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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日常(捉虫)

作者:从南而生
院子裡,宋修之看到叶信芳,眼前一亮,直直的冲過来。

  “有老鼠!這么大!”宋修之努力的比划着,生怕他不信。

  跟着出来的姜云明闻言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小屁孩,胆子這么小,回家找娘去吧。”

  “也不知道是谁,刚来的时候被一條蛇给吓哭了。”林云帆在一旁闲闲的說道。

  “哼。”姜云明将头扭過去,不看他。

  “你在這站着,我进去看看。”叶信芳颇有一种去买桔子的感觉。

  叶·老父亲·信芳钻进屋子裡,只见地上一道一闪而過的肥硕灰影,抓是抓不住的,叶信芳在地上跺了几脚,然后出来面不红心不掉的跟宋修之道:“已经赶跑了。”

  宋修之脸上有些怀疑,“我为什么沒有看到它出来,我一直盯着房门。”

  “从窗户上逃走的。”叶信芳有点困了,老鼠而已,屋裡沒有吃的它自然要走。

  “你开窗户了嗎?我明明关了窗户。”小孩子在牵扯到洁净的問題上,总是有一种别扭的执着。

  “我开了條缝,你沒看到嗎?”叶·撒谎不眨眼·信芳如此說道。

  宋修之皱了皱眉,执着的问道:“是在我转身的时候开的嗎?”

  “我真开了窗户。”叶信芳小心翼翼的避开問題陷阱,转而看向林云帆,使了個眼色,“林兄,我开了窗户对不对?”

  “对,对,我看到了。”林云帆打了個哈欠,“不早了,都散了吧,沒什么大事。”

  叶信芳拉扯着宋修之的衣袖,走一步扯一步,宋修之脸上還是写着怀疑,进屋了都還在喋喋不休的问着:“你什么时候关窗户的,我就转個身,你为什么這么快,你是不是骗我?它从窗户跑得,是不是在我床上经過了?”

  “躺下,睡觉!”叶信芳說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秒钟后鼾声响起。

  宋修之哼了两声,见他毫无反应,只得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的一角,确定裡面沒有藏老鼠之后,才慢慢的爬进去躺下,然后就看着摇曳的灯火陷入了沉思。

  “叶哥,叶哥,熄灯。”宋修之低声喊道。

  叶信芳如同僵尸一般从床上坐起身来,缓缓的下床吹灯,然后又躺回床上。

  “叶哥,叶哥,我能跟你睡嗎?”宋修之接着问道。

  在用三秒钟回忆了小孩子口水糊在自己衣服上的难忘经历后,叶信芳方向传来掀房顶一般的呼噜声。

  黑暗中,宋修之的小脸气鼓鼓的,瞪了叶信芳一眼,他总感觉某個地方藏着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一阵细微的风,吓得他抖了抖,努力的将自己缩在被窝裡,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一夜安稳。

  府学裡各类教学设施齐全,单单举人身份的先生就有五位,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举人,不能更进一步,便選擇投身教学事业,五位先生每七天开一次课,一次讲半天,彼此之间的時間完美错开,但凡他们开课,总是座无虚席。

  除了举人们授课,君子六艺也有专门的老师教导,這些老师都是西宁府在各自项目中的佼佼者,如果說举人授课是必修课,那么六艺课程就更像是选修课,這些课程选在下午开课,上课与否,全凭生员自愿。

  如果不愿意上选修课,也可以選擇自己温书,有类似于图书馆的藏书阁,不准外借但可以在裡面閱讀、抄书。

  叶信芳有一种回到了大学的感觉,充斥着学术与自由的气息。相比较私塾,這裡的先生们也会布置课后作业,但交不交全凭自愿,不强制,如果你教了,他就会认真的批改,若是有不懂之处,对方也会非常细心的解答,丝毫沒有身为举人的架子,叶信芳感叹古人淳朴,为人师表就是兢兢业业。

  六艺之中叶信芳只选修了书法,其他的也很想学,但時間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宋修之除了书法,還选修了萧,去上了几回课后就天天在院子裡呜呜咽咽的吹着,扰的所有人都不胜其烦,终于有一天院子裡某個忍无可忍的同窗,越過重重阻碍,潜进宋修之的卧室,毁掉了那根竹萧,院中诸人纷纷大呼义士,至于到底是谁,一时成了院子裡的不解之谜。

  “宋同学,能不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案经過?”姜云明脸上贴着一把假胡子,装模作样的捋了又捋。

  “我从藏书馆回来,就看到竹萧坏了。”宋修之答道。

  “是现在這样嗎,你看到的时候,它就已经失去了气息,還是经過了一番挣扎?”

  “你的竹萧吸气给我看看。”宋修之沒好气的說道,“你别烦我,我去买根新的。”

  “别,真相只有一個,我們必须要查清楚!”姜云明一副真理斗士的样子。

  叶信芳、刘俊彦、林云帆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安静的看着姜戏精的表演。

  宋修之翻了個白眼,刚要拿起竹萧,就被姜云明一声惊呼打断:“你這是在破坏案现场?我有理由怀疑,你不在场证据的真实性。”

  “這具尸体送你了。”宋修之将两截竹萧往他身上一扔。

  “包公大人說過,凡是生過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你毁掉了痕迹,就是毁掉了真相,你這样做的动机很简单,真相已经一目了然,你,就是真凶!”姜云明指着宋修之,义正言辞的结案,“你因为觉得這支竹萧音质不好,年老色衰,又不想背上喜新厌旧的坏名声,就装作小贼偷偷摸摸毁掉它,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另寻新欢!”

  “真是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纪,长得也是钟灵流秀,居然能干出這种人面兽心的事情!”

  “是钟灵毓秀。”宋修之不高兴的纠正道。

  “读书好了不起啊,你這個杀人、不对,杀萧凶手!”姜云明气势汹汹的指责他。

  “有毛病。”宋修之沒理他直接走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现在年纪小不懂事,等到老了,就会明白公道自在人心。”姜云明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好似举世皆醉他独醒一般。

  “收摊了收摊了。”林云帆低声对着叶信芳說道,临走时還不忘将瓜子带走,“下回接着吃,這种戏比烟柳姑娘跳舞好看多了,我能看一辈子。”

  叶信芳前些日子又抽空去了胡财那裡一趟,一番据理力争,终于将下一個故事提价到了一百两。他并沒有一窝蜂的卖出已经写好的故事,而是有计划的等待市场的反应,這样的结果是,新書出来,姜云明的侦探幻想症更加的严重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查的個鸡飞狗跳,现在他与宋修之在院子裡,都属于人见人烦的那一类。

  秋去冬来,等到院内那棵老树落叶全部掉光,宋修之也终于能吹奏出完整的乐曲,叶信芳又卖了两個故事,在米饭小菜之外,终于能鼓起勇气加一份肉了。

  “你拉我到這裡来干什么?”宋修之不解的看着眼前這座有些陈旧的小院子。

  這天是休沐日,府学裡每六天放一天假,难得两人都沒有回家,叶信芳也沒有苦读,而是起了個大早,拉着宋修之进了文昌胡同。

  文昌胡同因为文昌祠而得名,离府学很近,搁现代就是学区房了,叶信芳這几個月卖书也攒了一些银钱,一直与家人聚少离多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想着在府城置办一处宅院,把她们接過来居住。

  “你要买房子?”宋修之回過味来了。

  叶信芳点了点头,“這院子听說要卖出去,我想接手,你陪我进去看看。”

  宋修之有些不高兴,“府学裡住的不好嗎?”

  “你不是一直觉得人多,院子裡挤得慌嗎?”叶信芳不解的问道。

  “也有我的房间?不是你们一家人住嗎?”宋修之两眼亮晶晶的问道。

  “我答应了要照顾你。”叶信芳理所当然的說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能一個人住,也行啊。”

  “我跟你一起!”宋修之不假思索的說道。

  叶信芳上前敲门,开门后看见一张有些眼熟的脸庞,“你们俩到這干嘛?”

  叶信芳只觉得這人有些面熟,一时到沒有想起来是谁,還是被宋修之叫破的,“余常春,怎么是你?”

  “這是我的房子,怎么不能是我。”对方也很不高兴。

  “余兄,听說你這房子要出售?”叶信芳问道。

  余常春闻言脸一黑,“我這房子,不卖给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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