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看着安格斯將神谷哲也擄走,又漫不經心丟下紙條的動作。
重複了一遍,諸伏景光疲憊地閉上眼睛。
“我找到紙條了。”他拿出對講機,聲音有些沙啞,說,“但是我有些不明白上面的意思。”
很快,其他人也急匆匆地趕到,不少人身上還沾着水或者泥土,顯然是已經用盡全身力氣去尋找了。
“hiro!”降谷零喘了口氣,“紙條寫了什麼?”
諸伏景光:“紙條在這,內容我輸入到電腦上了,看起來更方便一些。”
江戶川柯南迅速竄過去,看着那張像是隨手撕出來的紙條,紙條上還有着毛邊兒,上面的字跡倒也算得上工整。
只是內容……
“蝴蝶。”
江戶川柯南皺了皺眉,這種脆弱且美麗的生物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不產生聯想。
其他人從大熒幕看到這行字,也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
“蝴蝶死去的時候會收攏翅膀,翅膀上的花紋會重疊,這是在暗示什麼?”松田陣平說,“還有後面的安眠,安格斯那個傢伙是想尋死?”
他的臉色很難看,甚至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他想死帶着神谷哲也幹什麼?”
——幹什麼?一起死啊。
諸伏景光抿着脣,夢中的畫面在眼前閃回,他彷彿又看到神谷哲也眼角溢出的鮮血,染紅了一片,兩人緊緊地握着手,一躍而下。
其實很好理解,不管安格斯出於還有什麼手段,他對“波本”的過於放心成爲了組織被圍的導/火/索,警方逮捕的人員和收集到的資料都是實打實的,更別說二把手朗姆也已經死亡。
這一項項證據累計在一起,可以說已經宣判了組織的覆滅,剩餘的力量在警方和fbi的配合下也在逐步被收縮,想必很快就能解決。
有些人或許覺得這場圍剿過於輕鬆,殊不知在背後是有人在用生命幫忙牽制。
如果不是神谷哲也寧死也不透露情報,琴酒和波本必然會騰出手去做別的事情,造成變數,而安格斯也不可能因爲將注意力放在神谷哲也上,導致沒有發現警方的動作。
不——還是已經察覺到了部分,比如貝爾摩德的任務,但是安格斯絕對沒想到自己的家也被偷了。
但總歸,組織的失敗神谷哲也功不可沒,作爲苦心經營多年的boss,安格斯找神谷哲也同歸於盡簡直不要太順理成章。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不一般。
江戶川柯南道:“蝴蝶翅膀應該指神谷哥哥和安格斯自己吧,相同的花紋對應他們相似的長相,至於死去時才能重疊……”
“因爲神谷哥哥在活着的時候,已經背叛過他了。”
小偵探的聲音很輕,彷彿是擔心驚擾了什麼,背叛這個詞太過於沉重,就連提起都讓人覺得無奈。
特別是在米花町,無數的悲劇慘劇,起初也只是因爲某些小事的背叛。
諸伏景光又不可遏制地想起那句琴酒的警告。
是他影響了這一切……
褐發青年忍不住捂住臉,不想讓周圍的親友們看到他泛紅的眼眶。
幾人繼續就這個紙條討論着。
不管神谷哲也和安格斯是兄弟關係、還是與實驗體有關,他們總歸曾經是最親密的存在。
手段狠辣的安格斯經營着組織,而不願動手的神谷哲也在組織裏得過且過地混日子,雙方安然無事地相處着,或許私底下還有着他們探尋不到的交際和聯繫。
比如那隻一直不見蹤影的烏鴉,不管是神谷哲也還是安格斯,都是一副熟悉親近的模樣。
諸伏景光甚至有些理解了爲什麼神谷哲也想要幫助他們,卻又不脫離組織的想法。
不是因爲所謂的深陷黑暗,接觸光明會被灼傷,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爲安格斯在組織裏。
掌控欲強烈的安格斯不願意讓他離開,而本就佛系淡定的神谷哲也自然也就成了妥協的那一方。
但雙方的不平等地位和情感的輸出,註定在愈發積壓的懷疑下釀成悲劇。
十年前,神谷哲也主動接高危任務去橫濱,緊隨其後的就是boss沒頭沒腦的叛逃指認和追殺,當時諸伏景光就覺得疑惑,現在回想,那在安格斯眼中,可不就是神谷哲也爲了擺脫他的控制所做的反抗。
神谷哲也確實是反抗了,只是那力量比起安格斯還說差了一招,於是……之後便是懲罰的十年。
安格斯紮根於黑暗之中,當他已經習慣手中緊攥着那一縷來之不易的光芒時,他就捨不得鬆開手。
他想要將哲也永遠留在身邊,猶如光和影般無法分割。他嘗試着去威脅、恐嚇,嘗試着追逐、奪取,將他當做私有物般禁錮於他的領地,扣上鐫刻着他名字的項圈。
卻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神谷哲也更加痛苦地想要遠離。
而這個對象排他到僅限神谷哲也這個精神個體,並不包括他的其他副人格。
於是十年後,在真正的“親人”生命被威脅之際,神谷哲也最終選擇了離開。
安格斯僞裝身份,在諸伏景光等人周圍觀察了許久,卻只看到了又一次背叛。
兩片翅膀各有各的想法,這種蝴蝶怎麼可能飛起來。
想必對於安格斯來說,組織的覆滅、神谷哲也的背離,只是他不願意接受的一場夢,安眠後就會迴歸那虛假的真實,他依舊與神谷哲也在一起。
“真是瘋狂的想法啊……”
一片安靜中,有誰發出了艱澀的感慨。
他們並不能理解這扭曲且複雜的感情,對於組織、對於神谷哲也的過去,他們有太多的空白。
只是有些不寒而慄。
諸伏景光道:“這張紙條,與其說是安格斯對我們的挑釁或者警告,倒不如說他是想要肯定自己的執念。”
萩原研二抿了抿脣:“小神谷不可能陪着他一起死的,他已經挺過了最難的一關,他想活着。”
諸伏景光想起夢境中的那句“好”就感覺頭皮發麻,他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找到他,前輩被洗腦和催眠的次數太多、太深了,他面對安格斯很難有反抗的力氣。”
之前沒說,只是那是關於他們的事情,神谷哲也對自己……可沒那麼在乎。
更別說現在他在乎的人已經爲了保護他而消失了。
諸伏景光的話也是衆人最大的憂慮。
“線索斷了。”降谷零嘆了口氣,“他並不想讓我們找到神谷哲也的位置。”
“還是有機會的。”松田陣平環視衆人,“我、景光還有……”
“我和灰原!”江戶川柯南秒答,“我們都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下意識繃住臉——他們什麼都沒有。
宮野志保難得開口:“是關於老師的,我看到一片血雨、天台、安格斯和老師站在邊緣處。”
“他們在鐘響的時候跳了下去。”松田接話,“還有爆炸。”
“具體一點呢?”降谷零問。
諸伏景光將自己看到的全說了出來,他說他看到了一片繁華熱鬧的場景,似乎有什麼人在舉辦宴會。
“很亮很晴朗的晚上,我看到許多人在對面樓的高層上舉辦宴會,似乎還有許多警察……”諸伏景光皺着眉,“那樓上有一個奇怪的倒三角標誌。”
松田陣平此刻卻提出了異議:“景光,你確定你的記憶沒出錯嗎?我當時看到的對面是空無一人的樓層,沒有燈光,腳下倒是很熱鬧,像是在宴會的樓頂。”
宮野志保:“我跟松田警官所夢見的一樣,江戶川也是,那個倒三角標誌我們也有看到。”
——他們在前往監控室之前,就已經對應過夢境。
諸伏景光皺着眉,有些懷疑人生。
既然已經確定夢境是統一的,甚至可能是能救神谷哲也性命的預知夢,那麼他們自然不能放過絲毫細節,可現在問題最大的是他的記憶好像出問題了。
三個人統一口徑,只有他……
“景光,你是不是太累了?”松田陣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必須把你的精神狀態調整過來。”
諸伏景光的精神狀況有目共睹,幾人對他記錯夢境甚至毫不意外——這傢伙走在路上都能幻聽神谷哲也在說話。
諸伏景光胡亂地點着頭,努力回想着夢境,但怎麼想,都只能看見對面的熱鬧。
這也太奇怪了……
降谷零清了清嗓子:“所以,我們要根據夢境先確定那個位置,不管究竟有沒有效果,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江戶川柯南低頭沉思,熬了一晚上的小偵探此刻眼上的黑眼圈格外明顯,藍色的眼中有着血絲,看起來像是通宵一個晚上趕暑假作業的學生。
他從進入監控室後就一直在動腦、在思考,頭腦的負荷帶來了陣陣疼痛,反倒令熬夜的他毫無睡意。
與其他人將關注點放在安格斯和神谷哲也身上不同,江戶川柯南在短暫的驚駭後,更關注的是夢境的細節。
他們所踩着的那棟建築物,那個鐘聲……
“鐺——鐺——鐺——”
正在試圖分析夢境的衆人猛地一怔,下意識朝聲源望去,戴着紅領結的江戶川柯南高舉着手機,鐘聲從裏面傳出來。
“就是這個聲音!”諸伏景光有些激動地道,“是我聽到的鐘聲。”
江戶川柯南鏡片反光:“這是位於米花町中心最高的天守閣上方的鎮鍾,只有整點纔會報時。”
“因爲鐘的製作材料不同,所以基本不會有類似的聲音。”
“那範圍就能縮小了。”降谷零把天守閣附近的地方劃開,“是平行的兩棟樓,高層建築,還有那個三角標誌……”
這並不好找,米花町的經濟發展迅速,許多樓層都在開發狀態,爲了美觀整齊又建的長得差不多。
“還是有點難縮小,要去實地考察一下。”松田陣平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來得及。”
就這時,江戶川柯南接到了毛利蘭的電話。
對方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新一,你們忙完了沒有?”
小偵探下意識舉起蝴蝶結,但很快鬆開手,用柯南的聲音道:“蘭,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是這樣的,園子家要出展一塊叫作美杜莎之眼的寶石,被怪盜基德盯上了,園子希望我能邀請你一起去放鬆一下。”
毛利蘭有些不安地道:“其實不用去也可以的,但是新一,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美杜莎之眼?”
毛利蘭說:“對,鈴木伯父很喜歡,還打算專門舉辦宴會來當作寶石展覽會,連最近建的樓也以美杜莎之眼作爲標記……”
“宴會,標記!”江戶川柯南只覺得一道白光從腦海中竄過,靈感飛快涌來,他大喊了一聲“謝謝你,蘭!”就掛掉了電話。
小偵探迅速打開手機的檢索界面,噼裏啪啦就把最近的信息調了出來,在看到“美杜莎之眼”的模樣後,他很快就去檢索關於鈴木家新建大廈的事情。
於是,正當衆人安排人手打算現場排查時,有着幸運女神加持的江戶川柯南眼睛發亮,他指着地圖上的一角,道:“找到了!”
血色的天空籠罩着一層由奇異扭曲光帶組合的屏障,以展現出夢境的現狀,寬闊平坦的天台邊,一黑一白兩道人影面對面站着,他們手指緊扣,靜靜地看着彼此。
【決戰篇·雙生蝴蝶】
[啊啊啊啊啊!我殺安格斯!安格斯你這個¥!!!]
[沃日,真就逮着哲也一個人的傷口薅嗎?他都痛成這樣了,還要刀他?我心態快崩了啊……]
[我就想知道老賊現實中是不是跟叫“哲也”的誰有仇,然後畫漫畫就故意刀他,滿足自己的陰暗心理]
[不至於吧……說句實話哲也高光還是蠻多的,雖然慘是慘了點,但人設還是很正面啊]
[嗚嗚嗚安格斯你他媽的,我真的裂開了,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羈絆,才能讓哲也在感受到他來的時候從痛苦中睜開眼睛?]
[哲也的行爲對安格斯來說就是背叛吧,他可能在中間也有過兩難,選擇了自己的正義,也代表着放棄了安格斯]
[可是安格斯報復了那麼多還不夠嗎?血色篇我看一次哭一次,這得多恨才能下手]
[安格斯是實驗體,無父無母,就像是雛鳥情結一般,與他關係最親密的只有哲也,對於人際關係完全空白的他,哲也就是他的全部,他拼盡全力去追逐,可哲也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
[我懂了,說白了就是求之不得然後黑化了!這種套路我在強取豪奪總裁文裏看到過(突然興奮)]
[感覺之前就有恨,但依舊能夠忍受。在當上boss擁有權力後,安格斯肯定以爲這樣就能讓哲也回心轉意,又或者說——能夠得到他]
[事實上並沒有,昭明哥哥和灰君以哲也的願望爲行動準則,在哲也被洗腦後也想方設法逃出去,還更加進一步加入紅方,安格斯估計當時就氣瘋了]
[話說安格斯早就知道柯南他們的身份了啊,爲什麼當時又不下手,如果他早下手可不就沒那麼多事情]
[我猜……可能哲也是用死來威脅他了吧,或者是答應了他一系列不平等條例,但在之後又爲了景光他們違背]
[安格斯感到不甘心,不知道自己與紅方比起來差在哪裏,纔到他們身邊觀察……結果事實證明實驗體就是實驗體,沒有心!]
[草,樓上你別地圖炮,哲也就是實驗體啊qaq]
[其實如果安格斯能維持他在小哀面前的那種假象,哲也指不定還能接受他,但是怪物的內裏的掩飾不住的,他對哲也扭曲的佔有慾註定他得不到飛翔的鳥]
[不知道爲啥,竟然有點心疼起安格斯了……]
[圖:黑髮青年殘忍地拔掉神谷哲也的氧氣罩,圍觀他痛苦的表情還喜歡嗎?]
[我淦你個安格斯的仙人闆闆!]
[只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現在大概就是玉石俱焚的想法吧,自己的組織消失了,哲也被紅方奪走了,他只能用死亡來逃避一切,而他赴死的未來,也有着神谷哲也的存在]
[用蝴蝶的翅膀來比喻自己和哲也,鏡像雙生……真是美而殘忍]
[感覺安格斯就是生活在童話世界裏的王子,想要一切事物都圍繞着他轉,但偏偏哲也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把他從夢裏打醒,拽到殘酷的現實]
[哎,雙生子的相愛相殺,我覺得我能畫一萬個本子……如果哲也沒死的話(閉眼)]
[刀死我得了,我是砧板,砧板啊!!]
[嗚嗚嗚,還好紅方動作也快,柯南直接推測出了地點,預知夢這種不科學的東西也無所謂了,讓哲也活下來吧!!!他值得!]
[小蘭的幸運值真的是ax,隨隨便便都能給到提示,只要紅方動作快,咱還是能來個he吧!(搓手手)]
[我看hrio的狀態很不妙啊,竟然連前輩的夢境提示都混亂了,要不是提前跟松田他們對好結果,到時候豈不是愧疚死]
[有斗子的劇場版不會死人的吧!!我堅信!]
安全屋裏,剛剛化完妝的鹹魚,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神谷哲也:“……老賊,這就是你的幫忙嗎?”
預知夢。
這種離譜的東西得虧柯學世界能存在?!
神谷哲也震怒!
前一秒他還在思考自己這麼扯淡的劇本,老賊會怎麼安插紅方人選,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結果轉頭就發現這個一點面子都不要了的傢伙當場給紅方託夢。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神谷哲也成了哪路神仙,還會託夢了呢!
託夢就算了,要不要搞那麼唯美的劇情,他都已經打算一句臺詞都不講,來演個默劇讓人自己腦補了,現在怎麼收場?
琴酒都已經去佈置炸彈了,機票都已經買好了,他畫了好幾個小時的妝也不可能現在卸掉,只能硬着頭皮衝一波。
神谷哲也努力安慰自己,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指不定過去就有即興演出的機會了呢?
而且老賊也沒做得太絕,似乎是害怕他罷演,託夢的時候還模糊了一下位置。
他打算表演youjup,ijup的地點是雙子大廈空閒的那座,而松田陣平他們的夢裏,他都是在宴會頂上,只有諸伏景光的夢境纔是他所選擇的地點。
不過問題不大,看漫畫上的內容,諸伏景光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記錯了的,以他那種精神狀態,估計會沉默地看着其他人商量對策,怎麼着也不會干擾到他。
既然老賊已經先手下了一步棋,神谷哲也的事前準備也要進行一些更改。
比如做個二手準備,一旦有人起疑心跑到空餘的大樓那,他就會讓琴酒引爆另一棟樓地步的炸彈。
那種炸彈威力不大,但恐嚇人綽綽有餘。
不過這樣還遠遠不夠……
鹹魚皺着眉,給琴酒打了個電話。
“炸彈不能這麼早裝了,你最好拖延到晚上七點之後,那時候開始入場,人員混亂可以下手。”
琴酒在對面問:“是警方有動向了?”
神谷哲也:“他們大概率會搞事……要不你再去約一波更能搞事的犯罪分子?”
琴酒:“……”
聽着神谷哲也越說越麻煩的計劃,感覺這幾天已經快累禿了的新任組織二把手險些捏碎手機。
他就不應該把伏特加給先送到德國去,真的很容易被事精上司搞到暴躁!
但是聽着聽着,琴酒的心情就詭異地平復了下來。
比起他,似乎那羣什麼都不知道的倒黴蛋警察們,更慘一些。
利口酒,真是有夠會玩弄人心的。
……
與琴酒互相通了半個小時情報,神谷哲也掛斷了電話,癱在了沙發上——不癱牀上是怕妝給糊了。
比起已經恢復了光鮮亮麗的五號,他現在從外表上可謂是悽慘萬分,雖然比不上剛出急救室的殼子那種離譜的木乃伊造型,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翻臉無情的鹹魚此刻又開始責怪琴酒下手沒輕沒重,把他好好的馬甲殼子折騰成那種鬼樣子,害得他現在上妝扮演難度那麼高。
——某人完全忽略了前幾天還在說琴酒審訊手段不錯的誇讚。
內傷暫且不提,他可以用修復劑搪塞過去,但這次外傷不可能好得那麼快——當時在審訊室都沒修復好,怎麼可能半天就恢復。
於是,鹹魚只能挑挑揀揀地把五號身上能看出來的外傷給挪到自己身上。
感謝貝爾摩德收集的易容材料,雖然她現在已經在局子裏了,但材料依舊能在琴酒手裏發光發熱。
而幾乎從來不易容的銀髮殺手,易容水平竟然詭異地不錯。
神谷哲也癱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安心,他走到鏡子前,再檢查一下。
嗯……深了一個度的金色美瞳,沒問題;脖子上烏漆嘛黑的傷,沒問題;其次就是手腕和腳踝。
這個地方的妝實在是太難上了,琴酒只能冷着臉在他手臂上糊弄一下,正好配合他的體質弄些青紫出來,其他地方拿個繃帶纏住,又在上面整了點斑駁的血,看上去就像是裏面滲出來的一樣。
至於能不能走,走的夠不夠斜,那得看神谷哲也的演技。
最成功的的易容竟然是神谷哲也的體質導致的,連決戰都能顯得如此落魄和敷衍,老賊看到都無語。
神谷哲也:“orz。”
鹹魚當場來了個躺平不願再愛的表情。
他的演技真的就一般般的水平,翻不翻車靠天意,因此神谷哲也決定折中一下,把大部分的精神意識拆分到五號身體裏,自己本體則是扮演一個恍惚迷茫的洗腦小可憐。
嗯……意識少了,走得歪歪斜斜看上去很辛苦,也說得通?
再次確認應該沒什麼問題,神谷哲也將五號換上安格斯的衣服,就開始靜靜等待晚上。
晚上八點,米花雙子大廈。
新建起來的雙子樓每一寸都散發着嶄新的土豪味道,高達700米的大廈從窗外看去,能夠俯瞰整個米花町。
宴會的位置被安置在距離天台的下數五層——150層,再上一層是“美杜莎之眼”的展廳;兩棟大廈中間的135層有個透明的廊橋,方便尋求刺激的旅客上去觀賞腳下的車水馬龍;其餘的層數都各自標了競價,給其他的商戶租賃。
但目前看來,鈴木財閥已經財大氣粗到暫且閒置一段時間,就爲了今天的寶石展。
其餘樓層的大門專門封閉掉,只有電梯和樓梯可以通行,而窗戶是內開的,怪盜基德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從那麼高的地方飛進來,因此,對於今晚的怪盜抓捕活動,中森警部和鈴木次郎吉都勢在必得。
“哈哈哈哈,沒想到松田警官你們今天也來參加啊。”鈴木園子有些驚喜地看着站在宴會廳的一行人,“我還以爲你們還有要事沒處理呢。”
雖然鈴木園子作爲毛利蘭的閨蜜也被保護了起來,但她其實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沒有擔憂的情緒,反倒興奮地覺得大家都是爲了怪盜基德而來。
“這裏真不錯啊。”松田陣平笑道,“今天啓用的就是這一棟樓嗎?”
鈴木園子點點頭:“因爲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全部裝扮起來的話,次郎吉伯父覺得那樣人員會被分散,不夠熱鬧,就直接把那棟樓先給閒置了,準備下一次宴會再用。”
“如果有流浪漢混進去就不好了吧。”松田陣平看着黑漆漆的外面。
鈴木園子擺擺手:“不會的啦,那棟樓的材質比這棟用的更加堅固,到處都是金屬和指紋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溜進去。”
這就代表從
松田陣平朝鈴木園子禮貌告別,拿着對講機到角落去對話,他得讓人監視着空中。
毛利蘭站在鈴木園子旁邊,眼睛卻看向自己小小的青梅竹馬,充滿了擔憂。
江戶川柯南勉強地朝她笑笑,裝作天真地道:“哈哈哈,小蘭姐姐,我保證再跟松田警官他們玩幾天,就回去找你哦。”
“嗯好的。”毛利蘭露出笑容,她聽出了這是江戶川柯南給她的肯定。
現在因爲那個組織boss還沒除掉,江戶川柯南想要花更多的時間追蹤安格斯的信息,自然不可能使用不穩定的變大藥物來消耗體力和腦力。
但在今晚……
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跟幾人寒暄了幾聲,僞裝着的警察們便行動了起來。
他們沒有在門口聲勢浩大的檢查羣衆,想不讓安格斯更換地點,就不能打草驚蛇。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穿着服務生的制服,佯裝送餐和服務在走廊上巡邏;降谷零易容成外國的客人在人羣中轉悠;而宮野志保和風見裕也則是在監控室盯着樓層的監控畫面。
江戶川柯南的樣貌過於特殊,他便乾脆不做掩飾——反正在安格斯眼中,仇恨最大的永遠是諸伏景光那幾人。
鐘聲響起,還能聽見宴會喧鬧的時間應該是九點,屆時怪盜基德會出現盜取寶石,而安格斯也會帶着神谷哲也自頂端墜落。
以及爆炸……
松田陣平又不放心地叮囑着藏在下方的警員們,讓他們仔細排爆。
“他們出現了嗎?”
“還沒有。”
“有動靜嗎?”
“沒有。”
八點半……八點四十……八點四十五。
兩邊的天台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沒有任何動靜。
正當鈴木次郎吉按下遙控器,宣佈衆人可以上樓參觀寶石時,場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
燈光熄滅,尖叫響起,再次出現燈光時,卻見一具屍體陳列在地上,四五個拿着武器,佯裝成遊客混進來的犯罪團體囂張地一人摁着一個人質。
爲首的那人喊道:“警察呢?不是說有警察蹲點嗎?”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尖叫聲四起,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遊客又被幾聲槍響嚇得原地抱頭,鈴木次郎吉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被保安團團圍起。
“現在快點把關在監獄裏的什麼什麼溫亞德給我們放了,或者自己乖乖出來讓我們打幾槍,不然我們就幹掉這些傢伙!”
明面上的警察,中森警部等人,此刻都在樓上蹲點,倒是有些警衛在場,但聽到說要被殺,誰也沒敢動。
場面一時間很安靜,松田陣平皺着眉,考慮着如何制服這些歹徒,卻見他們乾脆利落地掉外衣,露出捆在身體上的炸彈。
“噓,要是九點之前沒有人站出來的話,我們就一起死吧。”爲首的歹徒瘋狂地道,“反正我們都是絕症患者,也沒多少天可以活了的。”
在場的衆人哭得更大聲了。
“警察,警察呢?快點站出來!”
“我不想死!!”
“該死的,爲什麼沒有搜身!”宮野志保的猛地拍桌,把旁邊風見裕也嚇了一跳,“這些安保怎麼做的?”
“可能是大部分警力都放在對付怪盜基德和搜查下方的炸彈上了。”風見裕也道,“我們的人手不太夠。”
“溫亞德……”宮野志保癱軟在桌子上,面露絕望。
“克麗絲·溫亞德就是貝爾摩德……這些傢伙是組織找來的。”
警衛力量在此時實在是太過薄弱,一旦將大部隊集中在宴會廳上,天台註定就會少掉看守。
另一邊,降谷零也冷着臉,對江戶川柯南道:“安格斯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他是在讓我們選,究竟是選神谷哲也,還是選在場的這些人質!”
又是一次令人作嘔的二選一!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算是三合一了,欠更還完了……嗚嗚嗚,我明天終於不用補課了!這個週末我要努力肝完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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