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解救回京
南归从刚入学的不适应到如今已经认识了几個朋友,一起结伴吃饭上学。
這天南归在校食堂吃饭,班级上有個很霸道的孩子跟旁边的同学吵了起来,老师過来调停,霸道的孩子却不放在眼裡,趁着老师夹在中间拉着另一個,那個霸道的孩子一碗饭扔過来,好巧不巧扣在了南归头上,哗啦啦混着汤的米饭掉了下来,南归愣住抬眼看去,惹事的那個孩子吼了声:“看什么看,沒人要的孤儿,想挨打么。”
老师一看這情况也不再忍,直接大吼着让惹事的那個去罚站,惹事的那個并不怕甩甩袖子走了。临走的时候還說了句,“走就走跟一群沒人要的孤儿一张桌子吃饭,让我吃我也吃不下,回家我就让我爸爸投诉你们学校!也投诉老师你,拉偏架!”
老师也气的无奈,但是也知道他爸爸是当地小有名气企业裡面的什么总,也学人家企业家给小学捐個新桌椅啥的,小地方就這样,山中无老虎猴子咋咋呼呼觉得自己能当大王。
真是令人讨厌,南归巴拉巴拉头顶,老师過来让其他人继续吃饭带着南归去收拾。
過了几天是食堂那個惹事的刘栋梁又开始重操旧业,拉着几個他的跟屁虫又在欺负食堂那個男生,男生跟刘栋梁這憨壮憨壮的人比起来瘦小的多,虽然南归比他们大两岁但是可能這两年营养沒跟上,所以個头也并沒有比他们高出来多少。
课间時間,南归在写作业谁知道写着写着,一個身体飞扑過来,扑過来的人一不小心借力把南归的作业本哗啦撕了,南归的看着起来的那個男孩有些眼熟,在食堂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一时沒想起来在哪见過,男孩起来一看到不小心撕了人家的作业本,无措的起身站在一旁。
“对不起”男孩低头說道”
“不是你的错,哎,算了”
“哈哈哈,孤儿把孤儿的作业本撕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這招人烦的刘栋梁笑的前仰后合,一副雪姨嘴脸,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句话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爆炸。
南归本来就不是惹事性子,奈何這刘栋梁真是一次次在别人的血压点上蹦迪,现在還在那一副小人嘴脸张狂的舞舞玄玄的。
“啪”的一声一本书直接糊在了刘栋梁的脸上,给他一下打蒙圈了,书掉下来反映了一会,才回過神,自己竟然被打了?!直接上来伸手就要打南归,南归经历過两年多的被打生活,條件反射抱着头,刘栋梁一胳膊抡了過来,打的南归胳膊好疼,刘栋梁也一样疼。准备再下手的时候上课铃响了,老师也进来了。
“刘栋梁怎么又是你?”老师无奈吼道,现在的孩子都交娇气的不行,自己家的孩子可以打别人但是不能挨打,特别是一旦碰上事多的家长,那是有理說不清,被缠上,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都恨不得闹到教育局去。
“是我又怎样?我就看他们不顺眼。”
“明天叫你家长来一下”
“你不說我都要让我爸爸来一趟,你们就等着倒霉吧,你還敢打我?不過也是,像你们這种沒人要的孤儿,都沒家长可叫,哼!”說完不解气回头還吐了一口“沒人要的孤儿!”
南归听得心裡又酸又憋屈,是啊,她沒爸爸了,沒人护她也沒人要她了,眼圈慢慢红了,但是沒有流泪,转头回了座位坐下,旁边站着的男生,看着红眼圈的南归,又說了一句“对不起”就回座位上了。
放学排队等校车的时候,垂着手站在那的南归,突然感觉手裡有人塞過来东西,低头一看是巧克力,转過头看到被刘栋梁欺负的那個男孩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南归握着巧克力,想還给他,但是看见对方垂着的头,沒再說什么。
车来了,上了车坐下后发现那個男孩坐在她前面,到福利院下车的时候,发现那個男孩也下了车,怪不得眼熟,原来是一個地方的呀,应该什么时候见過。
两天后的周末,南归正在寝室做作业,福利院的护工阿姨叫她出来,說院长找她,她以为打架的事被知道了,院长要训话呢,忐忐忑忑走了出去,一路上怕惩罚,怕因为打架的事把她赶出去。
她都想好怎么认错了,到了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进去了,看见院长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沙发還做三個人,南归沒仔细看,走到院长旁边低着头等着训话。准备院长不說她也不說,或者院长說了她就死不承认,但是又想到爸爸說過好孩子不能撒谎,可是這真不是她的错。
在万般纠结种,一個-->>熟悉的声音响起:“這就是小南归吧?长這么大了?比四年前高了不少。”南归抬头看向說话的人,看着眼熟,一時間沒想起来在哪见過。
小宋看她疑惑得眼神:“我是小宋叔叔啊,你忘了四年前你来京市我开车接的你和爸爸。”
這么一說南归想起来了,是小宋叔叔。
“小宋叔叔”南归开心的喊起来,毕竟這是三年多以来第一次见到熟人。
小宋站起来,看着已经是大姑娘的南归,长得還是很瘦小,叹了口气,对她說道:“這位是闻首长得生活秘书,叫吕叔叔,首长派吕叔叔接你回去。”
“吕叔叔好”
本来一個人就能办妥的,但是考虑到怕小南归认生就让小宋一起来了。
吕秘笑呵呵的摸了摸南归的头。
院长站起来,跟两位握了握手,交谈一番就让南归去收拾东西一会就出发,手续已经全部办完。
南归生怕两位叔叔等急了,匆忙收拾一下,其实也沒什么可收拾的,背了书包,护工阿姨帮着收拾了院裡发的几件衣服装到一個包裡,跟同住的几個小伙伴道别之后就走了。
车就停在楼下,快上车的时候,南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刘栋梁欺负的小男孩,想了想跑過去,在包裡翻出平时攒着沒舍得喝几包牛奶递给他。
“我要走了,這几包牛奶都是我攒下来的,给你了,喝了牛奶能长高,长高之后就不怕别人欺负你了”說完南归就颠颠跑回车上了。
男孩捧着几盒牛奶眼圈泛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着车开出了大门。
路上南归一直看着窗外,看了眼前座的小宋叔叔,欲言又止的模样,什么也沒說,過了一会又转過头看過来,坐在旁边的吕秘注意到,问道:“小南归有话要问小宋叔叔么。”
南归想了想问道:“闻爷爷怎么知道我在這裡的。”
“這個就說来话长了,你们回家之后,后面的两三年一直也沒有联系過首长,首长工作上也比较忙就沒顾着问,后来想起来再问就是上半年发现你爸爸电话早已经打不通了,就让人打听打听什么情况,后来才知道你爸爸三年多前去世了,哎,首长挺难過的,又得知你三年前就丢了,一直沒找到,就让人去公安系统查,說来也是幸运,一查就查到早在一年多前就有人报警在失踪人口登机過你的走失信息,這才找了過来。”
南归這才知道原来是闻爷爷主动找来的,并不是姥姥一家报警找到的。不過自己也不是沒人惦记得了,心裡酸涩不已。
四人开车去了n市,锡镇隶属陆j省n市下面,一时想到当年跟着舅妈开开心心的過来以为吃酒席,沒想到自己在這游荡将近四年,如果知道有一天表姐为了找她考到了n市,蹉跎半生,她就不会一时想不通,因为心中的那一点点怨念负气的沒联系家裡。
可是千金乃买早知道啊。如果真的早知道,自己就不会選擇去闻家,或者再早一点四年前就拉着爸爸不要出门。
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
四人到了机场,谭家司机說阿予年后会回京,吕秘让他帮忙问候谭老爷子一家,感谢帮忙,因为這次事情匆忙下次再来拜会,寒暄一番之后三人就进了机场取了登机牌過了安检沒一会上了飞机。
這是南归第二次坐飞机,沒想到一别四年,留下的记忆都不是很好。
一個多几小时就到了京市,虽然南归穿的少,但是不用出航站楼,直接转地下停车场,坐上车之后,南归又有点忐忑,上次是爸爸领着,這次就自己,也不知道该說什么做什么。
又是一個冬天,整四年再次来到京市,已经沒有了第一次来的雀跃,反而是苦涩异常,看着窗外的树木想起了爸爸。经過四年前的车祸,也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长大了就慢慢变好了,這两次已经不晕车了,也许是沒人再心疼护着她了,也沒什么矫情的资格。
一個多小时就开进了岗亭大门,熟悉的敬礼,熟悉的大门,熟悉的两边高大泛黄的大榕树,以及苍绿的松柏。
下车进门之后,常婶听到声音走過来,看到南归,眼裡盛满了心疼和怜惜,小宋和吕秘把人送到位之后就走了。常婶牵着南归去洗手,问她饿不饿,一想飞机餐也吃不饱就让她坐着等下,沒一会就端了一碗馄饨出来,怜惜的說道:“肯定饿了,快来吃了,吃完先睡一觉,房间早就收拾好了。”
南归吃着碗裡的馄饨,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已经很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馄饨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有姥姥给做,爸爸不-->>太会做面食,在外游荡的那几年,吃吃穿穿都是凑合,哪怕到了福利院虽然沒了人打骂,也不是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院裡吃的也很一般。
家的味道很久沒有感受了,也许是這几年的经历使得她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沒有,也比同龄人更加懂事,懂得珍惜,懂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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