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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到了第八個月,兩口子的生活仍然雞飛狗跳。
晏殊青本以爲捱過前三個月,到了平穩期之後,靳大少爺就能消停下來,可事實上靳恆的“準爸爸狂躁症”隨着日期的臨近,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愈演愈烈。
一開始晏殊青在家裏待得煩了,還能出去散散步溜溜彎,可到了最後三個月,靳恆乾脆霸道的禁止他出門,生怕他磕着碰着,對此向來閒不住的晏殊青嚴重抗議,“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還能一碰就碎了麼,你這傢伙簡直年紀越大越婆媽。”
靳恆不爲所動的甩他一個白眼,“你要真是豆腐做的我還放心了呢,至少豆腐不會像你似的長腿亂跑。”
這話把晏殊青氣笑了,“你這傢伙講不講理?你這麼緊張不如把我直接揣兜裏天天供着得了。”
誰想到靳恆聽到這話竟非常嚴肅正經的點了點頭,“你以爲我不想,我現在巴不得把你栓根繩掛脖子上。”
晏殊青一個頭兩個大,就知道跟這傢伙沒法講道理,“拜託,當初有卷卷的時候我爬雪山都沒事好不好。”
“所以小胖子現在纔會這麼笨,就是因爲當初在雪山上凍傻了腦袋。”
靳恆理直氣壯地把晏殊青懟回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坐在沙發上圍觀兩個爸爸吵架的卷卷聽到這話,一扁嘴巴,委屈的用小毛毯把自己捲成了一團,討厭恆恆!人家纔不傻呢哼唧!
這樣的“戰爭”每天得打八百遍,可靳恆卻完全沒有收斂,每天看見他下樓就怕摔下來,看見他喫飯又怕他挑食,看見他捂肚子就緊張的好像要生了……
對此晏殊青哭笑不得,默默在心中翻白眼,覺得這傢伙狂躁成這樣子沒準是沒有xing生活給憋出的毛病。
這天,連續陰雨了一個星期之後終於放晴,太空一片湛藍,陽光把整個屋子都照得亮堂堂的,閒在家裏許久的晏殊青看到這樣的天氣,心中不禁有些發癢。
喫飯的時候,他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咬着筷子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靳恆此時正拿着勺子給卷卷餵飯,自從到了第八個月,他就勒令晏殊青禁止從事一切體力勞動,包括給兒子餵飯這項艱鉅的任務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可他畢竟沒有經驗,總是沒等小傢伙喫完就換了下一勺,急地小傢伙直哼哼,這會兒他挖起一勺雞蛋羹遞到他嘴巴,小家作勢就要嗷嗚一口吞下,結果聽到晏殊青這話一擡頭,手裏的勺子也跟着收了回去。
“唔……”小傢伙瞬間鼓起腮幫子,還米有喫到呀
“天氣好所以呢?”
晏殊青託着腮眨眨眼,“所以我們今天出去溜溜怎麼樣,難得這麼好的天氣,不出門多可惜啊。”
靳恆就知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把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放,“好,我們喫飯完就出門。”
“啊?”一聽這話晏殊青倏地一下睜大眼睛,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你是說……我可以出門了?”
靳恆點了點頭,拿着餐巾給小傢伙擦了擦嘴,順勢開始收桌子上的雞蛋羹和小黃鴨勺子,“喫飽了麼,喫飽了咱們得快點,要不來不及了。”
“……唔卷卷還沒有喫飽……”小傢伙一臉可憐相的盯着被收走的雞蛋羹,揮着小爪子轉頭跟爸爸求助,結果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可惜晏殊青這會兒已經完全沉浸在可以出門的喜悅之中,壓根沒注意到兒子可憐兮兮的表情,一臉震驚的看着靳恆道,“你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你想去哪兒?哎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應該先收拾一下啊。”
靳恆沒說話,難得罕見的衝他一勾嘴角,“我只是突然覺得偶爾過一下二人世界也不錯,省得天天得照顧這個小胖子。”
又怪我咯?卷卷一扁嘴,不看靳恆只留給他一個圓溜溜的小屁股,就差寫上“生氣”二字,
晏殊青心中雖然疑惑,但一想到這麼久沒出門也就管不上這些,換好寬鬆的衣服和厚斗篷之後,兩個人開着飛行器就出了門。
本以爲靳恆會帶他去什麼祕密好玩的地方,晏殊青一路心情都頗爲輕鬆,可等到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之後,他感覺到了不對,“這不是去陳澄那個私人診所的路麼,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做檢查,要不我們來幹什麼。”說完這話,飛行器已經降落在陳澄的診所門口。
“……”一聽這話晏殊青的熱情瞬間萎了,忍不住瞪着傢伙,說好的二人世界呢,承諾的出門約會呢,誰特麼過二人世界跑到醫院做檢查啊!
“停下,我不去了,上週在軍部剛做過檢查好不。”
“上星期是上星期,這星期萬一蠢兒子出點意外怎麼辦?”靳恆拉着晏殊青的手就要走出機艙。
天天躺在家裏養膘能有個屁的意外!
晏殊青在心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像根醃黃瓜似的癱在椅子上,死活不往外走。
“別撒嬌哈,我不喫你這一套。”
靳恆擡手就要把晏殊青打橫抱起來,結果卻被晏殊青一個反手直接拉到了椅子上,跌在晏殊青身上的一瞬間,他趕忙避開他的肚子,但是兩個人的鼻尖還是無法控制的撞在了一起。
禁慾了八個月的兩口子這麼一撞,呼吸陡然都粗了幾分,靳恆的耳朵不受控制的紅了,“啪”一聲打了他屁=股一下,起身就要保持安全距離,這會兒晏殊青卻擡手摟住他的脖子。
“喂,咱倆打個賭吧,陳澄要是有空我就答應跟你做檢查,要是沒空,你就得答應我一件事,不能讓你這傢伙白白騙我一回。”
“那你輸定了。”靳恆嘴角難得翹起來,因爲三天前他就跟陳澄做過預約。
“咱們走着瞧。”晏殊青回以微笑,手指緊緊攥着終端,只盼陳澄這傢伙一會兒能長點眼色。
事關未來兩個月的自由和男人的尊嚴爲題,兩個人一拍即合,一起進了診所。
陳家世代行醫,這個診所也是陳家之前開的,陳澄平時在軍部很忙,只有休息的時候纔會在這裏幫忙,所以如果不是提前預約,很難在這裏遇上他。
晏殊青深知這一點,可心裏也不敢完全確定,所以趁着靳恆不主意的時候偷偷給陳澄發了條信息,千叮嚀萬囑咐他如果在診所趕緊找個地方偷偷藏起來,可平時一向秒回的陳澄卻在關鍵時刻不見蹤影,信息發出去之後石沉大海,半天也沒見他給個反應。
兩個人一步步的往裏走,晏殊青心裏急得要命,眼看着就要走到診療室,靳恆臉上仍然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哎呦”一聲趕緊彎下腰,抓着靳恆的手說,“……肚子突然好疼,不行了,你先陪我去趟洗手間……”
說着他轉身就往相反方向走,靳恆這會兒也不心疼他了,擡手抓住他的領子,似笑非笑翹起嘴角,“肚子疼啊?那正好一會兒讓陳澄幫你看看。”
說着他像是揣着個大寶貝似的,連摟帶抱的把晏殊青往診療室“拖”,晏殊青肚子已經起來了,也不敢使勁掙扎,只能嘴上唸叨,“你他媽趕緊鬆手……哎喲我想拉=屎,你快放開,我憋不住了……”
診所裏很安靜,兩個人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小聲嘀咕,可無論晏殊青再怎麼垂死掙扎,還是被靳恆拖到了診療室門口。
“乖乖進去檢查,要不打你屁=股。”靳恆撂下這話,擡手就推開了房門。
可就在這一瞬間,他又猛地收回了手,像是看到什麼東西似的一下子立在門口,站在他身後他晏殊青覺得奇怪,探出腦袋順着推開的門縫往裏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下一秒驚訝的直接睜圓了眼睛。
屋裏兩個男人正在接吻,背對他們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休閒裝,卻掩蓋不住高大挺拔的好身材,而被他緊緊摟在懷裏的人完全被他的背影遮擋,晏殊青什麼都看不見,只看到身側隨着兩人動作不斷晃動的白袍下襬,讓人認出這是位醫生。
兩人吻得十分忘情,空氣中發出激烈曖昧的水聲,醫生不斷的推拒着身前的男人,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響,甚至連房門被人推開都沒有發現。
晏殊青嚇了一跳,趕緊收回頭來幫屋裏的人掩好房門,“剛纔……你也看見了吧?”
靳恆低咳一聲,臉上露出極其不自在的表情,粗聲粗氣道,“你胡亂問什麼,看一眼不就行了,也不怕張針眼。”
晏殊青推着靳恆躲到旁邊的柱子後面,偷偷探出腦袋問,“所以……裏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陳澄?我腦袋一懵也沒看仔細。”
問這話的時候他緊緊貼着靳恆的胸膛,一隻手還放在他的肩膀上,因爲注意力全被屋裏兩個人引走,絲毫沒注意到此刻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看起來就像是……抱着靳恆索吻一樣。
“你問我幹什麼,就跟我看仔細了似的。”靳恆頂着發紅的耳朵,暴躁的開口,跟晏殊青相貼的位置像是被燙到一樣熱得嚇人。
這會兒晏殊青才注意到靳恆的臉色,楞了一下,接着控制不住偷笑起來,“撞上人家接吻你臉紅什麼。”
他湊上去,用鼻尖蹭了蹭靳恆的鼻樑,輕笑着低聲說,“還是你看到人家接吻,想到咱倆了?”
兩個人現在根本不能相碰,飢ke太久的荷爾蒙只是因爲鼻尖就瞬間不受控制的蔓延出來,兩人身體一緊,呼吸灼熱起來,靳恆盯着晏殊青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眼睛,暗罵一聲,攫住他的下巴在診所無人的地方狠狠的堵住了晏殊青的嘴脣。
四片嘴脣相碰,晏殊青溢出一聲輕笑,沒等靳恆來得及攻城略地,他已經一偏腦袋躲開了一吻,“……這會兒知道親我了?可咱倆這賭約到底誰勝誰負還沒分出來呢,沒個結果我可沒心思跟你親,再說某人還堅持要讓我做檢查呢。”
靳恆不說話,喉結滾動了一下直接拉着晏殊青就往診所外走,去他孃的檢查,先抱着媳婦親夠了再說!
兩個明明是來做檢查的人,卻稀裏糊塗的離開了診所,想到靳恆離開時那副急三火四的樣子,晏殊青坐在飛行器椅子上還一直笑個不停,“某人跑得再快,也不許耍賴哈,別以爲沉默就能逃避問題,剛纔可是我贏了哈哈——”
沒等他笑完,靳恆已經壓上來堵住了他的嘴脣,晏殊青“唔”的發出一聲驚訝的悶哼,對上靳恆那雙火熱的眼睛,又忍不住繼續的笑。
笑聲在彼此的脣齒間迴盪,靳恆扯開他的領子,一邊落下碎吻一邊兇巴巴的說,“不許笑了!”
“……唔嗯……我贏了還不許我笑啊……”晏殊青仰着脖子,一邊笑一邊喘着粗氣,衣領被靳恆扯開,露出半個肩膀。
靳恆看的眼熱,暗罵一聲“sao不死你”,接着低頭狠狠地咬住晏殊青的喉結,“今天是意外情況,讓你僥倖贏了一回,你要是再笑一會兒可是你自己倒黴。”
“怎麼倒黴?”
晏殊青吊着眼低頭瞥了靳恆一眼,配上眼角發紅的水光,讓靳恆瞬間呼吸一窒,一翻身把他抱在自己身上,往上頂了頂,“這麼倒黴。”
滾燙鮮明的觸感讓晏殊青全身打了個戰慄,接着連呼吸都亂了。
這一段時間,兩人害怕擦槍走火,甚至連躺在同一張牀上都要用一條被子隔開彼此,服從者和執劍者的契合度高得讓人害怕,自從幾個月前兩個人在廚房胡搞了一通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任何接觸。
如今八個月過去,身體裏面的騷=動早已一觸即發,之前在家裏有個小傢伙在場,兩個人還算清心寡慾,如今在完全封閉只有彼此的飛行器裏,卻徹底的壓抑不住了。
晏殊青舔舔嘴脣,在靳恆湊上來吻他的時候,岔開腿坐在他身上,貼着他的耳朵啞聲說,“既然你輸了就得爲我做一件事,不如就讓我更‘倒黴’一點吧。”
說完這話他迎上靳恆的嘴脣,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靳恆被褲子拉鍊勒得生疼,看着身前宛如一條勾魂攝魄的美人蛇的晏殊青,緊緊繃着最後一點理智,艱難的說,“……別胡鬧,現在還不行,你會受傷……”
“怎麼不行啊……”
晏殊青抓着靳恆的手放在自己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裏面的小傢伙乖乖的蜷成一團,在感覺到靳恆手掌的時候,湊上來蹭了蹭接着又乖乖的安靜的睡了。
手掌心的奇妙觸感和血脈相連的悸動讓靳恆的心窩發燙,這時晏殊青環住他的脖子,輕聲說,“你瞧他很乖的,只要輕輕的他不會生氣的,而且……”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輕輕舔了舔靳恆的耳廓,“而且你忘了陳澄說過,最後三個月多做做擴張是有好處的……”
這麼羞恥的話,放到以前晏殊青打死都說不出來,可近墨者黑,他一個大男人被靳恆用肉養刁了胃口,自然受不了連喫八個月的素。
這話一出,靳恆的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粗重的喘息,眸子也因爲苦苦壓抑變成了猩紅色,“……你確定?”
晏殊青沒說話,低笑着俯身吻住了他的嘴脣,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靳恆的忍耐早已到了極限,此刻如逢大赦,伸手撩起晏殊青身上寬鬆的衣服,扯下了他的腰帶,“寶寶,我輕輕的……”
這一聲“寶寶”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誰聽的,可溫柔醇厚的聲線卻在整個飛行艙裏迴盪,兩個人猶如交=尾的游魚,熱烈的糾纏在一起,爲了保護肚子晏殊青跪坐在靳恆身上,隨着他輕柔又不失力道的動作起起伏伏。
肚子裏的小傢伙安靜的閉着眼睛,宛如在搖籃一般,特別乖的沒有打擾兩個爸爸做羞羞的事情。
巔峯來臨時,晏殊青饜足的發出一聲短促的輕呼,餘韻在身體瀰漫,他既滿足又疲憊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靳恆理着他汗溼的頭髮,在他的肚子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兩個人在飛機上顛鸞倒鳳,胡鬧了一番,等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晏殊青的體力大不如前,被靳恆迷迷糊糊的拽起來灌了幾口粥之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晚上把小傢伙哄睡着之後,靳恆回到房間,抱着睡得香甜的晏殊青和肚子裏那個小小傢伙,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夜色寂靜,一切似乎都安然而美好,誰知到了後半夜,晏殊青的肚子突然劇烈的抽痛起來。
他扔在睡夢之中,根本不知這疼痛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直到肚子裏的小傢伙撒歡似的上躥下跳的時候,他才徹底醒過來,可這時他已經疼的不敢動了。
懷裏的動靜吵醒了靳恆,他一看到晏殊青發白的臉色,倏地一下坐起來,“……怎麼了,肚子疼?”
晏殊青被緊張兮兮的表情逗得笑噴了,肚子立刻又涌上來一陣抽痛,他哎呦幾聲說,“……小小胖子可能要出來了……”
“!!!”
靳恆徹底被嚇精神了,來不及換衣服,穿着睡衣一把橫抱起晏殊青就往樓下跑,十幾個機器人聽到動靜爬起來,一看這架勢也嚇了一跳,趕忙跟着飛行器一起去了陳澄的診所。
此時陳澄幸好在值夜班,一看這陣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把晏殊青送到了手術室。
“我能陪着他麼?”
靳恆緊張的開口,陳澄不置可否,“你要是看到我對殊青動刀子,不直接跳起來打我,就可以留下。”
這話把晏殊青又給逗笑了,肚子又疼又想笑,整個人躺在擔架上抽抽,旁邊的靳恆緊緊抓着他,“你別緊張,我在這裏陪你說話,你要是疼的話就看看我,多看看我就不疼了。”
這是什麼鬼邏輯。
晏殊青哭笑不得,“我沒緊張……我比你有經驗。”
這話刺到了靳恆,讓他更緊得攥住晏殊青的手,擰着眉頭一副強裝鎮定的模樣,實際手心裏已經全都是汗,“你別逞強,一會兒看到蠢兒子我先替你打他一頓。”
晏殊青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又好笑又好氣,疼的嘴角都抽抽,“……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裏影響我發揮。”
靳恆一臉不高興的被哄了出去,手術室關上之後立刻亮起了紅燈。
此時皇帝和靳榮公爵也聞訊趕來,而且帶了最精良的醫療團隊,一起進了手術室,卷卷在睡夢中被吵醒,聽說機器人說弟弟要出生了,瞬間來了精神,說什麼都要跟着一起來,手裏還捧着自己最愛喝的牛奶,說一會兒要送給弟弟。
幾個上了年紀的大人和機器人都很鎮定的坐在一邊等候消息,連一向坐不住的小傢伙,都能抱着奶瓶,晃着兩條小肉腿安安靜靜的等待,唯獨靳恆一個人,簡直像椅子上長刺了一樣,坐立難安,一直在原地不停地走來走去。
這才八個月,小兔崽子怎麼就要生了呢,會不會跟之前在飛行器裏兩個人胡搞一通有關?
要是因爲他太使勁的關係,小傢伙保不住可怎麼辦……
一想到陳澄那句“衝動一時爽孩子火葬場”,靳恆整張臉青了,一顆心忐忑的上下撲通,踱步的頻率越來越高。
卷卷看的頭暈眼花,忍不住伸手肉爪獻寶似的捧出自己的奶瓶,“唔……恆恆,你要不要喝口奶冷靜一下?”
“我爸我很冷靜。”靳恆撂下這話,奪過奶瓶灌了一口,小傢伙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牛奶少了半瓶,瞬間心碎了,一會兒見到弟弟只送半瓶奶好像很丟人嚶。
或許是因爲皇室最精英的醫療團隊參與的關係,手術進行的很快,沒一會兒手術燈就滅了,晏殊青被陳澄推了出來,身邊還放着一個臉蛋皺皺巴巴的小傢伙。
小傢伙嗚哇嗚哇的哭個不停,響亮的嗓門震得整個診所都能聽見,晏殊青艱難的偏過頭,看到像塊小地瓜幹似的兒子,瞬間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怎麼辦,有點醜……”
誰都沒想到他從手術室裏出來第一句話是這個,一時間都有些忍俊不禁,靳榮公爵哈哈大笑,“醜就對了,新生兒都是這樣的,當年靳恆剛生下來的時候比這小傢伙還醜,我都不敢看第二眼,辣眼睛。”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孩子身上的時候,靳恆的眼睛卻從始至終沒離開過晏殊青,他隨着擔架車一直往前走,輕聲問他,“疼麼?”
晏殊青搖搖頭,衝他翹翹嘴角,“不過就是肚子開一刀能有多疼,當初槍林彈雨都挺過來了,再說知道你在外面我早就忘了疼不疼這碼事了。”
“少說甜言蜜語。”靳恆瞪他一眼,耳朵卻脹紅了。
這時卷卷在旁邊拽他的衣服,不停地探着脖子往上看,奈何他實在太小跳再高也摸不着牀邊,“卷卷看不到弟弟……弟弟在哪裏,我是卷卷哥哥呀。”
晏殊青把小傢伙抱起來遞過去,靳恆渾身僵硬的抱住,簡直像抱一顆隨時要爆炸的地=雷似的,僵在當場完全不敢動彈。
小傢伙眼角還沾着淚花,但臉蛋卻自動貼到了靳恆臉上,柔嫩綿軟的皮膚和小小的身體,讓靳恆的臉越來越紅,一顆心幾乎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卷卷終於看到了弟弟,興奮地圍着兩口子打轉,這時靳恆低下頭,對上晏殊青漆黑帶笑的瞳孔,胸口柔軟的像是下一秒要化開,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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