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57 田所将军与辉夜公主,与第一纪之旅
田所将军坐在榻榻米上,肿着半张脸,气愤地骂道。
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裡。這裡的人面貌和他差不多,却都穿着奇怪的衣服,周围到处都写看不懂的文字。最让人吃惊的是,這裡還有很多匪夷所思的造物,田所将军完全理解不了,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在街上愣了一会儿,周围不少人都开始对他窃窃私语。田所将军急忙迈步走开,却不知道去哪裡好,只得四下溜达。
不久,他来到了一处嘈杂的场地前,看到成群结队的人正纷纷向外走。這些人的装扮更加千奇百怪,不少人都有彩色的头发,穿着花花绿绿的古怪衣服,拿着形状夸张、用途不明的道具。
田所将军有些害怕,想要再躲,却发现其中也有些武士打扮的人。然而仔细看下来,還是有些古怪。
田所幕府的服饰制度,沿用自当年的公卿。而公卿们的礼仪章法,是第一纪来客留下来的,相当古老,是他们自我吹捧的主要方式。但這些制度,几乎不可能贯彻到下层武士那裡。
绝大部分武士,都远算不上富裕,让他们准备标准统一的服装,维持相同的扮相,是理论上都难以实现的。
田所将军只知道,汉朝這种级别的国家,才有能力给士兵发放统一制式、颜色的军装。而且数量上,也远远不够用,平时都得士卒自己准备常服。即使如此,成百穿着深红衣服的汉朝郡卒行进,就能把乡下武士们吓得够呛了。
要是自己手下的武士们,都能這样衣着干净鲜丽,田所将军能半夜笑醒。
感慨了片刻,田所将军发现周围的人又多了起来,在他旁边来来往往,只好又拐到一处小巷裡,免得坏了些不知道的规矩,让這些陌生人觉得他故意给大家添麻烦,惹出事端来。
這地方感觉和幻境一样,然而田所将军身上,有阴阳头亲自给他做的符咒。如果真是幻术,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沒有。這种情况,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边想边走间,他想不惹麻烦,麻烦却找上了他。
沒走几步,一條巷子前,突然走出几個怪人。這几人身材高大,面容怪异狰狞,相互說着完全听不懂的话。为首的怪人赤面黄毛,瞪着青色眼珠,半裂着血盆大口,贪婪地扫视了下周围的路人,快步走到旁边一個女子跟前,伸手就去捉。
田所将军這辈子就沒见過這种模样的生灵——看起来不似扶桑人,也不似汉朝人,反倒像是绘本裡胡乱涂鸦的鬼物。
其他路人见状,哪有反抗的胆子,当即四散躲避。连那几個武士打扮的人,都吓得仓皇逃跑。看起来,這鬼物早就凶名在外了。
“阴阳师呢!”田所将军强作镇定,大喝道:“来人!快叫阴阳师!”
周围沒人理他,众人很快跑了個精光。那群迷之鬼物也沒有去追,架着捉来的女子,就往巷子裡走。
田所将军本能地也想跑,但想了想,這裡是個十分繁华的地方,鬼物当街抓人,当地的武士和阴阳师肯定会出来对付。那几個当地武士可以开溜,去叫援军,但自己人生地不熟,要是還沒见面,就把武士的面子丢了,今后的日子估计就不好過了。想到這,他壮起胆子,也向巷子走去。
那几個怪人把女子摔在地上,二话不說就脱裤子,竟是准备直接当街雷普。
田所将军很是鄙夷。发泄自己的欲望,或是显摆自己的暴力,都有很多手段,而只有卑微的懦夫,才会選擇雷普软弱的女人。作为武家首领,田所将军是一贯看不起這种事的。
只是不待他行动,对方就发现了他,纷纷回头,指着他大笑不止,看起来好像他很滑稽的样子。首领背后又转出两個,一個漆黑如木炭,一個苍白如死灰,嬉笑着朝他走来,還冲着他勾手。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气。
田所将军再怎么說,也是一方霸主,哪裡受過這种戏弄。心下火起,也抛开了逃跑的念头,大声喝道:“无礼!哪来的鬼畜!”
鬼畜们看起来也听不懂他的话,却能看懂他的神情。這几個醉鬼的速度比田所将军還快,那白面怪人一步跨上来,对着田所将军的脸就是一拳。
田所将军被打的头晕目眩,摔倒在巷口。然而,這疼痛也让他彻底反应過来。虽然常年养尊处优,疏于练习,但他多少有些底子。尤其是战争开始之后,他想不主动参加都不行了。借着力道,他半蹲起身,摸上刀柄。
众鬼畜见他挨打,又开始大笑。白面怪人捋起袖子,又要给他一拳,田所将军猛地拔刀,一击砍在他身上。
狂笑声瞬间变成惊呼,离得最近的黑脸人来不及拿武器,扑過去想抓住他。田所将军集中气力,两刀砍翻白面怪人,正待转身,后面领头的黄毛怪掏出了什么,趔趄着迈步,砰砰地胡乱打响。
田所将军個头矮小,身上還带着偏转武器的符咒,沒有被击中。面前的黑脸怪人身上却炸出几個血窟窿,扑倒在地上。田所将军吓了一跳——黄毛怪這法宝端的厉害,竟然一下就把同伙给打死了。
田所将军哪裡晓得這是什么巫术,這回真的吓破了胆。眼见对方還在胡乱攻击,趁着符咒還沒失效,拔腿就跑。对方有厉害法术,這就是阴阳师的事,无论如何也怪不着他了。
对方一阵喧嚷,闹了起来。周围的人早已跑了個干净。田所将军在街道间拐来拐去,然而跑了半天,也沒见阴阳师来收了這帮穷追不舍的鬼畜。沒办法,只好一边继续逃跑,一边从阴阳寮骂到当地守护。
跑過一处街角边,他正想回头看看,突然有人伸手把他拽了過去。
田所将军踉跄了下,差点摔個狗啃泥。抬起头,发现面前居然是個熟人。
老对手辉夜姬站在那裡,朝他打了個噤声的手势。田所将军沒反应過来,却看见鬼畜们叽裡呱啦怪叫着,奇怪地对旁边的他们视而不见,从街上乱哄哄地跑過去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况?!”田所将军愣了一会儿,最后還是忍不住问道:“汉朝都沒有能力造出這种规模的城市吧?”
“很可惜,這是真实的。”辉夜姬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转過身:“现在有些事情,必须得你来帮忙。跟我過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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