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新入学
南归跟着常婶进了屋,常婶拉开衣柜,看到裡面整整齐齐挂着沒有摘吊牌的衣服,薄的厚的都有,贴身衣物和睡衣都放在抽屉裡,又推开了卫生间裡面放着洗漱用品,教她浴缸花洒怎么拧,哪边出热水哪边出凉水,說完之后,常婶摸了摸南归的头对她說先休息吧,過几天首长会回来一趟,再听听他的安排,肯定是要尊重你的想法的。
南归听了点点头,說了声谢谢。
关上门之后南归坐在床上,想了一会以后该怎么办,想着想着也沒個头绪,有点困倦,歪着身子侧躺下,盯着窗台上的淡绿杜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晚上,常婶上来叫她吃完饭。
饭后,南归回到房间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想到爸爸应该见到妈妈了吧,会在天上看着自己么,如果一直在身边守护着自己,那么自己游荡的這四年爸爸妈妈应该很着急吧,如果看不到自己,她不知道這個世界自己還有什么值得希冀。
几天之后,南归正在帮常婶摘菜,听见门口响动,出来一看,是闻爷爷回来了,闻老爷子一进门就看到一手攥着芹菜一手抓着芹菜叶子的南归杵在那看着自己。
“不认识闻爷爷了?”闻老爷子笑呵呵的說。
南归看着身板依然笔直面容严肃但說话的语气一如四年前那么温和的闻爷爷,亲切感突然直冲胸臆,跑過去抱住了闻老爷子。好像這几年受到的委屈终于有人知道,有人理解,可以得到安慰。
闻老爷子抚了抚南归的后背,拉着她坐了下来。看到小姑娘眼圈红了却强忍着沒有落泪。
等到南归情绪平定之后问她是想留在這裡還是想回家,南归低着头沒有說话,闻老爷子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是啊,走失這么多年不报警,意图這么明显。
“我也是這么想的,你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家那边也沒有什么正经的亲人,就待在闻爷爷家吧,闻爷爷跟你爷爷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一样,你也是我的孙女,再說将来還要做我的孙媳妇呢。”說到這闻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
听到后面那一句,南归虽然不显個但是好歹也十一岁了,害羞的低下头。
說完之后常婶說饭好了,叫两人吃饭,饭桌上闻老爷子一個劲的给南归夹菜,已经吃饱了的南归看到碗裡的菜又淦了一碗饭,实在是吃不动了。
饭后,說到上学問題,听吕秘說现在南归现在在读小学二年级,按照正常入学年龄现在這個进度是不正常的,也是耽误了,還好小学內容不是很多,看過吕秘拿来的资料,這小丫头在福利院成绩很好,如果趁着寒假赶一赶功课,請人教一下应该能赶上正常学龄上学的进度,问了南归的想法,南归表示都听闻爷爷的,以后工作赚钱之后一定会還,会报答他的。
闻老爷子听了后哈哈笑道:“有志气,不過闻爷爷不需要你還,你能好好读书健康长大就算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也算对你爸爸妈妈最好的安慰。”
南归用力地点点头,一定会的。
虽然已经快放寒假了也請好了家教,但是提前熟悉一下学校环境也不错,便于以后更好的融入。第一天入学时吕秘书一陪同南归去的,小宋叔叔开的车,闻爷爷說以后就让小宋叔叔送她上下学,南归說坐校车就好,闻爷爷說以后熟悉了,你想坐校车的话再做,年前還是一直让小宋接送。
到学校办完手续,看到南归被老师领到班级,吕秘书就走了,老师让南归上台自我介绍,放眼看去下面整整齐齐码了四十多個小脑袋瓜,介绍完毕之后就安排了座位,南归知道自己的年纪不应该在這個年级,但是要想恢复正常的学段就要努力赶上之前落下的课程,所以每天都很用功,课堂上教的也很简单,南归都能听得懂。
上了沒几天课就放了寒假,小学生除了一点寒假作业沒什么可忙的,放了寒假都撒丫子开始玩,但是南归却不行,她要趁着這寒假学完三四年级的內容,過完年就10岁了,要直接上五年级,所以南归分外努力,猫在屋裡整天学习,也不出门。
学习的空档偶尔下楼帮忙,常婶一直說不用不用,但是南归习惯了,不做点什么心裡不踏实觉得白吃白喝人家的,虽然自己做不了什么,就是打個下手擦擦桌子摆摆碗,但是总觉得比什么都不做好。
期间经常听常婶提到闻予,說他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在家的时候不多-->>,但是很是得老首长喜歡,闻予现在n市读书,平时也就节假日回来,至于闻予爸妈,两個人都是大忙人啊,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难怪阿予不怎么喜歡回来,虽說是個家吧,但是你看這一個個忙的一年到头都聚不全,春节也是如此。
“這么累,這么拼,何苦呢”反正常婶是理解不了。
但是不理解归不理解,如今闻家在整個京市的地位也是数得上的,在一砖头下去就能砸死几個皇亲国戚的京城,能在這稳住脚数得着排得上号,看的不光是职位,最重要的還有家族底蕴,姻亲,人脉,派系,或者自己就是哪派,不說长盛不衰屹立不倒,最起码自己站的那边别倒下,连带拽到一大片。上边下面都是相辅相成,辅好了,上边成就了,自然平步青云。說话有人听跟說话沒人敢不听完全两种概念。
沉浸在赶课中的南归放松间看到窗上一片窗花,走到窗前一哈气,一小块窗花融化了变得透明起来,今天开始进入三九天了,一年最冷的时候,還有三天就是腊八了,爸爸的忌日也快到了,低头捏捏花叶,看着绿意盎然肉乎乎的蟹爪莲开的满盆,南归转身去楼下。
“闻爷爷過几天会回来么?”南归削着土豆问道。
“沒接到电弧,应该是不回来,怎么想闻爷爷了\\\"常婶笑着說道。
南归放下削好的土豆,打开水龙头冲洗之后从小板凳下来。
”沒有,就想着過几天腊八了,会不会放假”
“哎呦,像老首长這样的哪来什么假不假的,過年都沒得休息”
两人吃晚饭,南归就去了花房,看邢叔修剪花枝,邢叔也知道小姑娘家家都喜歡花花草草的,看着蹲在旁边的南归,一边忙乎手头上的活一边给小姑娘讲這是什么花,怎么养怎么浇水施什么肥,怎么压枝,外面寒风凛冽,玻璃房中春意盎然。
南归活动完毕,下午英语老师来了,跟着老师进了房间继续赶考书生模式。
腊月二十九這天,闻老爷子回来了,還给南归带了不少东西,都是吕秘出去置办的,南归看着各种吃的玩的穿的,心理一片触动,闻爷爷待她是真的好,這么忙還能想到她。
“明天吃完早饭我就得走啦,不能陪南南過年啦,提前一天回来跟南南吃個饭,算是一起過個年吧。”闻老爷子說完揉了揉她的脑袋。
“前几天是你爸爸的忌日,哎,我也疏忽了,等明年清明让小宋送你回去看看你爸爸吧。”
南归這下沒忍住眼泪终于掉下来了,這世上也就只有闻爷爷還在惦记着她们父女俩。
“明天下午你闻叔和谭姨回来,家裡能热闹点,等過几天阿予回来让他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南归点点头,爷俩吃完饭之后,闻老爷子问南归会不会下棋,南归說不会,但是想学。
“你爸爸的棋艺精湛,竟然沒教你,說起這個,你爷爷和我還算同门呢。”說着說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当年我父亲一起教你爷爷和我,你爷爷可沒我厉害,十有九输。唯一赢得一把還是要一直悔棋,我不耐烦了让让他才能赢。”
“哎……但是你爸爸可比你爷爷出息的多,我跟你爸爸下是十有九输,但是也从不因为我是长辈装装样子让让我。”“這样一看,你爸爸可比你爷爷强多了,不過你爷爷的书法在我們這圈同龄人中可是一绝,這個练過么?”
南归很是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這一老一小的俩东西,身怀绝技不教教你,真是不知道是抠门還是懒,他们不教闻爷爷教你,女孩子就应该多学点,陶冶情操,将来你和阿予沒事就手谈几局也有助于交流感情嘛不是。”闻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說道
“闻爷爷~”
闻爷爷总拿她打趣,南归一共就见過闻予那么一次,還沒說上话,小姑娘脸皮薄一說起這個,脸臊的通红。
說起這個,南归想到也不是爷爷不教,爷爷去世的时候自己才两岁,能学個啥,饭碗都端不明白呢,爸爸也教過她下棋,這就是自己纯粹学不进去了,說起棋艺和书法,爸爸偶尔练字的时候也抓她過来在旁边观摩,美其名曰熏陶她的文艺细胞,但是她开始也沒什么兴趣就知道围棋白吃黑,黑吃白的,棋子倒出来就都拿去和表姐盖房子,要么拿笔描两下就不耐烦的跑去扣地瓜,放爬犁,见天的疯跑。
两人进了书房,面对面坐着,闻爷爷开始给她讲规则,让她执黑子,一边讲一边下。等到快九点的时候,南归已经摸明白规则。看天也不早了,走的时候闻爷爷還给她拿了两本书。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闻老爷子就走了,南归帮着常婶开始贴对联窗花的。南归问常婶過年不回家么,常婶儿說初二的时候再回,初三,闻市长夫妻御园的帮佣会過来两個。
下午的时候南归正在看书,常婶儿過来叫她下去,說闻市长夫妻俩回来了,要下去见见的,南归收拾了一下,赶忙跟着常婶儿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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