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驚鴻

作者:禘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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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闞君冬的大眼睛閃了閃,開口道:“看你好看啊!”

  臨淵很感興趣的逗她,“真的?”

  “當然是真的!”闞君冬語氣堅定,這位不知名的人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臨淵一笑,沒有再說話。

  然後便繼續看着比武臺上打的激烈無比的兩人。

  “你覺得這些人怎麼樣?”

  在臨淵有點無聊的時候,闞君冬突然開口道。

  臨淵見狀懶懶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真正的武道高手很少會來參加這種比武招親,現在現場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因爲闞濮天這個城主的身份能帶來的利益還有闞君冬容貌不俗而過來的。

  闞君冬對於臨淵這麼直白的話一點也沒有生氣,相反的,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我在這裏看了幾個時辰了,這些男人們一個個長的難看不說,武道還這麼弱。”

  闞君冬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在自家爹爹身邊見過了太多好看又武功高的人,這些歪瓜裂棗確實看着就讓人心煩。

  闞君冬沒有再往比武臺上看一眼,轉過頭對着闞濮天道:“爹爹,我不要比武招親了,咱們走吧。”

  闞濮天乍喜,有些感激的看了闞君冬身邊的臨淵一眼。

  果然他猜的沒錯,有這樣的風流人物在,女兒怎麼可能再看得上其他人。

  好在這位不知姓名的人是名女子。

  闞濮天這時候還不知道他慶幸的有些早了。

  闞濮天見狀對臨淵一拱手道:“閣下來宣城,理應由我招待,不知閣下可願暫住城主府?”

  臨淵卻之不恭,頷首同意了。

  正好省了住旅店的錢。

  三人起身,有些注意着闞濮天和闞君冬這邊動靜的百姓道:“城主大人和小姐怎麼走了?”

  “不知道,可能是小姐覺得沒意思了?”有人回答道。

  百姓們想到自家小姐的性子,對這個回答默不出聲。

  臨淵叫上在底下等着她的安雲,兩人坐着馬車一起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修建的不怎麼精緻豪奢,相反,看起來頗爲粗獷大氣,和闞濮天這位城主大人的性子相符。

  等進了城主府之後,臨淵和安雲兩人便被下人帶着先去休息整頓了。

  臨淵換了一身衣服,在城主府上吃了一頓晚飯。

  等到晚間的時候,闞君冬便跑來找她了。

  “臨姐姐。”

  臨淵沒有對他們說陸靈的名字,就算她現在在陸靈的身體裏,她也從來不是別人。

  闞君冬提着裙襬,看着臨淵手中的劍,眼睛放光,好奇道:“臨姐姐你還會武嗎?”

  這心大的丫頭,恐怕已經忘了白天的時候臨淵就是突然出現的,怎麼可能不會武。

  若是她不會武,闞濮天也不至於對她如此謹慎小心。

  臨淵隨手一個漂亮的劍花讓劍入鞘,闞君冬的眼睛裏面的光更是亮了。

  “臨姐姐,你教我武功好不好?”闞君冬在臨淵面前蹲了下來,撒嬌道。

  臨淵沒有開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闞君冬帶着嬰兒肥的臉上更是展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繼續撒嬌:“好不好啊臨姐姐,我會非常努力的!”

  臨淵淡淡道:“練武很辛苦,你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從小在父母手裏被千嬌百寵長大的孩子,很少能吃得了練武的這份苦。

  闞君冬眉眼的笑容收斂,難得展現出一絲堅定之色,“我不怕喫苦。”

  她因爲受到父親闞濮天的影響,還有長大之後看的那些話本,對江湖之事很是嚮往。

  她也想做一個仗劍天涯紅塵顛倒的俠客,並不想把人生束縛在這一片宣城之中。

  更加不想就像這世間大多數女子一樣,長大之後便結親成親,然後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就這麼無趣的渡過一輩子。

  人的一生很長也很短,怎麼樣都是一輩子,或許大多數人不覺得這樣的一生怎麼樣,但她不願意。

  她嚮往的是更大更廣闊的天地。

  可惜因爲她本身並不適合練武,父親也不想她喫苦的緣故,從小到大,她並沒有真的接觸過武道。

  臨淵聽見這回答,倒是稍微有點感興趣了。

  她開口道:“教教你也無妨,我會在城主府停留半月,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闞君冬喜笑顏開,“師傅好!”

  臨淵清泠的聲音淡淡道:“我並不算是真正的師傅,不必叫我師傅。”

  收徒之事頗爲鄭重,臨淵並不打算在這位面中收一位徒弟。

  因爲臨淵一時的心血來潮,原本打算在宣城停留一二天,最後變成了半個月。

  不過這對臨淵來說沒有任何影響,本來就是隨走隨停的,自然也不在乎什麼計劃。

  而臨淵的到來,卻在無形之中打亂了許多人的計劃。

  宣城一處宅院中,一名容貌不俗的男子單膝跪在地上,他的身前是一位帶着面紗遮面的女子。

  “計劃完成的怎麼樣了?”

  嫵媚動聽的聲音從那面紗之下傳了出來,男子低垂的眼睫微動,開口道:“回宮主,闞濮天取消了比武招親。”

  “可知是什麼原因?”宮主開口道。

  男子仔細思索了會兒,把自己查出的消息指出:“似乎是因爲陸靈的到來。”

  “陸靈……”

  宮主不辯喜怒道:“又是陸靈。”

  男子猶豫了一下,然後堅定道:“宮主,可要屬下……”

  宮主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她的對手。”

  繼而道:“暫時便想辦法進入城主府,與闞君冬搭上關係。”

  “是。”

  男子恭敬的回答之後便下去了。

  屋裏只剩下了宮主一個人。

  此時她掀開面紗,面紗下的臉嫵媚動人,但是臉龐處卻有一道非常深的傷疤,似是曾經差別深入骨的傷疤,她撫摸着自己臉上的傷,不自覺掐緊了手中的面紗。

  眼睛裏面滿是仇恨。

  她等了這麼久,計劃了這麼久,眼見着就要把萬山宗和宣城拿下,偏偏就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陸靈打破了所有計劃,這怎麼能不讓她憤怒。

  她也不是沒有派過人去殺了陸靈,可是陸靈如今的武道境界,必然是宗師,身爲一個宗師強者,哪是那麼簡單就能被殺害的。

  宗師之鏡是武道境界的分界線,對於已經入了宗師境界的強者來說,宗師之下,皆爲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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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存在什麼越階殺人的情況。

  所以除非宮裏的長老或者她自己出手,沒有人奈何得了她,這個事實更是讓宮主憤怒不已。

  有一個你厭惡的人就生活在你周圍,破壞了你那麼多好事,偏偏你還不能拿她怎麼樣,怎麼不讓人恨的牙癢癢。

  ……

  第二天一早,闞君冬便過來了。

  穿着練武服,很是精神抖擻。

  臨淵正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慢悠悠的給自己泡着茶喝,然後便給來了的闞君冬也遞了一杯過去。

  闞君冬看着清透微綠的茶水,白霧升起在清晨氤氳出模糊不清的形狀。

  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眼睛便是一亮。

  好喝,真好喝!

  等看着闞君冬喝完了一杯茶,臨淵纔拿起手邊的劍站了起來。

  對着隨着她站了起來的闞君冬懶洋洋道:“我只演示一遍,能記多少靠你自己。”

  臨淵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真像個關愛徒弟認真負責的師傅一般天天在闞君冬面前指導。

  她若是教徒弟,一向都是放養的。

  當初在一個位面收的那兩個蠢貨便是如此。

  正在醉生夢死裏修煉的裴以長風兩人突然心裏一寒,莫名的滋味蔓延在心頭。

  “是不是師尊想我們了?”長風含笑開口道。

  裴以瞥了一眼癡心妄想的長風一眼,不帶絲毫感情道:“你想多了。”

  師尊怎麼可能想他們?

  玄色衣襬無風自動,鋒利的劍意在這一片空間之中動盪,似是要把這一整片空間都割裂開來。

  動作恣意灑脫,如羽化飛昇的謫仙。

  但那劍道中蘊含的殺意卻是絲毫不減。

  闞君冬看的眼花繚亂,臨淵並不會因爲她沒有學過武便放慢一點動作,她先前便說了,能學多少是她的本事。

  她並沒有多少耐心一點點的教她。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闞君冬卻覺得時間彷彿是過了一年之久。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一旁看着,但看完之後卻是滿頭大汗,心神激盪不已。

  這很正常,便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便是飛花摘葉皆可殺人。

  更不要說臨淵,她本就不是此界中人,神明的力量更不是任何生靈可以想象的。

  儘管在這個位面中神力無法使用,但境界在那裏放着,尋常人便是隨意得她一句指點,便有了不得的造化。

  更不要說闞君冬如今是直接看着的,她的一舉一動皆蘊含着世界本源,那就是——道。

  道之一字,不可捉摸難以參透。

  有人窮盡一生尋道,都不得入門。

  有人不過偶然之間,便可看見道的痕跡。

  劍意瞬停,劍鳴不止。

  臨淵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呼吸沒有亂過分毫,繼續飲着茶。

  她看着還沒有走出來的闞君冬,淡淡道:“這些話我只交代一遍,從今天開始,每天寅時五刻便起,那些該做的基本功我便不和你一一列舉,你自己有數便好,基本功練完之後揮劍一千次,每十日增加一千,若是能堅持下來,兩年之後便可不用繼續。我不會時刻守着你,能不能堅持下來便看你自己。”

  闞君冬堅定的點頭,本就確定無比的心在剛纔之後更是肯定無疑。

  若說以前練武還有些其他心思,那麼從今天開始,那些雜念便從心底徹底去除了。

  她也想追求那種境界,僅此而已。

  練武很累很苦,從來都不是假的。

  雖然臨淵說的是寅時五刻就要開始,但實際上闞君冬在寅時三刻的時候便已經開始練習基本功了。

  在已經入門的人或者那些江湖中人的手裏施展出來的武功招式是瀟灑的是好看的。

  但對於連武的人來說,一個動作重複上千上萬次,那絕對不是美妙的體驗。

  闞君冬從小就是嬌養長大的身子,光是第一天的基本功,她便沒有堅持下來暈了過來,但醒來之後硬是完成了基本功,還有臨淵佈置的揮劍一千次的任務。

  剛開始的時候,她連怎麼拿劍都不會,但到後來,慢慢的,動作也算是正確了。

  第一天過去,闞君冬便差點去了一條命。

  闞濮天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如何捨得她喫苦,但看着女兒練到呼吸微弱,還要堅持的樣子之後,他便沉默了。

  或許他那時候不該那麼阻止她。

  有時候,父母以爲的爲孩子好,實際上只是在用自己認爲的愛進行綁架而已。

  漸漸的,闞君冬完成揮劍的動作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輕鬆,等不過五天過去,她便可以輕鬆揮劍一千次。

  臨淵有時候會懶洋洋的指點她一點招式動作,有時候會把她訓的眼淚汪汪。

  更多的時候,還是她直接出手秒殺她。

  真正的武是在實戰中歷練出來的,便是花架子耍的再怎麼好,與敵對戰的時候沒有任何用,被敵人一下便弄死,那就可笑了。

  武功不是練來玩也不是看它動作好看便學的。

  真正的武本質永遠都是“殺”之一字。

  是殺人保命的東西。

  闞君冬苦哈哈的拿着劍,雖然練武之後的日子太過悽慘了一點,但得益於她天生樂觀的性子,倒也學會了苦中作樂,沒有那麼難捱。

  就是時不時對臨姐姐的話招架不來。

  那輕描淡寫之間的強大隨意還有淡淡的幾句話對人的打擊,簡直就是聞者落淚見者心酸。

  “太慢了,怎麼這麼笨?”

  臨淵一手拿劍,一手端茶,一派風流雅緻的姿態。

  但她身邊的闞君冬顯然沒有她那麼悠閒從容的模樣。

  如死豬一般倒在地上很是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半分初見時的靈動活潑小姑娘的樣子。

  闞君冬喘着氣,右手抱着劍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很是具有娛樂精神的調侃道:“人生若只如初見啊!”

  想當初,她是多麼一個可愛的姑娘。

  臨姐姐是一個多麼清絕無雙的風流人物,當然現在也是。

  唉!

  初見是多麼美好啊!

  臨淵嘴角含笑,等着闞君冬感嘆完,開口道:“起來繼續。”

  闞君冬:“……!!!”

  好吧,喫得苦中苦,方爲高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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