天翻地覆之間,耳邊傳來“嗡——”地一聲長長的嗡鳴,然後,全身無力的沉重瞬間充斥全身,我知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空氣傳來陣陣花香,想睜開眼睛,使盡全力才勉強睜開一條細縫朦朧的視線裏,是一掛高高的粉色的圓形紗帳,串串珠鏈從高高的圓頂垂掛下來,風兒經過,珠鏈輕動,細細小小如同淚珠的珠子閃爍着羞澀的光芒。然而,僅僅是睜開了這片刻,眼皮便再次無力地閉起,無法打開。

  右手被人緊緊握住,耳邊是蘭亭低低的祈禱的聲音:“亙陽大人,我族一直小心守護您的龍珠,是您最虔誠的僕人,求您一定要保住龍兒的命,求您,求求您……”

  他的話讓我立刻驚訝起來,他什麼時候有了家族?他不是御叔的兒子,東王的世子?也從未聽御叔說過他屬於哪個族系。更奇怪的是,他哪裏守護龍珠?!

  他到底是誰?!

  久久不曾想起的疑問,因他這虔誠的祈禱而再次帶出,這個我們你此都回避,承諾不再互相探究的話題,今日讓我無法再去忽視。

  他是誰?

  他到底是誰!

  他見鬼地是誰?!

  他年輕的軀殼裏藏了一顆老成的心。

  他僅僅是孩童就已經深沉看人,處處提防。

  他的武功無師自通,他的謀略更是遠勝他人。

  他肯定與我相同,皆爲靈魂託生。只是,我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而他,定是這個世界的重生!

  因爲,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他知道祁麟輝是一個被寵壞的太子爺。他熟悉千歲府,他了解蘭陵暖玉。

  他看待祁麟輝像看自己的孩子,他待他更是無盡遷就與忍讓。即使祁麟輝對他再過分,他也只是輕嘆一聲:他只是被寵壞了。

  愕然發覺他說此話的語氣,與方纔太后的嘆息有多麼地相像!天哪!難道他!是祁麟輝的父親祁照熙?!

  不對,他和我同年所生,而祁麟輝的父親好像死於幾年前。慢着慢着,難道他是穿越了這個世界的時間?回到了過去!

  嘶——可是也不對啊。如果他是祁照熙,他怎麼知道蘭陵暖玉死的時間?然後好趁亂偷龍珠?蘭陵暖玉可是死在祁照熙之後啊。

  而且,他好像還知道蘭陵暖玉跟我說的遺言似的,當時只有我和蘭陵暖玉兩個人,這到底是……難道……他……是……

  “皇上!”當答案就快浮出水面時,蘭亭的呼喚打斷了我所有的思路,頭腦發脹,思考也是一件積極消耗能量的事情。

  蘭亭放開了我的手,身下的牀鋪輕動,似是他下了牀。

  有人走到我的身邊,將我的雙手放在身上,然後將一個圓球塞入我的雙手之中,立刻,一股溫暖的氣流,源源不斷地滲透我的手心,進入我的四肢百骸,最終流入心口,我知道,那是龍珠。

  心口開始發暖,有了血流動的感覺。之前雖然有亙陽幫我維持心臟的正常運作,但總覺異樣。此刻,是真真正正感覺到心臟在腔內有力搏動。

  “多謝皇上。”身旁傳來蘭亭感激地聲音,然後,就聽到祁麟輝不耐煩地說:“你怎麼還在這兒?你可以滾了。龍兒就交給朕照顧。”

  “皇上,你!”

  “東王和東王夫人,還有龍兒的母親都在東都,你不該陪他們逛逛嗎?”忽然間,祁麟輝冷冷地說出了這句話,立刻,使靜謐將這裏覆蓋。

  我很久沒聽到任何聲音,感覺有了些力氣,嘗試着睜眼,欣喜地發現,能睜開了。但我不敢睜大,只是微微打開眼瞼,從那狹縫中窺視周圍。

  隱約可見祁麟輝站在我的牀邊,背對我,他霸佔了站在我身旁的位置,宛如他身後的一切都是他的,任何人不得靠近。而他的對面是蘭亭,但因爲視線被祁麟輝整個後背擋住,所以無法完全看見蘭亭,只能看到他的衣衫。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應知自重!”忽的,蘭亭打破靜謐,分外深沉的聲音讓氣氛瞬間變得緊張。

  祁麟輝單手叉腰,看似不正經的姿勢卻透出了絲絲殺氣:“御蘭亭,朕都沒問你怎知龍珠,你卻來跟朕如此計較?!”

  蘭亭的身體一怔,心中不由得爲他擔憂,而祁麟輝則叉腰繼續說着:“朕不想知道讓朕心煩的事。而且,龍兒是朕認下的義妹,朕留她在中養傷有何不妥?這裏要什麼有什麼。難道你要讓她隨你繼續經歷海上的顛簸,回去養傷?”

  視線中的蘭亭不再說話,只是怔住的身體微微有些鬆懈,難道他將祁麟輝的話聽進去了?蘭亭啊蘭亭,你太寵祁麟輝了。你忘了他有多麼狡猾?他的話你萬萬不能相信?!

  “不錯,朕是很想得到龍兒,但如今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你認爲朕還能怎樣?朕想將他當做妹妹來疼愛有何不可?龍兒多一個人來疼惜又有何不好?而你,作爲她的丈夫,卻未能保護她周全,使她受到如此重的傷害,最後,卻還是求朕來醫治,你難道不該檢討一下自己這個丈夫做地是否稱職?”祁麟輝的話說得越來越冠冕堂皇,甚至連我,都快因他的話心生感動。

  第三十三章寂寞的小皇帝

  房內只剩下祁麟輝一個人的聲音,我完全睜開了眼睛,看向被他遮住身影的蘭亭,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已經覺得祁麟輝的話有些道理,至少是讓我在內抱着龍珠養傷的部分。

  祁麟輝伸手拍了拍蘭亭的肩膀,論年紀,他都在我們之上,確實這個大哥當之無愧,然而,他的容貌,卻越來越比我們都年輕了。

  “蘭亭,朕與你亦是兄弟,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朕是知道的。且朕又不是軟禁龍兒,你可以隨時來看她,若你願意,住在芝瀾別苑也沒有問題,現在一切以龍兒養傷爲重,不是嗎?”祁麟輝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大方了?

  “臣當真可以住在這裏?”久久不言的蘭亭擡首反問,這也是我想問的。而他對面的祁麟輝攤開雙手:“當然。”

  雖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從蘭亭的反應,和他的語氣來看,他至少給人他再說真話的感覺。

  “而且,你也可以去陪陪東王和東王妃,朕看他們很喜歡東都。還有龍兒的母親,自從老夫人來到皇從未走出房間,朕有些擔心她,不如你提龍兒去陪陪她?切不要告訴她龍兒的傷勢,免得她擔心。有你陪伴龍兒的母親大人,龍兒也會安心養傷的。”

  娘和御叔他們果然都在裏。他是沒有軟禁我,他在變相地軟禁我的家人。不過,祁麟輝有句話說的對,還是先不要告訴孃親我的傷勢比較好,免得她擔憂。若她擔憂,我也無法安心養傷。這祁麟輝什麼意思?將我娘和御叔他們騙來,如今卻是忽然不知哪經被電,又正常了?又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了?

  “乾孃她……”蘭亭似要說什麼,卻又立刻頓住,我看向他,他擡首看祁麟輝,“父王他們住在哪裏?”

  “秋瀾別苑,朕允他們自由出入,只是龍兒的母親她……”祁麟輝說到此處,顯出了憂慮。這份憂慮讓我也不安起來,母親怎麼了?是不是察覺到什麼,故而在內謹言慎行,不離房門?

  “臣知道了。”蘭亭已經恢復平靜,如今我已手捧龍珠,傷勢無憂,而又知我的孃親和御叔他們的安全,他自然徹底放心,“龍兒孃親常年禮佛,不喜生人。”

  “禮佛?原來龍兒的孃親信佛。千島國信佛之人可並不多吶。”祁麟輝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感慨,似是他也認識一個禮佛之人。

  “是。現在龍兒已經轉危爲安,臣想先去見見父王。”蘭亭微微傾身,朝我看來,忽然發現我睜着眼睛,他眸中立刻劃過一絲欣喜與安心,他立刻低垂雙眸,不讓祁麟輝發現。

  祁麟輝則已經揮手:“去吧去吧,龍兒有朕這個義兄看着,你不用擔心。”這是他的習慣動作,用手來打發人。他特別強調自己義兄的身份,宛如蘭亭不信他之前的話語。

  蘭亭沒有離開,而是繞過他,他的背影微怔,但是卻沒有轉身看蘭亭,而是雙手背到了身後,下巴擡起放下,再轉了轉,似是站着不懂會讓他渾身不舒服。這個急而有多動症的小皇帝。

  蘭亭走到我的身邊,我對他點點頭。他安心地握握我的手,回頭看看祁麟輝,見他沒有轉身,他撫上我的臉龐,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並不避忌祁麟輝地說道:“龍兒,你聽得見嗎?我這就去看看乾孃,你放心養傷。”

  我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抱在手裏的龍珠捏了捏,真想將它現在就砸碎吞下。

  隨後,蘭亭起身離開,他似乎不再擔心祁麟輝對我使壞,而是更擔心我孃親和御叔他們的安全。

  他經過祁麟輝身旁時,側臉深沉地看向他,不再像往常那樣恭敬和謙讓。祁麟輝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臉下巴微擡拽拽地回看他,脣角一揚:“怎麼,還不放心?”

  蘭亭靜靜注視他片刻,微微頷首,沉沉而語:“臣,不敢。”說罷,他轉回大步離去,不再回頭。

  哪知蘭亭剛剛走出祁麟輝的視線,氣裏輝就突然轉身,我差點來不及閉眼睛。他朝我而來。“砰”一聲,竟是直接蹦上了牀,方纔睜眼只顧看蘭亭,沒有看其它東西,只感覺這牀很大。

  他是躍過我的身體躥到我的另一側,然後躺下,動靜大地牀都在震顫。他先去我手上的龍珠,這些我都能感覺到,他一邊一邊驚奇地說:“以前只聽那老太婆說這東西能治傷,沒想到是真的。”他過龍珠,到我捧住龍珠的手上,他毫不客氣地拿起我的左手放入他的掌心,似在比對:“龍兒的手指真好看。”然後他開始玩我的手指。

  他一輕捏,又一彎曲,再將我的手攤開,在我的手心不知道畫些什麼,然後,他放心我的手,來點我的鼻子:“哼,看你怎麼跑出我的五指山。龍兒啊龍兒,你這還不是回到我身邊了?朕只想讓你多陪朕玩玩,你用得着逃跑嗎?”

  玩?!他那叫玩?如果他那叫玩,那豈不是皇帝給臣子戴綠帽子?

  “快快老實招來,誰救了你?若是男人,朕誅他九族。”

  嘆氣,他怎麼動不動就把誅九族放在嘴邊,他難道不知道君無戲言,這種話不可亂說,會嚇死人的嗎?

  “恩……”他不再戳我的臉,我剛以爲他總算放過我,哪知又出現一手指開始描我的雙眉,“蘭亭真是小氣,你與他相伴十七載,難道借你幾天都捨不得嗎?他可真是讓我嫉妒吶。他可以過得自由自在,而我卻寡居深,他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女人,而我卻要娶自己不認識的女人,他……”他不再說下去,手指停留在我的臉上,久久徘徊。

  落寞的語氣讓我心中起了絲絲波瀾,他……嫉妒蘭亭?他說話的語氣讓我產生了一種他很在意蘭亭的錯覺。

  是錯覺嗎?難道他真的很在意?所以他處處都要刁難蘭亭,言語更呀諷刺蘭亭,只因爲他的嫉妒?

  不由得,想起他當初來金銀島的情景。他拆去髮束,脫去衣衫,任由長髮在海風中飄揚的畫面,深深印刻在我的腦中。那樣一個熱愛青春,嚮往自由的少年,卻如籠中鳥,被困深,他內心的寂寞,誰能讀懂?

  這就是他將深改造成樂園的原因吧。可是,這個樂園僅僅是搬入了他嚮往的東西,卻永遠,都無法給他真正的自由。

  第三十四章耳邊的表白

  我偷偷睜眼看向旁邊,他仰躺在我的身邊,雙手腳跌放在腦後。修身的龍袍緊巜貼他的身巜體,襯出了他修巜長的身形。恍然發現這張牀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是一張大大的圓牀。即使是祁麟輝躺在我的身邊,她的身旁還可以躺下蘭亭外加一個亙陽。

  腦中浮現出華麗麗的畫面,大家一起躺在牀巜上,真和諧吶……嗯?還不夠和諧,應該把我去掉,換上另一個男人,比如淵卿,比如蘭陵玉,比如荀子翎,這纔是真正的和諧吶

  嗯……祁麟輝對蘭亭的嫉妒說不定其實是因爲愛他呢?哼哼,因愛生恨,多麼狗血的情節。

  所以,他方纔沒說完的話應該是:他……擁有了一切,卻不知我的愛。他怎麼能愛上一個女人?不!不可以!我已經什麼都沒了,不能再沒有他!我要把這個女人從他身邊奪走!

  搜噶!原來如此!原來祁麟輝搶我是搶給蘭亭看的。爲了引起蘭亭的注意,讓蘭亭和他不斷糾結糾結在再糾結,最後從糾結變成糾纏!哼哼哼哼,小麟兒,姐早就知道你是一隻傲嬌彆扭受~~~但是抱歉啦~~~蘭亭這個男人,姐是不會讓給你滴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脫離現實的幻想中時,祁麟輝突然又轉身了,我慌忙閉眼,感覺到他湊近了我的臉,忽然說:“他擁有了一起,又擁有了你,難道你不覺得它擁有的東西太多了嗎!”他驟然接下去的話,與我想象中的完全南轅北轍。充滿妒恨的語氣帶出了他強烈的佔有慾。

  “你應該屬於我,而不是他!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還是能給你。你重傷他無計可施,但我可以再次給你生命!龍兒,你爲何還不知我心意,要忤逆於我呢?即使你不願與我永遠在一起,難道陪我幾天都不願嗎?”他忽然握住了我捧住龍珠的手,急切地低語,“我不會再碰你,再像船上那樣嚇唬你。求你留下來陪我一個月好嗎?讓我給你過十七歲的生日好嗎?”

  我心中暗升驚訝,他懇切哀求的話語,讓我開始心軟、女人永遠抵不過男人的低聲哀求,面對他們落寞的臉龐無法狠心拒絕。

  “我承認,上次我玩的是過分了點,誰讓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切切的聲音再次而來,溫巜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四年前我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你從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你讓我怎麼相信?充其量我們也只是在四年前見過一次面,那年我救了你,你就說要我做皇后,這算什麼邏輯?我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許,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啊。呃……我好像女王了,總之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你霸道,你無巜理巜取巜鬧。

  “……但你知道嗎?當年你在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心目中的女孩。我知道你並不是因爲我的身份而來救我,你是個沒有把我當作太子殿下,而真心與我爲友的人。我看得出,我能感覺得到……”

  整個人因爲他這段話,而徹底陷入怔愣。這……難道是他的真巜心巜話?天哪,原來我誤會他這麼久。

  是因爲我一直把他當作不懂事的小屁孩,才讓我無法看到他那霸道下行爲下真正的情意?我還當那是幼稚的舉動,卻原來……

  “龍兒,這四年,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我每天都在想你喜歡玩什麼,如果你來皇,一定不喜歡這裏的死氣沉沉,所以我讓工匠把這裏建成了樂園。所以當我再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無法控巜制自己,我徹底瘋了,爲你而瘋……”

  原來這座童話般的皇,是爲我所建……他……對我……竟是用情如此之深……

  “可是,我知道,即使這樣,你也不可能看到我爲你做的一切,因爲你心裏只有蘭亭,只有他……我真想殺了他!”他的語氣驟然沉,滿身的殺氣不像是玩笑。

  我立即睜開眼睛,瞪視他:“你敢!”

  登時,他喫驚地擡眸看向我,當我們目光相觸的那一刻,一絲慌亂劃過他狹長的眼睛,他驚然起身,轉開了臉,我握住我的手將我的手越握越緊。

  整個寢殿瞬間陷入安靜,他坐在那裏久久沒有說話,第塴一塴次變得一動不動。從認識他以來,他是一個好塴動的男人,因爲他急切的格讓他沒有耐心去等待,所以,他永遠不會靜心jg塴坐。

  而此刻,他整個人陷入了僵硬的安靜。

  “你……都聽到了?”

  “你想讓我裝作沒聽見嗎?那好,我就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不要!”他悠然轉身,焦急地看我,緊巜握住我的手晃動,“龍兒,既然你知道了,我爲你做的這些你難道沒有一絲感動?你跟蘭亭朝夕相對,難道真的沒有一絲厭倦?你難道真的不給我半絲機會?”

  他連珠式的發問,讓我應接不暇,一時怔在牀巜上。我非草木,怎能無情。但是感動不等於心動。我感謝他爲我做的一切,但是即使沒有蘭亭,他這個格,也不是我所喜,更別說了還是一個有妻室的男人。

  我的擇夫原則:三妻四妾者,必甩。

  他忽然俯身而來,雙手撐在我的身旁,情真意切地深深注視我:“龍兒,我知道你不喜歡被巜關在皇裏的感覺,因爲我也不喜歡。所以我只求你每個月來陪我幾天,幾天就好。”

  我吶吶地看他:“你……不碰我?”

  他微微一愣,眸中劃過一絲隱忍的火焰後,落寞垂眸:“我知道,你不願意……”落落的語氣讓整個房間都變得淒涼。

  “我……”

  “你休息吧。”他似是無力地倒落我的身旁,轉過身,背對我,“我不想聽到你的任何拒絕。至少,這幾天你會在我的裏養傷……”

  他的話,越來越心傷。他明明擁有了一切,卻又是孤家寡人,宛如什麼都沒有……

  看着他寂寞的背影,心中帶出一絲愧疚,我誤會了他,其實,就像蘭亭說的,他被寵壞了,所以有事做事沒有分寸。

  “如果你以禮相待,不再像船上那樣,我可以以後常來陪你玩。”我對着他的後背說。

  他的後背立時一僵,再次陷入長時間的呆愣。

  第三十五章祁麟輝的神祕身世

  看着他一動不動的身體,我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感觸。他是除了星研之外,另一個給我感覺很真的人。他的真與星研不同,星研的真在於簡單純潔,而他的真是從不做作。

  他把任何表情都放在臉上,把任何想說的話都直接說出,從不隱藏,從不繞彎,直截了當,敢作敢當。他不做冰塊臉的皇帝,也不做笑裏藏刀的君王,而是做他自己:傲矯小皇帝祁麟輝。所以讓他不討人喜歡,若他不是皇帝,說不定早被人做了。

  “喂,你到底答不答應?”我催促他,從某些方面看,我跟他有點像,比如越來越急的子。隨着年紀的增長,發現我的臉型跟他也挺像,還有有點上翹的嘴脣,若說他是我哥哥,準有人相信。不知不覺間,自己也變得急了。不再是當初投胎時,還受着前世的影響。

  “答應!”他立時轉身,開心地看我,“一言爲定。”這麼近的看他,覺得她的笑容都和我有點像了我滿意一笑,感覺身體好像強壯了,於是想拿起龍珠看,哪知剛一拿起,心口就傳來刺痛,讓我不禁收眉。

  “快放回去!”她焦急地按回我的雙手,“龍珠的效果沒有那麼快,你不能隨便亂動。”

  原來我要一直抱着龍珠才能正常行動,就像隨身抱一個氧氣瓶,真不方便。看,我和他一樣,躺不住,坐不住,一定要動個不停,渾身才舒服。我想了想,故意說:“這龍珠真神奇,不如給我吧。”

  我只是隨便一說,想這龍珠乃是神物,祁麟輝也不會給,就像星研,爲了龍珠還傷了我,真讓我傷心。他助她家族我可以理解,但他爲何傷我?而且還是要將我至於死地!這是我一直想不通,也不想去想的問題,因爲每每想起,心裏都好痛,頭都好疼,宛如再次經歷他將鋒利的指甲刺入我的心臟的那一時刻。

  “好,你拿去。”忽然,祁麟輝滿不在乎地說,我驚訝的看他,她單手支臉之時目不轉睛地看我,宛如送我龍珠的事情她本沒有經過思考。她見我驚訝,還反問:“怎麼了?”

  “這東西能治傷,應該是件寶物,你真的就這樣給我了?”我故作不知地說。早知道他這麼不稀罕,方纔還那麼累得跟在他身後做什麼?管事記那九石柱的順序,就讓我費了半天腦子。

  她的神情忽然沉了下去,轉身再次仰躺,冷冷地對着上方說:“我不稀罕!”

  真是沒想到,他真的不稀罕,是因爲從小玩到大?所以不知珍惜?

  “那個老太婆的東西,我都不稀罕。”她忽然地追加了一句。這句隱隱帶出一絲恨意的話,帶起了我的好奇心。那個老太婆?誰?難道是太后?因爲還有太后知道這龍珠,而且是……老太婆。其實她也不老,頂多四十。

  “你怎能這麼說太后?她是你的母親……”

  “不!她不是!”她忽然憤怒起來,坐起身,浮躁地有些無法定下心。她忽的躍下牀,背對我而立,“龍兒你休息叭,我還有政務要處理,不,我還是拿過來處理比較好。看着你我纔會安心。”說罷,他大步而去,快捷的身影似是一刻也不想浪費。

  我……說錯了什麼?觸動了他的神經?他爲何說太后不是他的母親?哪有孩子不認自己的母親的?

  輕撫手中的龍珠,祁麟輝說給我了……那我……

  “捏碎它——”腦中傳來亙陽焦急的,誘感的聲音,我緊緊捏住龍珠,不行,祁麟輝若只是戲言呢?若我真的捏碎了,祁麟輝又反悔了,到時他一句誅你九族,豈不是連累孃親?

  “君無戲言——他反悔也來不及了——”亙陽在我的腦中繼續蠱惑我,甚至,我隱隱感覺到白龍珠的力量正在流向我的雙手,讓我捏碎龍珠,”捏碎它——吞下它——你就能瞬間痊癒——”

  以前拿星研家的龍珠未曾猶豫,沒想到這時,卻猶豫了。是因爲祁麟輝對我的好,也是因爲祁麟輝反覆無常的格,讓我產生諸多顧慮。

  “我讓你捏碎它!”亙陽一聲大吼,顯示出他已經沒有任何耐。瞬間,力量積聚手心,幾欲捏碎手中的金龍珠。

  “原來龍珠在這兒,”忽然間,太后的話音傳來,我立時閉上眼睛,白龍珠的龍蝦從手心瞬間消退。

  “麟兒這孩子,怎麼把龍珠隨便……呀,是一個姑娘。”太后的話音裏帶出一絲欣喜,而她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麟兒終於開竅了,本抱孫有望。這是……莫不是受傷了?”他已經走到了我的牀邊,停住腳步,“難怪麟兒來取龍珠……”她似是隨手從我手中拿走了龍珠,“可不能摔破吶……對了,看看這能迷信麟兒的姑娘是何模樣……嘶!”忽然,在寂靜片刻後,傳來她一聲抽氣聲,“啊!”緊接着是一聲驚魂一般的驚呼。

  “啪!”突然,是什麼物體摔落地面的聲音。

  “啊!龍珠!”太后驚慌的聲音顯出她完全亂了神。

  恩?哈哈哈哈,吶吶,老太后,這可是你摔破的,與我無關吶。

  “撲通!”有人摔落在地,我立刻睜眼坐起,只見太后臉色蒼白,宛如刺激過度而暈死過去,而地上是一片龍珠的碎片,而在那片碎片上,一條小小金龍正在遊弋。

  我對它勾勾手:”還不過來。”

  它揚起了小小的龍頭,立刻朝我衝了過來,我張開嘴,安直直衝入我的口中,立時眼前金光閃過,身體墜落。

  “砰!”掖在一片柔軟的,溫暖的草地上,身邊亙陽擰眉盤坐,一臉深思。最後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你在想什麼呢?”一次生,二次熟。每次吞下龍珠,必會來見他,已經習以爲常。坐起身,撣撣衣袖,盤腿正對他。

  他的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我本以爲金龍珠乃祁麟輝的父親所有,卻沒想到是屬於他的母后。”

  “你怎麼知道金龍珠屬於他的母后?”

  亙陽擡起下巴,難得地一臉正經地看我:“無知!龍珠是我的,我焉能不知?”

  “……”我這不是自己討罵?

  他沉了沉臉,開始解釋:“每一個看護龍珠和家族,他們的躺在會帶有龍珠的力量,也就是龍氣,比如蘭陵玉,比如星研。所以,那太后的身上我可以感覺到帶着金龍珠的力量,她應該是守護金龍珠的月氏一族。”

  “原來如此……”

  “但是,奇怪的是,祁麟輝的身上,卻沒有金龍珠的力量。”

  心中一驚,想起了祁麟輝說的話,太后不是他的母親。

  “不過……”亙陽了下巴,“他身上卻有白龍珠的力量。”

  “啊?”我愈加震驚,“你的意思是他其實是蘭陵家族的人?!”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

  而亙陽,卻是篤定地點點頭:“恩恩!沒錯。”

  “怎麼可能?!”我驚問亙陽,他卻是無聊的瞥了我一眼:“這與我何干?這是你們凡人的事。”

  他的一句話,將我踹地老遠。他對祁麟輝的身世絲毫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有他的龍珠。而好奇的只有我一人。

  他擡手托起了剛剛得到的金龍珠,脣角微揚,滿意而笑:“很好,果然不費功夫。”

  我平靜了一下,方纔他的那些話讓我震驚不小。平靜之後,方覺他其實能夠感覺到人身上的龍珠的力量,那他之前爲何不說?

  “喂!既然你能感應到誰給你看管龍珠,你爲何早些不說?”

  亙陽瞥了我一眼,繼續看自己的龍珠:“我的力量隨着拿回龍珠的數量而增強,之前還未能察覺。”

  果然啊,與我之前猜測的一樣。

  “若我再得到綠龍珠與黑龍珠,我必能在千里之外感應守護龍珠之人的言行舉止。”他變得得意,將金龍珠化作一束金光,收入體內,不再隱現。然後,他指指我的後背:“你的後背,又多一處印記羅。”

  經他提醒,我方纔想起後背神印與龍珠相關的事情。之前吞下藍龍珠後都來不及看,便已經受傷,對了淵卿給我上藥,不知他看到了沒,我身後的印記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不想看看嗎?”亙陽揚起了脣角,誘惑着我的心。心裏開始發癢,我早晚會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亙陽就是屢屢利用我的好奇心,來讓我替他辦事。

  我撇開臉:“不想看!”

  “哼,口是心非。”他哼一聲笑,揚手間,我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面鏡子,找出了我自己的面容。我的容貌處處可見母親的影子。都說女兒像爹,可我卻偏偏像母親,當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自然甚於母親。真是臭美吶。

  嗯?祁麟輝也挺臭美的。呀呀呀,我怎麼跟那個討厭的臭小子越來越像了?真是讓人鬱悶。

  想到了他,不由得再次好奇他的身世。如果他不是太后的兒子,那他是誰的?而他又是蘭陵家族的子孫,難道和蘭陵暖玉有關?

  怎麼又是蘭陵暖玉?這九千歲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祕密

  第三十六章大太監的兒子

  對了,蘭陵暖玉其實早就痊癒,難不成這祁麟輝是他的兒子?瞬間,我被自己大膽的猜測而驚呆了。難道是他來了依照狸貓換太子?將太后的孩子給換走?

  這極有可能?!

  想他爲祁家奪天下,最後連命子都沒了,即使祁照煦給他一個藝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怎能補償他喪之痛?他也回覺得有愧於列祖列宗的!

  於是,他利用職權之便——大太監,在太后生產時來了個偷樑換柱,將自己的兒子換了祁家的孩子,從此,他們藍領家族的子嗣成了千島國的帝王,光宗耀祖!

  這久解釋了他緣何如此效忠祁麟輝,怎能不忠?江山是祁麟輝的,等於是他們蘭陵家的,只不過還沒到時機相認。

  那麼祁家的孩子又去了哪兒?難道是高山流雲?不對,高山流雲比祁麟輝大。而千歲府忠亦沒有與祁麟輝同歲的男子,只有蘭陵玉。而蘭陵玉一看就是蘭陵家族的,毋庸置疑。看來祁家的孩子凶多吉少。

  這麼說,祁麟輝和蘭陵玉應該是叔侄的關係,嘿,兩個人一般大,真是有趣。難怪祁麟輝越來越年輕,感情是蘭陵家族的孩子。

  這可真是一個驚天祕密!

  自古以來,皇醜聞就是不斷。

  而祁麟輝又說知道自己不是太后所生,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可能,如果他知道,怎會抄蘭陵玉的家?難道他想殺人滅口?那麼高調。他可是從小就不待見蘭陵暖玉,聽說是因爲他的貪,他最討厭貪官。

  而且,他對太后的態度也很蹊蹺,更像是太后欠了他什麼債,那是一種恨。若說他知道自己是蘭陵暖玉的兒子,不該那麼恨太后,這其中肯定還有我沒有猜到的隱情。

  比如……太后爲何見到我之後如此驚訝,連龍珠都摔了,像是大白天見了鬼。真是奇怪吶……

  “你臭美完了沒!”鏡子的對面,忽然傳來亙陽帶有一絲急躁的聲音,大大的鏡子擋住了他整個身形,我對着鏡子做鬼臉,反正他看不到:“我看我自己漂亮,你管不着。”

  “撲哧!”又是一聲似笑非笑。

  有鏡子擋住他的視線,我放心地轉身脫去衣衫,將後背露出,扭過頭,看到了自己的後背,立時,驚訝不小。

  之間後背上除了原有的利爪紋身,在我的腰部又出現了一段利爪紋身,而它們之間已有一段龍身相連,金龍的三分之一身體,已經可見,之差龍頭,脖子,和龍尾,想必找到七顆龍珠後,我的後背就會有一條完整的威武金龍。

  霍霍!!真是拉風!簡直是霸氣外漏!

  可是,加上龍頭,脖子還有龍尾不是隻有六個部分?那第七顆龍珠拿到時會出現什麼?我轉身扶着鏡子從一旁探頭問亙陽:“喂,現在已經有三個……”卻見亙陽依然聚會神看鏡子,沒注意我說話。心中好奇,便也看去,卻見鏡中是一女子繡有芙蓉花開的粉色肚兜,肚兜將女子的舒緊緊包裹,托起兩隻飽滿雪白的玉兔,兩隻可愛的玉兔之間,還有一條深深的溝壑,讓人浮想聯翩。

  奇怪吶……這個貼在鏡面上的肚兜怎麼這麼眼熟啊……

  啊!死龍!

  我立刻回身收攏衣衫,憤怒起身,脫了鞋子直接從鏡子上方扔向他:“你這個龍渣——”

  “啪!”繡鞋正中他俊美的臉,然後緩緩從他完美無瑕的臉上滑落,他這時纔回過神,抽了抽眉腳:“你我近乎同體,你小氣什麼?”

  “你!你你你!”我氣結,這叫什麼話!

  他隨手撿起我的繡鞋,拍了拍上面的灰,“啪!”一個響指,鏡子從我們二人之間消失,他傾身到我的身上,抓住了我的腳踝,我緊緊踩在地面,氣鬱地看他:“你做什麼?!”

  “擡腳!”他近乎命令地說,我不擡,他用上了力,輕鬆地將我的腳拉離地面,然後,給我穿上了鞋。他的舉動讓我陷入怔愣,我沒看錯吧,自以爲了不起的神龍亙陽,居然在給我穿鞋。

  他給我穿好鞋後,看了看,滿意地笑了笑,退回原位,懶洋洋地躺下,隨手拍拍草地:“站着多累,來,一起躺下陪陪本大神,龍珠修復你的心臟還需要時間。”他今日看上去特別慵懶,這種感覺就像……用句不好聽的比喻,就像女人來大姨媽。

  自從今天得到金龍珠後,他顯得特別懈怠和懶惰,我帶着一絲戒備地坐到他身邊,不想關心他,但嘴賤的我還是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懶洋洋的?”

  他轉過臉看了我一眼,臉上透出了一層暖色,他略帶欣慰地看向上方的天空:“就快自由了,卻一時不知自由後該做些什麼……”

  他說得很開心,可爲何我聽在心中卻有一絲惆悵。三千年的囚禁,獲得自由的那一刻卻突然變得茫然。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一時卻無法理解。

  “你不會懂得……”他似是知道我無法理解,而宛如感嘆般說出了這句話。

  我久久注視他,他久久注視天空,他今天因爲即將自由而高興,可是卻不像往日那般狂喜,而是淡淡的,一種喜悅。

  “喂,我想問加上龍頭,龍脖子和龍尾只有六個部分,那第七顆拿到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我繼續問剛纔沒問完的問題。

  他側過臉,百般魅惑地眨了眨眼睛,勾脣嫵媚而笑:“到時你不就知道了?”

  “……”他今天……好風騷……這條悶騷的龍,今日終於風騷外漏了。

  “啊~~~~伏戮,我們就快見面啦~~~~哈哈————”當這句帶着沙的話語從他口中而出時,我渾身抖落一陣皮,才找到三顆,連一半都不到,他就如此,實不敢想象他在我找齊龍珠後會怎樣?尤其是他的曖昧語氣,宛如見到伏戮不是想報仇,而是想先擁抱他,和他深情親吻。

  但是,他今日的慵懶沒有影響到我,我依然活力十足,小娘身體一好,屁股又坐不住了。並且已經按耐不住想去找第四顆龍珠。

  第三十七章深祕密多

  祁麟輝的身世與我何干?任何事都沒有尋找龍珠刺激新奇。於是,我主動催促亙陽:“快,快告訴我第四顆龍珠在哪兒?”

  他又是嫵媚地睨了我一眼:“那麼急做什麼,連續找到三顆,你不累嗎?歇歇吧,你十七歲壽辰快到了,等壽辰過後,我們再開始。”

  登時,我下巴脫臼。從來都是他急着催我找龍珠,而現在,卻是我急着催他。這條龍今天準是發“燒”了,而且燒得很厲害。

  不過也對,我十七歲生日快到了,算算日子,這次的生日是要在東都過了。也沒關係,正好大家都在。十七歲的生日很重要,要好好想想讓蘭亭給我怎麼過。

  仰面倒下,身下是又軟又溫暖的草坪。

  “爲什麼這草地這麼暖和?”

  “因爲下面是火山……”

  哦~~~龍住的地方果然不是人住的地方。

  真舒服,軟綿綿,暖洋洋,讓人昏昏欲睡。若是長期躺在這上面,會讓人好逸惡勞。伏戮對亙陽不錯,選了那麼好的一個地方囚禁他。

  他們這段恩怨到底是怎樣的?三千年前的事實又是怎樣的?伏戮和亙陽都是那麼俊美不凡,又都是神龍家族,記得古神話裏說,他們曾是一對好兄弟,而且,還是親兄弟,伏戮爲兄,亙陽爲弟。儘管它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神話裏說上古神選執掌天神,決定從他們二人中挑選,然後因爲亙陽好銀,故而沒有選他而選了伏戮。亙陽妒火頓生,挑戰伏戮,終被伏戮封印囚禁。

  而現在亙陽卻說伏戮是徹頭徹尾的僞君子,真正好銀的是伏戮,不是他,雖然他穿得很是風騷嫵媚,而那伏戮卻是怎麼看,都是衣着莊重,面容和藹。曾經相親相愛的兄弟,如今卻在相互詆譭,他們之間還有愛嗎?

  愛?這個字好曖昧吶,說不定他們之間真有愛呢?伏戮囚禁亙陽是因亙陽不聽他的話,他只是想管教一下這個桀驁不馴的弟弟。他很愛自己的弟弟,可是自己的弟弟卻喜歡女人,而且沉迷於女人。

  哥哥生氣了,先把他女人搶了,意在告訴他女人朝秦暮楚,見異思遷。讓亙陽從此對女人心生恨意。然後再囚禁他,讓時間慢慢沖淡他對女人的感覺,然後,伏戮就可趁虛而入,以疼愛他的哥哥的形象站在他的面前,擁抱他,給他溫暖和關愛,告訴他:“弟弟,這個世界只有哥哥我纔是最愛你的……”

  哈!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哼哼哼哼。

  “喂!”忽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幸福幻想,是亙陽,然而他在這一聲喂後,卻再沒說話,和煦的風掃上空,將靜謐帶入我們的空間,我轉過臉奇怪地看他,他依然注視上空,“女人,我們現在什麼關係?”

  他仰躺在那裏,四肢敞開,放鬆了自己的每一處神經,他與我初見時已經完全不同了,現在的他開始歸於平靜和沉穩,而不再是動不動就發泄般地大吼大叫。

  我眨眨眼,轉回頭和他一起注視上邊遙遠的天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爲什麼?我還是想也不想地答:“沒關係。”誰想跟他有關係?纔不要,以免以後他被伏戮打敗連累我。這麼想很不厚道,可是,誰讓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犯人,被神一手指頭,就能輕鬆碾死。

  他靜了片刻,說:“沒有關係最好,不然本大神會很麻煩。”

  不看他,神仙最煩的就是凡人抱他們大腿,如狗皮膏藥一般地纏住他們跟他們攀關係。反正小娘不稀罕,他也樂得清靜。

  “你的癡迷者回來了,想看看他的反應嗎?”

  “不看。”甩開臉,心裏開始發癢。

  “哼,別忘了,他的母后還暈在你的牀下。真的不想看?”

  誘惑我?小娘是有定力的!繼續別開臉:“嗯!”可是眼睛,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他那裏瞟去。

  “嗤,你就是這麼口是心非。”說完,他揚起手,在空中畫圓,一面鏡子在我們面前浮現,裏面出現了祁麟輝手拿奏摺匆匆而來的畫面。

  腦袋不由自主地轉向那面鏡子,他看到太后暈在我的牀下會是怎樣的反應?

  鏡中的祁麟輝已經走入芝瀾別苑的大門,在接近我的寢殿時,他放輕了腳步,寢殿門口兩個小女怯怯垂首叫住了他:“皇上……”她們的說話聲細如蚊蠅。

  “什麼?”祁麟輝也刻意放低了聲音。

  “太后來了,進去有一會了。”

  祁麟輝的眸中立時劃過一絲驚訝,隨即,卻是怒容隱現,沉下臉大步而入。

  在經過一張桌子時,他隨手將奏摺扔上桌子,直直朝寢殿的內室而來。

  “龍兒!”當他看到我牀邊的情景時,他卻是先呼我的名字,他喫驚地走到我的牀邊,並未先看太后,而是一眼鎖定在我雙手之間,我的手中,已然沒有龍珠。

  他大喫一驚,立刻看倒在地上的太后,然後看到了地上龍珠的碎片,他倏然蹲下,拿起碎片,眸中出現了驚慌和害怕。

  “哼,他倒是真的心裏有你。不稀罕龍珠稀罕你。”亙陽在我身旁帶着幾分揶揄地說,“比那條魚癡多了。”最近他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奇怪,帶着彆扭。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好不容易努力將星研從腦中抹去,他又要提起,害我悶心痛。我不看他,也不搭理他,繼續看鏡子裏的祁麟輝,他真的對太后不顧不問,他們之間似有不可彌補的罅隙,太后究竟做了什麼,讓祁麟輝如此氣她?

  “龍兒!”祁麟輝扔下龍珠碎片握住了我的手,心慌地呼喚我的名字,“龍兒!你不能死!你讓我如何跟蘭亭交代!龍兒!你快醒醒,千萬別嚇我,我只有你了。求你了,醒醒!”他慌亂而越來越哽咽的聲音讓我無法再看下去,心中很感動,可是這感動卻讓我心痛,爲什麼?宛如是在爲他心疼,什麼叫做只有我?他明明擁有了一切,卻說只有我……

  “麟兒……”鏡子裏出現了老太后的聲音,我再次看去,太后正緩緩醒來,祁麟輝握住我的手轉過臉冷冷地看她:“你爲何要摔碎龍珠,害我龍兒?!”

  初醒的太后被祁麟輝憤怒的質問徹底震懵,她緩緩扶牀起身,看看牀上的我,再看看她寵溺的兒子祁麟輝,終於回神,回神之時,卻是憤怒得渾身顫抖:“你……你居然爲一個女人而不顧母后的安危!還如此態度質問母后,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老太后氣得臉色發白,聲音發顫,身體晃了晃,跌坐在牀上,撫住自己的額頭,“只怪本平時太慣着你,把你寵壞,是本的錯,本的錯啊……”

  “大逆不道?呵。”祁麟輝的脣中發出一聲苦澀而冰冷的笑,“你真當朕不知嗎?你可知席人爲何突然告老還鄉?!”

  太后從手掌下擡起蒼白的臉,疑惑地搖了搖頭:“不是她年紀已到,可以離了嗎?”

  祁麟輝冷笑:“哼,是朕讓她回去的,因爲她已經把當年你乾的好事全招供了!”

  登時,太后的臉更是蒼白一分,雙目陷入呆滯,視線變得渙散。她的身體搖曳了一下,往一邊傾倒,被她的雙臂無力地勉強支撐。

  祁麟輝痛苦地閉上雙眸,撇開臉:“若非顧念你對朕的養育之恩,今日你怎能還做你的太后?你好自爲之吧……”

  太后的面容徹底失去了神采,宛如受到了人世間最大的打擊。然而這一切,還有他們之間的對話依然沒有給我半點訊息,解開我心中的迷惑。

  “恩?人間的皇果然是最有戲的地方,有趣,解悶。”亙陽依然用看好戲的心情看着這一切,我推了他一把:“快讓祁麟輝知道我還活着,我不想讓他誤會太后,雖然不知道太后對他做了什麼,但我覺得太后現在挺可憐的。”

  “哼,你懂什麼?!”亙陽又恢復了原樣,不給我好臉色,一臉嫌我蠢笨的神情,“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若你到時知道那太后做了什麼,說不定你會後悔此刻對她的同情。”

  亙陽不肯幫忙,我也沒辦法。

  “這種情況,你出去只會添亂,乖乖呆在這兒。那小皇帝比你聰明,自會察覺你已無礙。”

  “……”跟亙陽在一起,讓我感覺自己智商成負值下降。我也知道現在不能出去,我只想讓亙陽比如施點法,讓祁麟輝能知道我沒死就成。

  一陣氣悶,不再說話,鏡子裏也和這裏一樣變得寂靜。祁麟輝抱住我的身體,傷心擰眉,忽的,他似感覺到什麼,上我的脈搏,立刻,欣喜浮上他的臉龐,他輕輕將我再次放回牀。轉身看太后是,神情再次沉冷酷:“來人!”

  他高高一喝,外面的女走了進來。

  “扶太后回,她有些不舒服。”

  “是……”兩個小女上前扶起身體發軟的太后,她依然雙目無神,宛如有什麼徹底將她的世界粉碎。她守護的龍珠沒了,她的麟兒……也沒了……

  第三十八章痊癒

  只在一天之內,她從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太后,瞬間成了落魄潦倒,一無所有的婦人。她那空洞的眼神和死寂的神情讓我有些心疼,同時也感覺祁麟輝近乎無情的做法有些殘忍。

  事情發生地太快,這一次,似乎又是因爲我。這個世界明明很多人看上去沒有關係,卻在冥冥之中,聯繫在了一起。很多事情會因爲這些本不相關的人,發生突然的,不尋常的轉變,使某個人的,或是某些人的命運從原來相對平靜的軌道發生了拐點。

  比如原本誤會着的森鐮和紫露,比如這原本過着舒坦生活的太后。沒有我的出現,沒有祁麟輝拿走金龍珠來給我治傷,太后也不會尾隨而來,也不會與祁麟輝發生衝突。若不是我,他們之間或許還是相安無事,她還是坐在她的后里喝喝茶,睡睡覺。

  看到失魂落魄的太后,我想到了自己的孃親。

  “亙陽,我想看看娘。”

  亙陽側過臉看了我一會,轉開臉:“在沒有得到綠龍珠與黑龍珠之前,我只能讓你看到你身邊發生的事情。”

  哈?怪不得他別開臉跟我說話,一定是覺得有些丟臉。看來目視千里,耳聽八方只有等拿到綠龍珠和黑龍珠了。

  鏡中的祁麟輝已經恢復了平靜和心安,他放心地拿起我的手,放到臉邊,忽然似是想起什麼自語:“對了,看看龍兒到底傷在哪兒?”說罷,他竟是要來解開我的衣衫,我一把握住亙陽硬於常人的手臂:“快阻止他!”

  亙陽沒有絲毫拖延地揚起手,倏然間,金光在我身上爆發,瞬間將祁麟輝吞沒。鏡中傳來一聲他的抽氣聲,當金光散去,他脣含食指,似是食指被金光灼傷。他目露疑惑,困惑不解地開始久久注視我。

  呼,心中鬆一口氣。祁麟輝還真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的身體豈容他隨便查看,即便他是關心我的傷勢。

  亙陽一揮手嗎,鏡子在空氣中消失,他轉過臉笑了笑,那笑容很奇怪,很曖昧。

  “你笑什麼?”我沒好氣地問,跟他不用好態度。

  “嗤。”他還是一笑,然後躺落草地,閉上眼睛睡了。

  看看他,心裏莫名地發堵。我被他既控制着,又保護着。我們都想跟彼此撇清關係,可是我們之間那無形的羈絆讓我們都無法迴避。龍珠將我們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無法分開,就像他說的,我們近乎同體。

  我也躺下,與他一起平躺在暖洋洋的草地上,躺在這個寧靜的世界。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祁麟輝在被金龍灼傷後發生了什麼。

  亙陽不再說話似是真的睡着了,金光在他身上淡淡地隱現,不久之後,他竟是化作了原形——那條金龍。只是體形不再大地離譜,而是如同一條巨蟒。

  他盤亙在我的身旁,龍頭枕在我身邊的草地上,金色的毛髮隨着暖暖的清風,輕輕飄揚,身下的草掀起一陣又一陣細細的波浪,很靜,很美。

  從未想過聒噪狂暴的亙陽會經常給我安靜的感覺,如在那藍天雲海之間,如在這溫暖草坪。

  撫上他的金髮,他真的睡着了,輕微的呼吸聲從他的鼻息中而來,此時此刻的他安靜地猶如躺在你懷中的小兔,猛獸也有這祥和的時刻。

  閉上眼睛,伏上他那顆不大不小,又有柔軟毛髮的龍頭,其實我一直喜歡他龍的形態,因爲他的毛髮很軟,很蓬鬆,像是上好的絲絨,讓人昏昏欲睡。

  “女人,本大神比星研帥,爲何你不喜歡我?”

  朦朧中,傳來他不解的話語。

  我懶懶地嘟囔:“像這麼高深的問題,你這條大蛇是不會懂的”

  “恩”

  他怎麼會懂?外貌協會外加不缺女人,他永遠都不會懂“對了,那月氏一族,你會有什麼懲罰嗎?這金龍珠可是能讓人再生吶”

  “哼,何須我懲罰?他們爲這金龍珠自相殘殺,早已沒落”

  哎,世人皆貪,亙陽的龍珠害了一個又一個家族,看來小娘還是儘快收齊龍珠,完璧歸趙,解救那些守護龍珠確遭龍珠“詛咒”的可憐人們“這恐怕不妥,海盜招安爲上策”

  “哼!你就是婦人之仁,和那老太監一樣。他們又不是你爹和龍兒的父親,說招安就招安了。他們身上有多少我們千島國子民的鮮血?不殺他們,難平民憤”

  他們似在討論南海海盜的事情,這幾年那裏海盜再次猖獗,屢屢犯境,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我看看外側,他們的聲音從那裏而來,發現寢殿之外的燈光很是明亮,而我房內的燈光則是有意調暗了。終於有機會可以好好看看這個房間。

  我起身,頭有電暈,四肢有些發麻,似乎我那顆被星研刺傷的心臟還有些脆弱,未能將血輸送到我的四肢百骸。

  坐在牀上休息片刻之後,手腳都有了感覺,頭也不再暈眩,緩緩起身,房內清香撲鼻,是淡淡的玫瑰的香味。牀邊就放有一美的鍍金鏤空雕花的薰爐,那香味正是從那鏤空的花紋中緩緩而來。

  粉紅色的紗帳,粉紅色的珠鏈,雕花的玻璃窗戶清風徐徐而入,夜空中懸掛着一輪皎潔的圓月。

  屋內致的小圓桌,小巧的矮凳,還有雕花的衣櫃和一個大大的梳妝檯,以及一面人高的立地梳妝鏡。每一件傢俱無不是給女孩子所用,還是一個像被細心呵護的小公主。奇怪,從未聽說祁麟輝有妹妹,那這樣致的給女孩子使用的殿是給水準備?

  若說是妃嬪的寢殿,也不像,因爲整個寢殿的裝修分外高貴美,若說是妃嬪住在這樣美的殿裏,豈不是氣死皇后?

  恩,大牀後面是什麼?那裏有層層金色的紗帳遮蓋,讓人好奇。

  緩緩走入,掀開層層紗帳,紗帳的顏色由深入淺,漸漸的傳來潺潺水聲,當揭開最後一層淡黃色紗帳時,一處玫瑰花形狀的浴池映入眼簾。小小的五彩鵝卵石地面,防止地面打滑。玉色的玫瑰花在地面綻放,美絕倫,一池的池水更是清澈見底。

  浴池四壁分別趴伏四個小小的妖,他們手執水罐將清水注入。池邊有一張長長的白玉臥榻,上面放有油,一籃花瓣,浴巾,還有乾淨的浴衣。

  真是沒想到,這寢殿裏還有這樣一個可愛之處。

  情不自禁地褪去衣衫,將束髮的玉釵珠花摘下,隨意丟落,緩緩步入這美的浴池之中,清涼的水潤澤我全身的肌膚,讓每一個細胞都吸飽了這清澈見底的清水。掬起一捧放入口中,分外甘甜。島國沿海的淡水有時都會帶有淡淡的鹹味,而這,卻是清冽甘甜,似是山間的清泉。

  “恩舒服啊”好久沒有這麼舒舒服服地泡澡了,炎熱的夏天,泡在這樣一個涼爽的浴池裏,從頭到腳地爽。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傷口,哈,連疤都沒了,整身肌膚應該是在白龍珠的影響下珠光琉璃,飽滿確微微泛着透明。

  如此吹彈可破的完美玉膚,即使我自己看着,都分外心動。這也難怪守護龍珠的人會產生貪戀。誰不想長生不老?尤其是女人。

  而現在,這能讓人不老的白龍珠,能讓人肌體再生的金龍珠還有那能強化龍珠神力的藍龍珠,都在小娘的肚子裏,終於可以嚐嚐做神仙的無所不能的滋味。

  大大地神了個懶腰,閉上眼睛,分外得瑟地哼哼:“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闕今昔是何年~~~~”

  “龍兒!你醒了?!”

  “站住!你不許進去!”

  層層紗簾外忽然傳來蘭亭和祁麟輝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歌唱。

  “我怎不能進去,龍兒是我的妻子。”

  “是未婚妻!朕不管,你必須站在這裏陪朕!”

  哈,祁麟輝霸道起來,無論男女,無論蘭亭還是我。

  外面安靜了片刻,但是,確讓人隱隱感覺到一股緊張而僵滯的氣氛。

  我朝外看去,在第三層紗簾後,隱隱可見兩個男人的人影,他們對峙而立,誰也不讓誰。

  “喂,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已痊癒。”看來還需要小娘這個潤滑劑,好讓他們關係融洽。

  兩個人身形都轉向了我,層層紗帳遮住了他們所有的視線,無法看到簾後的一切。

  “那就好。”紗簾外傳來祁麟輝高興的話語。

  “龍兒,餓了嗎?不如讓皇上命人給你準備晚膳。”

  “哼,你就是想打發朕,爲何你不去?”

  見到祁麟輝反要將蘭亭打發,我立刻說:“蘭亭,進來一下,我需要幫忙。”

  外面變得安靜,紗簾飄揚,是兩個男人修長的身影若隱若現。他們似是又僵滯了片刻,祁麟輝轉過了身:“朕去命人給龍兒準備晚膳。”他低頭而去,像落敗的公。

  第三十九章得瑟的龍兒

  蘭亭見他離去,立刻朝我而來。我游到那張白玉臥榻邊,起身,披上浴衣轉身時,他正好掀簾而入,臉上是安心地笑容。我對他微笑,他大步朝我而來,一把將我擁入懷中,緊緊按住了我的後腦勺,讓我貼在他的口,聽到他拿快速而激烈的心跳。

  “以後不許再這樣嚇我。這次你真的把我嚇壞了。”他哽咽的聲音帶出了他連日來的疲憊,這一次我可謂是讓他身心憔悴。

  我乖乖點頭,然後推開他,他有些不解我怎麼突然離開了他的懷抱,還心虛地聞聞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異味。我笑了,轉身,褪下浴衣,立時,身後的空氣陷入靜謐,我微微側臉看向浴池,看到了倒映在水中蘭亭驚訝的臉龐。

  他擡起收,想觸時立刻頓住,他記住了曾經這神印給他帶來的痛……他驚訝而驚喜地隔着空氣觸我背後的神印,驚歎:“真沒想到,真沒想到!我竟有能夠看到神印的這一天,三顆了……三顆了……”

  他喃喃的自語讓我心中產生一絲迷惑,他似乎對亙陽真的很熟悉,宛如他確實曾會死守護龍珠家族的一員。然而,因爲我心裏過於興奮,而沒有再深想下去。我拉好浴衣高興地轉身:“怎樣?歷不厲害?!”

  他回過神,笑了:“厲害!”可是接着,他又擔憂皺眉,“你怎麼把龍珠給吞了,若是皇上怪罪下來……”

  “他不會怪罪的。”我興奮地打斷蘭亭的話,他目露疑惑。下午他被祁麟輝打發去見我娘和御叔他們,所以他還不知道太后的事情,於是,我將太后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所以,是太后打碎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我吞了龍珠,更別說祁麟輝。不過好好奇吶,祁麟輝說他不是太后生的,這是怎麼回事……”

  “龍兒!別再說下去,小心隔牆有耳!”蘭亭忽然緊張起來,還壓低聲音打斷我的話,我疑惑地看他,他迅速垂眸,宛如不想讓我看到他的心思,“皇族的事,不是我們能隨便提的,稍有不甚,就會株連九族。”

  蘭亭說地對,皇家的事不能隨便八卦,是我太不小心了,主要是過於得瑟,得瑟得連我自己也知道有些過,誰讓我做半個神仙的感覺很不錯呢?

  趕緊收心,不能得瑟外露,要裝逼一點。

  “那亙陽大人又有和指示?”沒想到蘭亭將話題帶到了亙陽身上。我笑呵呵地甩甩手:“他說放我假,讓我過了十七歲的生日再找龍珠。”

  蘭亭笑了,撫上我的溼發:“是啊,再過七天就是你壽辰,這次你想怎麼過?”

  “恩……”

  “朕會給龍兒過!”忽然,祁麟輝抑鬱而響亮的聲音在這個寢殿裏響起,我和蘭亭立時看向聲源,只見不知何時,祁麟輝竟然已經光明正大地站在浴池對面,正手託一個錦盤滿臉鬱而嫉妒地看我們。錦盤上是一件嶄新的女子衣衫。

  他就是這樣,從來不隱藏自己的表情。他嫉妒我們,而且是很嫉妒我們。他一個皇帝非但沒有把這份嫉妒在我們面前隱藏,反而展露在我們面前,讓我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妒火,是多麼強烈。

  他的臉色沉地可怕,感覺殺氣騰騰,似是想越過雷池,將我身邊的蘭亭扯開,按倒,扔進浴池,然後……

  慢着慢着,好像想錯了。哎哎,腐女的腦袋,總是不太正常。更別說小娘我現在心臟重生,神抖擻,思路分外活躍。

  祁麟輝悶悶地繞過浴池,走到我們身邊,將錦盒放到我的面前:“龍兒,這是給你的。”

  我有些驚訝地看盤中的衣衫,嶄新鮮亮,分明是件新衣。若說新衣,不可能,難道是皇后的?這若讓皇后看到我穿她的新衣,醋罈不打翻不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推開錦盤,刻意說:“我不穿別的女人的衣服。”

  本以爲這句話可以打發祁麟輝,哪知他得意而笑,那笑容宛如是專門笑給蘭亭看的:“龍兒儘管放心,朕也不會讓你傳別的女人的衣賞,這是朕以前特地給你做的……”

  哈?他沒事給我做衣服做什麼?

  “而且做了整整一箱,就連這芝瀾別院也是特地爲你建造,喜歡嗎?”

  我徹底驚訝了,看向蘭亭,蘭亭的臉整個都擰在了一起,古怪的表情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喫醋,更像是糾結,和一種難以言語的苦澀。他的表情讓我更覺奇怪,照正常男人,遇到這種情況,非去揍祁麟輝不可,即使不揍他,也會憤怒地雙眼暴突了。

  看到蘭亭古怪表情的祁麟輝,越發得意起來,他刻意看向蘭亭,用托盤撞撞他的膛:“蘭亭,你莫誤會,朕現在只是把龍兒當作妹妹來疼惜。朕的妹妹自然就是高貴的公主,她無論住的,還是身上穿的,都要是千島國內最好的。這點,你不會介意吧。”

  蘭亭的神情變得更古怪了,深邃的眸中,竟是劃過一絲痛。他低垂眼簾,低低說了聲:“不介意……”低落的語氣像是充滿了無奈,和嘆息。

  這是怎麼了?蘭亭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龍兒,你的壽辰想怎麼過?朕一定給你做到!”祁麟輝已經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說。我看看蘭亭,低頭想了想,既然祁麟輝的舉止讓蘭亭那麼糾結犯難,那我就斷了祁麟輝的念頭。

  於是,我笑看祁麟輝:“我想好了,既然娘在,御叔也在,我和蘭亭的長輩都在,乾脆成親好啦!”

  登時,“噹啷”一聲,錦盤從祁麟輝手中掉落,他震驚地怔立,殺氣開始從他的腳下緩緩上升。

  “龍兒,你說得是真的?!”蘭亭驚喜地握住我的手,我們甜蜜的畫面映入祁麟輝越來越憤怒的眼睛。我笑呵呵地看祁麟輝:“當然是真的,正好皇上也在,不如皇上做證婚人啊。”

  “朕不準!不准你們成親!”他忽然朝我們大吼起來,我立刻沉下臉冷視他:“你憑什麼不準!”

  立時,他怔住了身體,眸中因爲我的怒容而劃過一絲慌亂,他轉過身,似是讓自己努力平靜。我和蘭亭緊握雙手看他漸漸冷的背影。

  忽的,他擡起腳步,怒然離去。他重重掀開層層紗簾,渾身上下的寒氣將紗簾高高揚起,直到他離開我們的視線那些紗簾才紛紛垂落,遮住外面有些鬱暗沉的燈光。

  第四十章險些失控

  我欣喜地看向蘭亭,卻看見他依然注視祁麟輝離開的方向,眸中是一種深深的憂慮。此刻,我終於看清那眼神是什麼含義,是放不下,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放心不下。這種像是我父親和孃親眼中的神情,讓我困惑不解。

  似是察覺到我在注視他,他匆匆垂眸,將那短暫顯露的神情偷偷隱藏,然後微笑地握着我的雙手:“這下他該死心了。”

  如釋重負般,我點頭微笑。祁麟輝的感情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或是驕傲的事情,而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他特殊的身份,讓我們更加小心謹慎。

  “那我們快把我們成親的好消息去告訴娘吧,還有御叔他們”我迫不及待地拉住他就往外面跑。他急急拉住我,目露無奈和寵溺:“龍兒,要出去也得把衣服換了。”他指指我身上的浴衣,搖搖頭。

  自覺過於開心興奮,也有些不好意思。好似我急着要嫁他。當初逃婚的是我,而今想快點成親的還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在瞎折騰,可是蘭亭從來不責怪或是埋怨我,而是任由我胡來。其實真正被寵壞的,是我纔對。

  他從地上撿起那件祁麟輝留下的裙衫,拍了拍,放到我的面前:“穿上吧,我去看看飯菜到了沒。”他溫柔地我的頭,擡步離去。小小的浴池邊只剩下我一人手拿裙衫傻樂。祁麟輝一定沒想到我會出這招。這次和蘭亭成親,他是堂堂證婚人,整個千島國將會人盡皆知,看他還敢纏着我不放。哎,若是太后說話還有分量就好了,他總得聽孃的話,可惜,太后不是他太后,那他的娘是誰?

  不想了,他的事只會讓我心煩。

  換上嶄新的裙衫,是上好的絲綢,雖說我不接受祁麟輝的感情,但衣服是無罪的。這件衣服穿在身上,輕薄如同蟬翼,鵝黃的顏色越發稱出我因爲白龍珠而變得晶瑩剔透的肌膚。斜開的衣襟上是漏空的花紋,設計地巧奪天工。腰間配有一白皮腰帶,亦是漏空花紋,相當地時尚美觀。不同於別的女孩的布腰帶,這白皮腰帶越發襯地我颯爽英姿。

  這身衣服顯然是爲我量身定做。我原本是海盜女,穿着打扮本就帶着英氣。難道真的是祁麟輝爲我心定製?他倒的確是個有心人。就像亙陽說的,他的心中倒是真的有我。

  穿戴完畢出來時,蘭亭已站在外殿的桌旁,整理碗筷,一桌子美佳餚,鮮香撲鼻,我一下子就餓了。

  我撲了上去,不是撲向美食,而是背對我正在放碗筷的蘭亭,他被我撲一個趔趄,雙手撐在了桌子上。

  “啊~~~~好好喫啊~~~”我抱住他玩笑地說。

  他手拿筷子攤攤手:“那你抱我做什麼,該去抱桌子。”

  “不是啊,我覺得你比美食更好喫啊。”我放開他,從他手裏搶過筷子,繞到他的身前,他在看見我的那一刻,愣住了身體,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再也沒有離開。

  我用筷子頑皮地夾他的鼻子:“我們的東王世子殿下,也是俊美非凡,秀色可餐,我嫁給你,不知要氣死多少女孩,到時金銀島萬衆女子傷心跳崖,何其壯觀,到時你可怎麼辦喲~~”

  他擡起了手,目光變得灼熱,盯着我的視線中帶出了他從深處而來的星星之火,那火苗燒着了我的身體,灼燙了我的視線,加速了我的心跳,腦中電閃雷鳴,響起了某種即將失控的訊號。他握住了我那筷子的手,手心的火熱點燃了我已經痊癒的心。

  “那就讓她們去死”他沙啞地說完,就將我一把攬入懷中,俊美的臉俯向我的那一刻,攫取了我的脣,全身的火苗被他熱燙的脣瞬間點燃,筷子從我手中滑落,我環上了他的脖頸。

  我們在桌邊瘋狂地親吻彼此,脣舌糾纏,牙齒碰撞,嘴脣開始發麻,已經分不清他的,還是我的,抑或我們的脣舌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共同在愛火中燃燒。火焰將我們完全包裹,神祕的力量將我們完全拉近。

  “碰碰碰碰。”心跳越來越快,我感覺到血在體內飛快地流動,身體越來越熱,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那慾望讓我緊貼蘭亭厚實的膛,不想離開。一隻手忽然握住了我的舒,,倏地捏緊,徹底抽走了我肺部的空氣,我猛地從他口中抽了一口氣,情,潮開始在腦中掀起滔天巨。

  很多東西已經顧不上,很多事情也來不及去想,如此情況下,只想更加親近地擁有彼此。心跳從未有今天這般強烈,我亦能感覺到他的熱烈。那是因爲我們分開太久,那是因爲我的僥倖重生。

  這段日子,每一天我都讓他擔驚受怕,讓他爲我傷心落淚。他不停地鼓勵我讓我堅持,其實他那是讓自己擁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他每晚心慌地夢中還要呼喚我的名字,怕我一時睡去不再醒來。

  蘭亭,你的愛如此真摯強烈,我當迴應你更爲熱烈的情意。

  我撫上他厚實的膛,輕薄的衣衫下已經透出他熾烈的溫度。激烈的心跳震顫那裏的肌膚,整顆心臟就像跳動在我的手上。扯開那裏的衣領,撫上裏面的所有,絲絲汗珠已經從他緊緻的肌膚下沁出,帶溼了他的全身。

  “呼呼呼呼。”他忽然停下了吻,離開我的脣,緊貼我的身體,呼呼喘息。我撫上他的口,擦過他前已經挺立的小粒時,他突地將我的手一把按住,微微與我拉開距離,眸中除了痛苦的隱忍,還有一絲正經的警告,“龍兒,乖,你纔剛剛痊癒。我不能……”

  我深深地注視他,心裏知道他是在疼惜我。他沒有像上一次那麼急切,因爲情況與上次已然不同。我大病初癒,又未進食。

  讓自己冷靜片刻,感覺到身體裏的熱潮正在退卻。這種情況下,女人更容易讓自己冷靜。我笑看他,已經恢復平靜:“知道啦~~謝謝未來老公大人垂憐~~~”我從他衣服裏抽回手雙手抱拳,故作無比感激。既然他想忍,我也不介意,反正忍的那個不是我。

  他無奈地嘆口氣,我在他身前轉身,因爲貼得過近,轉身時腿側不經意地擦到了他的下身,瞬間碰到一個硬物,立時,讓我們兩個人都陷入僵硬。已經這麼火熱,他還要硬忍,會傷身的。

  他從我身後緩緩抱住我,他的硬,挺不再隱藏地抵在了我:“讓我……冷靜一下……”

  我不再亂動,心裏也心疼他忍地痛苦,男人那樣忍,小腹必然脹痛無比,明明是我挑起的:“蘭亭……要不……”

  “龍兒,不要誘惑我。”他說得哽啞,帶出他辛苦的隱忍。我心中劃過一絲因感動而產生的甜蜜,想徹底離開他的身體,好讓他冷靜。哪知才輕輕一動,他就抱緊了我的腰:“別再亂動。”他已經暗啞的聲音,和從那硬物而來的灼灼溫度,卻讓這裏的溫度越來越高。

  我雙手放上桌面,他靠在我的後背,我們就這樣站在桌邊,我一動不動,他也一動不動,然而,他的下身卻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加高揚。

  “蘭亭……這樣不行……”受他的影響,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次有些蠢蠢欲動。

  “只怪你太香了……”他在我的後勁處留下輕輕的,卻是熾熱的一串細吻,“說些別的事,比如祁麟輝,他會讓我冷靜下來……”

  心裏忍不住發笑,這種情形下提他的情敵確實能讓他冷靜。於是,我也不顧忌他地說道:“他說他能比你做得更好,讓我跟他在一起。”

  “哼。”蘭亭冷笑一聲,但這冷笑中卻有那麼一絲無奈。

  “還有,他說嫉妒你,說你擁有了一切,還擁有了我。而他卻一無所有……”

  “什麼混賬話”蘭亭竟有些生氣了,打斷了我,“千島國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怎麼算一無所有?哎,還是不夠成熟,爲情所困。”

  他這話說得中肯,而且,他的體溫也已經明顯下降,而他的戰劍也開始緩緩入鞘。我繼續說:“還有哦,亙陽說祁麟輝很有可能是蘭陵家族的孩子……”說到這裏時,蘭亭竟是渾身變得僵硬,大概他也覺得震驚吧,於是我得意地說出自己的猜測:“他說不定是蘭陵暖玉的兒子呢……”

  忽然,蘭亭竟是如觸電般渾身一顫,跌坐在我身旁的矮凳上,我有些驚訝地看他,卻看見他的臉色分外蒼白,額頭甚至滲出了絲絲汗珠。他大驚失神的神情嚇到了我。

  “蘭亭,你怎麼了?”我趕緊撫上他的額頭,他卻又如觸電般跳開,發現是我,有些失措地垂眸:“我,我沒事。只是被你這胡亂猜測嚇到了,這樣的事情怎可任我們臆測,你膽子太大了”

  “啊?”相對於他的慌張,我很是淡定,跟着亙陽混,讓我的膽子越加無法無天。怎麼這件事像是觸碰到了蘭亭的地雷,將他炸地有些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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