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福明你回来了?”
丁福明从自行车上下来,有点诧异地道:“大哥,你在這儿做啥?”
“我在這裡等你。”丁福亮叹口气,一脸为难地道,“福明啊,你不知道,你姐今天去我家裡闹了,非找我們要两万块钱,還对着左邻右舍宣扬你大嫂的不是,她又把你大嫂打了。你說這…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都是一家人,闹成這样子不好看。”
丁福亮表情有点冷漠,从上回他撞上大嫂推他娘,而他大哥在旁边缩着不敢吭气开始,他对這個大哥就寒心了。
他把车子支下,摸了根大前门出来点着,看着這位脸上带两道抓痕的大哥,问道:“那啥样子好看?”
“我姐带着孩子离婚回来好看,還是大嫂明知道她表妹的事不但帮忙瞒着,還掺和我姐過继的事好看?”
“许你们做,就不许别人翻脸么?”
“不是,我沒說不让她翻脸……”丁福亮见丁福明沒有让烟的意思,他也摸了摸口袋,抽出来一根用作业本纸卷的烟,拉根火柴点着吸了一口,“她已经打你嫂子两顿了,這口气也该出了啊?要两万块钱,我們把家底抄了都不够啊。”
“福明,我這人木讷嘴也笨,不会說话,从小彩叶就不爱理我,爱跟你玩,偏着你,也疼你,你的话她也能听进去,你能不能跟她說說,我给她二百块钱,這事就算過去了,行么?”
再聊下去,很难不动手。
丁福明叼着烟把车子支开,抬腿骗上去,烟雾缭绕中,他半眯着眼,眼光泛冷:“我姐偏向我,是因为我懂回报,姐对我好,我也尽我所能疼她。不像你,小时候那鸡蛋只能你吃,我跟我姐伸伸筷子你都能气得摔碗,憋好几天不跟我們說话。木讷不是错,但自私就不对了。”
他把烟摘下来夹在手上,握着车把,道:“至于那两万块钱,要是非得让我說,该赔偿我姐,你只是赔两万块钱,我姐赔上的可是一個家!”
說完一蹬车子走了。
丁福亮愣在当场,夹着烟抱着脑袋蹲下去,烟灰落了满头。
“怎么就离了呢!”
詹伟忠只是从外头找人生了個儿子,咋就不能对付着過呢?
有了這個把柄,彩叶可以拿捏他一辈子啊,做啥非得离!
他想不通!
詹伟忠再不地道,也是個有本事、优秀的男人,彩叶应该适当让让,该将就的时候将就,干嘛非得這么拧!
他认为多個儿子不算坏事,如果把那孩子留在外头,詹伟忠肯定会找理由去见孩子,那毕竟是他亲儿子啊,所以留在身边养大,当成自己的,小橙有個伴,将来也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最合适不過。
要是沒离,也就沒有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离了,反而他這裡不得安宁了。
况且也丢人啊,整個槐树庄,哪有离了婚回来的女人?谁家不一地鸡毛,谁家沒点磕绊?
他觉得大妹有点不懂事!
回到家高荣凤顶着满脸的青紫红肿迎上来,劈头就问:“你找的你娘那老不死的還是找的老二那個沒良心的?”
丁福亮垂着头:“找的老二,他向着彩叶!”
“你就是沒用,你個窝囊废……”高荣凤上去又开始连捶加挠,“我怎么嫁了你這么個玩意儿。”
丁彩叶今天带着弟弟两口子,再加上肖红春、俩孩子去了商安。
先去了趟花沟小区,那边已经人去楼空了,她买了锁,到那儿之后让丁福明把门上的锁全换掉,又检查了一遍窗户,断了水电,出来锁好门找中介把信息挂上去,一行人去了开元小区。
现在房源不算多,挑的這套不管户型還是地界都比较合适了,一楼,带個小院子,還能种点菜。
肖红春倒是沒问她为什么不住花沟那边,非得折腾這一番在外头租一套。
现在她想想也觉得晦气,不住那边也好。
大家帮着置办了点生活用品,丁福明去检查了一遍门窗。
丁彩叶在租的时候就争取過房东的意见,她可以把锁换掉。
“我找了装防盗窗的,约了后天過来安。”丁彩叶道,“咱自己往裡搭点钱沒关系,主要是安全。”
這套房子不加小院七十来個平方,两室一厅。
如果从正门进,他们是西户,进门一個小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厨房挨着厕所。
客厅左边并排着两间朝阳的房子。
因为连着小院,所以阳台撤掉了,直接加了道门进院子,主卧显得空间尤为大。
院子裡還有间小小的杂物房,可以放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丁彩叶觉得挺满意。
橙橙很雀跃,不止一次问她:“妈妈,以后我們就住這裡了嗎?”
“是呀,你喜不喜歡?”丁彩叶揉揉闺女的小脸,问道。
“喜歡!”橙橙点点头,“妹妹能来住嗎?”
“当然,不過要看你小舅妈他们同不同意。”
橙橙跑去问小舅妈能不能让妹妹也過来住,孙芸就开始逗她。
丁福明過来找他姐:“姐,你想好做什么营生了嗎?”
“還沒!”
丁福明一怔:“啊?你還沒想好做什么啊?那還不如在家裡多住些日子呢。”
丁彩叶抛下了一個炸弹:“我准备起诉詹伟红,已经找好律师了。在這边方便一些,再则,還要给橙橙找学校。”
丁福明的注意力在他姐要打官司上。
他有点被震惊到,他姐现在這么刚了?
只是他不知道丁彩叶在詹家還受了什么委屈,以至于到了对簿公堂的程度。
“姐,你起诉她什么?”
“一桩旧怨。”
“姐,什么旧怨?跟谁的旧怨?”孙芸听着动静,带着橙橙過来问道。
肖红春抱着小孙女也凑了過来。
丁彩叶就把他们当时推倒她的原因讲了讲,最后感激地看着孙芸,道:“小芸,幸亏你当时替我出头,跟他们不依不饶的报了個警,虽然当时選擇了谅解,可也留了记录,而且现在弄清了真相,律师說我可以起诉。”
肖红春后知后觉的反应過来,怀裡的小孙女差点都要抱住了,她颤声道:“彩叶,你啥时候知道的?咋回家不說呢?”
也就闺女跟橙橙命大,都那個月份了他们也敢下這样的毒手,万一出意外呢?
丁福明也气得脸色铁青,咬牙道:“告,必须告,一家子畜生!”
“這段時間如果不忙,我准备摆摆摊子,自由一些,等事情全部落定了再琢磨弄個铺子,干点固定的营生。”
肖红春后怕地不行,开始掉眼泪。
丁宝拿小手去给她擦,奶声奶气地道:“奶奶不哭,打大娘!”
能說小孩子啥都不懂嗎?
高荣凤欺负婆婆惯了,连丁宝都知道,奶奶要是哭,一定是大娘欺负的。
现在下意识就這么认为了,嚷嚷着打大娘。
她大娘正在家裡揣摩小姑子又会不会来闹了。
已经两天了,那边锁了两天大门。
因为丁彩叶的凶猛,高荣凤這两天倒是沒去找她婆婆麻烦,当然,去了也见不到人。
等了两天沒见那边有动静,高荣凤一颗心缓缓落进肚子裡。
开始跟丁福亮在那嘟囔:“你妹還把账算到我头上,她生不了儿子她咋不說呢?”又指指自己的脸,“看给我打的,上回的還沒好,又拍我一鞋底,我头发都让她揪光了,我這還沒跟她要医药费呢。”
丁福亮闷声道:“行了,挨打就挨打罢,出了這种事她总得出出气,只要不继续来跟咱要钱,多挨两顿都行,又沒断胳膊断腿的,我還挨了老二一拳呢。”
“我咽不下這口气,等過段時間這事儿冷下来了我再跟她算账,個□□养的,還敢打嫂子,她咋不上天呢,還有你娘那個老不死的,关键时刻跟缩头乌龟一样整天缩着不见人,她是躲棺材裡了啊……”
“高荣凤!!”
门口那裡冷不丁传来一声尖叫。
高荣凤猛地一哆嗦,回過头去,看清来人后愣怔着道:“爹,娘,你们咋来了啊?”
“你這個不要脸的玩意儿,你在外头做啥不要脸的事了让你小姑子找到家门上,還送了這么個玩意儿……”
高荣凤她娘很胖,一脸横肉,走路带风,冲過来扬起手一巴掌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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